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吃完午饭便直奔刑侦司而去。
刑侦司春玉堂内……
“这次的事情多谢各位兄长鼎力相助,今日晚些时候我请几位兄长去青花楼听曲儿!”夏雨笑道。
“可以啊,夏雨,今天三司会审堂上你可是傲视群雄啊,以一己之力抗衡整个检察官团队,整个京城也就你能做到了,牛!”贺章等人赞叹道。
“各位兄长谬赞了。”夏雨内心不以为然道。呵呵,真的是我太强了吗?一群人嘴上说着去查案,到了案发现场却在走马观花,敷衍了事,收钱时候倒是挺积极。大明官场真黑啊!该整治整治了。夏雨内心腹诽。
“事不宜迟,各位兄长,我们先出发吧。”夏雨笑道。
众人正走至春玉堂门口,周明志迎面走了进来。“你们这是打算去哪里啊?”周明志皮笑肉不笑道。
“头儿,看今日在堂内无事,我们便想着出去巡逻,为京城的和平做一份贡献。”贺章正色道。
“咳咳……,早去早回!”周明志恨铁不成钢地道。
得到命令,众人便急忙夺门而出,夏雨还想说什么,被贺章等人一把捂住嘴巴。连拖带拽把夏雨拖了出去。
春玉堂外……
“为什么不叫头儿一起啊?”夏雨疑惑道。
“我们头儿不去此等风花雪月之地。”贺章等人笑道。
“靠,头儿竟然不去风月之地?该不会是有什么隐疾吧。”夏雨担忧道。
“咳咳……隐疾倒是没有,就是家中有个母老虎。”王伟咳嗽道。
“母老虎?这不应该啊……”夏雨意外道。毕竟据他所知,这个朝代也没跳出三纲五常的框架,还是**主义大法好啊,妇女能顶半边天。夏雨暗暗想道。
“咳咳……头儿家中那位母老虎是当朝宰相的女儿。”贺章幽幽道。
夏雨顿时噎住,“难怪头儿不去风月场所。”
“反倒是你,前几年每次找你听曲儿都推脱,今儿竟然主动请客。难道你的隐疾治好了?”马翔打趣道。
“去去去……”夏雨笑骂道。说完看了看自己的“弟弟”,该不会真有有问题吧,回头试验一下。
一行五人在嬉笑怒骂中直奔青花楼而去。
青花楼……
“各位客官,里面请!”,五人刚进青花楼,便有老鸨迎上前来。
“几位爷是来消遣,听曲儿还是参加茶诗会呀?”
额,夏雨顿时怔住,低声问了问贺章道,“这消遣,听曲儿和茶诗会有什么区别?”
贺章低声道,“这消遣就是……你懂的,你看这一楼乌泱泱的人群,都是无事来消遣的,来的快去的也快。消遣一次也就几钱银子,都是些庸脂俗粉,没劲。这二楼则是听曲儿的地方,这青花楼内的姑娘的琴艺堪称一绝,保证让你流连忘返。”话毕,贺章砸了砸嘴。
“那三楼是干嘛的?”夏雨问道。
贺章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沉吟道,“这三楼是专门举办茶诗会的地方,由青花楼的几个头牌轮流出席举办,这茶诗会的姑娘个个明眸皓齿,柳叶弯眉,美艳不可方物,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来参加茶诗会的文人络绎不绝,都在幻想自己作的诗能打动佳人,一睹真容,倘若你作的诗惊为天人,讨得佳人欢心,与佳人共度良宵也不是不可能。不过这几十年来能掀开茶诗会的帘子与佳人共进晚餐的才子不少,能与佳人共度良宵的却仅有一人。”
“那人是谁?”夏雨八卦之心熊熊燃烧。
贺章挤眉弄眼道,“四十年前的汪直,汪老!”
“哈???”夏雨惊呆了。
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文人作诗这么难吗?”夏雨率先打破沉默。
“你以为作诗和菜市场挑白菜一样啊,你必须同时具备博古通今的知识和喷如泉涌的灵感才可能写出一首传世佳作。何其之难!”贺章翻了翻白眼道。
“大明的文学这么不堪吗?”夏雨嘀咕道。
“唉,其实千年前孔圣那个时代大明的文学泰斗多如牛毛,传世名作频出,那时候的大明文学可谓是意气风发,傲视群雄。毫不夸张的说。那个年代的文学倘若有九斗的话,大明要占八斗。如今的大名文学却日落西山,真是令人唏嘘啊!”贺章叹道。
“这是为何?”夏雨疑惑道。
“据说大明文学届落寞的原因和千年前的浩劫有关,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贺章回应道。
“这样啊!”夏雨了然。“走,去三楼玩玩。”夏雨兴致盎然,就要领着他们往三楼走。
众人急忙拉住他,“你疯啦?你知道参加一场茶诗会要多少银两吗?”
“多少?”夏雨不安道。
“每人五两。”贺章比了比手指头,“去二楼听曲儿每人只需五钱银子。”
“况且你去三楼连人都见不到,只能看迂腐的文人作诗,二楼不但可以见到花牌,还能听曲儿。怎么看都是去二楼听曲儿划算。”马翔补充道。
五两?靠,这入场费也太高了吧,我每月俸禄才五两银子,得一个月不吃不喝才能来一次茶诗会啊!真特么黑啊!夏雨低头看了看前几日查案所得的赃款,真好啊!
