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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标记发作剩下四天

  

盐渍斑驳的镜面,挂着那件污秽的衣衫,在摇曳的烛光下投出怪诞的影子。侯尘背靠着冰冷的墙壁滑坐在地,胸腔如同破风箱般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火辣辣的痛感。灵觉彻底枯竭,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劫后余生的虚脱。

  

方才那镜中鬼脸的尖啸与规则碰撞的激荡,虽然无声于外,但对于身处其中的他来说,不亚于一场灵魂层面的风暴。

  

就在他眼前阵阵发黑,几乎要昏厥过去时,房门被极轻地推开了一道缝隙。

  

苏婉卿站在门外,身上披着一件素色外袍,发髻有些微散乱,显然是匆忙起身。她手中没有端药,脸色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苍白,那双总是带着倦意却平静的眼眸,此刻写满了惊疑与难以置信。

  

  

她的目光先是快速扫过瘫坐在地、狼狈不堪的侯尘,随即立刻被床头那面异常的状况吸引——糊着脏衣、撒满盐粒的古镜。

  

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丝极淡的、寻常人绝难察觉的阴冷与规则扰动的余韵。

  

“少……少爷?”苏婉卿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快步走进来,却没有立刻去扶侯尘,而是警惕地审视着那面镜子,指尖下意识地捏紧了袍角。

  

苏婉卿

  

状态:震惊,警惕,探查

  

情绪:疑虑,担忧,一丝恐惧

  

隐藏词条:灵觉感知(被动)

  

侯尘疲惫地抬了抬眼皮,看到了她身上的新词条——灵觉感知!果然,她能察觉到刚才发生的异常!这位苏姨娘,绝非普通内宅女子。

  

“没……没事……”侯尘声音嘶哑,试图撑起身子,却一阵无力。他索性不再伪装,任由虚弱显现,苦笑道:“做了个……噩梦,惊醒了,不小心……打翻了东西。”

  

这个借口拙劣至极,但结合眼前这超乎常理的景象,反而成为一种无声的坦白——我知道你看出问题了,但我暂时不想或不能明说。

  

  

苏婉卿的视线从镜子移到侯尘脸上,那双清丽的眸子锐利地审视着他。眼前的侯尘,虽然虚弱得仿佛下一刻就要断气,但眼神深处却没了往日的浑浊与暴戾,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她从未见过的、极度疲惫下的清醒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沧桑感。

  

这绝不是一个被噩梦吓醒的纨绔子弟该有的眼神。

  

她沉默了片刻,没有追问镜子的事,而是走上前,伸手将侯尘扶起,搀回床上。她的手臂很有力,动作却异常轻柔。

  

“少爷病体未愈,神魂不稳,易受惊扰。”她一边替他掖好被角,一边用平静无波的语气说道,仿佛在陈述一个事实,“明日,妾身去库房找找,看有没有安神的沉香。”

  

这话听起来是关心,实则是一种试探和确认。她在暗示,她了解某些“惊扰”并非寻常噩梦。

  

侯尘靠在床头,闭上眼睛,感受着苏婉卿指尖传来的微凉触感。他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只是含糊地“嗯”了一声,然后似无意般喃喃道:“这镜子……是祖上传下来的吧?刚才……好像晃了一下……”

  

他将话题引向了镜子,并给出了一个看似合理的、物理层面的解释晃动,但却在苏婉卿心中坐实了这面镜子刚才确实发生了“什么”。

  

苏婉卿整理被角的手微微一顿。她看向那面铜镜,眼神复杂。侯家祖上确实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传闻,这面镜子她也一直觉得不寻常,但从未像今夜这般,感受到如此清晰的……邪异气息。

  

而更让她心惊的是侯尘的态度。他似乎在引导她,却又有所保留。这种沉稳和老练,与过去的侯德发判若两人。

  

“是祖传的旧物了。”苏婉卿垂下眼帘,掩去眸中的思绪,“少爷好生休息,莫要再胡思乱想。夜里……门户紧闭为好。”

  

  

她再次强调了“夜里”的危险,然后深深看了侯尘一眼,转身离去。这一次,她没有关门,似乎是想让房内的气息尽快散去,也或许……是留下一个无声的观察通道。

  

侯尘听着她远去的脚步声,心中波澜微起。

  

苏婉卿的惊疑,在他的预料之中。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一步步地,在她面前展现出异常,却又守口如瓶,吊起她的好奇与警惕,让她主动来探究,从而在自己力量不足时,有可能从她那里获得必要的信息甚至援助。

