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天鹅鲤鱼打架了
天鹅看见小伙子，连忙站起来，拍打着翅膀，高兴得很：“哥哥，你回来啦，你看看我，我今天学会本事啦，学会烧火啦。以前在杜鹃姐姐家，他们不让我烧火，没锻炼的机会，现在你出去一天，要熬药，早上你已经把罐子加水、放药，是第二罐水吧，药呢？前面早晨已经给她喝了，我看也没什么变化。然后我就再熬一次，我用嘴叼着棍子把火弄开，然后用嘴夹柴火，看看我的药熬得怎么样？”
还说呢，那药都快熬干了，都快糊啦。我今天增加了几味药，看看有没有办法。”文锦哭笑不得，把药罐的药渣倒掉，洗干净，把新的药加上去，然后说，“天鹅，你真是个乖巧的妹子，你简直是我的得力助手。现在也不错，你居然能用嘴叼着柴火给姐姐熬药，你是一只了不起的天鹅，你是一只励志的天鹅。”
天鹅问：“什么叫励志？”文锦解释：“励志就是有坚定的目标，不怕困难，努力去做能让自己变得更好的事。” 天鹅跟着就得意起来：“我厉害吧，我看见你昨天留下来包饺子的肉皮，我把它烤焦了，放到你那个虾坑里面，看能不能引来大鱼，那我们不就有鱼吃了吗？” 这个天鹅真是不得了，好像会读心术一样，自己只是想到了，还没来得及办，它已经把肉皮烤焦，丢到坑里面去了。等会去看看有没有效果。 天鹅问他今天买了什么好东西，文锦拿出来发糕：“米粉做的，蓬松的，里面有很多洞眼儿，软软的，就像棉花一样，这个吃起来好消化，还甜甜的，真的很好。” 天鹅吧啦吧啦嘴，马上又叼着发糕去喂姐姐。姑娘闭着眼睛，吃得很开心。 文锦站在一边儿，对天鹅说更是对姑娘说：“我今天的收获可大了，拜了一个老师，也是龙山上面的人，不知道你认识不认识，叫张勉，我喊他张叔。” 天鹅摇头说：“我不认识，因为我会说话，只是在家里和姐姐说，也不敢到外面去，要不然人家说我是妖怪呢。你能跟他学到什么本事？” 文锦就说：“我学到的本事可了不得，能卖好多钱，你知道我今天卖的钱是昨天的五倍。” 它不懂得五倍是什么含义。文锦指着那只老母鸡：“五倍，就是我手里有一只老母鸡，但是我另一只手可以有五只老母鸡。” 天鹅嘎嘎地笑了：“你怎么能拿五只老母鸡呢？” 动物到底是动物，打个比方都不懂，他觉得好笑，就说：“好嘞，那你继续熬药吧，这是新药，看看有没有效果。我去杀鸡，杀鸡以后熬汤给你姐姐加强营养。” 它马上就问：“那我也可以喝鸡汤吗？” 天鹅啥都想吃，挺贪吃的，人吃什么，它要吃什么。这么大的鸡，肯定她姐姐吃不完，就说，当然可以喝鸡汤啊，能熬出一大锅呢，还可以吃鸡肉。 它又嘎嘎嘎地笑了，文锦就赶紧去杀鸡了。他去天池的边上，故意往沙坑那边走一圈，看看能不能弄到鱼。结果一看，呵，了不得呀，一尺多长的一条大红鲤鱼就在那个坑里面转圈圈呢。再看那些小虾怎么没了？就看这条红色的鲤鱼在里面横行霸道。 他挖的鱼坑里，不仅有一条大鱼，而且是一条红色的大鱼，有一尺多长呀。他连忙走过去，第一件事把它抓起来。那鱼赶紧躲闪，既然抓不住，就把草网提起来吧。 把他的渔网提起来时，就听到一个低沉的声音：“放手，放手，不要抓我——” 山上有人吗？文锦一惊一喜又吓了一跳。这里还有谁呀？四周一看没有人。 然后又听到了沉闷的声音：“我不是给你吃的，赶紧，把我放开！” 文锦终于发现，低沉的声音是从鱼嘴里面吐出来的，怪鱼，怎么会说话呢？