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三弟你既已重伤,那便主阵心!”张炸天说完,将一个图卷扔给了李喻桀。
李喻桀以元力沟通,将其送到头顶。接着。图卷中射出三条光丝,分别接着李喻桀三人后背,并从李喻桀身上调动元力顺着光丝传递。
张炸天与黄雕不仅接收来自李喻桀的,两人也各自补缺。
“进攻!”张炸天与黄雕双面围来,十八剑铸成牢笼。黄雕手上的拳套也熠熠生辉,配合着十八剑发出巨大能量,可见也是下品魄器。
“子墨,走!”谢泽白不顾伤势沉重,强行割裂半尊灵潭,进入了沉寂已久的杀神状态,并费大力将朱子墨所在空间移到结界边界。
这是最伤人的,大阵本就压制,纵使在杀神状态下,谢泽白也在不断大口吐着小雪。
“泽白!”朱子墨很是心疼,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的无能。
看着谢泽白一次次被击倒,一次次又不断割裂灵潭来维持杀神状态。
朱子墨在往回走,浑身发着白光。然后一跃而起,接住了满身血迹已被击得坠落下去的谢泽白。
“滚啊!我还能撑住一会儿!”谢泽白见到朱子墨回来,生气骂到。
朱子墨点住了谢泽白仅剩的一尊灵潭,使他不能再运用。
那张炸天与黄雕依然杀伐,却被朱子墨身上的白光吸收。
却又是加大了力道,但还是无用,那白光便是隔绝一切的屏障。
“泽白,再见了,记得帮我报仇。”朱子墨不知怎的。这时说了一句话,说的很轻松,但眼角却有着新的泪痕。
“你在说什么胡话!”谢泽白双眼红润,大声怒斥朱子墨。
“你可知我曾与你讲过的那不可传功法“噬天魔功”?”朱子墨却又笑到。
“刚才啊,我领悟了真意,真正的吞噬不是汲取,而是奉献。”朱子墨又帮着谢泽白擦掉几滴被干涸的血漫红了的泪。
“你不能这样做!我怎么办!迦天怎么办!迦天怎么办!朱子墨你这个大混蛋!”谢泽白抓住朱子墨的衣襟死死不松手。
可是,朱子墨的身体却在慢慢淡化。
“交给你了。”谢泽白手抓了个空,朱子墨已消散,只留下这样一句话。
“朱子墨,你这个笨蛋!我还没跟你打够呢!”谢泽白用手捶打着地面,眼眶里的泪水也一滴一滴落下,打湿了衣襟。
“连他也杀了!”李喻桀叫到。
张炸天与黄雕快速行动,可是刚接近谢泽白时,便被一道白光炸开。
“子墨,是你吗?”朱子墨消失的地方出现了一个飘渺的身影,是朱子墨模样,谢泽白有些惊喜,对着那叫到。
可是,“朱子墨”并没有回应,而是慢慢走向他。
那“朱子墨”上前踏出一步,进入谢泽白身体。
“啊!”谢泽白眼中眼中冒出白光,冲着天吼道。
他身上的伤势正快的恢复,连破碎的灵潭也在修补,修为直逼落空大成。
谢泽白脑中多了许多,朱子墨的记忆,体验与情感。
“嘭!”天上降下一道白色灵魂本源,直轰进谢泽白体内,与其空间本源居于同列,三座灵潭也硕大了许多。
不多时,停止了异动,谢泽白摔在了地上。
“落,落空大成!”张炸天三人有些不可思议,可眼前这个小了自己十多岁的谢泽白,修为气息却真的与他们一样。
“大哥,二哥,救我!~”突然,李喻桀发出惨叫,再看已没了踪影。
“三弟!”张炸天与黄雕刚反应过来,谢泽白已瞬移过去,将李喻桀焚灭,光丝亦断,图卷也掉了下来。
“怎么回事,空间封闭大阵怎么对他不管用!”张炸天二人被谢泽白所惊讶。
“二弟,上!管他什么,将他灭了,为三弟报仇!”张炸天率先十八剑祭出,直逼谢泽白心口,黄雕也猛的冲击,一拳砸下,大地颤动。
“灵魂之寂!”谢泽白使出了刚才朱子墨进攻的大杀器,不过却更为强大。
不仅是因为修为境界的提高,而且是灵魂与空间双元力的融合毁灭。
“嘭!”十八剑被炸散开来,黄雕亦被击落在地。
这时,一声鸟啼与一声犬吠出现。东边,迦天背上有一个中年人与一只黑狗,那中年人正是乔云族主。
