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鸣跟着卿禾竺来到了腊梅练剑的山头上,远远的就可以看到一个身影在一块空旷的平地上,手持一根长木棍,上下翻飞,一招一式,有模有样。
陆鸣看呆在了原地,满眼的羡慕。
卿禾竺瞥了一样陆鸣,冲着腊梅大喊道:“腊梅,来看看这是谁。”
腊梅停了下来,扭头便看到陆鸣朝她轻轻的挥手。便脚步轻快的朝着陆鸣跑来。
“陆鸣,你怎么来了?”跑到陆鸣的面前,腊梅咧嘴一笑,开口问道。
陆鸣看着眼前的腊梅,已经和之前的那个瘦弱的小女孩完全不同,不过仅仅一两个月的时间,腊梅看上去就已经比之前健康了许多,原本因为长期营养不良而导致蜡黄的脸上,已经变得红润,腿脚看上去也比之前更有劲儿了。
“腊梅,你变了好多啊。”陆鸣不禁说道。
腊梅朝着自己周身看了看,摸了摸脸颊,“有吗?我怎么没有发现?”
陆鸣笑道:“嘿嘿,你自己当然看不到了。嗯,就连个头都比之前高了一些呢。”
腊梅挺了挺胸脯,有些骄傲的说道:“那是,说不定再过一段时间,我就比你高了呢。”
卿禾竺再旁边轻咳一声,“腊梅,为师平时是怎么教导你的。”
腊梅一听这话,努了努嘴,低下头说道:“是,师傅,满招损,谦受益。”即使是这样,还是偷偷的朝着陆鸣做了一个鬼脸。
“这次为师叫陆鸣上来,主要是让他帮我们建房子,腊梅你就当监工。”卿禾竺又说道。
“建房子?我当监工?”腊梅一脸诧异的指着自己说道,随后又看了看陆鸣,“他哪里会建房子啊。”
卿禾竺瞥了一眼陆鸣,“他当然不会建房子,我要他帮我们运材料,把那些石头,背到那座山上。”说着,卿禾竺指了在一旁像一座小山一样的石头,又指了指另外的一座山头。
这些石头,都是之前卿禾竺叫腊梅从山上背上山的,现在腊梅不背石头,开始练剑了,所以那些石头还是堆积在那里。 陆鸣看了看那一堆石头,又看了看卿禾竺所指的另一座比现在所在地方高出一半的山头,心中一阵发怵。那石头,小的二三十斤,暂且不说,大的有上百来斤,怎么可能背的动? “师傅……那些石头都是我背上来的,可是我学了运气之法,陆鸣他……”腊梅担忧的看了看陆鸣,一幅小身板儿,怎么可能背的动那些石头。 “腊梅,你怎么说话呢,好歹陆鸣也是一个男子汉,怎么说的连你这么个小女孩儿都比不上呢?”随后又扭头看向陆鸣,笑嘻嘻的问道:“你说对吧,陆鸣?” 陆鸣看着一脸奸笑的卿禾竺,还有一旁十分担忧的腊梅,在心中一番天人交战,便狠心道:“我可以。” 卿禾竺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那就好。” 可腊梅完全不觉得,很是着急的劝说陆鸣道:“陆鸣,你别逞强啊,那些石头你就算是背的动,可是你还要从这里背到山下,再从山下背到那座山头……” 陆鸣眼神坚定的看着腊梅,“没事的,你刚刚说的那个什么练气,我也会一点,我可不能叫着泼皮看不起我。”说着,便是愤恨的看着卿禾竺。 卿禾竺撇着嘴摊了摊手,便是自己可没有强迫他。 “好了,腊梅,你去练剑,陆鸣,你去背石头。为师我嘛……”卿禾竺张圆了嘴巴,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为师累了,我要去休息片刻。”说罢,卿禾竺就转过身,朝着二人摆了摆手,自个儿走到一处大树下,抱着膀子睡了起来。 看着在树下闭目养神的卿禾竺,腊梅还是很着急的对陆鸣说道:“陆鸣,真的,你不要逞强,就算你背的动那些石头,可是压坏了你就不好了。” 陆鸣咧嘴一笑,“没事的。” 说罢,赚转身朝着那堆石头走了过去。腊梅也急忙跟了上去。 走到石头边上,看看了看随意扔在一旁的藤条,陆鸣便将那些藤条拿了起来,选了一块不大的石头,捆在上面。然后俯**来,背到了背上。 二三十斤对于陆鸣来说,不算什么,可是要背着这二三十斤的石头下山再上山,就有些难度了。 “陆鸣,要不……”腊梅轻声说道,然后转头看了看在一旁呼呼大睡的卿禾竺,“要不我帮你一起背吧。” 这是,一旁的卿禾竺忽然开口,大声说道:“腊梅!去练剑!” 腊梅和陆鸣相视一眼,陆鸣则是微微一笑,“真不用,你快去吧练剑吧。” 腊梅抿了抿嘴唇,有些执拗不过陆鸣,便三步一回头的走开了。 陆鸣耸了耸肩膀,眼神坚定地朝着下山的路走去。 …… 大虞国都城,穷极奢华的皇室后花园,在通往一座小山的各条路口,站立着一个个威严挺拔,身着黑色甲胄的将士。正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随时观察着四周的风吹草动。 小山顶上,一座凉亭之中,四个角落,各站着一名姿色不俗的宫女,正中,两人相对而坐,中间还摆着一副棋盘,不过这棋盘之上,空空如也。 棋盘左侧,端坐着一器宇轩昂的中年男子,棋盘右侧,是一个看起来比中年男子年龄稍小一些的人,正闭目养神,姿态随意。不过右侧男子身上那一袭黄色龙袍,便可说明其身份之高贵。 左侧男子,名为夏煊,大虞国师,右侧男子,则是身份至高无上的大虞国皇帝,姜元山。 