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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逃离皇宫·新局初开

重生之龙魂镇世 听钟声 4776 2025-10-30 20:47

  

血顺着陆九渊的右眼蜿蜒而下,一滴,两滴,砸在青石板上,像漏刻里走失的时辰。刀柄脱手的瞬间,他听见云裳的惊呼像是从井口外飘来的风铃,遥远、破碎。身体动不了,识海却翻江倒海——桂花树下那盏酒,鸩毒入喉的灼烧,还有她耳后那枚胎记,在记忆深处反复灼烧,如烙铁烫过灵魂。

  

他想笑,却只咳出一口腥甜。

  

就在意识即将沉入黑暗的刹那,一只温热的小手猛地覆上刀鞘。

  

  

是云裳。

  

她跪在血泊中,掌心割破,血顺着指缝渗入绣春刀的暗纹。刹那间,刀身嗡鸣,龙魂碎片如沉睡的雷龙苏醒,金光自刀鞘裂隙迸发,直冲井口。陆九渊感到一股暖流从刀柄逆流而上,冲开识海淤塞,右眼龙纹虽仍剧痛,却不再失控。

  

“哥……别睡。”云裳声音发颤,却带着一股倔强的甜,“你不是说,桂花糕要趁热吃才香吗?你还没吃完呢。”

  

陆九渊眼皮一颤,竟真的笑了,笑得嘴角扯出血痕。

  

他撑着刀鞘,勉强抬头,目光落在阿依古丽身上。她双瞳紫火摇曳,咒语断续,仿佛体内有两股力量在撕扯。而云裳心口的符文,正随着她的呼吸渗血,一滴滴落在地上,竟在青石板上蚀出微小的星点轨迹,与往生残卷中的星图隐隐呼应。

  

“溯时之瞳。”他低语,右眼金光一闪,三息前的画面在识海倒流——阿依古丽施咒时,指尖划过的轨迹并非纯粹巫术,而是嵌入了《周易》坎位生门的机关术路数。这结界,是巫术与机关的混合体。

  

他咬牙,以刀尖划地,顺着那轨迹逆推,刀锋所过之处,地面裂开细纹,一道青铜齿轮缓缓浮现。

  

“咔——”

  

沉闷的机括声自井底传来,整座密室微微震颤。井壁某处石砖无声滑开,露出一条幽深地道,冷风灌入,吹熄了残余的符火。

  

“走!”陆九渊一把拽起云裳,将她推向地道口。

  

  

阿依古丽却猛然暴起,紫瞳燃尽最后一丝清明,指尖直指云裳眉心:“她必须归位!祭坛不能断——”

  

云裳踉跄后退,心口符文骤然发烫,整个人几乎跪倒。陆九渊反手一刀,刀背砸中阿依古丽肩胛,将她逼退半步,随即划破手臂,一滴龙魂血落入云裳唇间。

  

她猛地一颤,眼中的涣散退去,呼吸渐稳。

  

“姐姐……”云裳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像风,“你记得小时候,桂花树下有人给你唱歌吗?”

  

阿依古丽动作一滞。

  

云裳抬起手,轻轻哼起那支祈福舞曲。音调不高,却如清泉滴落深潭。阿依古丽瞳孔剧烈收缩,体内紫火开始龟裂,仿佛有另一股温柔的力量在挣脱束缚。

  

她发间的金步摇微微一颤,一枚细如发丝的银针悄然脱落,嵌入石缝,针尾刻着极小的“魏”字。

  

曲声未断,密室四壁竟浮现出古老巫文,如星河倒悬,一闪即逝。

  

“走!”陆九渊再次低喝,一手扶住云裳,一手握紧绣春刀,三人踉跄冲入地道。身后,密室轰然坍塌,石砖封死入口,将血月结界彻底掩埋。

  

城郊破庙,残月如钩。

  

  

庙内供桌倾颓,香炉翻倒,灰烬散了一地。三人靠墙喘息,云裳靠在陆九渊肩上,脸色苍白,唇色仍泛着紫。阿依古丽站在门边,背对着他们,银发在夜风中微微晃动,像一株将熄的火。

