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妖魔现身
六年之后。
炎热的夏季,即将过去。
醍醐位于京都西南边缘处,日落时分,静谧的空中发出隐隐的响雷,迎来一场暴雨,顿时间冷雨落下。
突如其来的暴雨,没有驱赶夏季的炎热,反倒把醍醐变成一个巨大的蒸笼。
随着夜幕降临,醍醐灯火通明。
濑元信站在城中大街一座石桥上,向着远处眺望。
夜色中,宫殿轮廓依稀可见。
转身看过,远处街道两旁的明障正在关闭。
“父亲大人,走吧。”
一个身子瘦小的孩童,脚下如飞跑向桥头,对着濑元信喊了一声。
孩童尊称般喊道。
孩童名叫濑元祐太,是濑元信的次子,也是醍醐的继承者。
祐太年长六岁,在宫殿学习剑道为主。
身手两名身着黑衣的武士,紧紧跟随。祐太一声呼喊,濑元信立刻答应,紧走两步。手上用力,一把抱起祐太,脸上宠溺的神色流落,心中早已忘记那个怪胎弃婴。
濑元信身着华丽和服,袖口处绣嵌金丝玉线,腰间的令牌,随着月光乍现,凉意逼人。
一行几人,随着石桥下去,沿着城内街道行进。
身后的武士,身着黑衣,腰间横跨醍醐印记的太刀。
醍醐随着濑元信令下,旁晚世纷纷关闭明障。城内百姓众说纷以,随着城内巡夜武士增多,便按照濑元信令道,闭紧明障。
沿途明障紧闭,不时多了几分阴冷之息。
路上,还会与巡夜武士相遇。
巡视的武将,认出濑元信的模样,停下脚步,向濑元信致敬,濑元信摆手一挥,武将不在多说,手里提着油灯在城中巡视。
身旁的祐太,娇嫩的小脸充满着疑惑:“父亲大人,为什么要巡视?如今我们国家这么强大,还会有人来犯吗?”
“哈哈哈哈,祐太,等你长大就知道了。”
夜色浓郁,洁白的月光,却看不清楚濑元信的表情。
聪颖过人的祐太,仍从简洁言语间,听出一些不同寻常。
“难道是因为传说的妖魔吗?”
“祐太,不要再提妖魔的事情了。”
濑元信嘴里怒斥道。
父亲对待自己如同明珠般,现在却怒斥自己,也让祐太好奇心更重,忍住不想要追问。
就在这时,身后的武士,转瞬之间,跳到身前,拔出腰间的太刀。
“怎么了?”
“君主,没有察觉到什么?”
“感受到了。”
濑元信目视前方,空旷无人的街道,寂静无比,刺骨的阴风吹动,轻悄悄的夜晚,没有任何声响。
祐太一脸茫然,看着站在身上的武士,嘴里不仅问道:“角荣,悠仁你们怎么了。”
身前的武士没有回答,皱着眉头:“少主,现在不要说话,待在原地。”
“好。”
祐太开口回应。
话还没有说出口,祐太从下人听到一些传闻,立即反应过来,连忙用手捂住嘴巴,好奇目视着周围。
四人站在原地许久,周围轻悄悄没有任何声响,角荣与悠仁长长缓了口气,直摇沉重的脑袋。嘴里发出一声声苦笑。
“君主,它过去了。”
“嗯。”濑元信应声回应。
祐太好奇盯着周围,四下无人的街道,只有四人的身影,随着皎洁月光映射在地上,并无旁人。
连忙掐着角荣的衣角,小声问道:“刚刚你们是在干什么?”
