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鼻涕虫举着一个小布袋,看着屋内的三人,一脸的疑惑,“你们都看着我干什么?”
屋内的一男一女相视一眼,脸上露出了一丝阴狠的表情。
卿墨顿时发觉了不对劲,立马对鼻涕虫喊道:“快跑!”
鼻涕虫此时也察觉了室内怪异的氛围,看着卿墨着急的样子,不由分说,转身就跑。
“想跑?”那男人一脸阴沉,随即身形一闪,动作极快的闪出了画室。
鼻涕虫一个普普通通的小乞丐,怎么可能跑得过那男子,还没跑出去几步,就被那男子追了上来,一把拎起鼻涕虫的后颈。
女子也追了出去,站在男子的身侧,“这里不是动手的地方,走!”
那男人不知道用了什么招数,鼻涕虫被拎起来了以后,竟然连丝毫的反抗都没有,像是瞬间是了神智一般。
男子点了点头,便拎着鼻涕虫,身形拔地而起,跃上了屋顶,快步离开。
等卿墨追出来的时候,二人已经没有了踪影。
这时,背了一天石头,累的腰酸背痛的陆鸣出现在了巷口,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巷子里一脸着急的卿墨,便跑上来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卿墨看着陆鸣,有些愧疚的说道:“鼻涕虫被人抓走了。” “什么?!”陆鸣惊呼了出来,十分诧异的看着卿墨,着急的问道:“鼻涕虫被什么人抓走了?去了什么地方?” “我不知道是什么人,他们来了以后,就在画室坐着,我嫌他们影响生意,就打算将他们赶出去,可等鼻涕虫出现在了门口以后,二人不由分说的就把鼻涕虫带走了。”卿墨越说越激动,感觉快要哭了出来。 “那他们现在去了哪里?”陆鸣连忙问道。 卿墨抿着嘴摇了摇头。 陆鸣心急如焚,一时间找不到任何对策,他一个小乞丐出身,那里经历过这些,抓走鼻涕虫的人是谁?又是为什么要抓他?陆鸣很不解,他仔细回想了一下,除了在城中的那些泼皮,鼻涕虫也没有什么仇家了,可上次经过老乞丐的一番恐吓,那些泼皮就算是再大胆,也不可能连命都不要吧! 陆鸣现在像极了热锅上的蚂蚁。 在一旁的卿墨捏着下巴思索了一番,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急忙对陆鸣说道:“对了,在掌柜房间里有一件东西,平时用来寻找丢失的物品,很厉害的,我们可以拿来找鼻涕虫!” 陆鸣一听卿墨这样说,便急忙说道:“那你快去找来。” 卿墨点了点头,便朝屋内跑去,陆鸣也立马跟了上去,跑到自己的房间,拿上那柄木剑。 不一会儿,二人又回到了画室外面,卿墨拿来了她所说的掌柜的用来寻找物品的那个玩意儿,是一只托盘,托盘上还放着一只毛笔。毛笔底下垫着一张白纸。 “这个怎么用?”陆鸣看着卿墨问道。 “只要在这上面写下自己想要寻找的物品的名字,然后跟着毛笔走就是了。”说着,卿墨拿起毛笔,在托盘里的白纸上分别写下东南西北四个方位,然后在正中间写下想要寻找之物。 可过了许久,都不见那毛笔有什么反应。 陆鸣盯着那托盘,有些怀疑的问道:“这玩意儿是不是坏了?” 卿墨指着白纸上的字,气鼓鼓指着自己写下的字说道:“怎么可能坏了呢?这不是吗?‘鼻涕虫’!他难道不叫鼻涕虫吗?我看掌柜就是这么用的!” 陆鸣一脸无奈的很是不服气的卿墨,抿了抿嘴唇才说道:“鼻涕虫那是他的外号,人家叫李寸心。” 卿墨眨了眨眼,答道:“哦。”然后随手哪里毛笔,将“鼻涕虫”几个字抹掉,重新将鼻涕虫的名字写在了上面。 当最后一笔达成,毛笔缓缓动了起来,悬浮在托盘上,笔尖指向了一个方向。 陆鸣从卿墨手里拿过托盘,对卿墨说道:“我去找鼻涕虫,你在这里看着铺子。” 还不等卿墨反应过来,陆鸣就箭一般的冲了出去。 …… 此时,在天运城外不远处的一间破庙里,鼻涕虫被困住手脚,躺在一尊已经破败得连头都没有了的神像下面,惶恐的看着眼前的二人。 “你确定他就是我们要干掉的人?”女人看着鼻涕虫,开口问道。 “根据上面给的消息,应该没错,在那间画室里的小乞丐。”男子答道。 女子微微眯着眼睛,仔细思忖了一番,然后走到鼻涕虫面前,将他从地上拎了起来,“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鼻涕虫看着这女人略带阴狠的眼神,颤声问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女子微微一笑,笑起来颇有几分姿色,但眼神中的阴鸷,是如何都不能掩饰的,“小子,说出你的生辰八字,和你的名字,若你不是我们要找的人,我们就放了你。” “不骗我?”鼻涕虫将信将疑的问道。 “自然。”女子答道。 “我叫李寸心,生于……”鼻涕虫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的姓名和生辰八字说了出来。 女子听完,眼神瞬间变得凶狠了起来,将鼻涕虫重重的扔在了地上,“不对,他不是我们要找的人!” “什么?