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密信惊雷!萧无涯通敌铁证
萧景珩站在酒楼顶,看着那支马队卷起烟尘冲出城门。他没动,只是将墨狐大氅往肩上一甩,从袖中抽出一枚玉简,指尖轻轻一搓,火苗窜起,烧了个角。 “现在还不该亮出来。” 他吹灭火,把玉简贴身收好,转身跃下屋檐,落地无声。街角狗吠两声,又缩回窝里。他知道,萧无涯这一走,议事堂那边必然乱成一锅粥——正好趁热打铁。 半个时辰后,镇国公府议事堂内灯火通明。长老们围坐一圈,议论纷纷。主位空着,老国公仍在昏迷,谁也不知何时能醒。几位年长执事正为边关军饷争得面红耳赤,忽然地窖口一声闷响,石板掀开,一人踏步而出。 众人齐刷刷转头。 萧景珩拍了拍衣摆上的灰,像是刚从哪家酒席散场回来,慢悠悠走上高台。 “诸位叔伯,吵得挺热闹啊?” 有人冷笑:“你一个被废了骨的废物,也配站在这儿说话?守卫呢!谁放他进来的?” 没人应声。几名守卫站在门口,手按刀柄,却没上前。 萧景珩笑了笑,从怀中取出那枚玉简,高高举起:“我今夜来,不为别的。只为让诸位看看,咱们镇国公府的二爷,是怎么跟西漠佛国做买卖的。” “胡言乱语!”一名灰袍长老猛地站起,“你有何证据?莫不是想借机搅乱家事!” “证据?”萧景珩指尖一运劲,玉简裂开一道缝,精气喷涌而出,文字腾空而起,在半空中凝成数行大字—— **“抽骨换髓协议已成,佛国供软骨散千斤,助二爷控府;事成后,烛龙精魄归佛门,镇国公府改隶西漠。”** 全场死寂。 那几行字浮在空中,金光闪烁,竟是以《吞天诀》催动真元显影,绝非伪造。 “这……这是密信原文?”一位白须长老声音发颤。 “不止。”萧景珩抬手一翻,掌心浮现一道残篆,金光流转,正是“楚留香”三字余痕。他脚下一滑,人已闪至传令兵身侧,动作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 “这位兄弟,边关急报拿来瞧瞧。” 传令兵还没反应过来,腰间信袋已被摘走。萧景珩当众拆信,眉头一挑,从夹层抽出一张薄纸,抖开一看——火漆印赫然与密信一致。 “有意思。”他朗声笑道,“边关无战事,这封‘急报’却是三天前从府中发出。二爷这是想拿假军情压住家议,好给自己逃命腾时间?” 堂下一片哗然。 就在此时,门外脚步沉稳,萧无涯踱步而入。他脸上梵文刺青隐隐发烫,目光扫过空中文字,嘴角竟扬了扬:“好手段,景珩。可你这玉简哪来的?怕不是昨夜潜入我书房偷的吧?” “偷?”萧景珩歪了歪头,玉冠斜了一寸,“我若真要偷,何必只拿一封?你书房暗格第三层,还有七封未寄出的信,我都抄了底稿。要不要我一一念来?” 萧无涯脸色微变。 萧景珩却不紧不慢,从怀中取出半块龙佩,托于掌心:“再说个更巧的——你密信背面,画着半块龙形纹饰。而祖父闭关前,亲手交我这块信物。” 他将龙佩对准玉简。 咔的一声轻响,纹路严丝合缝,金光骤然炸开,映得满堂皆亮。 “这拼合之兆,乃先祖定下的家族密契,唯有血裔传承方可共鸣。”他盯着萧无涯,“二叔,你说,这不是你写的,是谁替你签的名?” “不可能!”一名原本支持萧无涯的长老失声,“这龙佩秘纹,外人根本不知……” 其余长老面面相觑,有人开始低头不语,有人悄悄挪开了视线。 萧无涯终于变了脸色。他猛地抬头,眼中怒火翻滚:“竖子安敢污我清白!来人,拿下此子,押入地牢!” 两名壮汉越众而出,掌风刚起,却被一道劲气震退三步。 萧景珩负手而立,冷眼看着他:“你现在还能喊打喊杀,是因为你还觉得自己是这个家的主人。可从今天起——” 他顿了顿,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钉: “你不再是。” 话音未落,堂外传来骚动。一名庶支少年被两名黑衣人架着推了进来,脖子上架着一把短刃。 萧无涯退至窗边,一手抓着孩子,一手捏碎了手中药丸,腥臭气息瞬间弥漫开来。 “都别逼我!”他嘶吼,“今日我不走,明日你们就得给我陪葬!” “哦?”萧景珩挑眉,“你要走,我不拦。但你记住——那半块龙佩,只是开始。你欠我的,我会一笔笔讨回来。” “你懂什么!”萧无涯目眦欲裂,“你以为我是为了权?我是为了活!你那烛龙血脉,能重塑根基!当年你不醒,我也不会动手!可你偏偏觉醒了,他们非要那精魄!我不做,我就得死!” 堂内众人听得心头一震。 萧景珩却笑了:“所以你就把我当成祭品,扒了我的骨,换了别人的髓?还觉得委屈?” “我没有选择!”萧无涯咆哮。 “那你现在有。”萧景珩淡淡道,“逃,或者死。” 话音落下,他不动,也不召投影,只是静静看着他。 萧无涯咬牙,猛地将少年一推,翻身撞破窗户,跃上等候已久的黑马,疾驰而去。其余黑衣人紧随其后,马蹄声如雷远去。 堂内久久无人言语。 一名老执事颤巍巍开口:“这……这密信之事,该如何向朝廷禀报?” 萧景珩将玉简收回袖中,拍了拍大氅:“不急。他走了,但他的根还在。” 他走到窗边,望着西漠方向升起的一缕烟尘,低声说了句什么,没人听清。 片刻后,他转身走向门口,脚步稳健。 一名年轻长老忍不住问:“世子……接下来打算如何?” 萧景珩停下,没回头。 “查。” 他只说了一个字。 走出议事堂,天色微亮。他摸了摸怀中的龙佩,又掏出那枚烧焦一角的玉简,看了看,塞进腰间暗袋。 路过一处偏院时,他脚步一顿。 墙角花坛边,一只青瓷碗倒扣着,底下压着半张纸条。他弯腰捡起,展开一看—— “醉仙阁后巷,丑时三刻,账本交接。” 他眯了眯眼,把纸条嚼碎咽下。 喉咙里有点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