他把手放开，反正的鱼池就那么大，它也逃不出去，就问：“刚才，是你在说话吗？你怎么会说话呢？” “我不是一般的鱼。我是神鱼，你捕捉了，对你没有好处，反而会给你带来灾难。赶紧的，把我放进天池去！”那声音还有几分威严，像一个孩子学着大人说话，让文锦忍俊不禁。 在文锦的眼前，那条红色鲤鱼缓缓游动着，它的鳞片在阳光下闪耀着夺目的光芒，仿佛镶嵌着无尽的神秘与力量，身上散发出的威严与尊贵，然而文锦并不畏惧，调侃地说：“你是神鱼，我还是神人啊。” “你不是凡人。否则也不能进来，也不会上来……” 进来？进哪里来？上来？又上哪里来？文锦被他说的莫名其妙。于是两手一抄：“你知道就好。所以我是不会怕你的。你吓唬我没用。你的命运掌握在我的手里，老老实实告诉我，你从哪里来的。” “我是鱼，当然从水里来哦。” 文锦马上就想到迫不及待想要了解的问题：“告诉我，你是不是能看得见底下的房屋啊？” 鲤鱼马上就说：“我当然看得见。” “那你告诉我，水底下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沉下去那么多房子？房子里面还有人吗？” “我知道也不能说啊。”鲤鱼把它红色的鱼鳍摆动了一下，像是打哆嗦一般，“这是一个秘密，我不能说，说了有杀身之祸。” 文锦笑了：“你要是不说，你才有杀身之祸呢，既然进到我的石坑里面，我就有办法把你抓走，马上把你杀了，拿回去煮着吃。” 鱼赶紧闪开，像是更加惊慌：“你要吃我吗？你就不想想后果吗？能吃的鱼虾多的很，想吃哪个吃哪一个，为什么要吃我呢？” “鱼都是给人吃的。更何况我是神人，吃鱼还要给你一个说法吗？我就想吃鱼圆子，行不行？只有大鱼才没有小刺，才可以做成鱼圆子。这不是理由吗？” 鲤鱼吐出了许多气泡泡，旋风一样在水里打转转：“水里面有很多鱼都没有小刺的，都可以做鱼圆子，再有，你一个大男人，吃什么不好？干嘛非要吃鱼丸子呢？” 可能这条鱼真的不一般，文锦蹲在岸边，一本正经和它说话：“实不相瞒，吃鱼，吃虾，吃螃蟹，我都是老手，吐骨头不怕，吐刺儿也不怕，吐壳子也不怕。我做鱼丸子，是给一个姑娘吃，她很瘦弱，昏倒了，万一有刺把她卡到了怎么办？所以，我要煮鱼丸子给她吃。这不是理由吗？” 那条鱼眨了眨眼睛——没错，文锦看的清清楚楚的，就是眨了眨眼睛，忙不迭的问：“什么姑娘？山上一个人都没有，哪来的姑娘？” “就是山洞里的姑娘，四周团转，就她一个人，名字叫杜鹃的……” 文锦的话没有说完就被打断了，红色的鲤鱼在水中转个不停，就像一团火苗似乎要燃烧，那声音带着几分尖利：“不要管她，早死早好，她就是一个祸害精。” 岂有此理！那么好的一个姑娘，却被这该死的红鲤鱼指责。不过，这不是重点。文锦并未被会说话的红鲤鱼震慑住，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稳定了自己的情绪。他来这里，是受到了神秘的指令，要解救被囚禁的龙。对于这条突然出现的会说话的红鲤鱼，他更多的是好奇和探究，而非畏惧。 他凝视着红鲤鱼，试图从它的眼神中读出一些线索。然而，红鲤鱼似乎并不想透露任何秘密，它的眼神深邃而神秘，让人无法窥视其内心的想法。 红鲤鱼感受到了文锦的坚定和决心，它知道自己无法轻易脱身。但是，它也不能直接告诉文锦关于龙的秘密，因为这是龙族的禁忌。 