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裂隙晶核劫，萧衍伪善露

魔域裂隙的入口像张咧开的黑嘴，往里望去全是翻涌的黑紫色魔气，粘稠得像化不开的墨汁。苏清鸢刚迈进去半步，就觉一股寒意顺着脚踝往上爬——那魔气竟能穿透她的元婴防护罩，像细针似的往毛孔里钻，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小黑紧随其后，黑曜石鳞片瞬间泛出淡蓝微光，将周围三尺内的魔气逼开，尾巴尖还沾着锁妖塔底层的血污，甩动时滴下的水珠落在魔气里，竟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等等！”萧衍突然伸手拦住众人，手又摸上了腰间的执法令牌，指腹在令牌纹路上来回摩挲，“这裂隙里的魔气太盛，且岩壁上的符文看着像是魔域禁术，我需先确认是否有宗门禁制残留——若是触发了什么上古禁制，咱们怕是要被困死在这儿。”他说这话时，眼睛却瞟着裂隙深处，见里面只有翻滚的魔气，没立刻冒出魔物，才稍稍松了口气，脚步却往后挪了半寸，悄悄把谢临渊挡在了自己身前。

苏清鸢瞥了眼他攥着令牌的手——指节泛白，显然是在紧张。她故意往前凑了凑，元婴灵力在掌心凝成缕紫金色光丝，轻轻戳了戳旁边的魔气：“萧师兄昨日在锁妖塔对付缚血阵时，可没这么‘谨慎’。那会儿阵纹都缠上临渊的腿了，你也没说要查什么禁制，怎么到了魔域裂隙，反而怕起这些看不见的东西了？”

萧衍的脸瞬间涨红，又飞快地转为苍白，他干咳两声，找借口道：“此一时彼一时！锁妖塔是青云宗地界，我熟悉；可这魔域裂隙从未有人踏足，万一有什么凶险……”他话没说完，就见小黑突然对着左侧的魔气低吼起来，尾巴绷得笔直，鳞片上的蓝光也急促地闪烁，像是在预警。萧衍的话头立刻掐断，往后又退了一步，这次直接躲到了小黑身后，嘴里还念叨：“你看，我说有凶险吧！小黑都察觉了，咱们得小心为上！”

谢临渊握着青岚剑，眉心的狐狸印记微微发烫——这是玄天仙宗血脉对危险的本能感应。他没理会萧衍的躲躲闪闪，只是沉声道：“左侧魔气里有东西在动，像是活物。”话音刚落，左侧的魔气突然“哗啦”一声炸开，无数只指甲盖大小的黑虫飞了出来，虫身泛着油光，口器是淬了毒的绿光，密密麻麻的，像片黑色的乌云，直扑谢临渊而来。

“是噬血魔虫！”苏清鸢立刻反应过来，从储物袋里摸出仅剩的半株凝魂草——这草是之前从黑风寨搜来的，本想留着给谢临渊补心神，此刻却成了救命的东西。她指尖灵力一动，凝魂草瞬间散发出莹莹白光，那些魔虫闻到光味，果然顿了顿，调转方向朝灵草飞来。“临渊，用净魔之气护着灵草！别让它们啃到！”

谢临渊点头，周身立刻萦绕起淡白色的净魔之气，将凝魂草包裹得严严实实。魔虫撞在气罩上，发出“滋滋”的灼烧声，几只冲在最前面的瞬间化为灰烬，可后面的依旧源源不断，很快就把气罩围得水泄不通，白光都被遮去了大半。小黑急得原地转圈，尾巴甩动着喷出颗拳头大的小火球，砸在虫群里，也只烧穿了个小窟窿，眨眼就被后面的魔虫补上。

“萧师兄！快用执法剑帮忙！”苏清鸢喊道，眼角余光瞥见萧衍正蹲在岩壁角落，手里捏着张符纸，却迟迟不催动，显然是想等别人先解决了危险。

萧衍闻言，立刻举起青岚剑，做出要冲上去的样子，可脚却像钉在地上似的没动：“我这就来！只是这魔虫怕火，我得先找张烈火符……”他在储物袋里翻来翻去，半天也没摸出符纸，反而趁众人不注意，又往角落缩了缩，避开魔虫可能扩散的方向。

谢临渊看在眼里，心里冷笑。他想起之前在锁妖塔，萧衍还假模假样地说要“赔罪”，此刻见了危险，倒比谁都躲得快。他不再指望萧衍，手腕一转，青岚剑上的净魔之气与魔气交织成黑白光刃，狠狠劈向虫群——这一次，他没再压制力量，光刃划过之处，魔虫纷纷化为飞灰，气罩上的压力瞬间减轻不少。

