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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分门别类

敛葬师 敬亭山xd 6823 2025-10-30 17:33

  

最经典的古话之一便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老白经历濒死一刻后,被不知来历的高人搭救,满心认为自己今天绝对无缘地府。穿衣服途中默默发誓断不可再沾花惹草,回家后和老婆相敬如宾,和女儿父慈女孝。

  

穿好衣服的他趴在门边窥探许久,挑了一个自以为完美的时机轻手轻脚出门。门外两个妖魔鬼怪貌似陷入沉思,无暇顾及自己行踪,此时就是脱身的最好机会。

  

如果尸红稍微正常一点,被强大离魂阻止一次后会理性思考,选择就此罢手,放老白离去以免挑起不必要的争端。毕竟连骨链都衷心认可离魂的强劲实力。

  

可她是尸红,一个将美感凌驾于一切之上的人,醉心于收集天下绝色双唇来让自己艳压群芳的尸红。在另类中都属于另类,根本不能以常人判断。

  

在尸红看来,林寡妇初见第一眼就很美,美在柔骨媚态惹人怜惜;中途被老白背叛,孤立无援,闭紧双唇忍受剧痛不愿叫出声来也很美,美在傲骨挺立坚韧不拔;最美是在潇洒离去时,敢于从头来过的勇气和淡然,丝毫不输给世上男子,美不胜收。

  

所以林寡妇该活。

  

而老白从头到尾都丑陋无比,令人作恶,尸红甚至不愿多看他几眼,嫌脏自己的眼睛。

  

老白该死。

  

于是老白就死了。

  

  

尸红清楚感受到蝎尾传来突破皮肉骨骼的穿刺感,以及沾染鲜血的水润粘稠。

  

老王一脸质疑地望向自己胸怀,这一次蝎尾准确无误地贯穿心脏,屋内救他一命的高人没有选择再次出手。他脑海中构想的重新做人还没有进行实践,便画上句号。

  

老王口吐鲜血,浑身瘫软,感觉身体每一处都变得虚弱无比,视线慢慢模糊,最终蝎尾拔出后终是无力支撑,轰地一下倒在地上。

  

尸红灵活地操纵蝎尾甩掉倒钩上的鲜血,朝南方挑衅般地来回摇晃。

  

害怕强大离魂怒而出手的骨链退到极后方,他身后透明的两对羽翼此时向外扩张,变大数倍,表面材质也从一开始的薄纱质感变得厚重无比,如同千锤百炼的钢铁,牢牢地将浑身上下包裹着,本人好比躲在蛹茧中的蚕宝宝,小心地窥探尸红状态。

  

过了半晌,预想中的雷霆震怒迟迟未到,尸红转过身,一脸得意地看向谨小慎微的骨链,蝎尾没有放过老白的尸体,反复用力砸向他的残躯,将其碾成肉屑。

  

尸红骄傲自满地说道“我没说错吧,那离魂绝对是作茧自缚,没办法随心所欲地干涉他人。”

  

骨链仍是不敢靠近尸红一步,小心翼翼地张开羽翼,露出自己惨白的脸,沉声说道“即使现在不出手,如果我们的目标就是它的逆鳞呢?”

  

蝎尾用力一扫,将林寡妇的瓦房化为废墟,掉落下来的瓦片把死无全尸的老白掩盖在下方,日后等人发现他时,恐怕尸体多数都已变成地面昆虫的养料。

  

“那咱们随遇而安,能完成任务最好,即使不能,咱俩带点纪念品回去也算是不虚此行,首领不会怪罪我们的。”尸红取出腰肢间刚刚获取的绝美红唇,放在眼前,如痴如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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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得全和邵元昌在接风宴结束后单独前往书房议事,管家,儿子和徒弟都在主厅处歇息。

  

张得全从红木书架上取出一张羊皮卷,上面绘有一幅地图。地图囊括范围正是整个简溪村,所有干道都在地图上纤毫毕现,几处近些日子因为山崖滑坡而塌陷的道路,居然也被清楚描绘并且做上记号。

  

地图西侧的兴荣山上有一个显眼记号,按照地图所绘,此处是兴荣山顶。张得全指着记号地点对邵元昌讲解道

  