夏雨笑道,“无妨,今日就请各位兄长去三楼玩玩,我也想见见世面,至于银子嘛,我有的是!”夏雨挺了挺胸膛。“不过不在我这儿,都在冰雹那儿。”夏雨内心补充道。
见夏雨态度坚决,贺章只好说,“小雨,这样吧,你去三楼参加茶诗会,我们四人就去二楼听曲儿了。听曲儿的银子你帮我们付了就行,你没来过青花楼,去三楼茶诗会见见世面也不错。”
“行,那我就去三楼了,今日多谢各位兄长解惑了,听曲儿的钱我包了。”夏雨沉吟道。
众人分为两拨,夏雨去三楼参加茶诗会,另外四人去二楼听曲儿。
青花楼三楼……
“客官请入座。”
夏雨盘腿坐下,往四周看去,大厅内摆放着二十余张桌子,几乎每张桌子前都坐有一人,大厅正前方是一道竹帘,风吹帘动,佳人在竹帘后若隐若现。
此时,只见一名大腹便便的男子走到竹帘前,朗声道:“一只梅花开,天下桃花谢,半生情缘债,赠与佳人梅。”
“梅姑娘。这是在下作的诗,不知佳人可否赏脸一见。”男子谄媚道。
须臾,竹帘后传来了一道如百灵鸟一般空灵的女声,“多谢大人抬爱,请容小女子考虑考虑。”
闻言,男子失望的坐回原座位。
“兄弟,这是???”夏雨用手戳了戳他旁边的一位锦衣男子。 锦衣男子看了夏雨一眼,笑道,“兄台是第一次参加茶诗会吧,方才那男子是在赠诗。” “赠诗?” “在茶话会上除了作诗,还能赠诗,你作出的诗只属于你,倘若将诗赠与他人,这首诗便独属于她了。倘若你赠的诗字字珠玉,成为传世佳作,那这首诗所赠之人也能声名远播,闻名天下。”锦衣男子低声解释道。 “那也就是说将诗赠与帘后之人更能讨得佳人欢心?”夏雨问道。 “然也”锦衣男子肯定道。 “那敢问这帘后之人是哪位头牌?” “今日头牌乃梅香雪梅姑娘。”锦衣男子回答道。 梅啊,关于梅的诗词我到还记得一些,幸亏上辈子上学时没有偷懒。夏雨心想。 “多谢了,兄台。”夏雨拱手道。 “无妨,举手之劳。”锦衣男子回应道。 两人说话间又有几名男子上前作诗,可惜无法入耳。 “这位兄台,你要上去赠诗吗?你不去,那我便去了。”锦衣男子问道。 “兄台,小弟愚钝,还在构思,你先去吧,我洗耳恭听。预祝兄台马到成功。”夏雨拱手道。 “承兄台吉言。”说话间,锦衣男子走到了竹帘前。 清了清嗓子,锦衣男子朗声道。“腊月寒冬一枝梅,风吹雨打向阳开,若得佳人回眸笑,桃花散尽不再来。” “好!”大厅内的掌声此起彼伏。 “此诗前半句将梅姑娘坚韧不拔的品质展现得淋漓尽致,后半句赤裸裸的表现出作者对佳人的爱慕之情,不愧是陈公子。”大厅内陆续有人恭维道。 夏雨在一旁风中凌乱,一脸懵逼,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大明文学界这么拉跨嘛。。。夏雨暗暗腹诽。 “梅姑娘,在下愿将此诗赠与你,好诗和佳人相配才能相得益彰。”锦衣男子笑道。 沉默片刻后,梅香雪柔声道:“奴家多谢陈公子抬爱,只是方才奴家见陈公子旁边的座位上来了一位面生的公子,那位公子想必是初来乍到,待那位公子作完诗,小女子再抉择,不知陈公子意下如何?” “无妨无妨,本公子等候又何妨?”话毕,锦衣公子便坐回座位。 根据在场众人的反应,这位陈公子作的诗应该是极好了,但还是从梅姑娘的话语听出了几丝不愿,要么是这梅姑娘眼光太高,要么就是梅姑娘不愿招惹这位陈公子。夏雨内心暗道。 感觉到大厅内一股股带着杀气的目光,夏雨顿感头皮发麻。不上不行了啊…… 夏雨硬着头皮走上前去。 “梅姑娘好,在下夏雨,这首诗赠与梅姑娘。” 夏雨顿了顿,朗声道:“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整个厅内寂然无声,犹如暴风雨前的宁静,整个大厅骤然爆发出排山倒海般的叫好声。 片刻后,竹帘后传来略微颤抖的声音,“敢问夏公子,这首诗是否为公子所著?” 夏雨顿了顿道:“在这个世界,我是第一个念出这首诗的。” “请问夏公子,这首诗确定要赠与小女子?”梅香雪不确定道。 “唔,倘若此诗能博佳人一笑,赠与梅姑娘又何妨?”夏雨笑道。 “那奴家在此谢过夏公子了,请问这首诗可有名字?” “咏梅。”夏雨沉思片刻道。 “好名字。”众人附和道,“这首诗的名字和诗的意境完美契合,当之无愧的传世佳作。” “想不到我竟有幸见证一首传世佳作的诞生,此生无憾了!” “这首诗一出,这梅姑娘就坐稳青花楼头牌头把交椅了。”有人惊叹道。 “抱歉,陈公子,您的诗今日奴家恐怕无福消受。”竹帘内梅香雪歉声道。 “无妨,今日的确是夏公子的诗更胜一筹,陈某输得心服口服,在下陈炆,结识夏雨兄,倍感荣幸。”陈炆向夏雨拱手道。 “陈兄客气了,与陈兄结识同样是夏某的荣幸。”夏雨回敬道。 “夏兄,天色不早了,我等就先行离开了,美人温床,夏兄好好享受。”陈炆等人笑着退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