小黑见状，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鳞片上的蓝光暴涨，与脖子上的木雕守护符共鸣起来。那木雕是谢临渊在摸鱼谷雕的，上面刻着净魔符文，此刻遇魔气激活，竟在小黑周身形成了道半透明的蓝色屏障。屏障一展开，周围的魔虫就像遇到了克星，纷纷后退，连靠近都不敢。小黑得意地“嗷呜”叫了一声，尾巴甩得像朵盛开的黑菊花，还叼着半片被烧黑的凝魂草渣，颠颠地跑到谢临渊面前邀功。

萧衍见虫潮被压制，才从角落里走出来，手里不知何时多了张烈火符，假惺惺地喊道：“谢道友厉害！我这就用烈火符帮你彻底清了这些魔虫！”说着就想往虫群里扔符，却被苏清鸢拦住：“不必了，萧师兄还是省着点符纸吧——万一后面再遇到凶险，你还得靠它保命呢。”她的话里带着刺，萧衍的手僵在半空，尴尬地把符纸塞回储物袋，嘴里嘟囔：“我也是为大家好……”

众人没再理他，继续往裂隙深处走。魔气越来越浓，脚下的地面也变得坑坑洼洼，裂缝里不时渗出粘稠的魔血，踩上去滑腻腻的，还带着股刺鼻的腥气。岩壁上的玄天仙宗符文渐渐清晰起来，那些符文泛着淡金光，却被魔气侵蚀得边缘发黑，像是随时都会熄灭。小黑的鼻子不停抽动，时不时对着某个方向低吼，显然是感知到了隐藏的危险。

走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前方突然传来一阵衣袂翻飞的声响，紧接着，大长老的狞笑穿透魔气传了过来：“清鸢，临渊，你们倒是比我预想的要快——不过，这魔域裂隙，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

话音未落，三名黑袍人从岩壁后窜了出来，每人手里都握着根缠着黑布的长鞭，鞭子甩动时，竟渗出黑色的毒液，落在地上“滋滋”作响。大长老则站在黑袍人身后，掌心托着那半块轮回玉碎片，碎片上的血纹比之前更盛，泛着诡异的红光。

“萧衍！你还愣着干什么？”大长老瞥见萧衍，立刻厉声道，“我平日里教你的规矩都忘了？见了魔族余孽，还不赶紧动手！”

萧衍的身体猛地一僵，下意识就想举起青岚剑，可眼角瞥见苏清鸢冷冽的眼神，又把剑放了下来。他搓着手，一脸为难地说：“大长老，这其中怕是有误会……谢道友他不是魔族余孽，是玄天仙宗的遗脉啊！您看这岩壁上的符文，与他眉心的印记是一致的……”

“胡说八道！”大长老怒喝一声，“他体内流着魔域血脉，就是魔族余孽！萧衍，你若再敢犹豫，休怪我以门规处置你！”

萧衍的额头渗出冷汗，他看了看大长老，又看了看苏清鸢，心里飞快地盘算着：大长老实力强，可苏清鸢手里有破阵盘，谢临渊又掌控着血脉之力，万一打起来，自己站错了队，怕是没有好下场。不如先找个借口脱身，等他们两败俱伤，自己再回来捡漏。

想到这里，萧衍立刻往后退了两步，拱手道：“大长老，苏道友，此事事关重大，我需回青云宗禀报掌门长老，让他们来定夺——你们先在此处僵持，我去去就回！”说着就要转身往裂隙入口跑。

“想走？”苏清鸢眼疾手快，甩出一道紫金色灵力，缠住了萧衍的手腕，“萧师兄刚才还说要‘赔罪’，怎么这会儿遇到点危险，就想溜了？你若敢走，我就把你刚才躲在角落、见死不救的事，传遍整个青云宗——让大家都看看，你这‘正道楷模’，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萧衍被灵力缠得动弹不得，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他慌忙回头，赔笑道：“苏道友说笑了，我怎么会走呢？我只是觉得此事需宗门定夺，贸然动手不妥……既然苏道友不让我走，那我就留下，和大家一起对抗大长老！”说着，他慢慢挪到小黑身边，把小黑挡在自己身前，心里想着：这魔兽鳞片硬，万一有危险，还能替自己挡一挡。

