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县令正在思索间,有一个身穿盔甲的壮硕男子走了进来,他屈膝半跪道:“大人,城南罗田镇那批常年打家劫舍的山匪已被抓获,皆已押入大牢。”
甄县令沉默不语,男子一阵疑惑。他此时也感觉到大堂里的气氛不太对劲,他看到许多人都在偷偷看向自己身旁的男子,而且目光不善。
他看向身边的柳轩:“请问这位是?来到县衙又有何事?”
柳轩淡然道:“问你们的大人便知。”
大堂上的县丞发话了:“薛指挥使来得正好,此人来者不善,快快将其拿下!”
薛指挥使犹豫道:“可是……”他不知道柳轩来意,不想直接与其发生冲突。
县丞继续道:“难道你要违抗命令吗?此人寻事生非,咄咄逼人,嚣张得紧。”
指挥使看向柳轩:“当真如此?”
柳轩道:“我只是为不公案件而来,你们的甄大人玩忽职守,冤枉好人,此刻被说得无地自容罢了。”
县丞再度喝道:“薛指挥使,听到没有,此等草民诬陷一县之长,还不快快将其捉拿!”
薛指挥使横跨一步,伸出右手,抓向柳轩左臂。柳轩眼疾手快,左手画圈,反将其右手捏住,同时右掌打在指挥使胸膛,松开左手。指挥使“蹬蹬蹬!”后退了好几步,才勉强站定。
柳轩冷冷地道:“你,不是我对手!”
薛指挥使心中了然,眼前之人的境界起码比自己高了一个层次,但他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
薛指挥使双拳紧握,咯咯作响,拳头松开之后又甩了甩手臂。看向蒙云:“你很强!但我也不弱!”随后弹射而出,向柳轩冲去。
柳轩也不闪避,直接迎了上去。指挥使招式朴实,并不华丽,但拳拳到肉,一拳一脚,极具力量。柳轩见对方如此,他也赤手空拳,与指挥使对起拳来。
“砰!”指挥使倒飞而出,重重的摔在柱子上,脸上一阵淤青,手脚发麻,嘴角还有殷红的血迹流出。
柳轩傲然站立:“你还得多练练。”
指挥使手掌一抹,拭去嘴角的血迹,重新站了起来。“还没结束!”说完后又再度冲向柳轩,不过他行动迟缓了许多,身体摇摇晃晃的,显然没有了一战之力。
柳轩看着他那坚定的眼神,感慨道:“看来这平县县衙,也不是所有人都是吃干饭的。”
柳轩右脚踢向指挥使左腿膝盖,脚尖点了两下。指挥使左脚一阵麻痹,失去知觉,整个人半跪在地。
柳轩看向薛指挥使:“半个时辰后,你便能恢复如初,行动自如。可惜了,在这么一个懦弱无能的长官下做事。”
甄县令目睹着整个过程,自始至终,未发一言。
柳轩看向甄县令:“甄祥,蒙铁一案的真相,一日之内,我需要一个交代。不然,你的忌日也就不远了!若你胆敢上报知府,你办案不公的后果,想必你最是清楚。”
说罢柳轩冷哼一声,扬长而去。
大堂内的众人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面面相觑,无可奈何。
明月高悬。
蒙云正在卧房里,闭目沉思,回想今日所学到的厨艺技巧,房外又有敲门声响起。
蒙云起身,打开房门。
“蒙公子,柳先生请你到书房一趟。”前来敲门之人是管家。
蒙云道:“柳伯是何时回府的?”
“刚回来不久。”
蒙云来到书房,看到柳轩正在品着茶,他的脸色有些许疲惫。
柳轩看到他进来,问道:“今天厨艺学习得如何?”
“在朱主厨的悉心教导下,获益匪浅。”
柳轩点点头:“如此自然是好,你就跟着他好好学吧!”
“是!”
书房里暂时陷入了沉默之中。
蒙云思前想后,还是决定把心中疑惑说出来。试探道:“敢问伯父此番出去,是为了何事?”
柳轩道:“告诉你也无妨,我去了一趟平县县衙。”
蒙云心头一震,说道:“伯父是为了家父之事?情况如何?”
柳轩揉揉眉头:“情况不太乐观,这件事恐怕没有那么简单。我此前猜想凶手有平县官府撑腰,但此番看来,平县县令或许只是一个傀儡而已。”
蒙云说道:“背后的大人物,又会是谁?不过我相信伯父定然不会无功而返,必定有所收获。”
柳轩道:“至于线索,明天才可得知,现在要等的,就是背后那位出手,希望能在其中,有蛛丝马迹可寻。平县县令本就是一个庸碌之人,这件事他处理不来,必定会有人来指示他。”
蒙云道:“如此说来,明天或可见分晓,此番多谢伯父相助。”
蒙云沉了沉,继续说道:“既然伯父又帮了我一次,我也应当有所表示。我会再将一道菜谱赠与伯父,伯父放心,这道菜的口感与水煮牛肉不相上下,届时定然会为万福酒楼带来更大的名气。”
柳轩摆摆手道:“不用,我与你父亲有过命之交,他的事自然也是我的事。他这次不幸遭人截杀,真相我一定会追查下去。你我之间,你也不必过分见外。”
他喝了口茶,继续说道:“不过若是你手上真的有那么多菜谱的话,我们倒是可以合作一番。你将菜谱交由我们万福酒楼,我们代为出售菜品。至于其中收益,我们五五分!”
蒙云道:“伯父不必如此,三七分就行了,你七我三。”
柳轩正色道:“都说了不必如此见外,你现在势单力薄,以后势必要拉拢他人,而其中所需要的钱财可谓是庞然大物。你这些独创菜谱带来的收益,我并不在乎。可钱财对现在的你来说,可谓是多多益善。”
他继续道:“其实我这么决定也是有私心的,我挑明了说,我看中的是你的潜力。这些钱你就当作是我拉拢你的筹码,只希望你以后出人头地了,莫忘了还有我这个伯父,必要时帮衬我一把。你的情谊与这些相比,那几个钱又算得了什么?况且我们五五分,对谁来说都不会吃亏。”
蒙云心中一怔,柳轩那直话直说的作风倒是挺合他的脾性。
别人合作谈生意都是争取自己的利益最大化,而他们二人却截然不同,互相推让,生怕对方吃亏一般。蒙云想到此处,不禁莞尔一笑。
蒙云道:“既然如此,小侄也不再推让。”
二人谈了一会儿闲话后,蒙云就返回卧房。
蒙云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喃喃自语:“明天真的能得到答案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