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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儺舞

焚星祭斗 顾墨初 9869 2025-10-30 17:43

  

东海有一座仙岛,岛上有一座仙山,常年隐于云雾之中,常人是见不到的。

  

  

天玑并非常人,早年间他曾到过这里,可以说轻车熟路的就到了仙山上,和瑶光一左一右趴在一处悬崖向下看。

  

玉衡在他俩身后捣鼓着一些东西,有绳子有口袋,见他俩在那儿摇着屁股看了好久,有些不耐烦的问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没出来吗?”

  

天玑回头说道:“你急什么,别忘了这是冬季,说不定它正在洞中睡大觉呢,先等一等,到天黑还不出来咱们就进去找它。”

  

玉衡拿出酒葫芦正要喝,被天玑瞪了一眼:“别喝酒,那玩意嗅觉很灵敏的,被它发现了咱们可打不过。”

  

瑶光不屑道:“切,那是你打不过,那种虫子我一只手能打三个。”

  

天玑不接瑶光的话茬,顾左右而言他道:“老五还记得玄女不,听巫紫衣说就是她捉走了林桥,才害得他后来出了事,要不是在她那里耽搁了,他早都到岱宗了。”

  

玉衡说道:“是够可恨的,当时我明明也在东夷客栈,她竟然连个招呼也不打,要不是看在她曾帮过我的份上,定要找她讨个公道。”

  

只要聊到女人,别管什么事,瑶光都是插不上话的,林桥早年就说过,他是典型的大男子主义,钢铁直男,怪不得一直都找不到媳妇。

  

天玑和玉衡东拉西扯,一会说起巫紫衣姐妹,一会聊起玄女,瑶光接不上话也不打断他俩的话头,就那么全神贯注的看着下方,忽然低呼道:“出来了,快准备绳子,我去把它捆住。”

  

玉衡也来了精神,将一大捆绳子扔给瑶光,他自己拿了一条口袋,跟着瑶光贴着山壁往下滑去,天玑撇嘴嘟囔着:“真粗鲁啊,什么事不能好好商量呢。”说着也滑了下去。

  

  

山腰处,有一条青龙正在吞云吐雾,不一会便把整座山都笼罩在了云雾之中,原来这座仙岛上的云雾全是这条青龙弄出来的,它这是保护自己的领地,也是它的修炼方式。

  

瑶光落在青龙身后的一块大石后,探头看了一眼,青龙正把身体盘了起来,昂头向天吸了一口灵气,这可是个好机会,瑶光对着玉衡一挥手,率先跳了出去,手腕一抖,绳子便向青龙绕去,当青龙发现的时候,绳子已经在它身上缠了两圈,再想挣脱也来不及了。

  

青龙大怒,龙吟声响彻云霄:“你们是什么人,你们想干什么?”

  

瑶光将绳子在青龙身上打了个结,轻笑道:“怎么,你还想反抗不成,实话告诉你,我们只要你一截龙骨,你配合点,一会就完事了。”

  

青龙怒极,尾巴拍的地面震天响,上半截龙身向后拉扯,下半截龙尾带起狂风向天玑他们扫去,这一招有个名堂,叫做神龙摆尾,只要被这尾巴扫中,任你是大罗金仙也得命丧黄泉。

  

玉衡大叫一声:“来得好,要的就是这一截!”一抖手中口袋,那口袋口瞬间变大,堪堪将龙尾装进了口袋里,而且装进去了有成人身体那么大一截。

  

天玑手持一把开山刀,不等青龙反应过来,便是一刀下去,将那截龙尾割了下来,青龙吃痛,半截龙身在空中盘旋,洒下漫天血迹,放下一句狠话:“你们给我等着,从今以后,龙族与你们不共戴天!”一路狂吟,向着西南方飞去。

  

玉衡沉吟道:“没听说它有什么靠山啊,它拿什么向我们寻仇?”