“老二,走!三弟的仇以后再报!”张炸天拿出拿出一张千里符将黄雕与自己传送了出去。
谢泽白欲加禁锢,可是这千里符竟活生生打破围禁逃跑。
谢泽白慢慢走到朱子墨消失的地方,看着前面,不作声响,显得孤寂。
“嗖!”那黑狗一下钻进谢泽白怀中,不停挠着谢泽白胸口。
可谢泽白依然呆滞地伫立在那里。原本在怀中扑腾的黑狗也安静了下来,露出可怜的神色。
“泽白。”乔云拍了拍谢泽白的肩膀,看了看地面叹了叹气。
谢泽白终于缓过神来,上前将低首悲痛的迦天拉起,几人回了去。
“泽白哥,族主,我哥呢?”小九没看到朱子墨的身影,焦急问到。
众人默不作声,谢泽白用手指着自己的心脏。“子墨在这里。”声音嘶哑悲凉。
小九瘫倒在地上,眼中满是彷徨,没了生机,多了失意。她不相信朱子墨会死。
谢泽白将小九扶坐在椅子上,用灵魂元力承载,再让黑狗加快时间流动,将当时的记忆复刻进小九脑海中。
小九一把拽掉脖子上的炽玉心珮,狠狠揉碎,残片刺进皮肉,小九手中不断有鲜血滴落。
谢泽白心疼,他体验过朱子墨的情感,朱子墨亦将小九托付给他。
他忙着上前,帮小九洗去手中血渍,为小九敷养伤口,安抚小九。
“没事的小九,哥在。”他以朱子墨的口吻讲出。小九扑在了他怀里,哭的没了力气,睡着了。
谢泽白看了看怀中睡的深沉的小九,心中不免一阵酸痛。
这时,小九头上插的凤钗亮了一下,一个十多厘米高的女人坐在了钗头,对他痴痴的笑。
小九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脸上依旧是未干的泪痕。
原本趴在床边睡着的谢泽白感到了异动,迅速抬起头,露出一双血丝密布的眼睛。
“小九,怎么了?”谢泽白按着太阳穴,声音沙哑的问到。
小九看到谢泽白风尘仆仆十分疲惫的样子,应该是守了一夜,更让她想起朱子墨的关怀。
没忍住,脸上又有了泪水涌出。
谢泽白不知所措,挥舞着僵硬的双手,一开一合的嘴唇也不知说什么好,只是以朱子墨的口吻不停安慰。
“谢,谢泽白,灵,灵堂已布置好。”乔曦小声在门外,却不再敲开门。
谢泽白站起,两步推开门,对面的乔曦全是一幅泪人模样。
见到谢泽白将头探出,乔曦风一阵的跑开,也不知是为何,可能愧疚自己昨日的支持吧。
“小九。”谢泽白关心又带有乞求的神色说到。
“走吧。”小九抹了抹脸上的余泪,赤脚走出房门,腾空飞往中殿,谢泽白在后面小心的跟着。
中殿衙口摆着一具漆木棺,里面葬着的是朱子墨的衣物。
每个人的脸上都很凝重,气氛压抑到了极点,死气沉沉,只有着呜咽声与乌鸦啼相奏。
小九停在了棺前,脸贴在上面,手不停抚摸。
“哥。”声音轻细带有着依赖,眼泪不自觉淌下。眼泪湿润,眼前变得模糊起来。
“哥。”小九惊喜叫到。
只见朱子墨缓缓走来,用手擦拭掉小九眼角的泪花。
“小九,不哭,哥在。”声音温和。
“嗯,小九不哭,小九听哥的话。”小九赶忙抬起手,使劲搓了搓眼眶,努力将最后一滴泪给蹭干净。
“哥,小九擦干净了。”小九睁开眼,却发现朱子墨的身影已消失不见,只是那阴冷的棺木。
小九彻底心灰意冷,她宁愿永远呆在那个幻象中,身体慢慢倒下。
谢泽白正要去接住,突然,被推到在地上,只见一个赤发老头抱住了小九。
“丫头,没事吧,都怪那混小子!”火老头的眼中多是担忧。
后面,又一个醉醺醺的老头跌撞走来。
“混小子,我的酒呢!快起来,给我送过来!”天老头话语粗鲁,但不难看出他的悲伤。
“天老,宽心!”乔云抽出一把椅子,却被他拍碎,递上一壶酒,却被击撒。
“好了小天,别撒野了。”一个穿着黑衣服的老头扶住了谢泽白。
“老驴,你也来了。”谢泽白有些诧异,那老头点了点头。
“老驴,我怎能释怀,我可是将看家本领都教了他,还等着他给发扬光大呢!他虽然不说,可我已经看出了他的体质,我这辈子就等来这一个!”