可是上面的情报……”男子欲言又止。 女子思索了一番,随即展开了笑颜,“对啊,上面的情报,不就是那间画室里的小乞丐吗?只要我们任务完成了,把这小乞丐杀了,不就行了?” 说着,女子向男子微微挑眉。 男子瞬间会意,但还是少不了一些迟疑,“可这要是让上面知道,我们俩怕是脱不了干系吧。” 女子冷哼一声,双手负后,开始来回踱步,“你是真傻还是假傻?这道密令,可是那国师夏煊直接下发给我们的,他夏煊要杀的人是什么分量你会不知道?我们俩又是什么身份,若真是杀了他要杀的人,这其中的沾染的因果,你真的承受得起吗?” 男子一听这话,不由的惊出了一背的冷汗,对于修行者来说,最为讲究的就是一个因果,因果一事,一旦沾染,就会进入到一个循环。 就像是一只蝴蝶,在某个海岸之上煽动了一下翅膀,形成了细微波动,最终这波动越变越大,形成了海风,海风若是再有什么东西加以推波助澜,就会在另一个地方变成存枯拉朽一般风暴。这其中皆是因果循环所致。 而这二人,现在无疑就是某片海域之中的游鱼,而最终面临的因果,将会是被自己根本无力抵抗的风暴卷到空中,或是拍到某块石头上,最后被或是被拍成肉泥,或是被曝晒致死。 干他们这些勾当,是拿命在换钱,时时刻刻都要小心谨慎,而今杀掉眼前的这个小乞丐,无疑是一个有利无害的结果,自己不沾染因果,而且也是按照上面的意思做的,最终还拿了钱。岂不是一举两得? 二人的对话,被鼻涕虫全部都听在了耳朵里,此时鼻涕虫更是惊出一身冷汗,自己平白无故就被人杀掉,而是还是当别人的替罪羊,这怎么也说不过去! 鼻涕虫灵机一动,开口说道:“你们不能杀我!” 二人转过身,看着鼻涕虫,鼻涕虫缓缓说道:“你们怕杀掉真正过该杀的人沾染那个什么因果,那你们就不怕杀掉我沾染上你们所说的那个因果吗?” 男子听闻这话,不由冷笑一声,“你不就是个小乞丐,你身上的因果若是还有的话,也比不上我们想要杀的那人,你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蝼蚁罢了。” “可我现在是虎啸山的弟子!你们杀了我,就相当于是在跟虎啸山为敌!”鼻涕虫几乎是喊着说出了这句话。 二人眼神一动,虎啸山!光是这三个字,都值得人掂量掂量。 “胡说,你怎么可能是虎啸山的弟子?”女子呵斥道。 鼻涕虫一边从地上扭动着身子爬起来,靠着身后的台阶,一边看着二人,“前几个月虎啸山的人来我们这里收徒,我被选上了,不过他们说要等在整个大虞巡游完了才带我走,到时候他们回来,若是找不到我,又查到了是你们把我杀了,你觉得你们还能活着吗?” 女子一听这话,顿时气急败坏,“该死该死!该死的夏煊!早知道就不接他这趟差事了,原来在接到他这趟差事之前,我们就已经沾染了因果!” “别急,我们怎么知道这小子说的是不是真的!”男子制止女子道。 “可若他说的事真的呢?”女子反问。 “要是他说的是真的,就更好了……”男子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满眼阴鸷,“他要真是那虎啸山的弟子,我们杀了他,再回去和夏煊说,你要找的人已经被虎啸山收为弟子了,但我们为表忠心,还是把他给杀了,最后那虎啸山找到夏煊……嘿嘿,这桩因果,不就是转移到他夏煊身上了?” 女子嘴角翘起,用手轻轻勾住男子的小心,语气中带着些许魅惑,“不错,没想到你那玩意儿不好使,脑子还挺好使的。” 男子眼神微微暗淡,这婆娘竟然当着外人的面揭自己的短!不过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也就无关紧要了。 男子缓缓走到鼻涕虫面前,拔出了腰间的佩刀,“老子管你是虎啸山猫叫山,反正你今天就是死!” 鼻涕虫咽了咽口水,嘴唇翕动。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猛然间站在了破庙的门口,此人正是拿着托盘寻来的陆鸣。 陆鸣气喘吁吁的将手中的东西放到一旁,捏紧了拳头。 嘭!刹那间,陆鸣双腿发力,以极快的速度冲向了那男子。 “武夫?”男子微微诧异,看着身形瘦弱的陆鸣。 猛然间,陆鸣已经冲到了男子的身前,一拳轰出。 男子慌忙间横刀挡在身前。 嘭!陆鸣一拳轰击在男子挡在身前的刀身之上。刀身微微颤抖,发出一阵尖锐的刀鸣。 男子轻轻后退一步,一手拂在刀身,刀鸣瞬间停止。陆鸣瞬间脚下发力,朝后方跳出,拉开了与男子的距离。 男子看着体型瘦弱的陆鸣,一声冷笑,“不知死活的东西,区区蕴气境三层的蝼蚁,也敢对我出手!” 嗡——男子将手中长刀一番,顿时寒光一闪,气势威压轰然而下,笼罩在破庙之中。 陆鸣紧捏着拳头,体内一股气不断翻涌,帮助他抵抗着这比自己高出几个境界之人所散发出来的威压。 “蝼蚁!受死!”男子一声爆喝,欹垂于地面的长刀猛然向上劈出,一道白色刀气瞬间划出,劈向正前方的陆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