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师弟睡醒啦！这几天辛苦你了！”上官洪那大嗓门跟推门声一块儿砸了进来。晨光跟着他的人影泼进屋里，把他那张红光满面的脸照得跟刷了层金漆似的，笑声清亮得能震落房梁灰，透着股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舒坦劲儿。陈云飞和段轩紧跟着也溜达进来，仨人往那儿一站，气场稳得跟三座小山峰似的，眼神清亮得能当镜子使，活像刚从哪个灵气喷泉里泡了个澡出来，整个屋子都跟着亮堂了不少。
“师兄们咋都过来了？我正打算中午再去找你们呢。”叶清凡裹着被子懒洋洋坐起来，阳光给他镶了道金边。他笑着打量三人，敏锐地察觉到他们身上的变化，笑着问：“看师兄和云飞兄这满面红光的，修为又蹭蹭涨了吧？”语气真诚又带着点打趣。
“这都得谢谢师弟你给的那口仙酿了！”上官洪笑容温暖，感激是真心实意的。
“清凡，谢了！”陈云飞声音沉稳，眼神里的谢意跟山一样重。
“朋友之间，客气啥？坐坐坐。”叶清凡招呼大家到桌边坐下，心里也暖暖的。目光扫过段轩，突然被他手里拿着个玩意儿吸引住了——那东西两尺来长，通体乌黑，看不出是铁是木是啥材质，总之怪模怪样。“段兄，你这拿的什么？”叶清凡好奇地问。
“哦，这我定做的扇子。”段轩语气有点小得意，“正好今天交货，顺道取回来了。”说完，“咚”一声把那玩意儿撂在桌子上，动静大的跟铁疙瘩掉地上似的，震得桌子一晃，茶壶盖儿都蹦了三蹦。
叶清凡心头一跳，凑近了仔细看：这“扇子”模样像根黑铁棍子，光秃秃连点花纹都没有。“轩兄……这是你定的扇子？”他有点懵。
“我去！这不就是一截黑铁棍吗？”他心里疯狂吐槽，“普通纸扇竹扇撑死也就尺把长，这玩意儿足有两尺半！”该不会是啥奇门兵器吧？叶清凡更好奇了，“能看看不？”
段轩点点头。叶清凡伸手去拿，嚯！有点沉啊！他一使劲儿，只听见“咔嚓咔嚓”几声机关响，费了老鼻子劲才把这“铁疙瘩”撑开——结果当场傻眼了！
这哪门子扇子？！这分明是几十块糙得能划手的厚铁片，拿粗铁销子随便钉在一块儿！扇骨？扇面？傻傻分不清楚！全是冰冷冷、硬邦邦的生铁！别说文雅了，半点扇子的轻盈灵动都没有！整个一暴力美学产物！
叶清凡瞬间明白了。难怪上官师兄想定制杆长枪老板说要等半年，轩哥这“扇子”七天就能交货！当初还纳闷人家效率怎么这么高，敢情……是这么个“神速法”！纯纯的工业废料风！
“怎么样？还行吧？”段轩脸上是掩不住的自豪，“当时那店掌柜还叽里咕噜念了一大串名头，叫啥‘神器’来着？太长，没记住。”
“精铁玄机扇，全长两尺二寸，重六斤四两。”陈云飞在旁边毫无感情色彩地背书，语调平板得像念讣告，“扇骨扇身均系百炼精钢打制，扇面乃秘制铁网编造而成。合则坚如铁棍，开则攻防兼备。实乃居家旅行、消暑防身、出门必备之神器。”念完，嘴角好像极其轻微地抽动了一下。
“对对对！就是这个！”段轩连连点头，深表同意，显然对“神器”这个定位非常满意。
“……”叶清凡一时间竟无言以对，内心弹幕糊屏。“呃……好……当然好。就是，段兄，你不觉得这扇子……稍微长了点儿，还……有点沉手？”他尽量委婉地表达，生怕打击到这位新晋“神器”拥有者的热情。
“沉？”段轩听了，随手接过那沉甸甸的铁疙瘩，手腕一抖，竟跟玩一根稻草似的，轻松抛起、接住、再抛起！动作流畅得没一点负担，那铁扇在他手里轻若无物。“轻得很。”他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那这长短……带出门方便吗？”叶清凡不死心，试图唤醒一点对方的审美。
“这还不简单？”段轩满不在乎，当场示范什么叫“简约至上”。手腕一抖，“咔嚓咔嚓”几声脆响，铁扇瞬间又缩回铁棍状。然后他随手往腰侧皮带上一插——好家伙！那两尺多长、死沉死沉的铁棍子，就这么四平八稳、纹丝不动地斜斜挂在裤腰带上了！配上他这两天“膨胀”起来的铁塔身材，一股彪悍的“保安队长巡视菜市场”的气息直接扑面而来！
叶清凡看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心里只剩下一个词：“这尼玛是行走的拆迁工具吧……”
“这个造型，这个气势……段兄你这是真脱胎换骨了！”叶清凡终于憋不住，半是赞叹半是调侃地说了出来。
“虽然跟想的有点出入，倒也挺顺手。”段轩显然很满意，拍了拍腰间的铁棍子（真不想叫它扇子），话锋一转，“对了，清凡，那个叫张勇的小子找你，有信儿没？”
“没啥事，就托他帮我‘看看风景’去了。”叶清凡淡然一笑，避重就轻。
“‘看风景’？”三人齐刷刷愣住，一脸问号，脑门上仿佛飘过三个巨大的“？”。
叶清凡就把张勇打听到的消息（刘石匠他爹的神秘交易），以及他让张勇再去“外围听风”（远距离探听“大当家”的风声）的事简单讲了一遍。上官洪和陈云飞、段轩这才恍然大悟。
“嘿，真人不露相啊，这张勇还真有点能耐。”陈云飞点头，带着点欣赏。
“就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能拿碗量嘛。”上官洪也跟着点头，表示赞同。
“那这条‘大鱼’，啥时候收杆？”段轩抚摸着腰间冰冷的铁棍子（……），眼神里已经有了点跃跃欲试的意思，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棍身，发出沉闷的“笃笃”声。 叶清凡摆摆手：“不急。风向还没定呢。让张勇再多‘看看’，咱们稳着点。”他深知打草惊蛇的道理。 “既然这样，”陈云飞沉吟片刻，眼睛亮了亮，提议道，“干脆就在这城里多待几天吧。上次错过‘赏石大会’有点可惜。要不……今晚没啥事，咱们去夜市逛逛？就当散散心，也看看这安阳城的烟火气？”他目光扫向众人，带着点期待。 这提议一出，气氛立刻活跃起来。上官洪第一个拍板：“好主意！憋了几天骨头都僵了！正好去活动活动筋骨！”段轩也默默点了点头（主要是想试试新“神器”的便携性）。叶清凡自然也没意见。 说定后，陈云飞和上官洪起身先回房洗漱，准备换身宽松点的衣裳，约好等天色擦黑再聚。小雅间里，只剩下渐渐飘散的茶香，和一份对夜晚喧嚣夜市的隐隐期待。叶清凡望着窗外渐渐西沉的日头，嘴角勾起一丝笑意。这安阳城的夜，想必……不会太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