角荣看着年幼的少主,清澈的眸子,如空中繁星般。
抬起头看像濑元信,得到濑元信的示意,俯**抱起少主,慢慢讲解到。
“傍晚关闭明障,不只是为了禁人.....眼前的醍醐,绝不是你想想那么简单。”
“不是禁人,那是为了什么。”
“少主,你还是太小,慢慢就会明白了。”
一旁的悠仁回应:“少主,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为好。”
祐太见到二人,这一番说辞,不在询问,撅起粉嘟的嘴巴,转向一头,不在理会二人。
此时的祐太并不是真正生气,从小的时候,角荣悠仁便陪伴自己玩耍,此时来说,与其说是侍卫,更像是亲密的家人,年长的角荣悠仁,像是自己的兄长般,对待自己如同亲弟弟般对待。
含糊不清的回答,似乎在隐瞒着什么。
濑元信打断了几人的话语。
祐太嘟着嘴巴,目光向远处宫殿眺望。
夜空中,繁星寂寥,几朵密云遮挡明月。
黑暗之中,宫殿的轮廓,也是朦朦胧胧,看不太清楚。
濑元信摆摆手道:“走吧,咱们回到殿内吧。”
悠仁角荣笑着忙紧走动,跟上濑元信。
悠仁回头看像刚才的街角,几滴冷汗流下,随着街角越来越远,长长叹了口气。
角荣嘴里发出轻呼,停下脚步:“君主,你们快看。”
“看什么?”
“远处的宝塔上方,有什么东西在活动。”
“角荣你看错了吧。”
“君主,属下绝对没有看错。”
濑元信与悠仁停下,回头望向宝塔,看了许久,摇动脑袋,疑惑看着角荣一眼道:“角荣,你是不是眼花了?”
“没有,我刚才....”
角荣话到嘴边,却又闭上了嘴巴。
角荣看到了什么,或者说什么都没看到!只是在他回头的刹那,一团云雾围绕宝塔上方,阴雷滚滚,眨眼之间,消失不见。
悠仁听完,仰天狂笑,强忍住笑声道:“哎哎哎,你这个家伙,好端端的,怎么会有云雾呢?”
角荣心中想到,莫非,真是自己看花眼了吗?
角荣回想悠仁的嘲笑,苦笑着摇头道:“没什么,君主,咱们回到殿内把。”
濑元信,强忍心中的不满,怒声回到:“嗯!”
众人迈步沿着街道行走。
这时,静谧的空中传来,传来几声低沉的怒吼,咔咔作响。漆黑的密云之中,一道阴雷劈出,惨白的电光,照亮了醍醐。
宫殿方向,隐约听到一声声妖魔的嘶吼。
这一次,众人都听到了。
连忙停下脚步,望向远处,漆黑的云雾笼罩,看不太清晰,里面具体什么样。
隐约间像是看到,一个飘摇的绸布晃动,随着黑雾若隐若现,时不时浮现出人脸的模样。
绸布一闪既逝,紧跟着,密集的阴雷从云层窜出,雷鸣轰怒,把宝塔映成一片火海。
闪电,像是在轰炸宝塔,一旁的角荣说道。
宝塔在雷光中,犹如海市蜃楼般晃动,随时都会坍塌,显的好不真实。
铛,铛,铛!
阴雷退去,醍醐内,响起一连串的钟声。
“怎么回事?”
还未等到众人摸清头绪,远处的神保寺,响起连串的钟声。
濑元信令道角荣与悠仁上前查看。
角荣毕竟比悠仁年长许多,对于醍醐国度内的规矩,知晓许多。
角荣怀中少主,随着雷声努响,紧紧捂住耳朵,身上止不住颤抖。
角荣轻轻抚摸着祐太的头,眸中流露一丝不舍:“少主,雷声过去了。”
说罢,放下少主,便领着悠仁向着神保寺跑去。
祐太看着角荣,顿时能够猜出,一定发生了大事。紧紧抓住角荣的衣角,眼角含着几滴热泪。
角荣不舍挣脱衣角,拉着悠仁撒腿就跑。
“喂喂喂,你这个家伙,跑什么?”
