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试炼下毒危机现,饕餮解毒反杀爽
竹屋的门环被敲响的时候,李风正在灶前蹲着加柴呢。
他的手猛地一抖,那火星子就溅到粗布裤腿上了,烫得他赶忙把腿往回缩。
“小餮哥,是夏师兄他们来了。”李风扒着窗户往外看,说话的声音都有点发颤。就见夏侯无双穿着月白色的锦袍站在屋檐下面,腰间的玉牌上坠着鎏金的穗子,在太阳底下晃得人眼睛直发晕。秦月如站在他旁边,素色的裙子沾着早晨的露水,手里还拎着个雕花木匣子,看着真像是来送啥好东西的。
苏小餮呢,正靠在竹榻上啃灵桃呢,一听这话,就把桃核往痰盂里一扔,“啪”的一下就蹦起来了。
他伸了个懒腰,故意把衣服下摆扯得松松垮垮的,晃晃悠悠地去开门,嘴里还说着:“夏师兄今天这是咋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昨天还说我这个炼气六层的废物不配跟你们一组呢,今天咋还亲自上门了?”
夏侯无双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可眼角的余光却扫到了藏在门后的李风的衣角,说道:“小餮,你可别开玩笑了。
试炼马上就要开始了,我和月如寻思着,你们俩刚进内门,怎么也得准备点补品。”他下巴一抬,秦月如马上就把木匣子递了过来,说道:“这里面是百年朱果蜜、三叠云芝膏,都是我从药阁求来的。”
那木匣子一打开,甜甜的香气就裹着灵气扑面而来。李风鼻子一吸,喉结跟着动了动。他打小就在山下生活,哪能瞧见过这么稀罕的玩意儿啊?
苏小餮呢,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匣子里头的玉瓶,手指肚还轻轻在瓶身上摩挲着。
上辈子这个时候啊,他也是被这甜滋滋的香味给迷得晕头转向的,稀里糊涂就喝了那加了“腐骨散”的朱果蜜,结果在试炼场里疼得在地上直打滚,还被当成作弊的给赶出山门了。
“夏师兄,你可真费心了。”苏小餮冷不丁咧嘴一笑,伸手就要去拿那个木匣子,“我正愁没东西吃呢!”
秦月如眼角微微一挑,手指在袖子里悄悄掐了个诀。
她可是在玉瓶的塞子上抹了“千日醉”这种药粉的,只要苏小餮一打开塞子,药粉就会跟着蜜浆进到肚子里,过三刻钟就得毒发。到时候啊,在试炼场那么多人看着呢,他口吐黑血的样子,能让整个宗门笑上半年。
“那我就等着看小餮在试炼场大显身手喽。”夏侯无双用力地拍了拍苏小餮的肩膀,那劲道就跟石头砸下来似的。
他转身的时候,袖子里飘出来一股若有若无的腥气,苏小餮舌头一卷,就把这味儿给记在心里了。竹门“吱呀”一声关上的时候,李风马上凑了过来,说道:“小餮哥,这玩意儿能吃吗?我瞅着夏师兄那笑啊,就跟藏着刀似的……”
“能吃啊,咋不能吃呢?”苏小餮把木匣子往桌子上一丢,顺手拿起个玉瓶子就去拔塞子。
李风吓得赶忙扑过去想拦住,结果就看到苏小餮凑到瓶口闻了闻,紧接着就不屑地笑了一声——那瓶口里面果然沾着淡紫色的粉末呢,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一种很诡异的光。
“李风啊,你去把风炉弄得旺旺的。”苏小餮把玉瓶里的蜜浆一股脑儿全倒进了陶碗里,然后又从怀里掏出一片银杏叶,“把这片叶子碾碎了撒进去。”
“这是啥呀?”李风捏着那片银杏叶,叶脉之间还挂着早晨的露水呢。
“上辈子被他们毒死之后,我在乱葬岗啃了三天野果子,就靠着这个东西解过腐骨散的毒。”苏小餮很是随意地擦着筷子,“现在嘛……就当是提前尝尝他们送的‘大礼’喽。”
等到太阳爬到头顶的时候,苏小餮突然捂住了自己的心口。
他感觉喉咙里泛起一股铁锈的味道,血管里就好像有小蛇在咬一样——果然,三刻钟的时间到了。李风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个劲儿地转圈圈,嘴里大喊着:“我去找药阁的孙师叔!小餮哥,你可一定要挺住啊!”