  

瑶光说道:“管它呢,就怕它不敢来,要我说就该直接要了它的性命,听说龙肉很好吃,我还没吃过呢。”

  

天玑笑道:“别是去找妖神告状了吧,龙族与妖族可是近亲,以咱们现在的实力,可惹不起妖神。”

  

  

玉衡脸色一变,点头道:“有这个可能,万一妖神帮它寻仇,老三你可要把这件事抗下来,毕竟都是为了你徒弟,你可不能坑害我们哥俩。”

  

瑶光也点头称是:“嗯,这件事是该三哥抗下来的,就这么说定了,最近我要去不周山走一遭,听说那里天有异象,恐有宝物降世,老五要不要一起去?”

  

玉衡说道:“那还不赶紧的,走了走了,三哥你多多保重。”

  

天玑摇了摇头,眼见两人渐行渐远,扛起口袋向西北飞去。他要把这半截龙骨送到岱宗,这都是泰一交代的,说是龙骨可以为林桥改造身体,所以三兄弟才寻到了仙山,弄了这半截龙骨。

  

腊月十五,每年的这一天弟子们都会齐聚在泰一的宫殿,为他布置宫殿迎接新年,载歌载舞,献上过年吃的用的,还有从各地搜罗来的奇珍异宝。

  

泰一坐在弟子们专门为他建造的高台上,看着殿里来来往往的仆从们,有的在打扫宫殿,有的在悬挂灯笼,有的在宫殿里摆下一张张矮几,还有人在宫殿两侧靠墙处挂上了钟鼓。

  

林桥也在殿内,就在泰一的高台下,斜倚着一根立柱,瘫坐在地上,两眼空洞无神,视殿内众人如无物。他身体的病好了,脑子却坏了,他半张着嘴,嘴角挂着的口水直淌到胸口,将衣服湿了一大片。

  

很多从梅家来的仆从都指点着林桥,小声议论着这个废人,不知道老祖宗为什么会把他留在泰一宫,在宾客云集的日子抛头露面,一会到了吃饭的时间,看着他谁还吃得下?

  

宫殿外临时搭起了一个厨房,为中午的宴会准备着食物,泰一的弟子们也络绎不绝的从山下走来,乌压压一大群人从山腰排到山脚,可见岱宗人才兴旺。

  

这些人有资格入座的不多,大多数都是放下礼物就走,只有一些泰一叫得出名字的才有资格在殿内用餐,其中包括梅傲雪。

  

  

那些先上来的都是辈分较低的,或者是跟着泰一学习过的外门弟子,或者得过泰一恩惠的普通民众,拜在泰一门下泰一却没教过的记名弟子。他们送上来一些鸡鸭鱼肉,土产衣物什么的,略表心意,送过礼的都有专人记录在册,他们放下礼物便下山去了,连泰一的面都见不着。

  

最后才是泰一的亲传弟子结伴上山,身后跟着小厮仆从挑着礼物,先在殿门外将所献礼物卸下,等着泰一传唤,才一一进殿向泰一行礼,按辈分资历坐在两旁的矮几后,等着开宴。

  

林桥就在泰一眼皮子底下瘫坐着,每个弟子上来行礼都会多看他一眼,泰一也不管他,梅一飞行完礼曾想让人将林桥抬下去,也被泰一制止了,说是不必在意。

  

梅傲雪是最后进来的,一眼就看到了形影相吊的林桥,她本来要跪下行礼的,看到林桥憔悴的样子,再不顾什么礼节,也不顾别人的眼光,三两步来到高台下,握着林桥的手轻呼道:“林桥,你这是怎么了?”

  

梅傲雪的举动吸引了大殿内所有人的目光,包括泰一,无不诧异的看着她。梅傲雪两眼通红,还要说话,却被梅一飞一把拉起,低声斥道:“大庭广众之下,你这样子成何体统?还不快向你师祖行礼?”

