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梦境
醍醐沐浴清晨阳光之中。
角荣起身,抬头望向空中,骄阳高挂。
不过,空中的太阳,发出光芒过于妖异,咋看上去不像是太阳,更像是鬼神的眼睛。
偌大繁华的宫殿,不见人影。
就连紧跟身旁的少主,此刻也不见了踪影。
角荣在殿中寻觅,常年征杀战场的角荣,身感丝丝寒意。
就在迷茫之间,悠仁打个哈欠,从一旁走了出来。
“喂,你这个家伙,这么紧张干什么?”
说罢,悠仁拍打着角荣肩膀,示意不必紧张。
“为何这堂堂殿内,不见一名守卫。”
“你这个家伙,难道不知道?今日少主去密林狩猎,自然没有护卫。”
“悠仁你这个家伙,为什么不跟在少主身旁。”
角荣怒目注视悠仁,脸上暴起不少青筋,就在起身寻找少主时,悠仁缓缓开口:“你这个家伙,受了伤,也不消停,君主跟在身旁,你觉得还需要我们二人陪伴吗。”
“这倒是。”
角荣便不再理会悠仁,回到屋内拾起横刀,悬挂腰间。
悠仁一脸困惑望着角荣,还未等悠仁开口询问,角荣一个闪动消失殿堂之中。
悠仁摇头苦笑道:“这个家伙,还是和往常一样。”说罢,将配件握在手中,跟随上去。
晨光沐浴,街道上空荡荡,不忘常日繁华景象。
道路两旁的明障打开,却不见平民在其中,醍醐号旗随风飘摇,发出扑簌簌的裂空声,在空旷的长街上回荡不停。
角荣走到街角,望向四周,这里是.......
眉目紧做一团,呆站长街之中。
感到迷茫之际,长街尽头出现一个人,缓缓走向角荣。
当角荣看清那人模样后,心中先是一惊,随后嘴角扬起一番笑意。
“你这家伙,跟着我做什么。”
待到男子走进之后,看清脸上神色,悠仁站在面前。
“我是怕你在受伤,没有办法跟少主交代。”
角荣笑着摇头,悠仁跟在身后,二人随着长街游走。
走到十字街时,二人来到路口,悠仁开口问道:“你到底在找什么?”
角荣没有回应,向右一拐。
悠仁咬着牙关发出嘎吱响声,只好作罢,跟在角荣身后。
行走多时,正前方,一座气势恢宏的佛寺,映入眼帘。
高台佛寺?
角荣一眼认出,这佛寺的来历。
高台佛寺,隶属京都名刹,又称为莳绘之寺。
它位于京都灵山之麓,同时也是北政所勒令修建佛寺。
战国时期,武将丰臣秀吉病逝,夫人出家令起建造佛寺,号称高台院湖月尼,为其祈祷夫君冥福,安养修佛。击败丰臣家族部属的德川家康,取得武将最为憧憬的征夷大将军的称号,所谓志德满怀。给予北政所建寺财力援助。
并与清水寺相邻,位于后世京都东部音羽山,并被称为京都三大名胜之一。
角荣绕过高台寺的正门,快步走向侧门。
进入佛寺之后,角荣被眼前景象震吓住。
多年来,高台寺屡遭火灾无数,仅剩几座厅堂,几名男子穿戴僧衣,手持佛珠静卧厅堂之中。
远处钟声锣鸣,寺庙之中檀香寥寥,角荣与悠仁踏步其中,闻得阵阵清香。
悠仁紧跟其后。
角荣加快步伐,来到一处荒凉破败之地。
据说这块荒废之地,曾是北政所修炼佛身之所,战国流年战火,寺庙已不存在。所剩世人本想从修寺庙,不料德川家康驾崩,也就随之叫停。
只留下残破不堪,燃烧枯竭的木炭已然腐化,空中弥漫燃烧腐败味道。
悠仁连忙捂住鼻孔:“角荣,你这个家伙,好端端跑到寺庙做什么。”
角荣并没回复,自顾自找寻着什么。
悠仁忍受不了腐味,退到远处,只留角荣在深角。