天老头一口酒,一把泪,可恨不能将自己灌醉。
“拜见夜方宫主!”众人听见老驴才恍然大悟,赶忙行礼。
“我今天是来吊唁的不是来受礼的!”
“好了,老驴!”羊老拍了拍夜方的肩膀。
谢泽白与乔云为几位前辈端了椅子捧了茶,火老头紧皱眉头,为怀中哭昏的小九担心。
这时,远方一个红面大白胖子在那里大吼大叫。
“一群老东西,强制性把我带来,也不告诉我为什么,还拍屁股溜了!”
待到乔峰靠近,吵闹的声音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驴嘶马叫,十分凄凉。
“我的好徒儿,你怎么忍心丢下师父我走啊!”虽听起来极不靠谱,但却蕴含了真情实感在里面,眼泪止不住的流。
两只胖手死死抓住棺材,怎样也不松手。
“起灵!”唢呐,竹笙齐鸣,木棺被抬动。
草纸漫天舞,悲声啼啼,送至半山下,推土填充,是毕。
赤子朱红阴柔白,
百步小桥子规裁。
为奠椁中清明仕,
何苦不见万人来。
再回首,流水挂百川,不自在。
削了金花欢,愁了裙钗。
朱子墨丧礼成,真入了土,谢泽白带着小九回去了住所,并拜别了夜方学宫的几个老头,答应他们会再去,迦天则被羊老带走了。
“小九,看我给你捉了什么?”谢泽白手中捏了只非常漂亮的蝴蝶,在小九眼前闪晃。
可小九依然不理,只是一直在逗着凤钗中祝念娇的灵体,有时见她出糗,还会学着祝念娇的样子痴痴地笑,像着了魔。
除了吃饭,一直如此。谁也不理,只趴在桌子上沉迷。
谢泽白叹了口气,手中也没了力气,任那蝴蝶飞来飞去。
他已不知玩了多少把戏,可依然不能使小九开心。
“哥,哥……”小九已乏得谁在桌上。
谢泽白尽量将动作放轻,慢慢地把小九卧在床上,再抽出一张被子,细致的盖好,不使一丝寒气作祟。
看着小九连睡着后都不放松的紧皱眉头,谢泽白心里不禁一痛,起身离开了房间,轻轻带上了门,生怕惊醒。
谢泽白离开后,原本熟睡的小九睁开了紧闭的眼眸,流出一行清泪。
院子里,谢泽白正尝试着与灵魂元力建构起联系,这样他便能像使用空间元力那样熟练。
胸中灵潭震荡起来,三座灵潭,一座蕴为灵魂,两座蕴为空间。当然,亦有一些小斑驳其他元素的元力游走在其中,只是占不了主体。
只见三座灵潭在相互靠近,仅差一丝缝隙,还在缓慢闭合。
“嘭!”其中一座蕴为空间的灵潭与那一座蕴为灵魂的灵潭碰撞在了一起,另一座蕴为空间的灵潭却静止不动了。
“啊!”谢泽白胸口钻心的痛,一口鲜血喷在了地上,但还是极力压低声音,为了不吵到小九。
他继续引导灵魂元力。那灵魂慢慢渗入那贴在一起的空间灵潭,慢慢挤出一片地方,那空间亦在避让着。
突然,那两边的灵魂灵潭与空间灵潭正缩小了一圈,中间双元素的灵潭大了起来。
在其中,灵魂终于停止,与空间成双鱼太极之势。
谢泽白终于放松下来,现在他左手空间元力,右手灵魂元力,双手合聚便能使出中间双鱼灵潭的交融元力。
倚着小楼东风,仰着树荫窗棂,疲累不堪少年郎,不觉已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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