  

梅傲雪擦了擦眼泪,草草跪下行了一礼,便被梅一飞拽到矮几旁坐了下来,虽然远离了林桥,目光却一刻也不曾离开他的左右。

  

其实梅傲雪这个年龄的孩子,对待感情也只是懵懵懂懂,真要是一直见不着林桥也许就忘掉了他;即便两人常在一处,最多不过稍显亲密些,只要不说破,未必真的就到谈感情的那一步,最后说不定就是一般的朋友。

  

偏偏梅一飞让她离林桥远一点,不让他俩见面,无形中触动了梅傲雪的逆反心理,中了魔障一般,心心念念想着林桥,如同得了相思病。直到见到林桥落魄成这个样子,还以为是泰一故意给林桥难看,把他弄得不人不鬼的,在人前献丑,心里便对梅一飞与泰一有了恨意,大殿里每一个人看她的眼神,都让她如芒在背,以为大家都知道了她与林桥的关系,故意看她笑话,心中升起滔天恨意,再不觉得自己也是岱宗弟子,竟恨起了殿中就坐的所有人。

  

等到梅傲雪也落了座,泰一笑呵呵的说道:“今年弄到什么新玩意没有,都拿出来看看,让大家也开开眼。”

  

大弟子名叫庆盏,站起来说道:“师父爱热闹,我听闻南边兴起一种儺舞,无论祭天还是祭祀,亦或是庆丰年,都要跳儺舞告天。上个月我有幸看了一次,觉得很热闹,就请人教会了家中小厮,这就让他们演给师父看。”

  

  

说完向身后一个侍者交代了两句,侍者躬身退了出去,不一会进来九个舞者,都戴着木制假面,假面上雕着奇形怪状的图案,表情各不相同,有的咧嘴大笑,有的嘴歪眼斜,各有诙谐之处。

  

另有两人进殿来到钟鼓架子前站定,手持鼓槌钟钟椎,叮叮咚咚敲打起来,鼓声低沉,钟鸣清脆,余韵悠长。

  

九个舞者在殿中站定,先向泰一行了一礼,随着钟声鼓点摆了一个起势,九人虽同时而动,动作却各不相同,有的身体后仰,抓耳挠腮;有的双手捧腹,摇头晃脑;有的两手扒眼,左右摇晃。

  

随后钟鼓齐鸣,九人互换了位置,动作时急时缓,跟之前又不相同,众人看得眼花缭乱,纷纷称奇。

  

泰一也是拍案叫好,等到舞完一曲,让庆盏好好赏赐这些舞者,要他们以后经常演给他看。

  

舞者们施了礼要走时,林桥突然站起来跑到一个舞者身边,劈手夺下他的假面,拿出他的小刀在假面上刻了几刀,一张笑脸被他刻成了唇角低垂的哭脸,然后戴在脸上,手捂胸口,身体缓慢的前俯后仰,看起来竟是伤心欲绝的样子。

  

随后,以臂遮眼,一手捂嘴,蹲在地上抖动肩膀,像是哭得痛不欲生。稍顷,仰起头来,双臂向上张开身体左右摆动,像是在以泪洗面,无语问天。

  

这一连串的变故让众人吃惊不已,原以为这人是个傻子,没想到会跳儺舞,看他跳的合乎情理,观者无不感同身受,有人看得两眼通红,有人看得痛哭失声,两眼泪花却不忍错过林桥的每一个动作。

  

跳了一会,林桥坐回到立柱旁,依然如烂泥般瘫在地上,面具也不摘下来,可是再没有人小看与他。

  

本以为这就完了,没想到林桥却不消停,坐在地上摇头晃脑哼起了小曲,声音嘶哑:“天生日月兮地生谷,谷生万物兮有人间,父母生我兮繁衍生息;天有情兮鱼水欢,地有义兮知冷暖,四季交替兮时令轮回......”声音渐低,几不可闻,正是大野泽风老所唱的那首歌。

  

  

梅傲雪怔怔的看着林桥,不知道假面下他是什么表情,是装疯卖傻还是真的失了心智,又歌又舞的,他想要表达什么,是为她所舞,为她所歌吗?