于是，红鲤鱼决定采取一种巧妙的方式来应对这个局面。它轻轻摆动鱼尾，身上散发出微弱的光芒，然后缓缓说道：“小伙子嗯，我知道你来此的目的。但是，我不能直接告诉你答案。你必须通过自己的力量和智慧来找到方法。” “好，你不告诉我，我就不放你。” “凭什么？” “就凭着你背地里说人坏话。杜鹃姑娘那么善良，那么温柔，那么美丽，怎么能说她是坏女人呢？” 鲤鱼也毫不犹豫地回嘴：“她就是一个坏女人。你如果不相信，以后我告诉你。” “那你现在告诉我吧。” “我现在不能说。” “你不说，我就把你抓住。带回去杀了做鱼丸子，然后把你吃了。” “以为我怕你不成？”红色的鲤鱼一个猛子扎到水底下，在水中翻腾起来，它身上的鳞片像是一团团燃烧的火焰，让整个小石坑都映照上了一层诡异的红光。 文锦被它的红光刺激得眼花缭乱，趁此机会，红色鲤鱼奋力一跃，即将跃出小石坑，要回到天池天池的那一刻，一股强大的吸力突然将它牢牢牵引住。它奋力挣扎，但那股力量似乎来自于深不见底的黑暗，让它无法抗拒。文锦看到这一幕，心中一惊。他眼疾手快，迅速伸手去捞那条被吸力牵引的鲤鱼，但他的手指只轻轻触碰到了鲤鱼的鳞片，然后那鱼就如同一道红光滑脱。 与此同时，小石坑中的水面开始剧烈翻滚，仿佛有一个庞大的生物在水下搅动。文锦心知不妙，后退几步，紧紧盯住水面。 他怎么也想不到，红色的鲤鱼趁机要跳回天池，正在千钧一发之际，一只巨大的橙色爪子从天而降，紧紧地抓住了红色鲤鱼的身体。鲤鱼在爪中拼命挣扎，身上的光芒忽明忽暗，仿佛在与死神搏斗。 文锦看到这一幕，心中一紧，红色鲤鱼此刻正危在旦夕。他必须想出办法救出鲤鱼，否则他将失去一个可能的线索。然而，文锦并不知道该如何与那只强大的橙色爪子抗衡。他环顾四周，寻找可以利用的工具和武器，但一无所获。 就在这危急时刻，红色鲤鱼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哀鸣，然后它身上的光芒骤然爆发，形成一道耀眼的红光。那橙色爪子在这强烈的光芒下似乎受到了惊吓，稍一松懈，鲤鱼便挣脱了它的束缚，再次落入水中。 但是，鲤鱼并未因此得救。因为它被橙色爪子所伤，身体变得虚弱无力，无法再像之前那样游动自如。而那只橙色爪子似乎也并不打算放过它，再次从水中伸出，向鲤鱼抓去。 规定文锦见状，心中一急。他知道，如果再不采取行动，红色鲤鱼恐怕就真的难逃一劫了。于是，他毅然跳入小石坑中，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那只橙色爪子的去路。 橙色爪子在文锦面前停下，似乎对这个突如其来的阻挡感到惊讶，定格在空中，如一片冰霞笼罩了文锦。他抬起头来，头顶居然是天鹅，展开它那宽大而柔软的翅膀，羽毛洁白无瑕，每一片都像是经过精心雕琢的艺术品，散发着柔和的光泽。它的翅膀轻轻扇动，带起一阵清凉的风，吹拂着文锦的脸庞，将他整个人都笼罩在一片柔和的白色光影中。然后呢？ 这是一个充满魔力和神秘的场景，让人仿佛置身于一个梦幻般的世界中。雪白的天鹅和文锦之间，冥冥中有一种特殊的联系，彼此的心灵在这一刻紧紧相连，此刻，文锦仿佛置身于一个纯净而神秘的世界，所有的喧嚣和纷扰都被隔绝在外。