“别问那么多,跟我走。”
祐太见到渐渐消失的二人,擦拭着泪水,嘴里哭唧问道:“父亲大人,角荣与悠仁不回来了吗?我从未见过角荣那种眼神。”
濑元信没有回答,牵起祐太的手,走向宫殿处。
没走几步,祐太不舍回头望去。
醍醐国度内,长街众多。
每条街口,会有巡夜武将的身影,旁边设有军铺,专供武将休息。
悠仁紧跟角荣,没等跑出街口,听得奇异声响,从四面八方袭来。
一声声异响,犹如鬼哭狼嚎般,乍一听,便让人汗毛冷立。
角荣站在街角,脸色顿时变得苍白起来。
夜色中,肉眼难以察觉到黑雾从暗处陇聚,角落里,阴影处,迅速在长街上汇聚。刹那间黑雾笼罩长街,鬼哭狼嚎声此起彼伏。黑雾愈加浓郁,迅速蔓延,黑雾中传来令人作呕的味道。
“妖魔,是妖魔!”
角荣的声音发颤,猛然转身跑动,一边跑一边喊道:“悠仁快跑,别愣着,快跑。”
黑雾随着长街蔓延,所到之处毫无生气,犹如千军万马崩腾,呼啸而来。
角荣跑动几步,身后的黑雾已经追上,顾不得悠仁,转身跑向路边的水池中,脚下用力跳进水池之中。
黑雾逼近水面,恶臭的气息没有随着清水变淡,反而愈加浓烈。,顾不上许多,屏住呼吸,埋进水池之中。
角荣的反应迅速,悠仁傻傻站在街角。
身体止不住颤抖,镇定许久,便明白传说中的禁忌。
原来醍醐配备守夜,并不是为了守城,而是成为妖魔的口粮。
悠仁看着黑雾逼近,想要扭头跑动,双腿发软,使不出半分气力。
只能傻傻站在原地,瞪大眼睛,注视朦胧滚滚的黑雾而来,恐惧占据了心头,发出一声尖叫。
身体,旋即被黑雾笼罩。
恍惚间,悠仁好想见到,各种千奇百怪的生物,时不时还有几张人脸露出。
便拔出腰间的太刀,匆忙砍向黑雾,锋利的刀锋像是斩在棉花上,黑雾未动分毫。
黑雾浓烈,悠仁传来凄惨的嚎叫。
神保寺的钟声响起,一道金光从天而降,刹那间,来不及看清楚眼前周遭的一切。
金光所聚,黑雾变淡许多。
黑雾翻滚,时不时传来低沉的怒吼。
悠仁像是受到剧烈的撞击,飞向墙角,狠狠撞在上面。
刹那间,金光如雨点般落下。
金光与黑雾触碰,凄厉的惨叫再次响起。
不过,凄厉的惨叫,带着几分绝望与不甘。
金光犹如苍穹利剑刺破黑雾的虚体,金光触碰的黑雾,化为虚无,消散无踪。
黑雾渐渐褪去,黑雾恐惧了,金光的威力。
随着空中上方的怒吼,黑雾化作一道云烟,消散在长街上。
见到黑雾褪去,金光随着远处钟声停摆,消散在醍醐国度内。
悠仁身上黑衣破烂,浑身流着鲜血,静静躺在地上,犹如死人一般。
寂寥的长街恢复以往,像是没发过任何事情一般。
空中,重归寂静。
密云中的怒雷,消退随着雨水纷纷落下。
角荣从水池中爬出来,跌跌撞撞走到悠仁身旁。拍打着惨败毫无血丝的脸庞,嘴里大声喊道:“你这家伙,快醒来,快点醒过来。”
角荣拍打着面容,悠仁缓缓睁开眼角。
眼角黯淡无光,与往日不同,嘴里模糊不清说道:“角荣,我还活着....?”
角荣看到悠仁醒了过来,喜出望外,随后发现悠仁有些反常。
“悠仁,你这个家伙,醒来就好。”
悠仁点头回应,撑起虚弱的身躯,坐在青石地上,环视周围:“刚刚那一团黑雾?”
“被神秘的金光逼走了。”
角荣搀起悠仁,缓缓向宫殿内行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