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南笑将宣山采拉到自己身后,他寻声看去,咳嗽的源头正是来时的林地。
宣山采见状收起了诱人的明眸,玩笑道:“这下信了吧,你师傅为了看我二人云雨,藏的好深啊!见银衣巨人袭杀我二人都不肯出来!这下我才要脱衣,他就藏不住了。”
侯南还笑听着宣山采打荤腔却没往心里去,他突然想起有位更加厉害的剑客,依旧没有露面。
想到这侯南笑不由得脊背发凉,冷汗直冒,右手搂住宣山采的腰道:“采儿,那五队人和被削掉的竹子多半都是剑痕,这说明还有一位更为强大的剑客可能还在暗中。”
宣山采轻轻点点头,不过神色却越发淡然,眉宇中竟还有些,刚才面对银衣巨人时的不屑,整个脸仿佛都在传达着一句话说:“没错啊!但那又如何呢?”
“眼下我的短匕还没有捡回,玉石也全收了,若真是那个剑客回来探查或毁尸灭迹,我俩也没法使离间计了,这下只怕真要做对亡命鸳鸯了。”
“嗯?那他为啥不杀过来?他要了结我俩不是轻而易举?而且,他如此嗜血,五十二个人都杀了,且都是封喉的致命伤,为何独独放过了最唬人的银衣巨人。
按理来说,银衣巨人没死,就证明了剑客十有八九被银衣巨人杀害。可眼下传出的这声咳嗽,若真是和今晚这种种,有关联的剑客发出来的,那他也极有可能身负重伤,藏到了林子里。” 宣山采不愧是天生的魔头,只是这随便一推,就猜了个大概。 “难怪这银衣巨人手指着竹林里面,原是他知道我二人定会朝他所指的反方向走,而他故意指向竹林里,这样就可以将我二人引像危险处。”侯南笑看向银衣巨人脑子也转过弯来,经宣山采这一推敲也发现了银衣巨人的不对劲。 “所以我二人赶紧沿着竹林深处,绕道回去吧!”侯南笑拉着宣山采的柔夷就想赶紧逃离这里。 “急个甚么?受伤的是他又不是我俩?况且这货杀了人就想溜,连毁尸灭迹都不肯,待到明早只怕是全村的人都会受牵连。 趁他病,要他命!我们蹲大牢,砍脑袋,那也得他第一个死!不!第二个!” 银衣巨人又又又被拿出来鞭了一回尸。 宣山采说着使了个眼色,让侯南笑快去捡回匕首,和自己的短匕鞘。 “夫君,如今咱俩要么逃了,要么我二人一起将他杀了。 要逃要杀,采儿全凭夫君定夺。” 见话语权又回来了,侯南笑也颇感欣慰,这疯婆娘虽然疯,但都不会忘了,自己和她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再怎么也要以,维系二人的情感为重,不管怎么说都不会一意孤行。 “采儿,为夫也很气恼,奈何就算杀了他也于事无补啊! 这件事算为夫窝囊胆小如何?咱俩回去后,只要等到早上官府来查案,我俩再禀报官府,这样我二人也有检举之功,没准能抵消这飞来横祸。” “好了好了,夫君切莫再贬低自己,夫君做了这么多,不也都是为了采儿好! 只是采儿只怕到了明早,此人早就逃之夭夭了,那全村的人都无辜受其牵连。 夫君知道我的,我这人最受不得气! 这样如何,我一人上去查看,若可以制服他,我也不伤他性命,尽量将他活捉来用来抵罪。 若他仍有余力,夫君只管逃,就算我俩天人永隔,只要夫君能一直记得采儿,采儿就算死了也值了。” 说着宣山采泫然欲泣,说罢就欲上前看察。 侯南笑也是最受不得女人恩的人,一听到这个,心中的恐惧也消了七八分,壮着胆跟宣山采说道:“待我将短匕寻来,我二人一同前去,你只管躲我后面,有什么事我在前面挡着!” “嗯!我就知道夫君定不会抛下采儿不管。”宣山采破涕为笑,用手绢擦擦眼泪,等着侯南笑取回兵刃。 侯南笑掏出玉石,借着玉光,找回自己的匕首,和宣山采的鞘后,来到宣山采身侧轻轻吻了下她的脸颊。 而后,走上前抓住她的小手,将她护到身后:“走吧!等会若我二人还在世上,我定要好好收拾你这个小浪蹄子。” 宣山采轻点螓首,莞尔一笑。 候宣二人回到林地,只见林地里除了那五堆尸体外,就只剩一堆枯叶可供藏身。 “你说他是躲在枯叶里,还是躲在枯叶后。”