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

李凡刚睁开眼，还没从意识体构造成功的欣喜里缓过来，眼前就围上来几个穿白大褂的人——为首的正是之前那位医生，手里举着个巴掌大的仪器，探头就往他额头上贴。冰凉的金属触到皮肤时，他下意识想躲，却被旁边的人轻轻按住肩膀：“别动，配合检测。”​

仪器“嘀嘀”响了两声，屏幕上跳出来一串数据流，医生盯着屏幕点头，又示意助手递来个腕带式检测仪，缠在李凡手腕上。冰凉的凝胶顺着腕带内侧渗出来，有点痒，李凡能感觉到一股微弱的气劲顺着检测仪游走，扫过他的筋脉时，像羽毛轻轻蹭过。​

不过半分钟，检测就结束了。医生接过助手递来的记录表，飞快签上名字，看都没看李凡一眼，转身就走，白大褂的衣角扫过床边的椅子，留下一阵淡淡的消毒水味。​

直到周围的人都撤得差不多，一个穿黑色西装的男子才走上前，他身材挺拔，袖口别着枚银色徽章，语气温和：“小友别慌，你刚刚进入了‘心悟’状态——这是修士修炼时难得的顿悟契机，组织里每一位经历过心悟的修士，都会做一次身体数据记录，方便后续追踪修为进展。”​

他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羡慕，指尖轻轻摩挲着袖口徽章：“不过说真的，你一个引气期修士就能撞上这种机缘，确实少见。现在趁记忆还清晰，赶紧回味刚才构造意识体的过程，这种顿悟的感悟过了这阵就淡了，可别浪费。”​

话音刚落，黑衣男子身形微微一晃，像融入空气似的消失了——连脚步声都没留下。房间里又只剩李凡一人，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被子上，暖融融的。​

“心悟吗？倒真是意外之喜。”李凡笑了笑，指尖轻轻点着膝盖，开始回忆刚才的场景：构造意识体时，哪里的气劲衔接得滞涩，哪里的意识投射不够精准，哪里的轮廓能再细化……越想越清晰，甚至在脑子里补出了改进的法子，他赶紧把这些想法记在心里，打算等心封有反应了，再问问是否可行。​

“不仅重构了意识体，还摸清了好几处改进方向，这波不亏。”李凡伸了个懒腰再次打坐巩固，

在李凡不知情的角落里。

“李凡他……真的没问题吗？”叶延的声音发紧，像是攥着拳头在说话，“心悟这种事，不是说修为越低越容易出岔子吗？他还刚经历过心封反噬……”​

“放心，不会有事。”是刚才那位黑衣男子的声音，比之前沉了点，“一般修士在引气期心悟，确实容易因神魂不稳出问题，但李凡不一样——他是以意识体为根基修炼的，心悟对他而言，反而能夯实意识体的根基，这在古籍里都算是罕见的好事。我们帮不上太多忙，只能靠他自己悟。”​

门外传来轻轻的拍肩声，接着是叶延的叹气：“但愿吧……要是因为我当初瞎给心封，让他出点事，我这辈子都得后悔。”随后便是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李凡靠在门板上，心里有点暖——他一直知道叶延不靠谱，却没料到这家伙会这么担心自己。​

修炼时总觉得时间过得快，三天一晃就过去了。李凡原本以为老登说的“休息三天”是客套话，毕竟这里安全又能请教问题，他还琢磨着能不能多住几天，结果一大早，黑衣男子就拿着个背包过来了：“收拾一下，该走了。”​

“这就走？”李凡有点意外。​

“嗯，组织据点不能久留。”黑衣男子点头。​

叶延凑过来，一边往背包里塞零食，一边问：“那我们还回学校吗？”​

“回。”李凡把凝神露揣进兜里，语气肯定，“这么久不回去，黄老师肯定要找家长，就算组织帮我们瞒了，同学那边也容易起疑。修仙还没到能摆上台面的地步，过几天正常日子更保险。”​

“也是。”叶延赞同地点头，突然眼睛一亮，凑到李凡身边，贱兮兮地笑：“哎，你知道赌石不？”​

“知道啊，小说里不都写过吗？”李凡挑眉，总觉得叶延没好事。​

“走，我带你去真的！”叶延说着，一把拽住李凡的手腕，力气大得让李凡踉跄了两步，直接往门外拖。​

“等等！我还没收拾完——”李凡的话被风吹在身后，叶延已经拦了辆出租车，把他塞了进去，对着司机报了个地址：“师傅，去城南的‘石源斋’！”​

出租车里有点闷，弥漫着淡淡的烟味。叶延靠在椅背上，从兜里掏出包薯片，一边嚼一边给李凡讲赌石的规矩：“跟小说里不一样，咱们赌的不是玉，是灵石。切开石头里有灵气的就是‘涨’了，没灵气的就是‘垮’了，而且得按灵气浓度和大小算钱，不是论块卖。”​

“等等！”李凡猛地坐直，有点不敢信，“灵石还要赌？组织里没有现成的吗？”​

“你以为灵石是路边的石头啊？”叶延翻了个白眼，薯片渣掉在裤子上，“全国就三条灵石矿脉，还都是限量开采的，组织里的灵石都要按功劳分配，我都没用过几次好吧。”​

他顿了顿，指尖悄悄动了动，李凡能感觉到一股微弱的气劲在车厢里绕了圈——是禁制，能挡住外面的声音。“而且灵石用处大了去了，不仅能加速修炼，还能改善体质，帮你更快感悟气劲。”叶延压低声音，“你不是一直用空气引气吗？其实等你对气的感悟够深，能从空气里提炼灵气，不过这种人一百个修士里都未必有一个。”​

李凡听得认真，刚想再问，出租车突然停了下来。司机回头：“到了，石源斋就在前面。”​

叶延付了钱，拉着李凡下车。李凡抬头一看，眼前是个古色古香的店面，门匾上“石源斋”三个大字是烫金的，门口还摆着几块半人高的原石，来往的人都穿着体面，手里或多或少都拿着块小石头在琢磨。​

“走，进去看看，里面有好东西。”叶延拍了拍李凡的肩膀，率先往店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