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别院密室现玄机!凌波微步残卷现世
银针落下时,萧景珩的喉间血珠刚好凝成。
他没眨眼,也没动手指,只是舌尖那点血沫在瞬间被压进经脉,心跳骤停,气息断绝。
屋梁上那枚百越令飞出的刹那,三名黑衣人齐齐偏头,阵型裂开一丝缝隙。
就是现在。
他右掌拍地,劲力直透地底,整座残院猛地一震。半边屋顶轰然塌陷,瓦砾如雨砸下,逼得死士跃退。借着烟尘翻滚,他身形贴地疾掠,撞向墙角那块松动的地砖——那是他前日查账时发现的暗门机关。
砖石翻起,一道窄梯直通地下。
身后金刚伏魔圈尚未合拢,他已翻身而入,反手扯下梁上麻绳拉闭机关。土石落定,密室陷入昏暗,只余几缕月光从缝隙渗入,照在满地焦木与碎瓷上。
他靠墙喘息,掌心微烫,独孤求败的篆文尚存一丝余温。烛龙残魂在体内缓缓游走,将方才强行催动的暴烈气息抚平。他抬手抹去额角汗渍,低声自语:“叔父这火,烧得可真及时。”
话音未落,识海忽震。
【检测到古籍残息……疑似上古典籍《凌波微步》残页……开启‘残页拾遗’功能】
金光一闪,万古英灵图展开一线虚影,指向密室西北角。那里堆着烧塌的书架,一根横梁斜插地面,压住半块青砖。
萧景珩眯眼,缓步上前。指尖触到砖缝时,一股极淡的墨香钻入鼻腔——不是新墨,也不是陈纸,倒像是某种丝帛经年浸润后散发的气息。
他撬开砖石,果然摸到一角丝料。
轻轻一抽,竟带出整幅残卷。绢面焦黄,边缘蜷曲发黑,但中间三式步法图解仍清晰可辨:一步踏出,身形如风拂柳;二步连环,似燕掠水面;第三式则只画了个模糊轮廓,题着“凌波”二字。
最下方,残留半个“北冥神功”的“北”字,笔锋遒劲,墨色未褪。
他盯着那字看了两息,忽然笑了:“段公子,你这步法藏得够深啊。”
正要收起,识海再震。
【吞噬古籍残息,解锁段誉(凌波微步·残卷)投影·可召一次·持续五息】
虚影浮现一瞬,白衣飘然,足下生莲,随即消散。萧景珩握紧残卷,眉梢微扬。这还是头一回,系统解锁的不是杀伐之术,而是身法。虽说只能撑五息,可在这等险局里,活下来比砍人更重要。
他将残卷贴身收好,目光扫过四周。
密室不大,四壁斑驳,角落有个铜炉,炉灰未冷,残留一点异香。他蹲下细看,炉底刻着一行小字:“药王谷外院·丙子年制”。
“老东西的东西?”他嘀咕一句,刚想起身,忽觉肩头一凉。
密道入口处,站着药尘。
不知何时来的,也不知看了多久。老头一身粗布短打,腰间葫芦低垂,脸上沟壑纵横,眼神却像钉子般死死锁在萧景珩手上。
“你拿的是什么?”他声音沙哑,不像问话,倒像梦呓。
萧景珩没答,只将残卷往怀里按了按,右手悄然滑向腰间令牌。
药尘却突然抬手,解下葫芦。
塞子未拔,药香却自行溢出,如雾弥漫,转眼笼罩整个密室。那香气初闻苦涩,继而回甘,最后竟带着一丝暖意,仿佛春阳化雪。
“这味道……”萧景珩皱眉,“你在遮什么?”