苏清鸢没再拆穿他，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转头对谢临渊说：“你对付大长老，我来收拾这三个黑袍人。小黑，护着萧师兄——别让他被魔气伤着了。”最后一句话是故意说的，她就是要看看，萧衍会不会真的躲在小黑身后。

果然，萧衍一听这话，立刻往小黑身边又凑了凑，还伸手摸了摸小黑的鳞片，假惺惺地说：“小黑真乖，等出去了，我给你找最好的灵草吃。”小黑嫌弃地甩了甩尾巴，把他往旁边拱了拱，显然不喜欢这个总想着躲在别人身后的人。

战斗一触即发。谢临渊握着青岚剑，纵身跃起，黑白光刃带着凌厉的风，直劈大长老的面门。大长老早有准备，手腕一翻，轮回玉碎片射出一道血纹锁链，精准地缠住了剑刃。锁链上的倒刺深深嵌入剑身，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谢临渊，你的血脉之力还没完全掌控，就敢跟我斗？真是自不量力！”

谢临渊没说话，只是运转洗髓经，将体内的魔气与净魔之气源源不断地注入剑中。光刃的光芒越来越盛，竟慢慢撑开了血纹锁链。他余光瞥见苏清鸢正与黑袍人缠斗——苏清鸢的破阵盘泛着紫光，每一次转动，都能震退黑袍人的长鞭，可黑袍人数量多，且招式刁钻，她一时也难以脱身。

“萧师兄！帮我拦住左边那个黑袍人！”苏清鸢喊道，她故意把左边那个最弱的黑袍人让给萧衍，想看看他到底会不会动手。

萧衍握着青岚剑，犹豫了半天，才慢吞吞地朝着左边的黑袍人走去。那黑袍人见他过来，挥鞭就打，萧衍慌忙举剑去挡，却故意砍偏了方向，只砍到了鞭子上的黑布。他嘴里喊着：“道友小心！我这剑没开刃，怕伤着你！”实则是怕真的激怒黑袍人，引来更猛烈的攻击。

黑袍人显然没把他放在眼里，长鞭一甩，就朝着他的面门抽来。萧衍吓得脸色惨白，转身就想跑，却被小黑用尾巴卷住了衣角。小黑对着他低吼一声，像是在催促他动手，又像是在鄙视他的懦弱。萧衍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再次举剑砍向黑袍人——这次倒是砍中了鞭子，可没用力道，只把鞭子砍出了道小口子。

苏清鸢看在眼里，心里冷笑。她不再指望萧衍，凝聚起全身灵力，将破阵盘狠狠砸向中间的黑袍人。破阵盘与黑袍人的长鞭碰撞，发出“嘭”的一声巨响，黑袍人被震得连连后退，嘴角渗出鲜血。苏清鸢趁机上前，指尖凝出紫金色光刃，一刀刺穿了黑袍人的胸口。

剩下的两名黑袍人见同伴被杀，顿时慌了神。谢临渊也趁机挣脱了血纹锁链，青岚剑一挥，就将右边的黑袍人劈成了两半。左边的黑袍人见势不妙，转身就想逃，却被小黑喷出的小火球砸中了后背，瞬间燃起熊熊大火，哀嚎着倒在地上，很快就被烧成了灰烬。

大长老见黑袍人全灭，脸色变得格外难看。他知道自己不是苏清鸢和谢临渊的对手，眼神一转，突然朝着萧衍冲去——他要抓萧衍当人质！

萧衍见状，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想躲，可大长老的速度太快，眨眼就到了他面前。就在这时，小黑突然跃起，用身体挡住了大长老的攻击。大长老的手掌拍在小黑的鳞片上，发出“嘭”的一声巨响，小黑被震得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鳞片上裂开了道细小的口子，渗出黑色的血液。

“小黑！”谢临渊怒吼一声，灵力瞬间暴涨，黑白光刃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朝着大长老劈去。大长老慌忙躲闪，却还是被光刃擦到了胳膊，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衣袖。

苏清鸢趁机跑到小黑身边，从储物袋里摸出瓶凝脂露，倒在掌心搓热，轻轻抹在小黑的伤口上。小黑疼得“嗷呜”叫了一声，却还是用脑袋蹭了蹭苏清鸢的手，像是在安慰她。

大长老知道自己今日讨不到好处，从袖中摸出枚黑色传送符，狠狠捏碎：“谢临渊，苏清鸢，你们别得意！这魔域裂隙里的晶核，是魔域的至宝，也是开启深渊之门的钥匙！你们就算拿到了晶核，也守不住它——深渊之主很快就会来取，到时候，整个修仙界都会为你们陪葬！”

