陈风当时正在像往日一样在后山练习祖传的武术”鹰爪手“,谁知听隔村三蛋说去县城吃新任县长儿子的流水席,陈风还挺好奇的,没想到一打听,五雷红顶;就什么也不顾,一口气跑到县城。
本想直接过去,但看自己这般赶路后的汗渍频频,又看了看自己来的急忘了换件体面的衣裳,还真像农家小孩百里着急赶来吃县长儿子流水席,这要是直接进去,必然得让人笑话,还如何去和心仪的女孩相认,但又没带银子,如何去修正样式。
于是陈风就大步走到县里‘五堰街’最好的服装铺子‘柒染’,给老板说是县长让过来领一件衣裳,谁知老板一看陈风衣衫褴褛,灰尘仆仆,就让走人,陈风赶紧说今天是赵翔大爷牵婚马的马童;因为家里住的远,本是穿件干净的衣裳,但起的迟了,着急赶路,跑着过来,就弄成这样;王县长刚才在双湖楼瞧他成了这样,就赶紧让他过来换件新衣裳。
老板的两个机灵眼眨了又眨,扶了扶老花镜,还是一脸不信。
陈风见老板不相信,就立即十分生气的说自己是头马,赶时间,要是弄得这般脏兮兮,别人还以为是‘柒染’老板与县长有过节,故意把县长儿子的马童打扮成一幅牢改犯的样式,来给县长和副县长脸上抹黑。
说罢,陈风就要走。
谁知刚转身老板就把陈风拦住,说消消气,还说县长大人也已经差人告诉他这件事,只不过刚刚忙给忘了,随后就给陈风挑了一件滑顺的白缎子,陈风立即抬手拒绝,说这身不符合今天的身份。
老板一听这话,竟然一下完全打消心里顾虑,尽心尽力给陈风挑了好几天衣裳,最后陈风选了一件古朴黑素衣,老板还不同意,说穿出去不好,陈风说是马童自然要穿马童的衣裳,老板一听有几分道理,但还是在衣服袖口上缝了两圈金丝线才让陈风带走,还说不用送钱过来,就当恭贺县长与副县长两家的喜事,临走时还给陈风塞了一两银子,说不要把刚刚的事情说出去;陈风就让老板开个收据,说是给县长看,老板一听贼高兴,直接把收据给陈风。
陈风拿着收据又到隔壁一条”丝缕街“找到本县最有名的名叫‘柔情’的发廊,说‘柒染’老板让他赶紧过来束发去给县长儿子当牵婚马的马童,柔情老板一看有‘柒染’的收据,又是给县长家做,不仅没怀疑,还马上让陈风坐下,并且让楼上下来两位姑娘给陈风捶腿,虽然陈风极不情愿,但架不住两位姑娘热情。
陈风头发收拾的干干净净,清香十足,临走时老板还不忘给陈风塞个小红包说常来,陈风看老板如此热情,也不好意思冷淡点,就问了一句附近最好的鞋铺在哪;柔情老板用细手指着对面名叫‘足道’的鞋行。
陈风进入‘足道’,对老板说是柔情老板和柒染老板让他把这个红包和一两银子先押在这,来挑一双黑棉布鞋;店铺老板一开始还不同意,说这鞋子都是京都进口,平常都给王爷穿,少说得三十两起步。
陈风又说自己今天是县长儿子的婚马的牵马童,县长专程让他过来拿双鞋,足道老板毕竟是场面人,一听县长儿子马上明白什么意思,一瞬热情似火,不仅没收红包还亲自挑了一双非常柔软且舒适的黑布鞋亲手给陈风穿上,说是让陈风趁着县长今天的高兴可劲在面前给她多多美言几句,随后还把几两碎银子放鞋里。
陈风先收好银子,于是又道歉说今天帮不了这个忙。因为县长大人今天不一定会高兴,有人要抢他的儿媳妇。
陈风就一身新戎装,新布鞋,长长头发梳的很整齐离开了‘足道’鞋行。
小南街在丝缕街的南面,然而天空刚好缀起雨星。
陈风就在缀雨下迈开步子,一直南漫,漫过小南街长达300米的红地毯。
一脸盎然,非常严肃抬脚跨进婚礼现场。
陈风本想着见面把小时候的事情与新娘说清楚就离开;但刚报了名字,副县长就要把陈风打发走,不走就有下人出来给安罪名;陈风几经驳辩,新娘才同意见面;可这个一直仁慈的县长突然就出来凶狠的阻挠。
现在又给陈风设了套子把他死死夹住,动得进监狱,不动就只能是砧板的鱼肉,进退两难。
”梦中的姑娘,梦中的姑娘,现在只能靠你了,你可一定要救我呀。“陈风在心里祈祷。