侯南笑看着宣山采低声问道。 “我觉得嘛,夫君小心!” 宣山采话音未落,一柄三尺的柳叶剑,好似江里的白条,从枯叶堆里,以雷霆万钧之势,穿向候宣二人。 “嘭!”候宣二人被柳叶剑击中后,直接倒飞出了两三米远。 侯南笑身上的软肋甲,最为克制锋利之物,而黄衣剑客的“巴山夜雨”又以锋利而响彻天下。 这下倒令黄衣剑客巴山夜雨的锋利没了丝毫用处,同时软肋甲卸去了绝大部分的冲力。 可饶是如此,侯南笑还是直接昏死了过去。 而宣山采在其身后虽未受多少伤害,却佯装昏迷,右手紧握短匕,若黄衣剑客敢上前查看,自己就给予他致命一击。 宣山采本想捡起柳叶剑让黄衣剑客失去兵器从而陷入被动。 可转念一想,黄衣剑客将兵器投掷过来,都能让二人倒飞出去,只怕是天生神力。 若她手里还有暗器之类的,就算自己拿到兵器,只怕是还没碰到他,自己就一命呜呼了。 “起来吧,我知道你俩在装死!”黄衣剑客不久前才被银衣巨人阴了一手,这下子对凡事没有被自己亲自封喉的人,都一律都当装死处理。 宣山采一听声音,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是个小姑娘!你妈妈的,老娘被男的逼也就算了,你个小丫头片子还欺负到我头上来了。 “还装是吧!”黄衣女子手里的确还拿着两柄飞刀,只是她刚才动用劲力投出巴山夜雨,想将这两人一并穿膛破肚,一并了结。 却没想到只是这一下就差点引动伤势,让自己刚开始修复的心脏,再次大出血,此时若再动用劲力,只怕顷刻之间就能让自己小命玩完。 同时黄衣女子心中也颇为惊讶:金丝软甲,他竟然甘愿将这护身宝贝交于他,看来爹爹真在这。 就是不知他是否已经回心转意,甘愿回去辅佐我。 也罢,既然是爹爹的传人那就先放过他了,把将这妖女杀了先! 黄衣女子一转手腕,中指和大拇指捏住飞刀,整只右手的力都汇集到了两指之间,就算不动用真劲,这一飞刀下去,就算是猛虎也得给她趴着。 宣山采双眼眯出一条缝,看着黄衣女子,不准备先杀侯南笑这一大男人,反而打算先结果自己,顿时五脏六腑都快气得冒烟了! 老娘誓死也要换你一命! 绝境使宣山采大脑开始飞速转动,她知道,此时她只要肩、手臂、大腿、腰腹等部位的肌肉一发力,都会被黄衣女子察觉,并且被她先发制人。 如今之计,唯有将这小娘皮,对侯南笑的注意力,全部转到我身上,再让侯南笑当排头兵,先伤了她,我再趁机跟上。 一年的夫妻生活,早已经让候宣二人对对方的身体。摸了个门清,宣山采左手伸到了。侯南笑胯下,用手轻轻挠了挠,侯南笑的大腿根。 宣山采知道侯南笑这个地方最是敏感,若是这样都不能让他醒来,那就彻底无招了。 山采慢慢地睁开双眼,黄衣女子见状,才要掷出飞刀,就见宣山采右手迅速放下短匕,身子半弓着却不起来,而是扑通一下跪了下来。 而后开始向黄衣女子声泪俱下地求饶:“女侠饶命,贱婢的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得罪女侠。 女侠乃天上真凤,我自己不过地上的野鸡,可贱婢冒犯女侠,实属无意。全怪我家狗男人,大半夜把我带到这,打扰了女侠的清修,你要杀就杀他好了。 只要女侠肯放过贱婢一马,以后女侠就是贱婢的亲娘!贱婢一定比孝顺亲娘还要孝顺女侠!” 黄衣女子虽然身份尊贵,平日里佣人丫鬟无数,可就算如此,她见过这么多人犯错求饶。 却从不曾见过,宣山采这般顺嘴的,与其说是求饶,倒不如说是背书。 黄衣女子已不想,再继续拖延下去,她飞刀对准宣山采,即将弹射而出。 眼看着,宣山采就要被飞刀穿颅,脑花飞溅。 就是此刻,原本昏迷过去的侯南笑,左手将地上的巴山夜雨,拍出了老远,右手却执匕,猛地朝着向黄衣女子的脚踝挥去。 这下若黄衣女子执意动手,这削铁如泥的短匕,就会把黄衣女子的双脚,直接剁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