  

此时有侍者将食物酒水端上,泰一端起酒杯说道:“难得看到这般精彩的歌舞,大家放开了吃,不用拘束。”

  

宴毕,弟子们纷纷告辞,泰一挥手让他们离去,唯独将梅傲雪留下了。

  

等到殿里就剩他们三个的时候,梅傲雪面色冰冷,坐在一旁发着呆,泰一坐到她身边,满怀慈爱的说道:“雪儿这是怎么了,我看你怎么一副不开心的样子,在外面受委屈了?”

  

梅傲雪对泰一翻了个白眼,转过头去不说话不看他。

  

泰一又问道:“难道我哪里得罪你了?是不是把你留下来你不开心,想回家陪伴父母?”

  

梅傲雪依然不说话,眼眶里却有泪水滚动,一眨巴眼就是一串泪珠,“啪嗒啪嗒”落了下来。

  

泰一皱起了眉,不悦道:“大过年的你这孩子怎么了,有什么事不能跟我说?有苦楚尽管道来,我替你做主。”

  

梅傲雪转身扑到泰一怀中,放声大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无论泰一怎么问也不肯说,怎么劝怎么哄都不能让她停止哭泣。

  

不一会泰一便觉得不耐烦了,一把将梅傲雪从怀中推开,怒冲冲的说道:“你倒是说话啊,一直哭算怎么一回事?本想让你陪我说会话,这下可好,我怎么就捅了马蜂窝了。”

  

  

梅傲雪忍住哭声,抽泣了好久,才跪在地上向泰一磕了一个头,低声说道:“爷爷,雪儿委屈,雪儿有苦难言啊。”

  

泰一拉起她来,心疼的说道:“你这孩子,小小年纪能有什么委屈让你哭成这样?陪我出去走走,咱爷俩谈谈心,凡事有我为你做主。”

  

爷俩出了门,在山上随意的走着,梅傲雪便从遇到林桥说起,一直说到梅一飞不让她出门,不让她见林桥,最后说道:“爷爷,你说要是见不到林桥,我该怎么活啊。”

  

泰一笑得脸都起了皱纹,拍了拍梅傲雪的肩膀,爽快的说道:“我当是什么事,至于委屈成那样吗。放心,梅一飞说的不算,你想什么时候见林桥就什么时候见林桥,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过雪儿啊,也许你爹说的有道理呢,你不会后悔吗?”

  

梅傲雪斩钉截铁的说道:“爷爷,我绝不后悔。我不要嫁给别人,要嫁就嫁林桥,你得为我做主啊。”

  

泰一沉吟道:“这个嘛,你还小,不到谈婚论嫁的年龄。再说了,咱们岱宗的闺女,那得嫁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林桥他不配呀。”

  

梅傲雪拽着泰一的衣袖摇着,撒起娇来:“你说的要为我做主,我就要嫁给林桥,嫁给别人我会不开心的。”

  

泰一说道:“随你吧,林桥都变成了这个样子,估计你也没个长性,过不几天你讨厌他还来不及,到时候我看你还嫁不嫁他。”

  

这句话把梅傲雪给高兴的,一蹦三尺高,抱住泰一亲了一口:“爷爷你最好了,雪儿长大后一定好好孝敬您。”

  

泰一回头敲了梅傲雪一个脑瓜崩:“这会儿知道自己没长大了?小小年纪不好好学东西,以后拿什么孝敬我。”

  

  

爷俩有说有笑,山前山后逛了个遍,都是很高兴,泰一是尽享天伦,梅傲雪是得偿所愿,直到傍晚才回到泰一宫。

  

泰一让梅傲雪回家,梅傲雪却不愿意,哀求道:“回到家我爹又不让我出来了,我还要跟着林桥去朝阳城参加万仙大会呢,离正月十五还有一个月,让我住在这里好不好?”