传送符的光芒闪过，大长老的身影消失在裂隙中。谢临渊想去追，却被苏清鸢拦住：“别追了，他肯定早有准备，追也没用。我们先找晶核，只要拿到晶核，就能稳住裂隙的魔气，也能稳住你的血脉。”

谢临渊点了点头，目光投向裂隙深处。那里的魔气比别处更浓，却隐隐透着淡紫色的光芒，显然是晶核所在的方向。众人收拾了一下，继续往深处走，萧衍跟在最后，看着小黑伤口上的凝脂露，眼神里闪过一丝贪婪——那可是用冰蚕丝和雪莲汁熬制的宝贝，能快速修复鳞甲，若是能拿到手，以后遇到危险，也多了份保障。

又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前方的魔气突然散开，一颗拳头大的晶核出现在众人眼前。那晶核通体淡紫，表面泛着柔和的光芒，被玄天仙宗的古老禁制包裹着，禁制上的符文与谢临渊眉心的狐狸印记一模一样。晶核周围的魔气像是被无形的屏障挡住，连靠近都做不到。

“这就是魔域晶核！”苏清鸢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她试着用破阵盘去破解禁制，可破阵盘刚碰到禁制，就被弹了回来，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这禁制太强大了，破阵盘没用。”

萧衍凑上前，仔细看了看禁制，突然眼睛一亮：“这是玄天仙宗的血脉禁制！只有正统的玄天仙宗血脉才能解开！谢道友，你试试用你的血脉之力激活它！”他此刻倒是积极起来，心里盘算着：若是谢临渊解开了禁制，自己说不定能分一杯羹，就算不能拿到晶核，沾点晶核的气息，也能提升修为。

谢临渊没理会他的殷勤，走到禁制前，将手掌按在上面。眉心的狐狸印记瞬间亮起，与禁制上的符文产生共鸣。淡金色的光芒从他掌心渗出，缓缓融入禁制中，禁制上的符文像是活了过来，开始慢慢转动。随着符文的转动，禁制的光芒越来越弱，最后“咔嚓”一声，彻底崩碎成漫天光点。

晶核失去了禁制的束缚，缓缓漂浮起来，自动飞向谢临渊。谢临渊伸出手，晶核落在他的掌心，一股温暖的力量瞬间传遍他的全身，眉心的魔域血纹渐渐淡化，体内翻涌的魔气也变得稳定起来。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灵力比之前强盛了不少，洗髓经的灵力与魔域血脉也彻底融合，形成了一种新的平衡。

萧衍见状，立刻凑上前，脸上堆着谄媚的笑：“谢道友果然是玄天仙宗的正统遗脉！这晶核乃天地至宝，若是能分我一小块，我回青云宗后，必为你正名，让所有修士都知道，你不是魔族余孽，而是玄天仙宗的少主！”

谢临渊冷瞥了他一眼，想起之前在裂隙入口，萧衍躲在角落见死不救；想起刚才战斗时，萧衍故意划水，还想逃跑；想起小黑为了保护萧衍，被大长老打伤——他心里的厌恶再也忍不住：“萧师兄前几日还喊我‘魔崽子’，怎么现在改口喊‘少主’了？我这‘魔崽子’的血脉，怕是玷污了你的‘正道’吧？”

萧衍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尴尬地搓着手：“那都是误会！之前是我被大长老蒙蔽，错怪了你……谢道友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

“误会？”谢临渊冷笑一声，“你躲在角落看着我被魔虫围攻，是误会；你见了大长老就想逃，是误会；你拿着剑却不敢动手，是误会？萧师兄，你的误会，未免也太多了些。”

萧衍被说得哑口无言，只好悻悻地退到一边，心里却在盘算着：等离开裂隙，就把“谢临渊拿到魔域晶核”的消息传给大长老。大长老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他们两败俱伤，自己就能坐收渔翁之利，说不定还能把晶核抢过来。

就在这时，谢临渊怀中的狐狸玉佩突然发烫，从他的衣襟里飞了出来，悬浮在晶核旁边。玉佩表面泛着淡白的光芒，与晶核的紫光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道奇异的光带，光带指向裂隙深处的某个方向——那里，正是陨仙渊的位置。

