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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安身

剑武诛天 烟火换迷离 6653 2025-10-30 21:15

  

卿禾竺拿起那柄小剑,端详了一番,露出些许赞赏的目光,“虽说你虎啸山修士不咋地,但东西是真不错。”

  

老者在一旁赔笑。

  

  

虎啸山的修士不咋地,这话要是传出去了,怕是要被人骂死的,一个门派有二十多个半步仙人,那是什么阵容!

  

不过卿禾竺自然是又资格说这话的,毕竟他身后的门派,叫古剑冢。

  

“再给我一颗大金丹,给那小子的。”说着,卿禾竺指了指蜷缩在地上,脸色苍白的陆鸣。

  

老叟下意识的摸了摸方寸玉,满脸不舍的神色。

  

卿禾竺见状,骂道:“你怎么这么小气,一颗金丹都拿不出来?”

  

老叟一脸苦涩,“不是拿不出来啊,你也知道,我们虎啸山,不擅长炼丹,金丹我倒是有几颗,不过是其他门派送的,我自己还打算……”

  

“拿来吧你!啰啰嗦嗦的!”卿禾竺看到扭扭捏捏的老叟,气不打一处来,一把就抢过了老叟的方寸玉,使劲一捏,就飞出了两三颗金丹,就全被卿禾竺握在手中。

  

卿禾竺朝着老者晃了晃拳头,一脸破皮无赖标准的笑容,“谢谢啦!”随即,便把方寸玉扔给了老叟。

  

老叟苦不堪言,但还是要强作微笑。

  

没办法,谁叫人家背后宗门有几十位半步仙人不说,还有五大准仙人,更有一位小圣人坐镇,单独领出来便可以坐镇一方的归一境大修士更是一抓一大把,拳头才是硬道理。

  

  

卿禾竺掂了掂手中的三颗金丹,还是满意的咧嘴一笑,“下次叫你门下的弟子做事小点心,今天要是换做别人,他们怕是早就脑袋不保咯。”

  

“老夫自然知道怎么教徒弟,你快走吧。”老叟挥了挥手,有些无奈的说道。

  

“走了!”卿禾竺应了一句,随即转身走到陆鸣的身边,一把将陆鸣从地上提了起来,扛在了肩上,朝着人群外走去。

  

“哦!对了。”走了几步,卿禾竺停下脚步,回头看着老叟,又看了看在一遍不停颤抖的鼻涕虫,“那个孩子,你们要不要?不要的话我带回古剑冢。”

  

老叟顺着卿禾竺所指的地方看去,眼神稍微闪动,立马转头说道:“怎么?还想抢一个人走?”

  

卿禾竺咂了咂嘴,说道:“你们虎啸山真他娘的小气,算了算了,走了!”说罢,便大步走远。

  

等卿禾竺走远了,一群虎啸山的弟子才走到老叟的身边。

  

“大叔,您真厉害,几句话就把他打发走了!”

  

“是啊大叔,您真有本事,对了,刚刚看他拿了你的方寸玉,你还给他东西了?”

  

老叟看着一群弟子,苦涩一笑,“不给他东西他今天也不会走咯。”

  

  

“你给他啥了?”一名弟子好奇的追问道。

  

老叟摆了摆手,“没啥没啥,一点不值钱的小玩意儿,你们都瞧不上那种。”

  

听到老叟的这话,一群人才松了口气。原来这人是来抢东西的,早知道就不这么大费周章了。

  

唯独老叟,一阵肉疼。

  

招收弟子的仪式继续进行,有了刚刚的插曲,见识了仙人手段的凡人们,便更加向往修行,场面一度火爆了起来。

  

老叟缓缓走到鼻涕虫的面前,俯**来,和善一笑,“小伙子,你怕了?”

  

鼻涕虫用力一吸鼻子,眼神坚定的摇了摇头。

  

“那你为啥在抖?”

  

“我不怕!我激动的!”

  

老叟哈哈大笑,向鼻涕少年投去赞赏的目光。

  

  

……

  

一轮明月初升,月下几只寒鸦掠过。

  

石崖上,茅草从中几只闪着悠悠绿光的萤火虫肆意飞舞。

  

之前被卿禾竺压倒的茅草,刚缓过劲儿准备从地上爬起来,却又遭遇了新一轮的压迫。

  

躺在那茅草窝中的,不是别人,正是白天被卿禾竺破了丹田的陆鸣。

  

石崖边,一道佝偻的身影,一只脚踩在石崖上,另一只脚悠闲的在垂在石崖下晃荡着。一手撑在身侧,另一只手搭在踩在石崖上那只脚的膝盖上,手中还提着一只酒葫芦。

  

那佝偻的身影时不时的将酒葫芦送到嘴边,咕噜咕噜灌上两口。

  

“这酒可真难喝,还是虎啸山那帮小子会享受,将军醉的滋味儿是好呀!”说着,便砸了咂嘴,“要是那帮家伙把这心思用到修行上,现在估计比古剑冢还要厉害。可惜了啊!他们没那个命哟!”

  

卿禾竺坐在崖边,有一句没一句的自顾自嘀咕着。

  

“咳咳咳!”一阵咳嗽从他的身后传来,但卿禾竺头也不回,继续喝着自己几文钱就可以灌满一壶的劣质烧酒。

  

  

吃过了一颗金丹的陆鸣,除了有点口渴之外,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儿不舒服。甚至还比之前更有气力。

  

“水!我要喝水。”陆鸣叫嚷着。

  

卿禾竺缓缓站起身来,走到陆鸣的身边,就酒壶扔给了他。

  

陆鸣拿起酒壶,打开木塞二话不说便咕咚咕咚灌下去几口。

  

片刻之后,他猛地直起身来,\"噗~\"一声,喷出一道水花。

  

在一旁的卿禾竺看着陆鸣窘迫的样子,哈哈大笑了起来。

  

看着卿禾竺那副奸诈的小人嘴脸,陆鸣从地上爬起来,将酒壶顺手就扔下了山崖。

  

“我的酒!”卿禾竺大喊一声,扑了过去,一半的身体悬在崖边,朝着山崖下伸出手,一幅痛心疾首的样子。

  

陆鸣的心中,有了一丝丝复仇的快感。

  

卿禾竺翻过身,瞪着陆鸣,“你小子是不是想死!那可是我花了五文钱打回来的!”

