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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百花楼

  

晨光熹微,驱散了夜的浓稠,却驱不散侯尘心头的阴霾。突破至淬体境一重带来的那丝微弱暖意,如同风中残烛,在活性化标记散发的森冷气息压迫下,摇曳不定。

  

福伯的暗示,苏婉卿的警告,标记发作时感知到的井边回响,还有王伦操控伥鬼的袭击……所有这些线索,都像一张不断收紧的网,而网的中心,似乎都隐约指向了三日前那场改变“侯德发”命运的酒宴——百花楼。

  

  

那里是原主最后一夜纵情声色的地方,也是他归来后一病不起的起点。王伦的争执、那件引起争执后不知所踪的古玉、还有镜中伥鬼那熟悉的怨毒气息……百花楼里,一定藏着关键的线索,或许能解开标记之源,甚至找到对抗王伦背后邪术的方法。

  

不能再困守在这病榻之上了。被动等待,只有死路一条。

  

侯尘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经脉中因初生气血而产生的微弱刺痛感。他艰难地起身,脚步虽然依旧虚浮,但至少不再像之前那样需要搀扶。淬体境一重带来的最直观好处,就是身体掌控力细微的提升。

  

他走到那面狼藉的铜镜前,灵觉微动。镜面上镜影守护的词条依旧存在,但光芒黯淡,显然昨夜的对抗消耗不小。他小心地取下那件脏污的内衫,用布巾沾水,一点点擦去盐渍。镜子恢复了光洁,映出他苍白但眼神锐利的面容。

  

古旧铜镜(侯家祖传)

  

状态:能量损耗(缓慢恢复中)

  

词条:镜影守护(被动,需充能)

  

能量损耗……需要充能。侯尘记下这点。这面镜子是重要的防护手段,必须想办法让它恢复。

  

他换上一身原主惯穿的、料子华贵却因疏于打理而略显皱巴的锦袍,刻意维持着那份纨绔子弟的形貌。现在还不是显露改变的时候,伪装是最好的保护色。

  

推开房门,清晨微冷的空气涌入,带着庭院中草木的清新气息。几个早起打扫的仆役看到他,纷纷停下动作,垂下头,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惊讶和畏惧——惊讶于他竟然能自己走出来,畏惧于他往日积威。

  

  

侯尘视若无睹,径直朝着府门方向走去。他需要出去,需要去百花楼。这是他主动踏出的第一步,也是赌上性命的一步。他知道,踏出侯府,意味着暴露在更多未知的危险之下,王伦的眼线或许就在暗处。

  

但他更知道,蜷缩在府内,结局早已注定。

  

走到前院,正好遇见指挥下人搬运东西的福伯。老管家看到他,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极难察觉的微光,随即恢复平静,躬身道:“少爷,您这是要出门?您身子还未大好……”

  

“闷得慌,出去透透气。”侯尘模仿着原主不耐烦的语气,挥了挥手,“去百花楼听听曲儿。”

  

福伯沉默了一下,没有阻拦,只是低声道:“少爷早去早回。近日街上……不太太平。”

  

不太太平。又是一个意味深长的提醒。

  

侯尘嗯了一声,不再多言,迈步走出了侯府大门。门外阳光刺眼,车马行人往来,世俗的喧嚣扑面而来,却让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真实感。

  

他回头望了一眼侯府那略显斑驳的匾额,然后转身,汇入了人流之中。

  

目标,百花楼。

  

久违的阳光照在身上,却带不来多少暖意。侯尘走在熙攘的街道上,淬体一重带来的细微提升,让他勉强能支撑这具虚弱的身体,但每一步仍像是踩在棉花上,需要耗费极大的心力。街道两旁店铺的吆喝、行人嘈杂的议论、车马碾过青石路的声响,交织成一幅鲜活的市井画卷,却与他格格不入。

  

  

他能感觉到,暗处有几道目光似有似无地黏在自己背上。是王家的眼线?还是其他势力?他不确定,但这种被窥视感让他如同芒刺在背。

  

百花楼坐落在城东最繁华的地段,朱漆雕栏,彩绸招展,即便是在清晨,也已透出几分靡靡之气。与周围忙碌的市井景象相比,这座华丽的楼阁仿佛一个慵懒的巨兽,尚未完全苏醒。

  

侯尘刚走到楼前台阶下,一个穿着绸衫、满脸精明的龟公便迎了上来,脸上堆着职业化的笑容,眼神深处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鄙夷。

  

“哟!这不是侯大少爷吗?”龟公拖长了音调,语气带着夸张的惊讶,“您这金尊玉贵的,怎么一大清早就大驾光临了?听说您前几日身子不爽利,这就能下地了?可别是……回光返照吧?”

  

他身后的几个打手模样的壮汉发出几声压抑的嗤笑。原主侯德发在此地挥霍无度,却又因家道中落常被赊账,这些下人表面恭敬,心底早已看轻了他。

  

龟公

  

状态:戒备,嘲弄

  

词条:欺软怕硬,势利眼

  

侯尘停下脚步,面色依旧苍白,但那双眼睛却平静地看向龟公。他没有像原主那样暴跳如雷,也没有心虚气短,只是淡淡地开口,声音因虚弱而略显低沉,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冷意:

  

“本少爷是死是活,轮得到你一个奴才嚼舌根?”

  

  

龟公被这反常的平静噎了一下,以往侯德发被挤兑,要么无能狂怒,要么悻悻离去,从未有过这般眼神。他干笑两声:“不敢不敢,侯少爷言重了。只是……我们这百花楼有百花楼的规矩,概不赊欠。您看是不是先把之前的账……”

  

他这是明目张胆地拦路了,意图羞辱兼讨债。

  

侯尘心中冷笑,知道今日若不立威,别说查探消息,连门都进不去。他如今身无分文,原主早就挥霍干净了。

  

他不再废话,右手看似随意地一翻,指尖不知何时已扣住了一小块碎银子——那是他出门前,从房中某个角落翻出的原主遗落的最后一点财物。

  

体内那丝微弱的气血悄然运转,凝聚于指尖。他手腕轻轻一抖!

  

“嗖!”

  

那小块银子化作一道微不可察的白光,精准无比地弹射而出,并非打向龟公,而是啪一声轻响,嵌入了龟公身旁的门柱上,入木三分!

  

这一手,快、准、稳!蕴含的力量虽然微弱,却展现出了对力道精妙的控制,绝非一个病入膏肓的废人所能做到!

  

龟公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瞳孔猛地收缩。他身后的打手们也齐齐变色,收起了轻视之心。他们都是练过几下子的,自然看得出这一手需要何等的眼力和控制力!这位侯少爷,病了一场,怎么好像……换了个人似的?

  

侯尘看也不看那嵌入木柱的银子,仿佛只是弹走一粒灰尘。他迈步上前,与龟公擦肩而过,声音平淡无波,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这点银子,够听柳烟姑娘弹首曲子了吧?剩下的,赏你了。再拦路,下次嵌进去的,可就不是木头了。”

  

说完,他不再理会面色阵青阵白的龟公,径直走进了百花楼那香气缭绕的大门。

  

楼内光线顿时昏暗下来,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脂粉香和隔夜酒菜的混合气味。侯尘的心跳微微加速,不是因为紧张,而是因为感知到,这华丽表象之下,似乎萦绕着某种极其淡薄、却与那伥鬼同源的阴冷规则气息。

  

线索,就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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