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古战场现独孤剑!破开金钟罩高手
风沙擦过脸,像刀子刮骨。
萧景珩站在裂痕边缘,掌心贴地,默念“签到”。
一股冷流顺着指尖窜入经脉,识海嗡鸣。万古英灵图微微震颤,展开一线灰光,一行金字浮现:
【吞噬剑意残息,解锁独孤求败(木剑境)投影·可召一次·持续三息】
他睁眼,呼吸一沉。
地下那截断剑的锋芒还在震荡,像是有人在梦里磨刀。龙佩贴着胸口发烫,裂纹又深了一分,仿佛随时会碎。
他没动,只把左手按进黄沙,五指收拢,猛地一拽——
一道无形气丝从地底抽出,带着铁锈与寒霜交织的气息,直灌掌心。体内烛龙残魂低吼一声,将这股剑意碾碎,化作一缕青烟送入古卷深处。
“成了。”
他站起身,拍了拍衣袍上的尘土,嘴角扬起。
正要离开,远处沙丘起伏,三道金光缓缓升起。
袈裟猎猎,足不沾尘。三个和尚踏沙而来,步伐整齐,每走一步,地面就凝出一圈金印,像是用铜汁浇铸而成。
为首的罗汉身材高大,额头凸起如佛龛,双手合十时,周身金光流转,宛如一口倒扣的大钟罩住全身。
“阿弥陀佛。”他开口,声如洪钟,“擅闯古战场者,死。”
萧景珩歪了歪头上的玉冠,笑出声:“你们西漠佛国管得真宽,连我祖宗埋骨的地方也归你们管?”
“此地煞气冲天,非你凡俗可近。”罗汉目光扫过他腰间龙佩,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交出身上信物,留你全尸。”
“哦?”萧景珩摊手,“那我要是不交呢?”
话音未落,另外两名罗汉已悄然绕后,双掌齐推——
轰!
两股劲风夹击而至,砂石炸开。
萧景珩脚下一滑,借力后跃,袖中骰子滚落掌心。那是从赌坊顺来的铁砂骰,内藏磁芯,能扰人感知。
他指尖一弹,骰子飞出,在空中划了个弧,叮当落地。
就在那一瞬,他低喝:“来!”
意识一沉,万古英灵图猛然展开!
天地骤静。
风停了,沙悬了,连阳光都像是被冻住。
一道身影无声浮现,白衣胜雪,肩背空鞘,手中握着一根枯枝般的木剑。
独孤求败。
虚影立于黄沙之上,不言不动,却让三名金身罗汉齐齐变色。
“这是……何等剑意!”
为首罗汉怒吼,金钟罩瞬间催至极致,周身金光暴涨,铜鼎般的护罩嗡嗡作响。
独孤求败抬眼。
仅此一眼。
木剑轻挥。
没有呼啸,没有光影,只有一道细不可察的线,自虚空延伸而出,切向那口“金钟”。
咔。
裂了。
自头顶一路向下,裂痕蔓延,金光崩散。
罗汉闷哼一声,胸口浮现十字剑痕,鲜血喷出,整个人倒飞十余丈,砸进沙堆。
其余二人惊骇欲绝,急忙结印,口中诵念梵咒。
可惜,三息已尽。
独孤求败的身影如烟消散,连风都没动一下。
萧景珩却已扑出。
他早算准时间,趁着对方心神失守,一个箭步冲向重伤的首领,膝盖压住其胸膛,右手直接探进怀里。
摸出一封油纸包裹的密函。
“谢了,大师。”他咧嘴一笑,“临终遗物,我替你保管。”
那罗汉瞪眼欲吼,却被他一掌拍在喉结,声音戛然而止。
剩下两人见状,对视一眼,转身就逃,眨眼消失在沙幕之中。
萧景珩喘了口气,抹去鼻尖渗出的血丝,盘膝坐下。
召唤独孤求败虽只三息,但消耗巨大,经脉像是被火燎过。他从怀中取出账册一角,撕下烧成灰,混着唾液涂在伤口上,止住血流。
刚要起身,忽觉左肩发麻。
低头一看,衣袖破了个洞,一根金线缠在皮肉上,细如发丝,泛着幽光。
他冷笑:“还留了追踪术?”
咬牙扯下金线,扔进嘴里嚼碎,吐掉。
这玩意儿沾不得水,遇湿即活,专锁经脉。若是一般人,此刻早已动弹不得。
他拍了拍狐氅,将密函塞进贴身暗袋,踉跄前行。
走出十里荒原时,天色渐暗。
风里飘来一股淡淡的药香,苦中带甘,闻之神清。
他脚步一顿,低头看向路边一株枯草——草根处残留一点青灰粉末,被人踩过,却仍散着微香。
“三步回阳香?”他喃喃,“老东西,总算干了件人事。”
药尘没露面,但留下这条线,等于给他指了条生路。
他顺着香气方向走,避开巡防军哨卡,绕小路返回镇北城。
夜半,旧别院残屋前。
门框歪斜,墙皮剥落,檐角挂着半片破幡,随风轻晃。
萧景珩一脚踹开虚掩的木门,闪身入内,反手将门闩插上。
屋内陈设简陋,一张塌榻,一只陶碗,墙上挂着半幅褪色地图。他靠着墙坐下,从怀中取出密函。
油纸完好,封口用火漆印着卍字符。
他舔了舔手指,轻轻摩挲封印,察觉一丝热流波动——有禁制。
强行拆,会惊动幕后之人。
他闭眼回想《黄帝内经》阴阳篇里的破妄法门,片刻后睁开,咬破舌尖,将血滴在指尖,再蘸血于掌心,写下两个字:
“破妄。”
血字刚成,火漆突然跳动,卍字裂开一道缝。
他趁机掀开油纸,抽出内页。
梵文密布,但他认出几个关键词:
“神骨温养”、“抽骨换髓”、“献予佛主证道”。
最后一页,赫然盖着一枚朱印——龙飞凤舞,正是萧无涯的私押。
“原来如此。”他低声笑,笑声越来越响,到最后几乎笑出眼泪。
十二岁那年被抽走的骨头,不是废了,是被养着。
养在他叔父的密室里,等着哪天挖出来,献给佛国那个不知姓名的“佛主”,好让他们借烛龙血脉证道升天。
“好一招瞒天过海。”他把密函折好,塞进龙佩夹层,“那就别怪我掀了你的庙。”
正要起身,忽然听见屋顶瓦片轻响。
不是风。
是脚步。
极轻,但连续三步后,停在正上方。
萧景珩不动,只将右手缓缓移向腰间令牌。
头顶,一片瓦被掀开。
月光漏下,照出一只苍白的手,指尖捏着一根银针,正缓缓垂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