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吃了顿饭回来后,周鸿就像个痴迷技术的宅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关起门开始了爆肝工作,没日没夜的投入到996的修炼中。
再次进入玄域,他没有像第一次那样立刻坐在树下吸收灵气,而是好奇地朝约三百米外的边缘跑去,那里似乎是一处悬崖峭壁。
转了一圈才发现,玄域其实就是一座悬浮在星空之上的倒圆锥小山。山顶上除了一棵盖若天目的大树,一个若实若虚的仙女,一个求仙若渴的少年,就只剩千万株生命顽强的小草。
鸟都没有!
“夕瑶仙女,这玄域在天外天?”
“不错,它也被唤作玄浮山。其实,在你们玄武界的大江大河之上也有很多座浮山。不过那修行福山会‘隐身’,只有达阴神境的修士、金身境的武夫,或者有极大奇缘的人才能登陆。”
周鸿挠挠头疑惑地问,“修士、武夫的境界是如何划分的?”
夕瑶仙女眺望远方的星河,似乎想起了一段陈年往事,在叹息一声后娓娓道来。
天下最纯粹的武夫讲究“炼体养气”,并不像修士那般引气练气。武夫的修习过程也比修士更痛苦,境界提升更是百岁养儿子——得之不易。不过,纯粹武道也是玄武界最古老强悍的,一旦临武道绝顶,千万大道不过小山而已。
这也就是为什么,一千年前的凡人能与天人一战,打得天人元气大伤的原因。
“玄武界武道分十三境——炼体三境、养气五境、仙武四境、武神境。达武神境的武夫,有着强悍的战力战意,就连飞升的天仙也不能与之匹敌。这也就是为什么天人大战之后,天界第一时间毁武道秘籍的原因。哎……你修习的是剑道,我还是为你讲讲修行一途吧。”夕瑶仙女的脸上蒙上了一层阴影。
这美人儿的心里似乎有太多的秘密,太多的无奈。
“天下修士多是炼气士,他们借助天地灵气帮助自己凝聚体内先天一气,这便是炼气三境,有炼精境、纳气境、聚灵境三重。”
“聚灵境修炼完成后,下丹田精化气成,中丹田气海初现,这才开启了真正的修行——炼神。炼神有五境,依次为神桥境、龙门境、金丹境、元婴境、阴神境,出阴神便是入了仙,称为鬼仙。”
周鸿好奇地问:“鬼仙是不是就是到冥界当差了?”
“差不多,阴神是死后成鬼仙!阴神境之上是人仙三境,也是修行最艰难的三关。犹行至陡峭的山腰,稍有差池便会前功尽弃。这三境为阳神境、返虚境、地仙境。达地仙境界的修士与达通幽境的武夫,都被称作陆地神仙。”
“陆地神仙再上一阶便是合道境,此刻的修士会引来天雷渡劫飞升,成为真正的天人,从此凡间种种与之再无瓜葛。不过这也是修士最危险的一关,若是天雷被人劫持或者自身根基不稳承受不住雷威,轻者境界跌落再难成仙,重者魂飞魄散。”
当个陆地神仙不好吗?万里不足步,轻举凌太虚。飞腾逾景云,高风吹我躯……这是多么美好。
“仙子,我不想成为天人,只想修得比天人强大的实力,留在人间当个逍遥的陆地神仙。”
周鸿可不想当个不苟言笑,绝情绝爱的天人,更不想屁颠屁颠跑天上当凤尾。
“当然可以!不引天雷不开天门即可。但是你要明白,站在山巅的修士要想登上更高的山,得耗费多少修行资源和灵气?所以那世间不愿探索新路的千年老王八,只得另寻灵气充沛之地—青龙界,一个与玄武界有时空之门链接的新世界。”
这个世界都还没搞清呢,周鸿还没想着去外太空看看。只想尽快修行,把京都好好看看。
“仙子,你继续指导我修行吧!”
说完,周鸿盘腿坐下,在夕瑶的引导下继续修炼。他给自己定了一个小目标,七天后炼出第二股剑气。
每一天,周鸿只在辰时、午时、酉时走出玄域,让丫鬟送来吃食。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修行虽然重要,但对吃货周鸿来说,吃得好吃得饱也是一等一的大事。
一连五天,他的房门都是紧锁的,对外宣称“研习儒家经典”。为防有人闯屋,周鸿还以剑气画地为城。
……
夜空如洗,繁星点缀。
京都一座陈旧的宅院里,一个婀娜身段的红衣女子不时望向庭院,期待跑来个兴高采烈的丑男人。
“倌倌,别着急,张俊的爹是正三品的通政使,在陛下面前是能说上话的,一定可以把你爹给救出来!”
说话的是兵科都给事中尚青云的妻子朱檀云,她正用双手紧紧握住女儿尚倌倌的右手。
“娘,爹已经被关进去七天了,要是再拖延两天,恐怕……”尚倌倌一下扑到母亲的怀里,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七天前,她的父亲尚青云给皇帝上了一封奏折。进言的内容平平无奇,只不过末尾拍了几句马屁。说天降星石为异象天呈,实为大瑞。
没想到,飞石导致镇北王周炎武唯一儿子死亡。皇帝为给镇北王交代,把尚青云以“妖言惑众,离间君臣”之罪打入天牢,下旨十日后斩首。
自从尚青云被抓后,尚倌倌母女俩就拿出了全部家当,托关系找朝中有权势的大臣,想要他们为尚青云说情,求皇帝饶恕他一命。
没想到大臣们不但不帮忙,还视她们如瘟神,连面都不愿意见。
当她们第二次上门去找尚青云的顶头上司通政司通政使张勇时,遇到个正往张府走的张俊。
这个奇丑无比的男人,在第一次见到尚倌倌时,就被她的美貌迷得神魂颠倒,得知她们来意后,提出了一个要求:只要把尚青云救出来,尚倌倌就得答应嫁给他。
个人的幸福和父亲的生死摆在面前,尚倌倌没有丝毫犹豫,答应了乘人之危的张俊。
“小姐,小姐。”
院子里跑来一个丫鬟,她的神情很慌张。
“喜儿,张公子呢?”尚倌倌从母亲怀里抽身,转头望向院子,却没有发现任何人。
“张公子没来,他让下人传来话,说……”
“说什么?别吞吞吐吐的。”尚倌倌急得摇晃着喜儿的肩膀。
喜儿看了看她的脸,噙在眼里的泪水流了出来,她恍若用尽全身气力才说出那句话。
“他父亲去求情差点被皇上革职!让你以后不要再找他。”
嘭!
绕是经历岁月洗礼的朱檀云,此刻也失去了原有的优雅与沉稳,一下瘫坐在身后的椅子上,空洞无神的目光看向墙壁,嘴里喃喃道:“完了!”
“娘,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