角荣走到一棵古树下,拍打着树干,发出咚咚咚沉闷的响声。
悠仁紧紧注视角荣,只见角荣围绕树干行走不停。
一时间又忍受不了空气中的腐烂味,只好站在原地,咬着牙关直跺脚。
角荣围绕树干行走数圈之后,停在树干侧面,上下拍打着,停留许久,面露一抹诡异的笑容。
最后,拍拂身上的灰尘。
也就在这时,空中诡异的眼睛,突然光芒大盛。
角荣的身体,在眼光照耀下,一团黑雾冒出,随后渐渐虚化。
角荣随着黑雾冒出,发出痛苦的嘶吼声,悠仁此刻不顾鼻腔不适,连即大步跑去。
角荣蓦然瞪着双眼,额头处冷汗琳琳。
随着一声怒吼,力竭瘫坐地上。
悠仁连忙扶起角荣,用手拍打脸部,嘴中大声呼喊角荣。
角荣呆呆看着悠仁,张开嘴角,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到是远在深林之中的地狱堂,散发出异样,空中黑雾浓聚,雾中火光冲天,怒雷声吼响彻山林。
远在寺庙之中,仍能听到雷啸之声,悠仁望着空中异样,黄豆般大的汗水从脸颊滑落,此刻顾不上空中的异样,背起角荣,大步跑回殿中。
角荣双眼黯淡不见任何色彩,耳边轰鸣,听不清任何声音。
便想抬动双手,全身没有丝毫气力,半天未动分毫。
眼眸之中,一袭白衣闪过,纤纤玉手抚摸角荣脸庞,吹动温柔轻语的细风划过。
角荣苦笑:“想不到,我竟然就这样死掉了。”
白衣旋即许久,停留角荣身旁,嘴中喊道:“和我做交易,你就不会死了。”
角荣耳边充斥白衣的回声,并未生怒意,声音平和般问道:“什么交易。” 白衣听见角荣这番回答,不又多了几分喜意。 “把你的灵魂祭奠与我,可赐予你神力。” 角荣听完,嘴里发出阵阵苦笑,并未把白衣放在眼中回道:“你是什么东西,敢和我做交易。” 白衣并未生气,不停重复角荣已在迷离空间,命不久矣。 角荣目光扫视四周,空旷无野,空中黯淡阴沉,脚下踏着水波,随着身体晃动泛起阵阵涟漪。 角荣不敢相信,揉捏眼角,发现自己仍停留虚幻空间之中,低下头嘴角发出沉闷苦笑。 白衣见状,旋即抚摸角荣肩头,轻语道:“和我做交易,我会回让你回道世间。” 角荣抬头望向白衣,并未看清五官,白衣之下如同烟雾般通透。 角荣望着眼前的怪物,不由分说,拔出横刀一闪。 青色的刀身寒气逼人,顷刻间砍在白衣腰间处,刀身穿过白衣,角荣踉跄一下与白雾撞身,直接穿过。 白衣发出一阵阴笑,角荣不自觉打个冷颤。 角荣举刀劈砍,皆穿过白衣身体。 角荣如同砍在空气中,挥砍许久,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白衣飘摇许久,见到角荣瘫坐地上,旋即靠在身旁,烟雾笼罩角荣。 角荣并未感到不适,丢失的气力,恢复一些,不可思议望着眼前的怪异。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白衣听到角荣突然发问,楞在空中,沉默许久开口说道:“凡人,你并没有资格打探我的身份。刚刚你也看到了,你的攻击对我并没有任何效果,还是放弃抵抗,贡献灵魂吧。” 角荣听到最后,心中细想,眼前的烟雾怪异,定是于地狱堂里的妖魔有关。 沉默许久,角荣只好作罢,点头示意。 白衣直接飘向角荣,角荣发出一阵晃动,白雾消散。 怎么回事? 白衣不见了。 