“慌啥呀?”苏小餮一屁股跌坐在草席上,眼睛一闭就开始运转“饕餮之魂”。
只见鎏金一样的纹路从他眼底慢慢散开,这时候,他的舌尖突然就尝到了各种各样的味道。那苦兮兮的,是乌头的味儿;腥得很的呢,肯定是蝮蛇胆;还有一种若有若无的甜丝丝的味道,这就是千日醉最主要的药——曼陀罗花汁。
“赶紧去后山采七叶莲、赤焰草,再挖三株青竹根回来。”苏小餮突然睁开眼睛,那鎏金的瞳孔里就像有火焰在跳动似的,还一个劲儿催着,“动作麻溜点儿,试炼马上就要开始了。”
李风听了,撒腿就跑,跑得太急了,裤脚一下子把个陶碗给带翻了。
苏小餮撑着桌子慢慢站起来,手指往喉咙那儿一抠,“哇”的一下就吐出一口黑血。这黑血啊,本来是之前用银杏叶压着的毒,现在倒成了分析毒物的引子了。
他舔了舔嘴角的血沫子,那味蕾就像洪水开了闸一样,一下子就把毒物的成分分析得清清楚楚,一点儿都没剩下。
等到李风抱着那些灵草跑回来的时候,苏小餮都已经把药锅给架好了。
苏小餮把七叶莲撕得碎碎的,赤焰草的茎秆在手掌心里揉啊揉,揉出了绿汁,青竹根也剁成了细细的小丁,一股脑儿全扔进锅里。
药汁开始翻滚的时候,他突然把指尖咬破,一滴金色的血就掉进了锅里。这可是“饕餮之魂”的精血呢,能让药效融合得更快。“喝吧。”苏小餮把药碗递给李风,自己又倒了一碗,“这解毒汤我放了双倍的量呢,你也跟着喝,省得一会儿被连累。”
李风捏着鼻子把药灌下去,刚喝完就打了个特别响亮的饱嗝。
他摸着热乎乎的肚皮,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喊道:“小餮哥!我感觉浑身都轻松了,昨天劈柴扭到的腰现在都不疼了!”
苏小餮嘴角微微一勾。
以前啊,他老是觉得饕餮之魂就是个只会吃的没用的金手指,现在才明白过来,能尝遍天下美味的舌头,那就是最好的炼丹炉啊。
试炼场的钟敲响第三下的时候,苏小餮就带着李风走进演武场了。
这太阳毒得很,青石砖都被晒得滚烫滚烫的,可这热度啊,都比不上场里那些人的目光呢。 张涛站在高台子上,把玄铁剑往地上一插,“哐”的一下,震得灰尘到处乱飞,他扯着嗓子喊:“哟,我还以为是谁呢?这不是苏小餮苏大少爷吗?怎么着,昨天收了夏师兄的补品,今天连站都站不牢了?” 他这话一说完,人群里就传来几声稀稀拉拉的嗤笑声。秦月如就站在夏侯无双旁边呢,手指尖揪着帕子,眼睛里一下子就闪过一丝得意劲儿。你看苏小餮啊,脸白得跟纸似的,额头角上还挂着冷汗呢,哪有一点像是来参加试炼的样子呀。 “张涛,你着啥急呢?”苏小餮扭了扭脖子,脖子关节那里“咔咔”直响,“我记得这试炼的规矩是单人对打呢,你咋就这么着急想当第一个上的呢?” 张涛被这话堵得脸都涨红了。 他可是有筑基三层的修为呢,苏小餮才炼气六层,苏小餮这话在他听来简直就是在羞辱他啊。 他立马就挥着剑刺过去了,那玄铁剑带起来的风啊,吹得苏小餮额头前的头发到处乱飞。 但是呢,就在剑尖都快要碰到苏小餮衣服的时候,苏小餮突然把嘴一张,他可不是要躲啊,而是狠狠地一吸。 这一下,演武场里的灵气一下子就乱套了。 周围的人就感觉一阵风从各个方向呼呼地往这边涌过来,全都朝着苏小餮的嘴里钻进去了。 苏小餮的瞳孔整个都变成鎏金色了,嘴角还沾着星星点点的灵光,就跟一头正在吃东西的上古凶兽似的。 张涛的剑势突然就停住了,他特别惊恐地发现,自己身体里的灵气竟然顺着剑尖往外冒呢,就这么被苏小餮一口全给吞干净了。 “饕餮吞云手!”也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声。 这时候大家才看清楚,苏小餮的手掌心里浮着一团鎏金雾气呢,这雾气正变成饕餮的纹路缠在张涛的剑上。张涛使出了浑身的劲儿去拔剑,那感觉就像是在跟一座大山较劲儿似的。