“先生,这里便是您在回信中提到的位置,我已经派遣家丁将周围住户悉数驱散,提供给他们银两和临时住处,每人都心满意足地离开,没有人这几天会出现在范围之内。”

  

邵元昌背着手侧耳聆听,眼睛盯着地图上的记号,仿佛已经置身于那里,满意地笑道“张员外办事牢靠,邵某放心。不日便会有马车运送‘材料’陆续赶来简溪镇,还请张员外吩咐手下的人莫要松懈,保持此地清场,同时尽量掩人耳目。”

  

张得全向邵元昌拱手微微鞠躬,诚恳说道“鄙人自然会竭尽全力,也麻烦邵先生按照约定,日后多提点犬子。”

  

“那是自然。”邵元昌志得意满地笑着点头,和聪明人各取所需果然是最简单不过的事。

  

“既然目前一切顺利,邵某想去镇上逛逛,张员外不用派人护送,我和徒弟对路线大概都清楚。”

  

邵元昌说完向书房门边走去,张得全离得更远却先他一步到达门口,为邵元昌开门。

  

  

“邵先生慢走。”

  

张得全目送邵元昌离开北院后,遣婢女把滞留在正厅的管家和儿子叫到书房来。

  

管家张一占进门前将院子里的婢女散去,将书房门小心合上,三人聚拢在书房最内侧,为避免其他人听见谈话,做到万无一失。

  

“一占,怎么说,你看到些什么?”张得全急匆匆地问向自己的管家,亲切称呼透露出的信任,比很多张宅里生活几十年的下人所想还要坚不可摧。

  

张一占原本并不张姓,父母意外去世后被张得全爷爷收养,赐姓为张。

  

张家历来有这样的习惯,便是收养一个异姓子孙来担任同辈家主的左膀右臂,协助同辈家主管理整个张家。

  

说起来是培养奴才,但从小到大都当作家人对待,所以张一占辅佐张得全,才会全心全意没有怨言。

  

张得全父亲那一辈也有这样一个人,最后没能得到好下场,便是因为他过于逾越。

  

张一占和过往管家不同之处,在于有着成为敛葬师的天赋。他能够时不时看见周围阴魄,这也是邵元昌出手驱走老夫人心头之恨时,他能够第一时间察觉到的原因。

  

张得全是通过在年铁匠处特别定制的骨灰罐判断,而张一占完全是凭借肉眼看见那只阴魄被处以极刑。

  

  

张一占看着名义上的老爷,实际是从小到大玩伴的张得全,认真点头说道“不错,这位邵先生就是所谓的拘魂士,应该就是凛冬教徒。“

  

儿子张满盛是第一次听说拘魂士和凛冬教的名号,一脸茫然地发问道“伯伯,散魂和拘魂士是怎么回事啊?邵先生不是所谓的敛葬师吗?”

  

张一占向张得全投去询问的眼神,张得全思虑过后觉得是时候让儿子接触到真正的世界,点头应允。于是张一占娓娓道来自己关于敛葬师的所有知识。

  

“少爷,这拘魂士就是敛葬师的一路分支,有人觉得它属于歪门邪道,不算正统。但真正敛葬师的数量其实要远远少于拘魂士,原因在于成为一个敛葬师的条件太过苛刻,反而是拘魂士提供给更多天赋不足者一条变身为人上人的道路。”

  

“一切都得从人的身体讲起。人身分作三层,粗糙身,炁脉身以及元神身。”

  

“粗糙身就是肉眼可见,能够触摸到的物质肉体,所谓毛发甲齿皮,肉筋骨髓肾都属于粗糙身。”

  

“炁脉身无法用肉眼察觉,一层层重叠于粗糙身上,有点像渔网,不过更细密。”

  

“元神身则大概等同于我们的意识和魂魄。三者中炁脉身的作用是元神身和粗糙身的桥梁。”

  

张满盛听得云里雾里,感觉大伯像家里聘请的先生讲课一样,让人摸不着头脑。他不解问道“伯伯,这些东西和敛葬师有什么关系啊?”