“这玉佩……”谢临渊伸手想去摸，玉佩却突然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紧接着，裂隙深处传来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声。那嘶吼声比之前的魔虫更响，更具威慑力，仿佛有一头远古魔物正在苏醒。

小黑突然对着嘶吼声传来的方向低吼起来，鳞片上的蓝光变得急促，尾巴紧紧夹在腿间，显然是感受到了极致的恐惧。苏清鸢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她能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气息正在从裂隙深处逼近，那气息比大长老更恐怖，比魔域魔气更邪恶——是深渊之主的气息！

“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苏清鸢拉起谢临渊的手，“深渊之主快要来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谢临渊点了点头，握紧晶核，跟着苏清鸢往裂隙入口跑。小黑紧随其后，时不时回头对着深处低吼。萧衍见他们要走，也赶紧跟上，心里却在庆幸：还好深渊之主来了，这样自己就不用找借口脱身了，还能趁机甩掉谢临渊他们。

就在快要到达入口时，萧衍突然放慢了脚步，偷偷从储物袋里摸出枚暗红色的传讯符——这是大长老之前给他的，说若是遇到紧急情况，就用这符传讯。他看了看前面的苏清鸢和谢临渊，又看了看身后的裂隙深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他快速捏碎传讯符，在心里默念：大长老，谢临渊拿到了魔域晶核，此刻正在离开裂隙，你赶紧来拦他！

传讯符的光芒闪过，很快就融入魔气中，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萧衍加快脚步，追上苏清鸢他们，脸上又恢复了那副“担忧”的表情：“苏道友，谢道友，深渊之主的气息越来越近了，我们得再快点！”

苏清鸢没说话，只是回头看了他一眼。她刚才隐约瞥见了萧衍捏碎传讯符的动作，也闻到了传讯符燃烧时那股淡淡的血腥味——与大长老的血纹锁链味道一模一样。她心里冷笑：萧衍果然还是靠不住，看来以后得多留个心眼，免得被他卖了还不知道。

四人一兽终于冲出了魔域裂隙，回到了锁妖塔底层。裂隙入口处的魔气正在慢慢收缩，却依旧能感觉到里面传来的恐怖气息。谢临渊将晶核握在手中，晶核的光芒笼罩着锁妖塔，那些原本肆虐的魔气渐渐变得稳定，地面的裂缝也不再扩大。

小黑瘫在地上，鳞片上的蓝光渐渐黯淡，显然是之前的战斗耗损太大。谢临渊蹲下身，轻轻摸了摸它的头，晶核的光芒顺着他的指尖传入小黑体内，小黑舒服地眯起眼睛，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萧衍站在一旁，看着晶核的光芒，眼神里满是贪婪，却又不敢上前。他知道自己现在不是苏清鸢和谢临渊的对手，只能暂时压下贪婪，找借口脱身：“苏道友，谢道友，既然晶核已经拿到，锁妖塔的魔气也稳定了，我就先回青云宗禀报掌门长老，让他们派人来处理后续事宜。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回！”

这次，苏清鸢没有拦他：“好，你去吧。只是萧师兄，路上小心——别再遇到什么‘误会’了。”她的话里带着警告，萧衍却没听出来，只是连连点头，转身就往锁妖塔外跑，生怕晚了一步，就被深渊之主追上。

看着萧衍的背影，谢临渊皱了皱眉：“师姐，就这样让他走了？他刚才……”

“让他走。”苏清鸢打断他，“他想传讯给大长老，就让他传。大长老若是敢来，我们正好新账旧账一起算。况且，我们接下来要去陨仙渊，带着他也是个累赘。”她指了指谢临渊怀中的狐狸玉佩，“这玉佩指向陨仙渊，你母亲的气息，应该就在那里。”

谢临渊摸了摸玉佩，眼神变得坚定起来：“好，我们去陨仙渊。不管前面有多少危险，我都要找到我母亲。”

小黑似乎听懂了他们的话，从地上爬起来，蹭了蹭谢临渊的腿，尾巴甩动着，像是在表示支持。

三人一兽站在锁妖塔底层，望着陨仙渊的方向。虽然前路依旧凶险——大长老的阴谋尚未彻底粉碎，深渊之主的威胁近在眼前，陨仙渊深处还不知藏着多少秘密，但他们的眼神里没有丝毫畏惧。

苏清鸢握紧谢临渊的手，元婴灵力与他的血脉之力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温暖的光带。小黑欢快地绕着他们转圈，鳞片上的蓝光在光带中显得格外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