  

泰一指了指地上的林桥,对梅傲雪说道:“你看他这个样子,能参加什么万仙大会吗?”

  

梅傲雪指了指脑袋,低声问道:“他这里真有病?前些天还好好的,我看他唱歌跳舞,比那些舞者跳的还要好,不像是有病的样子啊。”

  

泰一走到林桥身边,拿掉他脸上的假面,让梅傲雪看林桥的脸:“你看看,这口水流的满地都是,随便在哪里都能睡着,醒着时不是傻笑就是干嚎,正常人能这样吗?他这病我是治不好了,有能耐你自己帮他治。”

  

梅傲雪半信半疑,不相信林桥就此成了傻子、废人,不甘心让林桥就这么浑浑噩噩的活下去,满脑子林桥前些日子的音容笑貌,怎么也安不到现在这个林桥的身上。

  

泰一又说道:“你想想,他从小辟谷,是怎么长这么大的?我都不能不吃不喝活十年,他又是长身体的时候,仅靠那些灵气,能让人活命吗?”

  

梅傲雪怔住了,是啊,她从来没见林桥吃过饭,辟谷她也学过,那是不吃五谷,别的东西还是要吃的,为的是养生,不是续命。

  

泰一继续说道:“他就像个灵体,你信不信,那天就算我不救他他也死不了,这还是人吗?谁愿意让自家女儿嫁给他,他唱的那歌你也听了,父母生我兮繁衍生息,他这样的,怎么繁衍生息?”

  

梅傲雪突然笑了,指着泰一说道:“爷爷你诳我,你说这么多还不是劝我远离他,你跟我爹想的都一样,你别再说了,我是不会听的,此生我就陪着他,无论他变成什么样,我都不会嫌弃他的。”

  

  

泰一摇了摇头,跟丧失理智的人是讲不出道理来的,明明说的是真话她偏不信,儿孙自有儿孙福,也许这就是她的命运吧。

  

梅傲雪在泰一宫住了下来,泰一宫很大,两侧各有四间石室。泰一怕她一时头脑发热,做出错事来,将林桥和梅傲雪隔得远远的,一个住东北角,一个住西南角,安排人日夜不离林桥左右,就这样过了两天,直到天玑出现。

  

天玑将装着龙尾的口袋扔在泰一脚下,气呼呼的说道:“你这老家伙不会是玩我呢吧,那条青龙果然去找妖神告状去了,一会我就得去妖神殿跟他们摆道理,你要是治不好我徒弟,看我不拆了你的泰一宫。”

  

泰一笑眯眯的说道:“放心,我不会坑你的。不过我有一事不明,你怎么能让那条龙跑了呢,一整条龙不比半截龙尾强?你要知道斩草除根的道理,早早的解决掉它,还有后来这事?”

  

天玑使劲拍了两下脑门,懊恼的说道:“都怪老七那混蛋,他说就是要欺负那条青龙的,看它能拿我们怎么样,你说他是不是犯浑?”

  

泰一笑得前仰后合:“哈哈哈哈,他犯浑你们就跟着犯浑啊?行了,我算看出来了,七星门没落不是没有理由的,看看你们这些当师父的,再看看你们这徒弟,真不愧是一家人啊。”

  

天玑竖起食指狠狠的点了点泰一,不再说话,转身就走。

  

梅傲雪一直看着他俩说话,还没来得及跟天玑见礼他就走了,见地上的口袋上染满了血迹,于是问道:“爷爷,他们真的割了一截龙身子?”

  

泰一打开口袋,将那截血淋淋的龙尾拖到了林桥房间外,回头对梅傲雪说道:“我要用这截龙尾为林桥治病,这两天不要让人打扰我,谁都不行。”

  

梅傲雪重重的点着头,重复着泰一的话:“我知道了爷爷,谁都不行。”

  

  

泰一将林桥房里的小厮挥退,把房门关上,看着床上的林桥低声说道:“小家伙,是福是祸就看你的造化了,别枉费我和你师父的一番心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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