他能感受到天鹅那温暖而柔软的羽毛轻轻触碰着他的头皮，带来一种说不出的舒适和安宁，心灵仿佛也被天鹅的翅膀所净化，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和放松，仿佛所有的烦恼和忧虑都被一扫而空。他抬头仰望着天鹅那优雅而高贵的身姿，心中充满了敬畏和感动。 于是情不自禁柔软了声音：“天鹅，天鹅，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抓鲤鱼好不好？” “不好不好，背地里说人家坏话，血口喷人，这才是个坏女人——” 水坑里的红色鲤鱼先对着文锦头顶喊了：“哎呀！我才不是坏女人呢，我是男鱼——我是雄性好不好？！你才是坏女人。” 那道白色的影子又向水面扑去，尖利的声音同时响起：“我不是坏女人，我是天鹅，一只高贵的天鹅。我看不起你们这些臭鱼臭男人——” 文锦脸上发烧了，抬起胳膊闻了闻，好像我也不臭啊，天天洗澡的呀。 他还在想着，天上飞着的一个，水里游着的一个，吵着吵着还不说，居然打起来了。 水面上的波纹突然荡漾，天鹅闪着白色的羽毛，伸长脖子，以一种几乎垂直的角度冲向水面。坑里的鲤鱼也不服输，从水中闪耀着金色的鳞片，仿佛一道闪电划过宁静的水面。 天鹅扁扁的喙像利剑一样刺向鲤鱼，鲤鱼敏捷的一甩尾巴，避开了天鹅的攻击，在半空中画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又重重地落到水面上。 天鹅再次向鲤鱼发起进攻，用翅膀拍打着水面，溅起一片片碎花和泡沫。鲤鱼机灵，在水中灵活地穿梭，时而跃出水面，时而潜入水底，巧妙地躲着天鹅的进攻…… 战斗进入了白热化阶段，天鹅的每一次攻击都更加凶猛，而鲤鱼每一次躲避都更加灵巧，水花激荡，两个打得无休无止，溅起大片水花，文锦脸上都是水，身上衣服也打湿了，制止不可它们，文锦大叫一声，声如洪钟：“你们打什么打，吵什么吵？我来看你们打架的吗？我来听你们吵架的吗？都给我安静安静。说说，你们为什么要打架？你们两个有什么深仇大恨？一个雪白，一个通红，看起来很好看，打起来就不好看了。你们要再打，再不听话，我就要打你们了——” 终于，他的呵斥让两个停了下来，一个沉到水底，一个浮在水面上，却还在嘀嘀咕咕。文锦又好气又好笑。 龙山这个地方处处透着古怪。不仅天鹅会说话，鲤鱼也会说话。鲤鱼为什么要厌恶杜鹃姑娘？ 天鹅飞在天上，文锦蹲在坑边，还要仰着脖子和它说话。趁这个机会，红光一闪，一个鲤鱼跳龙门，就想跳进天池。天鹅一声长啸，翅膀一拍，将鲤鱼又打进坑里。 红与身上的光芒突然变得耀眼起来，它快速游动，化作一道红光，缩成一个小红点，潜入小坑的底部。天鹅还是发现那个红色的影子，赶紧一头扎下去，文锦站起来，双手一伸，将下降的天鹅托住，天鹅脑袋已经钻进水面，可是身子被托住，只有把脑袋抬起，身子腾飞，甩一甩头上的水珠，气的破口大骂：“你这个坏蛋，大坏蛋——” 文锦站起来朝它举起拳头：“你不是喊我文锦哥哥的吗？我又没有伤害你，你为什么骂我？” “哪个叫你拦住，不要我抓那个妖怪？” 真是的，乌鸦嫌猪黑，自己不觉得，天鹅虽然白，但是能说话不也是妖怪吗？文锦气的笑起来了：“你们两个有什么深仇大恨呐？为什么一见面就要打架？” “因为它骂我姐姐。坏蛋骂好蛋就是大坏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