你瞧他,额头上的青筋都鼓起来了,结果呢,那玄铁剑硬是被他给掰成了弯月的形状。 “砰!” 张涛一下子就被踹飞了出去,“哐当”一声就撞到了演武场的界碑上。 他赶忙捂着胸口,嘴角都流出了血沫子,眼睛瞪得老大,满脸都是不敢相信的神情,死死地盯着苏小餮。心里直犯嘀咕呢,就刚才那一脚,明明感觉只有炼气六层的劲儿啊,咋就重得跟一座山压过来似的呢? 苏小餮不慌不忙地拍了拍衣服下摆,然后慢悠悠地朝着张涛走了过去。 到了跟前,他弯腰捡起那把弯了的剑,用手指尖在剑刃上轻轻一弹,“当啷”一声,这声音在整个演武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只听他说道:“张师兄啊,这剑我就拿走留个纪念喽。” 接着,他突然凑到张涛的耳边,声音轻得就像一片羽毛似的,说:“下次要是还想嘲讽别人呀,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命够不够硬。” 这一下,演武场里安静得就像死了一样。 夏侯无双紧紧地捏着腰间的玉牌,捏得指节都泛白了。 秦月如呢,手里的帕子都被她绞成了一团,手指甲深深地掐进了掌心。心里直纳闷儿呢,他们之前明明都算好了毒发的时间啊,怎么这个苏小餮不但没事儿,反而还更厉害了呢? 张涛就那么瘫在地上,眼睛望着苏小餮转身离开的背影,喉咙微微地动了动,像是有话想说又说不出来似的。他忽然就记起刚刚苏小餮吸纳灵气时候的样子,跟古籍里写的饕餮简直一模一样啊。要知道,饕餮可是那种连仙兽见了都得赶紧躲得远远的上古凶家伙呢...... 太阳都往西斜下去的时候,周元长老终于开口说话了,那声音一下子就打破了周围的安静:“第一场,苏小餮赢了。” 李风一下子就蹦起来欢呼,可苏小餮却伸手拽住了他的胳膊。 他就顺着苏小餮看的方向望过去,正好瞧见夏侯无双转身走了的背影。 那个人身后的影子被拉得长长的,就像一条藏在黑暗里的毒蛇似的。 苏小餮舔了舔嘴角,那鎏金的眼珠子里突然就闪过一道冷光。 他伸手摸了摸怀里解毒药的药渣子——哼,这才不过是头一道菜呢,后面那些“好菜”啊,得让这些个“老相识”好好地尝一尝喽。 张涛重重地撞到界碑上的时候,肋骨那儿发出了一阵细碎的声响。 他眼睁睁看着那个看起来吊儿郎当的人一步一步朝着自己走过来,喉咙里一阵腥甜往上涌——自己可是筑基三层的修为啊,居然被炼气六层的苏小餮一下子就给打得干干净净的。 玄铁剑在对方的手心里被弄成了废铁的样子,这就好像是被人狠狠地扇了一耳光一样,可比胸口那钻心的疼还让人觉得丢人呢。 “苏……苏小餮?”他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在发抖,连名字都说不利索了。刚刚那股吞噬灵气的劲儿还在身体里到处乱窜呢,这让他一下子就想起族里老祖宗讲过的上古凶兽的传说,就是那个饕餮吃灵,啥都能吞的事儿。 但这种传说里才有的事儿,怎么就发生在一个一直被当成废物的内门弟子身上了呢? 演武场本来静悄悄的,结果被一声倒抽冷气的声音给打破了。 也不知道是谁先说话了:“那一招……是不是饕餮吞云手啊?我在《山海异闻录》里看到过图呢!”这话说完,大家就开始议论纷纷,那声音就跟潮水似的一下子就涌过来了。 “炼气六层就能把筑基三层的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他刚刚吞灵气的时候,就跟古籍里说的凶兽转世似的!” “怪不得夏侯师兄昨天说他是废物呢,原来是怕他抢了风头啊。” 最后这句话说得特别直白,好多人都跟着附和。 人群里有几个和夏侯无双关系好的弟子,脸都涨红了,可又不敢反驳。