”哼。“二楼包厢的李霸此刻激动的直直盯着少年。李霸是真佩服下面那两位,简简单单几句话就让这些刁民顺从;现在更是杀人都不用刀,活活把陈家独苗逼得话都不让说出口;想到这里,不禁卸了一口隐藏几十年的肝火气:”陈玄啊,陈玄啊,你家也有今天。“李霸不禁笑了起来,拿起茶杯一口喝下,然后故意的”啊“的一声说:”好茶,好茶。“
赵振自然也明白李霸在得瑟什么,但赵振不喜欢官场这种搬弄是非,尔虞我诈;
赵振是个武痴,只对武学与复兽感兴趣;粗人吗,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何必装腔作势,故弄玄虚,所以也懒得搭话。
陈风虽然内心在祈祷,但外表毫无畏惧,甚至还有点自信十足。
忽然,一只秀手拍在陈风的肩上,很是柔软,陈风内心一瞬潇洒了几分;陈风忍着内心的激动,脸上仍旧保持一脸平静慢慢转过头,这一刻想笑;是那双桃花眼睛,还是跟小时候一模一样,玻璃球似的晶莹。
陈风看到赵倩今天出嫁的样子,十分美丽,光彩动人,好似整个浆源一瞬都暗淡些许。
那嫁衣九凤鸾绕,星光点点,头上戴的万凤金钗,璀璨异常;配上那亭亭玉立的身段,古典中不失大气,华丽中不显庸俗,可以说是天底下最美的女人;只不过那双桃花眼下,脸上纤涂的胭脂可以清晰看到两道痕印;想必一定是受了不少委屈。
赵倩深情的望着陈风,俯下略高的身躯,慢慢贴到陈风耳边,怡动嘴角鲜艳的红唇:”我挺喜欢你的。“
陈风内心一时惊呼,赵倩不待陈风反应又在陈风耳边咕哝咕哝不知道说些什么,陈风英俊的脸庞也是微微一变又一变,赵倩赶紧加一句:“不要说出来,否则一定会出事。”
王雄望着此景,只是一脸木厄,略微严肃;但心底已经乐翻天:”说吧,都说出来。“
王雄可不管这未来的媳妇在跟娃娃说些什么,也不管说多久,相反害怕这未来的儿媳妇交代的不详细,遗漏了什么。
王雄深深明白,无论在说什么,只要到了大牢,有的是法子吐出来。
万一刚好与那宝贝有关系,也就不用以借给儿子说婚的名义费尽心思的结好赵家。
此刻不单单是他,二楼除了李霸还在一口一个好茶,很多人都在望那个赵家新娘,甚至使出隔空手段偷听,谁知一听都是一脸犹疑,有的甚至脸还红了。
”这都说的什么事呀。“二楼一个秃头大脑门的老头一听一脸嫌弃。
他是东域三河市的自由修行人士,得知此地有宝,今天也是化化妆,打扮成下人,随一个镇长过来。 最痛苦的莫过于赵霖、赵木兄弟,他们实力低危,只是大复师,哪会隔空听音这种本事,只能把耳朵伸的比兔子还长。 赵霖、赵木自认为为了那个东西,一向行事极其隐秘、出门都是先绕红诗灯节三圈,看看有没有尾巴,然后再绕学府街三圈,确定没有尾巴,才放心去办事,所以很确定,根本不会有任何人知道。 为了安全,赵霖、赵木更不会牵扯到自家晚辈;可她们叽哩咕哝说了好一阵,也不知道再说些什么;说的越久赵霖、赵木就越头痛。 赵霖此刻更是咳嗽都不敢咳嗽,恨不得让心脏先停下来,以免打扰他的听力。 “好了,就是这些。”赵倩说完一脸严肃,然后深情的看了陈风一眼。 细心的人细心留意就能察觉到桃眼里的最深处好似隐藏着什么东西,像是’怯‘又像是’乐‘,五味杂陈,翻来覆去;乱花溅欲下一时竟迷了眼,什么也看不清。 陈风也是如此,还没回过神,赵倩站起了玉身,脸色好似带点异样,放眼望着大厅四周,松下了紧咬红唇的贝齿。 忽然间,陈风大惊,一脸惊鄂,直接伸手去抓新娘的衣朴要说点什么。 赵倩此刻背对着陈风,对后面一无所知,也不知道陈风伸手抓她;只是望着四周,桃眼慢慢松下,放下那心底隐藏的最后一丝’怯‘意,抬手便向后回伸指向陈风。 ”砰“二人的手不巧在空中相撞。赵姑娘也来不及转头询问发生什么事情,直接把脑海早就想好的词一下全说出来:“他是我的夫君。” 话未说完,一股极具压迫的狂野气势直接袭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