药尘不语,只闭上眼,嘴唇微动,似在默念口诀。葫芦口微微颤动,香雾越来越浓,竟在空中凝成一层薄纱般的屏障,将密室完全裹住。
片刻后,他睁开眼,第一句话是:“你娘当年,也练过这步法。”
萧景珩瞳孔一缩。
“她不是镇国公府正妻,却是百越圣山选中的‘凤凰引’。那年圣山崩塌,有人用凌波微步盗走心灯,引发大劫。你娘为证清白,跳崖明志——可没人知道,她是被人设计,替那个盗灯者背了罪。”
药尘盯着他,语气沉重:“我当年在药王谷当执事,亲眼见她坠崖前,脚下踏出三步——正是你现在手里这三式。” 萧景珩喉咙发紧,指节捏得发白。 “那你为何现在才说?” “因为这卷子不该存在。”药尘摇头,“当年残卷已被焚毁,连灰都撒进了东海。若它重现,要么是伪造,要么……就是有人想引你去某个地方。” “什么地方?” “百越禁地,‘忘川阁’。”药尘低声道,“那里埋着你娘的遗物,也藏着一段被抹去的真相——关于谁才是真正抽走你神骨的人。” 萧景珩冷笑:“我叔父不是都盖了私押么?密函上写得清清楚楚。” “萧无涯?”药尘嗤笑一声,“他不过是条狗,咬人的刀。真正下令抽骨换髓的,是西漠佛主座下的‘影僧’——一个能隐身于佛光中的杀手。你娘死前最后一句话,就是‘小心影僧,他也会凌波微步’。” 空气仿佛凝住。 萧景珩缓缓抬起手,看着掌心渐渐浮现的金色篆文——“段誉”二字清晰可见。 原来如此。 怪不得系统会在此刻解锁这门步法。不是巧合,是血脉共鸣。他体内流淌的不只是烛龙之血,还有那个跳崖女子留下的武道印记。 “所以你是谁?”他盯着药尘,“为何守着这密室多年?又为何偏偏在我拿到残卷时出现?” 药尘沉默良久,忽然从怀中掏出一枚铜牌,递了过来。 铜牌斑驳,正面刻着“药王谷外院执事”,背面却有一行小字:“代守萧氏遗孤,至死方休”。 “我是你娘的师兄。”他声音低沉,“也是她唯一信得过的人。她跳崖前,把这葫芦交给我,说总有一天,她的孩子会回来找答案。” 萧景珩接过铜牌,指尖触到背面刻痕时,心头猛然一震。 那痕迹,和他龙佩上的纹路,竟有七分相似。 “那你为何一直装疯卖傻?”他问。 “因为我怕。”药尘苦笑,“怕你还没长大,就被他们杀了。也怕这卷子一旦现世,会引来不该来的人——比如,那个至今还在用凌波微步行走于佛光之间的影僧。” 话音刚落,葫芦忽然剧烈震动。 药香屏障泛起涟漪,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 两人同时抬头。 头顶地面传来轻微震动,不是脚步,也不是风声,而是一种极其规律的敲击——咚、咚、咚,间隔三息,如同钟摆。 药尘脸色骤变:“金刚问心鼓!他们找到密室了!” 萧景珩却笑了。 他慢慢站起身,将残卷塞进内袋,掌心凝聚一丝精气,段誉的虚影在识海中若隐若现。 “既然来了,不如请他们下来喝茶。” 他话音未落,右脚已轻轻点地。 身形一晃,竟如流水般滑出三尺,避开了头顶一块即将塌落的横梁。这一动,正是残卷上的第一式——风拂柳。 药尘瞪大眼:“你……刚才是不是用了?” “试试而已。”萧景珩咧嘴一笑,“看来段公子的步法,挺合我胃口。” 头顶鼓声更急。 咚!咚!咚! 忽然,一块砖石松动,一道金线自缝隙垂下,末端挂着一枚小巧铃铛,铃舌空荡,却没有响。 萧景珩盯着那铃铛,笑容渐冷。 他知道,这不是警告。 这是标记。 有人已经用秘法锁定了这个位置,只等援兵到来,便会引爆整片地基。 他低头看向药尘:“老家伙,你说的结界,能撑多久?” 药尘握紧葫芦,额头渗汗:“最多两柱香。” “够了。”萧景珩活动手腕,眼中战意升腾,“在这之前,我得让某些人明白——” 他脚下轻移,身形再度滑开,如月下孤鸿,掠过焦木残垣。 “偷我家东西的代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