过了许久,姜元山才将怀中手炉放于棋盘之上,轻叹一声,缓缓抬头望向远处,“夏煊,你说现在都已深秋时节,天都凉了下来,为何朕的心,就静不下来呢?” 夏煊微微一笑,“难道陛下今日让我来,不正是让臣为陛下静心的吗?” 对于皇上,身为国师的夏煊没有其他大臣们的诚惶诚恐,毕恭毕敬。也不必刻意去揣测皇帝的心意。毕竟在大虞,这位看起来只有三十几岁的国师,已经辅佐了数代君王,而在他辅佐的这几代君王中,对于夏煊也十分敬重,作为党朝元老的夏煊,有时甚至连和皇上的上下级的关系,都不那么的明显。 “呵,静心?如何静心?外有邻国进犯,妖族来袭,内有山上势力不断挑衅我大虞威严,肆意妄为,更有乱臣贼子,虎视眈眈。朕坐在这个位置,怕是一日都静心不得咯。”姜元山语重心长,娓娓道来。 夏煊不语,从姜元山的口中,他听出了一丝丝责怪的意味。但他自己却心知肚明,这其中的一桩桩一件件,若不是自己有心压住,恐怕大虞早就没有这么安宁了。 就拿那山上势力来说,若不是他夏煊在各个宗门之间游说,让这些宗门相互制衡,达到一个微妙的平衡,那这大虞哪里还有他姜元山什么事,怕不是那山上的修仙者,能在大虞的皇宫之内横着走了。 当然,这也并不是说夏煊就功高盖主,其中还有许多地方,是他这个身份根本就无法触及的。 “对了,前些日子你推演出的那个劫数,现在如何了?”姜元山又问道。 “那人的身份已经确定了。”夏煊神色淡然的答道。 姜元山闻言,微微皱眉,“如果正如你之前所说,是不是朕当时太过于仁慈了?” 夏煊缓缓闭上眼睛,“是臣的过错。” 姜元山噗嗤一笑,“你有什么错?若当时不是朕妇人之仁,现在也不会有这档子事。” 夏煊再次沉默。 “那这件事就尽快解决吧,不能等太久。”说罢,姜元山招了招手,一名宫女捧着托盘,端上一盏茶来。姜元山端起茶杯,晃了晃,一口饮下。 “既然已经确定了身份,所以臣已经派人去办了。若是按照之前的做法,必定会引来朝中一些叵测之人的非议,所以还需要谨慎为妙。” 姜元山微微点头,又问道:“诛仙台现在进度如何了?” “青龙、白虎、朱雀大阵都已完成,如今只剩下北方玄武大阵,估计最多在十年之内完工,但现在四名主阵人,还未定下。”夏煊不紧不慢的说道。 闻言,姜元山一阵大笑,猛地将站起身来,抬头眺望,一手负后,将另一只手中的茶杯掷出,一盏玉质茶杯,瞬间碎裂。 “到时候,我看那些山上势力要如何嚣张,我大虞岂是他们想怎样就怎样?我要让他们知道,目之所及,皆为我大虞疆土!无论你在天上,还是低地下,只要是我大虞疆土之内,都是我大虞臣民!到时候他们是匍匐在我脚下,做一只安静的狗,还是要与我大虞为敌,最后落个尸骨无存,皆在我一念之间!” 说话间,姜元山眼中满是愤恨之意,作为一国之君,还要在自己的国土上对他人低头折节,未免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吐完了心中的不快,姜元山长舒一口气,一屁股坐在蒲团上,爽朗道:“来!今日朕心情大好,与朕手谈一局。” 夏煊微微躬身,轻道一声:“诺。” …… 画室来了两个奇怪的人,一男一女,身着锦衣,腰挎长刀。这二人并不是来看画,也不是来买墨宝的,进入画室,简单的问了几个问题以后,就在一旁的凳子坐下,闭目养神。 吴丹青有事出去了,不在画室,但卿墨也对二人不以为意,自顾自的做起自己的事来。 不过这二人,倒是有些影响画室的生意,准备进店看画的顾客,看到端坐在一旁的二人,都立马转身离去。 先后来了好几位客人,都被这两尊阴神一样的人给吓了出去,看到这种情况,卿墨有些恼了,便走出柜台,对二人说道:“两位要是不买画,可以去别处看看,你们这样在这里坐着,影响生意。” 男人睁开眼睛,瞥了一眼卿墨,从腰间掏出一块金锭,扔给了卿墨。 卿墨看也不看,直接扔回给了那男人,没好气的说道:“带着你的钱滚出去!别在这里影响生意!” 那男人一听这话,直接暴起,猛地站起身来一股威压顿时爆发出来,笼罩在整个画室,墙壁周遭挂着的挂着的字画被吹得摇摆不定。 但卿墨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依旧死死盯住男人。这令那男人倍感诧异。不过男子依旧气势不减,往前迈出一步,居高临下的看着卿墨,冷冷说道:“你可知道我们是谁?敢和我这么说话,你是不是不想要命了?” 在一旁为出声的女人握住了男人的手臂,看着他摇了摇头。 男人深吸了一口气,收起了威压,语气也放缓了一些,“我们只是想要找到你店中的那名小乞丐,希望小姑娘你能配合我们。” 卿墨对于男子的话无动于衷,语气依旧十分的强硬,“要找乞丐,去街上找去,我们这里没有你说的什么乞丐,若是你想要在这里动手,为我缺你还是好自为之。” 这时,一个瘦弱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举着手中的一物说道:“卿墨,你看,刚刚有人在大街上给乞丐散财,我领了不少呢!” 几人瞬间看向了门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