  

张得全一脸怒其不争地敲打儿子的脑袋“你大伯都还没说完,你就不能耐心点吗?”

  

  

张一占笑着劝阻张得全,示意童言无忌,别太当回事,等张得全停手后接着讲述。

  

“古卷上没有记载具体时间,某日开始,人死后不再是三层身体全部灰飞烟灭,而会留下一层元神身,也就是普通人称呼的魂魄,敛葬师称其为阴魄。“

  

“真正的敛葬师往往天赋异禀,能够用肉眼观察到阴魄存在,更关键的是,他们能够通过炁脉身去感应并且控制自己的元神身,从而得到各种匪夷所思的能力,凌驾于普通人和阴魄之上。”

  

张一占竖起两根手指“我一开始讲了,成为敛葬师的条件特别苛刻,不光得天赋异禀,还需要天时地利。在这种情况下,有人另辟蹊径,开创了和敛葬师分庭抗礼,条件没有那么苛刻的两条分支:拘魂士和融魄者。“

  

“敛葬师专注于元神身,拘魂士则侧重炁脉身,融魂者强调粗糙身。”

  

“像邵元昌这种拘魂士,手段主要是饲养离魂,也就是强大阴魄供自己驱使。当时在西院,他便驱使离魂,帮老夫人达成心愿。我没能看仔细,不清楚他是否养有其他离魂。”

  

张满盛恍然大悟,积极提问道“所以拘魂士可以圈养多只离魂,那么融魄者呢?”

  

张得全一改刚才的佯怒,对儿子的反应表示认可地点头。

  

不因为儿子主动提问,而是他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接受这些信息,没有害怕或者惊慌失措反而能够第一时间,凭着本能想到对比利弊,这是优秀商人必备的品质,张满盛明显已经具备其雏形。

  

张一占解释道”融魄者和拘魂士有些相似,同样是需要饲养离魂,但融魂者将其养在体内,从而改变自己的粗糙身,我没有亲眼见过,但听说有的融魂者能够长出动物器官并且拥有其威能。”

  

  

“那敛葬师呢,大伯你一直说人很难成为敛葬师,到底是个什么难法啊?”

  

“敛葬师难在....\"张一占正要细讲,本该无人留守的书房外响起了敲门声,张一占立刻噤声,不敢将这等秘辛泄露给第四个人。

  

张得全怒气冲冲地走到门前将门打开,平时养心效果颇佳的他罕见没能抑制住胸中业火,瞪着眼前的贴身婢女,沉闷吼道“我不是说任何人都不可以打扰吗!你如果不想被扫地出门最好有个合理解释。”

  

婢女额头直冒冷汗,心怦怦地剧烈跳动甚至张得全都能听清,颤声说道“老爷...您吩..吩咐我只要铁匠铺的人上门,都得第一时间通知您。”

  

“哦,是谁来了?”张得全的怒气消去大半,婢女察觉到语气转变,终于稍稍安心一些,差点没憋住眼泪。

  

“是年铁匠的义子云染。”婢女带着哭腔答道。

  

“行,你去和他说我马上亲自过去,态度要像对待贵客一样。哎算了,你这哭丧脸像什么话,回自己屋好好洗漱一下,我直接过去。”张得全挥袖让婢女退下,回到书房内提了一句,便朝会客厅走去。

  

张满盛看着父亲离开的背影,奇怪地问“为什么一个铁匠铺的伙计值得爹亲自过去接待啊?”他百思不得其解,张家怎么说都是镇上有头有脸的豪门,派一个长期守在内院的贴身婢女已经算是给面子了,镇上没有任何一个伙计值得他爹如此对待,好多老板都不配。

  

“你爹一切都是为你将来打算,才从邵元昌那里要来一份前程,小镇上的高人也不敢有丝毫怠慢。”张一占感叹地说道,可怜天下父母心,自己的兄弟算是做到极致了。

  

“什么?铁匠铺的伙计居然是高人?”张满盛双眼瞪圆不敢相信。

  

  

张一占摇头说道“我不是反复强调成为敛葬师的要求有多尖酸刻薄吗?这伙计就是个普通人,而年铁匠,则极有可能是一位货真价实的敛葬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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