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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断臂自救

边关风月 俏罗刹 3248 2025-10-30 20:47

  

靳府灵堂的白幡尚未撤去,靳淳提着行囊来到母亲吴氏房中。烛光下,吴氏鬓发霜白,正对着靳开的遗物垂泪,见儿子进来,连忙拭去泪痕:“淳儿,可是要动身了?”

  

靳淳屈膝跪倒:“母亲,孩儿已领了太师令,明日便要启程赴北疆,做那运粮官往雁门关去。”他望着母亲憔悴的面容,声音哽咽,“此去路途遥远,不知何时才能归乡,特来向母亲辞行。”

  

吴氏闻言浑身一颤,抓住儿子的手泪如雨下:“傻孩子!你父亲刚遭横祸,那林太师心思难测,这差事分明是把你往火坑里推!俗话说伴君如伴虎,如今朝堂险恶,这都是飞来横祸啊!”她忽然起身,声音发颤,“淳儿,不如我们弃了这家产,连夜逃去江南,隐姓埋名过活,总好过在京城任人宰割!”

  

靳淳苦笑摇头,挣开母亲的手:“母亲,逃不掉的。太师府势力遍布天下,我们一介书生之家,又能逃到哪里去?与其惶惶不可终日,不如顺应天时,听天由命。”他顿了顿,“或许此番戴罪立功,还能保全靳家血脉。”

  

吴氏见儿子心意已决,长叹一声转身入内室,片刻后取出一卷泛黄的古册。封面上“天绝剑”三字笔力苍劲,透着森森寒气。“这是你祖父传下的秘藉,据说剑法狠戾歹毒,你父亲在世时从不让碰。”她将古册塞进儿子怀中,“如今顾不得许多了,北疆凶险,你练好剑法才好防身,莫要步你父亲后程,定要保全性命归来。”

  

靳淳紧攥古册,望着母亲眼中的期盼,重重叩首:“孩儿记下了,定不负母亲所望!”

  

  

粮队一路向北行进,沿途各州府官府均派衙役兵士护送,队伍行伍整齐,戒备森严。途中偶有山贼在山头窥探,见官兵护送严密,深知难讨便宜,皆远远避开,不敢上前惊扰。

  

行至第五日,粮队顺利抵达北大营。靳淳即刻与北大营统帅袁志办理粮草交割手续,清点数目、查验质量,一一核对无误后签字确认。

  

交割完毕,靳淳不敢有丝毫停留,即刻整顿队伍,押送剩余一半粮草继续北上。眼下北风渐紧,雁门关军情紧急,他须争分夺秒,确保粮草如期送达前线。

  

粮队又向北行了几十里,夕阳西沉,暮色渐浓,天边最后一缕霞光也被夜色吞没。靳淳见天色已晚,便在道旁一片开阔地传令扎营,士兵们迅速卸下辎重,搭建营帐、燃起篝火,动作有条不紊。他特意叮嘱轮值的兵士,夜间务必提高警惕,分班巡逻,切不可因连日赶路而懈怠。

  

夜色渐深,寒风卷着砂砾掠过营区,篝火噼啪作响。子夜时分,靳淳躺在营帐中辗转难眠,始终放心不下外围戒备,索性披衣起身,提着灯笼沿着营寨巡视。

  

走到东侧外围,只见鲁勇正缩着脖子靠在树干旁放哨,寒风吹得他鼻尖通红,军甲上已落了层薄霜。靳淳轻步上前,将带来的一件厚实寒衣披在他肩上,低声道:“夜里风大,仔细冻着。粮草要紧,你这身骨头更要紧,轮换时赶紧去烤烤火。”鲁勇一愣,随即挺直腰板拱手:“多谢大人关怀,属下不敢懈怠!”

  

忽听得三声尖锐的哨响划破夜空,打破了营区的寂静。刹那间,道旁密林里窜出百来个黑衣蒙面人,手持刀斧直扑粮车,脚步迅捷,显然是早有预谋。

  

外围的鲁勇反应极快,立刻吹响腰间号角发出警报,同时厉声大喝:“有贼人劫粮!兄弟们戒备!”

  

帐内的靳淳闻声疾冲而出,反手拔出腰间长剑,立于粮车之前断喝:“此乃朝廷军饷粮草,关乎前线数十万将士性命!劫粮者按律当诛九族,尔等速速退去!”

  

领头的黑衣人闻言狂笑不止,声音嘶哑刺耳:“诛九族?老子全家早就死在官府手里,哪来的九族给你诛!”说罢挥起大刀,带着凌厉风声直劈靳淳面门。

  

  

靳淳见对方刀法狠辣,心知武艺远非敌手,但粮草安危系于一身,他毫无退缩之意,挺剑迎上,招招都是不顾自身的拼命打法,只求拖延片刻,为营中兵士争取集结时间。

  

兵士们闻风而动,甲胄碰撞声急促如鼓点,转眼间已如铁壁般截住逃窜的贼人。刀锋出鞘的寒光划破暮色,喊杀声骤然炸响,兵刃交击的脆响混着怒喝与痛呼,在乡野间激烈回荡。

  

鲁勇大步流星上前,手中长矛舞得虎虎生风。他目光如炬,直锁那手持鬼头刀的贼首,沉声喝道:“狗贼休走!”说罢挺矛便刺,与靳淳并肩双战贼首。

  

贼首见对方援兵越聚越多,额头冷汗直冒。他虚晃一刀逼退鲁勇,眼中凶光一闪,竟陡施毒招。只见他手腕急翻,鬼头刀下暗藏的机括“咔嗒”轻响,一枚黑铁飞镖裹挟着劲风激射而出,直奔靳淳心口要害!

  

“小心!”鲁勇惊觉不对,吼声未落已奋力扑去,却终究慢了半分。靳淳危机时刻腰身急拧,硬生生避开要害,飞镖去势太疾,“噗”的一声穿透衣袖,深深钉入他左臂。

  

鲜血瞬间染红衣袖,靳淳闷哼一声却不退半步,反手拔出腰间短刀掷出,正中贼首手腕,怒喝道:“拿下这群狂徒!”

  

贼首见同伙接连倒地,己方已呈溃败之势,心知再斗下去必遭擒获,当下牙关一咬,猛地暴喝一声:“扯呼!”这声暗号刚落,残余贼人如蒙大赦,纷纷抛下兵刃,像受惊的耗子般四散鼠窜,眨眼间便消失在街巷拐角,只留下几具尸体横陈当场。

  

鲁勇正要追赶,却见靳淳脸色骤变,捂着左臂闷哼不止。他连忙转身查看,只见那枚黑铁飞镖的镖尖泛着诡异的青黑色,伤口周围的皮肉已泛起紫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心口蔓延。“镖上有毒!”鲁勇惊出一身冷汗,声音都在发颤。

  

靳淳额上青筋暴起,显然正强忍剧痛。他瞥见伤口变色的速度,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断然喝道:“拿刀来!”鲁勇手忙脚乱递过佩刀,双手仍在发抖。靳淳却不迟疑,左手死死按住右臂,右手紧握刀柄,目光如电锁定左臂伤口上方三寸之处。

  

“啊——”他一声低吼,手腕翻转间,刀锋已带着寒光斩落。鲜血喷涌而出的瞬间,他反手扯下腰间布带死死勒住臂膀止血,脸色惨白如纸,却依旧挺直脊梁。“莫追了,”他喘着粗气对鲁勇道,“整队,严防贼人反扑。”说罢,昏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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