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纨绔流智慧!青楼密道签到战
萧景珩把纸条咽下去的时候,喉头像是吞了块烧红的铁片。他没咳嗽,也没皱眉,只是用舌尖顶了顶腮帮子,仿佛在回味什么陈年老酒的后劲。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心空空,那枚龙佩已经收进怀里,但指节还残留着捏碎纸条时的褶皱感。巷口风冷,吹得衣摆贴在腿上,像一层薄冰。
子时三刻未到,醉仙阁后门还没开。他靠在墙根,从袖中摸出一只破旧的铜铃铛——这是半个时辰前顺来的,原主是个打更的老头,现在正躺在巷尾的草堆里打呼噜。
“借你一身皮,换我半炷香。”萧景珩轻声说了一句,将铜铃往腰带上一挂,拍了拍脸,整个人忽然就塌了肩膀,驼了背,连走路都带点瘸。
后门吱呀一声推开,一个穿灰布衫的龟奴探出头:“谁啊?”
“打更的。”萧景珩嗓音沙哑,“例行巡查,顺道送壶热茶。”
龟奴眯眼看了两秒,挥手让他进去。萧景珩低着头,脚步拖沓地穿过厨房,直奔地窖。他知道这地方有密道——上回楚留香虚影踏月而过时,曾在梁上留下一道极淡的香痕,只有他能闻到。
地窖门锁着。他没动手撬,而是蹲下身,用指甲刮了刮门缝边的泥灰。指尖传来一丝温热——有人刚走过,地气未散。
他笑了下,站起身,一脚踹在门轴下方。木门应声歪倒,露出下面黑黢黢的台阶。
脚踩上第一级石阶的瞬间,系统嗡地一震。
【密道签到成功,可召唤武侠投影一次】
掌心骤然发烫,金色篆文浮现:**楚留香**。
光影一闪,白衣飘然落地。男子手持折扇,眉目如画,朝萧景珩拱手:“公子深夜召我,可是又有奇案?”
“比案子有趣。”萧景珩跨步下行,“是场戏,得演给死人看。”
密道狭窄,两侧石壁刻满古怪纹路。楚留香走在他前方半步,折扇轻点墙壁,每到一处凹陷便停顿一瞬。
“七杀锁魂阵。”他低声说,“踩错一步,毒雾喷你个透心凉。”
“能绕?”
“能,但得慢。”楚留香回头一笑,“你若嫌烦,不如让我先去会会那位‘账本交接’的美人?”
萧景珩摇头:“她不是美人,是饵。真货在楼上雅间,假消息才放密道。”
楚留香挑眉:“你还挺懂行。”
“我不懂女人。”萧景珩冷笑,“但我懂骗子——他们总爱多此一举。”
两人继续前行,脚步无声。转过第三个弯,前方出现一道铁栅栏,后面坐着个穿青裙的歌姬,手里捧着本册子,低头写着什么。
楚留香停下:“她在记账。”
“不,她在等我。”萧景珩盯着她手腕上的银镯——那东西每写一行字就轻轻颤一下,像是被什么牵着动。
他抬手,隔空点了她耳侧三寸。
歌姬笔尖一顿,眼神涣散了一瞬,随即软倒在桌上。
“傀儡蛊?”楚留香问。
“浅层控制。”萧景珩走近,掀开她耳坠,抽出一根细如发丝的绢条,“真正的名单,从来不在纸上。”
绢条展开,七个小点排列成北斗状,每个点旁标着暗语代号。最后一个点旁边多了一道划痕,像是被人匆忙改过。
“这个标记……”楚留香眯眼,“是药王谷的旧符。”
萧景珩瞳孔微缩。药尘那老头每天只吃三颗药丸,葫芦里装的却是整条江河的水——他早该想到,这人跟药王谷脱不了干系。
“先拿走。”他说着把绢条塞进内襟。
话音未落,身后机关咔咔作响。石壁两侧喷出淡绿色雾气,腥甜扑鼻。
“毒来了。”楚留香折扇一挥,卷起一阵清风,将雾气逼退三尺,“但这阵法有点意思,它不想杀人,只想困人。”
“说明外面有人要来。”萧景珩冷笑,“咱们正好等着。”
他话刚说完,铁栅栏外传来脚步声。两名壮汉身穿禁军服色,手握钢刀,目光冰冷。
“奉二爷令,缉拿逃犯。”左边那人开口,声音却不像武夫,倒像念经的和尚。
楚留香笑了:“哟,佛国金钟罩也来跑堂了?”
右边那人怒吼一声,挥刀劈来。刀锋未至,掌风已压得人呼吸一滞。
楚留香不动,只伸出两根手指。
“灵犀一指。”
叮!
刀尖被夹住,纹丝不动。下一瞬,指力爆发,刀身寸寸断裂,碎片飞溅中,那人虎口崩裂,惨叫后退。
另一人见状,猛地拍向腰间机关匣。墙上弹出三支弩箭,直取萧景珩咽喉。
萧景珩没躲。他在等。
等楚留香出手。
果然,白衣身影一闪,折扇横扫,三支箭齐齐断为两截。
就在那一刹那,萧景珩动了。
他欺身而上,一掌按在对方胸口。《吞天诀》运转,精气如潮水般涌入体内。那人脸色瞬间灰败,踉跄倒地。
“就这么点本事?”萧景珩甩了甩手,“我还以为萧无涯手下有几个像样的。”
楚留香收扇入袖:“人都解决了,你还留着力气骂街?”
“我不是骂街。”萧景珩看着地上抽搐的俘虏,“我在等他开口。”
那人果然挣扎着抬头:“你……你以为……拿到了名单就有用?药王谷早就……没了……”
“哦?”萧景珩蹲下,“那我师父葫芦里的药,是从哪来的?”
俘虏一愣,似乎没想到这点。
萧景珩伸手,轻轻点了他眉心:“说真话,我能让你死得痛快点。”
那人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咯咯声响,突然七窍流血,身子一挺,不动了。
“服毒了。”楚留香摇头,“可惜。”
“不可惜。”萧景珩站起身,“他知道的不多,真正有用的,是这绢条上的改动。”
他再次掏出那张细绢,对着火把细看。北斗第七星旁的划痕,并非随意涂抹,而是一个倒写的“生”字。
“死地求生?”楚留香喃喃。
“不。”萧景珩眼神冷了下来,“是‘重生’。药王谷的人,想复活什么。”
楚留香身影开始变淡:“我的时间到了。”
“辛苦。”
“别客气。”楚留香笑了笑,“下次再叫我,记得备壶好酒。”
话音落下,白衣消散,掌心篆文褪去,只剩一片温热。
萧景珩收起绢条,转身往出口走。密道恢复死寂,只有水滴声在头顶回响。
他没走原路。而是拐进一条废弃支道,顺着排水渠爬出地面。夜风扑面,吹得大氅猎猎作响。
街角有个人影一闪而过。
他没追,反而从怀中取出一枚令牌,扔进路边沟渠。水流一冲,令牌顺水漂远。
他自己则转向北境旧渠,沿着干涸的河床疾行。
袖子里的绢条忽然发烫了一下。
他低头看去,那倒写的“生”字,竟微微泛起了红光,像是被血浸过一遍。
他脚步没停,反而加快。
远处,别院方向灯火阑珊,但他没有回头。
他知道,有些事,不能再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