  

“裴烈。”陆九渊突然开口。

  

话音未落,庙外传来马蹄轻响,一人翻墙而入,黑衣染血,正是裴烈。他单膝跪地,声音沙哑:“禁军已控,东厂暗桩清除七成。但皇城司……被慕容渊以傀儡术接管,三百禁卫皆成行尸,地牢入口封死。”

  

陆九渊沉默片刻,从怀中取出那枚从医馆带出的青铜钥匙——残缺,锈迹斑斑,却刻着半枚“渊”字。

  

他蹲下身,以掌心血在地面画出一道星轨,龙渊魂鉴自动激活,星图投影缓缓浮现,映出皇城司地牢的虚影。钥匙插入星轨投影的瞬间,虚影中浮现出“昭武”二字,如烙印般一闪而过。

  

“去救人。”他将钥匙抛向裴烈。

  

裴烈接住,抬头:“那您呢?”

  

“我不能走。”陆九渊看向云裳,又看向门边的阿依古丽,“她们都需要解释,而我……需要答案。”

  

裴烈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身影没入夜色。

  

庙内重归寂静。

  

  

阿依古丽缓缓转身,手中已多了一柄短匕,寒光映着月色,直抵云裳咽喉。

  

“为什么信我?”她声音冷得像冰,“你们明明知道,我体内住着要杀她的另一个我。”

  

陆九渊没有动,只是抬手,将云裳轻轻拉到身后。

  

“因为我们的血,流着相同的诅咒。”他淡淡道,“你被炼成活祭,她被封为容器,而我……被往生镜拖回这具太监的躯壳,不是为了复仇,是为了看透这场骗局。”

  

他右眼龙纹微微一颤,识海深处,一段记忆悄然剥离——那是他前世在冷宫最后一次见阿妩的画面,桂花树下,她笑着递来一盏酒,说:“若你饮下毒酒,此酿可逆生死。”

  

记忆如沙,从指缝滑落。

  

他没去抓。

  

阿依古丽的匕首仍悬在云裳喉前,却微微发颤。

  

云裳却忽然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手腕。

  

“姐姐,”她声音软软的,像在哄小孩,“你饿了吗?我还有半块桂花糕。”

  

  

阿依古丽瞳孔一缩。

  

云裳从怀中掏出那块皱巴巴的糕点,塞进她手里。指尖相触的刹那,两人血脉共鸣,心口符文同时亮起微光,庙内残破的壁画上,竟浮现出半幅星图,与云裳玉佩、陆九渊刀鞘上的纹路完美契合。

  

“这星图……”陆九渊眯眼,“是山河社稷图的残片。”

  

阿依古丽低头看着手中的桂花糕,又抬头看向云裳,嘴唇微动,似有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一声极轻的叹息。

  

“你们……打算去哪儿?”

  

“江湖。”陆九渊收起绣春刀,望向庙外夜色,“但不是现在。慕容渊还在宫中,魏无涯的棋局未终,我们得先让他……看见鬼。”

  

他右眼龙纹血痕微动,似有记忆再度剥离,却面不改色。

  

云裳踮起脚尖,从发间取下那半块残玉佩,轻轻放在供桌上。

  

“等我回来,再吃桂花糕。”

  

阿依古丽忽然抬手,将那枚银针从发间取下,反手插入供桌裂缝,针尾朝外,像一柄微型的旗。

  

  

“若你们死了,”她冷冷道,“我会把你们的骨头,埋进那棵桂花树下。”

  

陆九渊笑了,笑得豪气干云。

  

“好啊,记得多浇点水,别让树死了。”

  

他牵起云裳的手,大步走向庙门。

  

夜风卷起残香,吹动供桌上的灰烬,露出底下一块刻着“九渊”二字的铜哨。

  

阿依古丽站在原地,望着他们的背影,忽然低声哼起那支祈福舞曲。

  

曲调未终,她发间的金步摇,悄然脱落第二枚银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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