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穿着款式各异，颇具现代设计感的的年轻人正聚在一起，气氛热烈地讨论着即将开始的比赛。杨戬目光扫过，便看出这些衣物并非凡品，织物中编织着细密的灵纹，虽微弱，却能小幅汇聚灵气，助益修行，与此界凡俗衣物迥然不同。

“晚晴！你跑哪儿去了？”一个扎着马尾辫、眼睛圆溜溜的姑娘眼尖，率先看到苏晚晴，立刻冲过来拉住她的胳膊，语气带着担忧和埋怨，“早上集训点名都没见到你，陈教习脸色可难看了！”

“是啊，我们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另一个身材高壮、皮肤黝黑的男生粗声粗气地接口道，目光却好奇地落在苏晚晴身后的杨戬身上。其他几名同学也纷纷投来探究的目光。

苏晚晴有些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赶紧解释：“哎呀，我昨晚练功遇到瓶颈，心浮气躁的，就……就偷偷回了一趟家，想找爷爷指点一下。结果爷爷出门了，但遇到了杨戬。”她侧身将杨戬让出来，“他是爷爷的客人，暂时住在我家。爷爷嘱咐我带他出来见识一下，我就带他一起来看比赛了。”

众人的目光立刻聚焦在杨戬身上。他身姿挺拔，容颜俊逸非凡，气质超然出尘，只是穿着一身样式古朴的素色内衬，与此地众人现代化的灵武练功服或时尚便装相比，显得格外突兀，仿佛两个时代的人撞在了一起。

“客人？”一个略带轻佻的声音响起。人群分开，一个穿着明显更考究、袖口绣着银丝云纹、面容算得上英俊但眉宇间带着几分傲气的青年走了出来。他双手抱胸，上下打量着杨戬，眼神中充满审视和不屑。

“晚晴，苏爷爷德高望重，来往的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不过这位……”他嗤笑一声，语气刻薄，“穿的这是什么老古董？是从哪个历史博物馆里借出来的？还是从哪个与世隔绝的角落里刚钻出来的？”

他话音一顿，刻意感应了一下，脸上的讥讽更浓：“哦？我几乎感觉不到你身上有什么像样的灵力波动，微弱得跟旁边看热闹的凡人没什么两样。喂，我说，你这样的人，跑到我们灵武学院的演武场来干什么？这里可不是什么闲杂人等都能进来凑热闹的地方。”他逼近一步，声音压低却充满恶意，“该不会是用了什么花言巧语，骗了苏爷爷，现在又想跟着晚晴混进来见世面的骗子吧？”

“赵铭！你胡说八道什么！”苏晚晴顿时柳眉倒竖，一步挡在杨戬身前，怒气冲冲地瞪着那青年，“杨戬是我爷爷亲自请回家的客人！他穿什么衣服、灵力如何，轮得到你来指手画脚？你嘴巴放干净点！”

赵铭被苏晚晴当众呵斥，脸色有些难看，尤其看到周围同学讶异的目光，更是恼羞成怒，但他不敢对苏晚晴发作，只好把矛头继续指向杨戬，阴阳怪气道：“晚晴，我这不是担心你和你爷爷被人蒙骗吗？这世道，打着修行幌子招摇撞骗的人可不少。他要是真有本事，露两手给大家看看啊？光靠一张脸和一身古怪打扮，可证明不了什么。”

杨戬自始至终神情平淡，仿佛赵铭那些刺耳的话语只是耳边清风。他甚至连目光都没有丝毫波动，只是平静地看着对方，那眼神深邃如古井，无悲无喜，却让叫嚣的赵铭莫名感到一阵心悸，仿佛自己的张牙舞爪在对方眼中如同儿戏。

他轻轻抬手，止住了还想争辩的苏晚晴，语气淡然开口，声音平稳如山涧溪流，听不出丝毫火气：“晚晴，不必动怒。世间纷扰，口舌之争并无意义。”

他顿了顿，目光掠过赵铭，看向远处轰鸣的演武场核心区域，继续道：“今日此来，是为观摩学习，印证所思，而非逞口舌之利。修行高低，非凭感知妄断，亦非衣饰可彰。”

这番话语气平静，却自有一股不容置疑的坦然气度，仿佛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周围原本有些看好戏心态的同学，闻言也不禁收起了几分轻视，重新打量起这个气质独特的陌生人。

苏晚晴见状，冷哼一声，狠狠瞪了赵铭一眼：“听见没有？杨戬才不跟你一般见识！赵铭，你再找茬，别怪我告诉陈教习你扰乱备战！”说完，她不再理会脸色铁青的赵铭，拉着杨戬走向班级区域的另一边，“杨戬，别理他，我们这边坐，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

杨戬微微颔首，从容地跟随苏晚晴走去，将身后的窃窃私语和赵铭怨毒的目光尽数抛诸脑后。于他而言，这般稚嫩的挑衅，甚至不及时空乱流中混沌气流刮过甲胄的声响引人注意。他的注意力，已更多地投向那些即将登台比试的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