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群众一片惊讶。
婚台上再次传来新娘的声音,所有人都嘴张的圆圆的一脸震惊,双湖楼内这一次是真的鸦雀无声;只有少年仍旧一脸严肃,一身盎然,一步一步像前迈,发出布靴踩在地板的声音。
“混蛋家伙。”赵翔此刻在心里骂了不下一万遍,望着一步一步逼近的少年,越想越愤怒,痦子毛‘嗖嗖嗖“的绷直像根刺:“我煎熬数日,日日朝思夜响,消瘦何止几十斤,等的就是洞房花烛掀盖头的千金一刻,好不容易等到拜堂之日,却碰上如此流氓一般的行径。”
“我实在于心不忍,我实在于心不忍。”赵翔望着走来的陈风,愈想愈觉得痛苦,愈想愈觉得心里难受,他利落的申起右手放在盖头。
“哎呀,疼、疼、疼。”王翔嘴巴一掘,痦子毛一蔫巴,眼睛撇着手腕大叫。
陈风的细手死死捏在赵翔手腕的韧带,力道刚好发出三分猛劲,控制的恰到尺寸。
“这小娃娃功夫不错。”二楼包厢内拓山掌赵振看到此景不免赞叹。
赵振很明白,别看这随随便便一捏,其手部包含扣、抠、压、捏四重劲道,要想把这四种劲道通过腕部一瞬间经过手掌用手指狠、准、稳的扣到目标,其实已经是非常艰难。
但此娃不仅做到,而且扣住得还是对方手腕。
手臂、手掌筋脉全经手腕传递,一不小心劲道过大,腕骨碎裂,手直接就废了;但此娃却有如此胆识,未见丝毫犹疑而制敌于人,并且将力道控制如此匀速,就这一点,其心性、天赋、武学研究想必不会比他的外孙李风差多少。他估计,这县长夫人马上要叫板了。
李霸一听就感觉不舒服,他可没见岳父如此评价过李风,随后便补充:“但和我的风儿相比,还是相差甚远。”
李霸说的正是与陈风同一年出生,又被一时盖住风头,最后崛起成为浆源未来之星;已被市督院带走的李风。
李霸的孩子自8岁凝结忆池,5年过去,早已突至九星复者,再过些时日恐怕就该突破至复师,想起族里第一个九星合一时还有市督院的老师当场把控认领复兽,李霸就无比开心与自豪。
九星合一突破是喜事,可认领复兽时却危险无比,弄不好还会被复兽认领,成为一头只知杀戮的机器;李霸的父亲便是因此而暴毙。
赵振自知这个女婿一向以自己外孙为骄傲,看的比***还看重要,也就没有接这个话茬。
王雄依旧是笑呵呵,只是眼睛眯的更紧,但好似什么并没有什么发生,可凉芳就坐不住,眼见儿子被擒,板凳一拍,直接露出大复师的气势。
“砰”身后显出一块蓝色的涕滑碎片;碎片不大,大概一尺,像碎镜子一样,通体透明,蓝光肆溢,隐隐约约能看到镜中有一条猛兽的影子。
“哗”
台下一时挤挤推推,十分热闹。一楼的观众大多来自乡镇,平日里也只见过县长花重金请修士捉妖,但背后亮出来的都是紫镜子,这蓝镜子还是第一次见,所以互相争抢看个稀奇。
“哎,听说这蓝镜里隐藏的可是百年复兽。”
“那可不,我听说县长夫人是市里土皇帝的人。”
“怪不得如此嚣张。”
“……”
“放开他。”凉芳声音非常干脆,像在下命令。
凉芳是习武之人,很清楚现在的危险性。
“凉女士,我只是阻止他扯我发妻的盖头,并无恶意。”李风不畏不惧,一脸盎意,说完便放开赵翔的手腕。赵翔眼见手腕脱离危险,也不顾留在腕力的疼劲,一溜烟跑到母亲身后。
陈风并没有因为此刻僵局而不知所措,也没有因为赵霖一直怒睁着他而不知索然,依然先是礼敬彬彬然后严肃道:“两位县长,按照先前的约定,我需要掀掉新娘的盖头与其相认。”说完陈风轻轻的伸出右手放在红盖头。
“慢着。”县长王雄这一次放出沉稳老辣的声音,笑呵呵的脸也慢慢不苟严肃,然后非常细心的说道:“这是我王雄的儿媳,是我王家明媚正娶,是经过我同意的。”王雄再一次看着陈风,脸很阴沉细道:“没人能从王家手里抢东西。”
王雄现在非常高兴,可以说是甘之如饴。他已经为上面的事愁了好几天,没想到却有人故意送上门。
既然老天送来,他自然要收。好几次他故意试探放这娃娃走,没想到不仅不走,并且还一而再再而三的故意与他交难;如今把他孩子还给伤了;外因内因一时皆聚,他等的就是这个时候;行动时可以让所有人都哑口无言。
现在无论与官场与民间,他都可以做出交代,就算他把陈家镇给屠了,也能找到理由。
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座在这个位置,不把火点着,不然如何游鱼于官场又如何镇住这些刁民,只要是对上面的计划有利就行;索性天堂有路你不走,不走那就不要走了,就把陈家镇也留下吧。
“那王县长是要……。”陈风还要说。
“砰”王雄一掌拍碎太师椅旁矗立的沉香木茶几,脸色阴沉的像阴沟里的污水,一字一句的细腻说道:“没人能从王家手里抢东西。”
“那我一定要抢呢。”随即陈风严肃的说道,然后向前走一步,挡在新娘面前;小小的脸蛋无一丝畏惧,一脸平静。
场面一时瞬间尴尬冷静,安静的地底好似慢慢延射出血腥的味道,又腥又黏,又麻又涩,却又让人为之倾倒;因为这血的气息在历史上向来让人陶醉。
“你走吧。”
婚台突然传出少女的声音,只不过声色中多了一些担忧:“陈公子,你我并不相识,无论你是出于好心还是无意,我都谢谢你了。”说完新娘向前走一步挡住了陈风,向赵翔伸出手:“拜堂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