  

  

“你喜欢的东西被人扔了都觉得可惜,我就不会觉得可惜吗?”陆鸣咬牙说道。

  

老乞丐卿禾竺长舒了一口气,看着陆鸣,问道:“你可惜什么?就可以没有跟着他们去学剑?我说了,你小子没有那个天赋,学不成的。”

  

没了酒壶的卿禾竺,往前挪了挪身子,干脆将两只手枕在脑后,仰面躺在崖边,看着无比澄澈的夜空。

  

“可是你也不该破了我的丹田!你不教我学就算了,也不让别人教我!我看你就是存心跟我过去不,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就是因为那天抢了你的生意?我不是已经分了一半的钱给你了吗!你要是觉得少的话,你完全可以说啊!”陆鸣愤愤不平的朝卿禾竺吼道。

  

卿禾竺则是哭笑不得。他缓缓爬起身来,走到陆鸣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陆鸣,说道:“我不管你怎么想,反正我不可能让你去学剑,而且从今天开始,你不准拜任何人为师,你恨我也好,厌恶我也罢,要是真有本事就一剑杀了我,否则别跟我在这里屁话!”

  

说罢,卿禾竺抬手朝着陆鸣额头一掌拍下。陆鸣随即一个身形不稳,朝后退了几步。

  

“还有,今天的事情,对腊梅一个字都不要提,否则……刚刚在你脑海中留下了一道意识,我随时都可以让你死,你说的供腊梅学剑,若是想反悔,也同样是个死。”

  

陆鸣摸着自己额头,满腔怒火的看着卿禾竺,但又无可奈何。

  

先前作为小乞丐的他,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做强者为尊,但是在城隍庙的广场上,意识已经模糊的陆鸣,看到了卿禾竺对待那些山上神仙的态度,才逐渐明白了这个道理。

  

自己作为一个生活在社会底层的小人物,哪里有能力去抵抗这些手段滔天的神仙。

  

  

但逆来顺受,从来都不是他陆鸣的性格,在作为乞丐的生涯里,他懂得了不管什么都要自己去争取的道理。

  

陆鸣在六岁的时候,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家破人亡,最终沦落成了乞丐。那时的他,初来乍到,终日被城中的那些乞丐排挤,他连载城中讨钱的资格都没有。

  

可即使是这样,陆鸣因为没有就此服软,反而是跟城中所有的乞丐都打过一架,打的赢要打,打不赢就磨都要磨到对方服软,就因为这样,在那之后,陆鸣才在这一群乞丐中,有了属于自己的地位。

  

后来,城中又慢慢来了一群破皮无赖,在面对这些人的时候,平时欺软怕硬的乞丐们,自然不敢于之硬碰硬了。可陆鸣却不同,在第一二次的时候,他会和这些家伙打上一架,后来发现根本就打不赢这些人。于是他宁愿那些铜板往自己肚子里吞,也不愿意让这些家伙尝到一点甜头。以此作为自己的抗争。

  

陆鸣不管如何,都不愿意去面对作为一个社会底层小人物的悲哀。

  

陆鸣也想过跳出这个乞丐圈子,可乞丐这身份,好像是在冥冥中就已经绑在他身上了一样,如论如何,也跳不出去。

  

然而就在近些时间,陆鸣一次次的看到了希望,但随之而来的,又是希望一次次的破灭。甚至是就在离自己的目标越来越近的时候,又遇到了老乞丐卿禾竺的破坏和阻拦。关键是对方手段滔天,这一次,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了。

  

老乞丐看着陆鸣充满怒火的眼神,似笑非笑,“滚吧,记得,没三天就拿一次钱到这里来,到时候我会在这里等你。”

  

陆鸣嘴角抽了抽,但没有说话,而是愤然转身,朝着山下走去。

  

下山以后,陆鸣并没有回到自己的小草屋,而是来到了另一座山头。他抬头看了看半山腰的地方,用袖子擦了擦不知道什么时候滑落到脸颊上的泪水。朝着山腰走去。

  

  

常年没有人走动的山腰,满是齐胸高的杂草,陆鸣拨开这些杂草,一路上小心翼翼,小半个时辰,终于来到了半山腰。

  

在半山腰一处比较平坦的地方,有两座黄土垒起来的小土包,土包上也长满了不知名的矮草。陆鸣又花了半个时辰的时间,将土包上的矮草拔去,才盘腿做到了土包的面前。

  

这两座小土包,便是陆鸣父母的坟墓,没有坟头,也没有墓碑,就是两堆低矮的土包,孤零零的立在这半山腰上。

  

“爹,娘,孩儿不孝,连墓碑都没有能力给二老竖起来……”说着,陆鸣身体开始微微抽搐了起来。

  

他双手紧捏住拳头,放在两只膝盖上,用力的咬紧嘴唇,但两汪清泪,还是不自觉的滑落到了下巴上。

  

夜已沉寂,半山腰上,一名瘦弱的少年喋喋不休的朝着两座低矮的土包倾诉着自己的心声。这里,是少年唯一能显露出自己软弱一面的地方,也是在这偌大的天运城,少年心灵唯一的安身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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