谁能想到啊,被他们当成笑柄看了三个月的苏小餮,居然还藏着这么厉害的手段呢? 高台子上,周元长老的胡子抖了抖。他眼睛盯着苏小餮眼底还没消失的鎏金纹路,手指不自觉地在腰间的青铜令牌上摸来摸去。这个令牌可是掌门亲自给的“鉴灵令”呢,这时候正微微发热呢。嘿,你瞧这小子,他身体里的灵气啊,咋比那些平常的筑基弟子还要多出三分的浑厚劲儿呢? 夏侯无双就站在演武场的一个角落里,他那月白色的锦袍被风一吹,有一角就飘起来了。 他眼睛盯着苏小餮把张涛一脚踢飞之后的背影,喉咙那儿的喉结轻轻动了动。 刚刚堵在喉咙里的那口血啊,硬是被他给咽下去了。 秦月如就站在夏侯无双的旁边呢,她素色裙子上的晨露早就干了,可她的手指头还在不停地抖。为啥呢?她可是在朱果蜜里下了一种叫“千日醉”的毒啊,按说这毒发了三刻钟之后,苏小餮就应该浑身没力气,只能让人随便摆弄了,可现在怎么反倒…… “夏师兄,这毒……”秦月如把声音压得低低的,眼睛里满是慌张。 “别说话。”夏侯无双直接把她的话给打断了,他袖子里的玉牌被他捏得嘎吱嘎吱直响。 夏侯无双看着苏小餮转身的时候嘴角往上一勾,一下子就想起前世最后那个晚上了。那时候自己拿着刀刺进苏小餮心口的时候,苏小餮的眼睛就像现在这么亮,就好像是被火淬炼过的剑一样,那光亮让他心里直发慌。 苏小餮呢,这些情况他可都看在眼里呢。 他伸手摸了摸怀里还带着点余温的药渣,喉咙里就感觉有一丝甜丝丝的味道。想当初前世被毒死的时候,他疼得想流眼泪都流不出来。现在啊,这口憋了很久的恶气,才刚刚出了个头呢。 “李风,去膳堂给我打包两只烤灵鸡回来。”他拉了拉李风的胳膊,声调里有那么点儿满不在乎的意思,说道:“我瞅着张师兄刚刚摔得可不轻呢,等会儿给他送点儿东西补补去。” 李风先是一愣,紧接着就咧开嘴笑了起来:“小餮哥啊,你这不是往人家伤口上撒糖霜嘛。” 周围的弟子听了都哄笑起来。 张涛趴在地上,脸涨得通红通红的,可他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谁都能听出来,这所谓的“补补”哪是什么好心啊? 这明摆着就是当着众人的面儿戳他的伤疤呢。 夏侯无双转身的时候,他那黑色的披风带起了一阵风。 他走得特别快,就连秦月如都撵不上他。 一直走到演武场后面的青竹巷拐了个弯儿,他才在一丛野菊前面停了下来。 这时候,月光突然就从云层里穿了出来,把他那张扭曲的脸给照亮了。 “苏小餮……”他对着影子小声嘀咕着,手指头掐进了野菊的茎秆里,“你以为赢了一场试炼就能咸鱼翻身啦? 上辈子你能死在我手里,这辈子啊,我会让你死得更惨。” 野菊的汁水顺着他的指缝滴下来,在青石板上晕染出暗黄的痕迹,看着就跟某种剧毒的药引子似的。 苏小餮站在演武场的正中间,眼睛望着夏侯无双离开的方向。 他那鎏金的瞳孔里,光芒慢慢收敛起来,不过却比之前更亮了一些。他舔了舔嘴角,前世被背叛的那种剧痛一下子就冒了出来,不过马上又被现在的畅快给压下去了。 “小餮哥?”李风捅了捅他的胳膊,“得去领下一场的签啦。” “急啥呀?”苏小餮弯下腰,捡起脚边的一片银杏叶,对着阳光瞅了瞅,“这好戏才刚刚开始呢。” 风裹挟着银杏叶,从他的头发梢上刮过去,最后落在演武场的角落里。 在那个角落,就是夏侯无双刚刚站过的地儿,有一片碎玉正幽幽地闪着光呢。这碎玉啊,是之前专门用来镇压饕餮之力的“锁魂玉”,刚刚被夏侯无双给捏碎了。 再看苏小餮呢,他的手指尖正在轻轻地摸着怀里那个热乎乎的玉瓶。 这个玉瓶里装着的,可是他刚刚用饕餮的精血炼制出来的解毒丹呢,这解毒丹啊,比前世炼制的更厉害,劲儿更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