  

这是一场危险的试探,但他别无选择。

  

脖颈上的灰线隐隐发烫。

  

苏婉卿离去时未曾关紧的房门,留下了一道幽深的缝隙。夜风从中钻入,吹得烛火明灭不定,也将院中焚烧锦盒后残留的淡淡焦糊气送了进来,混合着房内盐粒与污衣的古怪味道,形成一种令人不安的气息。

  

侯尘瘫在床上,灵觉枯竭带来的空虚感如同潮水般反复冲刷着他的意识。身体沉重得像是浸透了水的棉絮,连抬起一根手指都需耗费莫大的力气。然而,比肉体疲惫更折磨人的,是那种对自身命运失去掌控的焦灼。

  

替死鬼的标记(剩余:五日)

  

那冰冷的倒计时,如同悬于颈侧的利刃,每一次无声的跳动,都预示着刀刃又落下了一分。

  

他强迫自己不再去思考苏婉卿的意图、王伦的阴谋或是镜子的秘密,当务之急,是恢复哪怕一丝自保的力量。他尝试摒弃杂念,仅凭本能去捕捉空气中那稀薄的生机规则,如同濒死的鱼贪婪地汲取着水中的氧气。

  

  

过程缓慢得令人绝望。意识如同在粘稠的泥潭中挣扎,每一次试图凝聚,都会被更深的疲惫扯散。时间在寂静中流逝,窗外的夜色浓稠如墨。

  

就在他意识模糊,即将被睡意吞噬的边缘——

  

毫无征兆地,脖颈右侧那道灰线骤然变得灼热!

  

不是体表的发热,而是源于灵魂深处的、一种仿佛被烙铁狠狠烫下的剧痛!紧接着,极致的寒冷取而代之,如同瞬间坠入冰窟,连血液都几乎冻结。冷热交替的极致痛苦中,一股无形的力量死死扼住了他的咽喉,并非作用于肉体,而是直接钳制了他的呼吸本能!

  

他张大了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也吸不进一丝空气。眼球因缺氧而充血凸起,视野迅速被黑暗吞噬。耳边响起无数怨毒的低语和尖啸,混乱而疯狂,冲击着他摇摇欲坠的神智。

  

标记发作

  

规则效果:灵魂窒息,怨念侵蚀

  

持续时间:未知

  

这就是……标记发作?!

  

侯尘的灵魂在嘶吼,“陈哲”坚韧的意志与“侯尘”残存的求生欲在这一刻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死死对抗着那规则层面的扼杀。他不能死!绝不能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死在这里!

  

  

灵觉虽已枯竭,但那种对规则的微弱感知尚存一线。他放弃了徒劳的肉体挣扎,将全部残存的心神集中起来,不再试图去“推开”那无形的扼杀,而是去“感受”它。

  

那是一种阴冷、粘稠、充满恶意的规则之力,如同一条毒蛇,缠绕在他的生命本源上,定期收紧,汲取着某种东西……不仅仅是生机,更像是某种“存在”的证明。

  

就在他意识即将彻底湮灭的刹那,他仿佛在那无尽的怨念低语中,捕捉到了一丝极其微弱、却与众不同的“回响”。那回响的方向,似乎……指向后院!

  

是那口井!苏婉卿警告过不要靠近的水井!

  

这个念头的闪过,如同在绝对的黑暗中划亮了一根火柴。虽然微弱,却指明了方向。

  

仿佛是他的挣扎起到了作用,又或是这定期的“汲取”已然完成,那恐怖的窒息感和灵魂撕裂般的痛苦,如同潮水般骤然退去。

  

“嗬——!”

  

侯尘猛地吸进一口冰冷的空气,随之而来的是剧烈的咳嗽,整个人蜷缩起来,浑身被冷汗浸透,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他趴在床沿,贪婪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火辣辣的痛楚,却也无比真实地证明着自己还活着。

  

窗外,传来打更人悠远而沙哑的梆子声。

  

子时过了。

  

  

发作持续了将近一刻钟。而倒计时,已经变成了:

  

替死鬼的标记(剩余:四日)

  

他熬过了一次发作,但也真切地感受到了死亡的逼近。下一次,还能这么幸运吗?

  

侯尘艰难地抬起头,望向窗外那片沉沉的夜色,目光最终定格在后院的方向。

  

那口井……必须去。那里,一定有关于这个标记,关于这一切诡异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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