周围视线,慢慢虚化...... 角荣睁开惺眼,看向四周,身上冷汗琳琳。 他,做了一个诡异的梦! 回想梦中情景,白衣所让自己贡献灵魂,定会缺失什么,忙即摸向全身,长长叹口气。 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天色已经大亮。 角荣躺在席上,双手用力搓了搓脸,捡起战衣,边穿边往外走。 打了一盆清水,梳洗满是冷汗的脸部,刹那间,察觉哪里不对劲,借助水纹注视自己的面容。 额头处有一个印记,与君主额头处有几分相似,但又有些不同,具体哪里不同,一时间还察觉不到。 角荣用手搓动印记,搓动半天,额头都发出殷红,印记刻画在上面,清晰可见。 悠仁像往日一般与角荣说道:“你这家伙,傻站在哪里做什么?” 悠仁嘀咕一声,转身准备离去,走了两步,忽然停下来,转身看向角荣。 “喂喂喂,你这家伙,额头处什么时候多了个印记。该不会是调戏妇女,被人家夫君打的吧,哈哈哈哈哈。” “你这个家伙.....” 角荣受不了悠仁这个家伙,便要转身回到屋内。 许久未见的少主跑来,见到角荣额头的印记,忙即询问悠仁。 悠仁抱起少主,俯在耳边轻语,还未说完,少主便被逗笑,俩人站在屋外狂笑不止。 角荣只好解释:“昨日还好好的,今天醒来,发现额头有处印记。” 角荣说这话,连忙用手捂住额头上的印记,悠仁与少主见到角荣滑稽的模样,止不住大笑。 二人笑声未停时,濑元信走来,看着祐太与悠仁,忙即问道:“祐太你在笑什么呢?” 祐太强忍笑意回复:“父亲..父亲大人,角荣额头有个刀叉符号,悠仁告诉我,是角荣调戏妇女,被人家夫君打得。” 濑元信来了兴趣,说罢便要看角荣额头处的印记,角荣摇身拒绝,濑元信令到悠仁与祐太摁住角荣,自己上前挣脱角双手。 角荣被二人束缚,动弹不得,只好作罢。濑元信看清额头处印记,恢复以往阴冷神色,嘴里小声嘀咕道:“烟罗罗。” 烟罗罗,这三字被几人当场听到,角荣心知自己体内的怪异叫做烟罗罗,刚想开口询问,祐太忍不住心中好奇开口说道:“父亲大人,烟罗罗是什么东西?是鬼神吗。” 濑元信听到祐太开口询问,面露诧异,看向悠仁与角荣,撇过一个眼色,像是在询问二人少主为何知道鬼神一事。 角荣与悠仁面面相觑,忙即摇头否决,濑元信大口喘气,闭上眼睛沉思许久,随后开口说道:“烟罗罗隶属于妖魔,但不是鬼神。” 祐太刚想开口说话,就被濑元信怒斥:“够了,所谓的妖魔都是传言,祐太给我回道场去,你们俩跟我过来。” 祐太强忍心中好奇,见到濑元信这般反应,只好作罢,转身离去。 濑元信见到祐太身影离去,看向二人,低沉声音响起:“少主为什么会知道鬼神的事情?” 角荣与悠仁深知君主秉性,跪在地上说道:“少主,天资聪慧,恐怕从民间传闻听到不少。” 悠仁在一旁附和:“是啊,是啊,少主继承君主血统,恐怕通过一些传闻,就能臆想出鬼神之事,也不是我兄弟二人能够隐瞒的。” 濑元信挥动衣袖,转身阴沉说道:“如若我在听到少主,提起鬼神二字,便是你们最后的死期。” 角荣与悠仁忙即回应,跪在地上,始终不敢抬起脑袋。 见到濑元信离去,长长叹口粗气,俩人瘫坐地上,看着对方的囧样,捧腹大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