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西市赌坊局中局!签到地点暗藏玄机
萧景珩走出别院残门时,袖口还沾着库房炸裂后扬起的灰。
他没回头,只把那本焦边账册塞进怀里,指尖在龙佩上轻轻一刮,听见金属微响。镇北城西市的风裹着油锅味和骰子声扑面而来,街边摊贩吆喝着“新到的北境火腿”,几个赌徒蹲在墙角数铜板,眼窝深陷得像被鬼吹过。
墨狐大氅一摆,他跨进“天运阁”大门。
这赌坊临街三层,门口两尊石貔貅嘴叼金锭,里头烟雾缭绕,碗碟叮当。庄家坐在高台后,手底下那只青瓷骰盅转得飞快,一圈贵胄子弟围在四周,有人拍桌怒骂,有人笑出眼泪。
萧景珩歪了歪玉冠,故意把腰间七枚令牌抖得哗啦作响,一脚踹开人群挤进去:“老子今日要输光月俸!谁敢拦我?”
众人侧目。有人认出他是镇国公府那位“废人少爷”,顿时哄笑起来。
“哟,这不是前两天被圣女退婚的萧大公子吗?”
“听说连库房都炸了,你还拿什么赌?裤衩子押不押?”
萧景珩咧嘴一笑,从怀里摸出三张官银票拍在桌上:“三千两,买大小。我押大。”
全场静了一瞬。
庄家眯眼打量他,慢悠悠揭开盅盖——三点,小。
“通吃!”他朗声宣布。
萧景珩不恼,反而端起茶杯喝了口:“再来。”
接下来三局,他每局都押最大,次次落败。围观者越聚越多,连二楼雅间都有人推开窗看热闹。可萧景珩眼神始终盯着那骰盅底部,指腹在掌心轻轻摩挲,一丝温热悄然浮现。
第四局开始前,他忽然抬手:“等等。”
所有人愣住。
他笑着掏出一枚铜钱,往空中一抛,落地时正好卡在两张赌桌缝隙之间,正面朝上。
“我加个彩头。”他道,“这局我要是猜中点数,你这骰子归我;要是错了,再添一千两。”
庄家冷笑:“你猜?”
“六点。”萧景珩说。
满堂哗然。骰子三颗,最大才十八点,六点是最难控的中间数,老千最爱跳过这一档。
盅盖掀开。
三颗骰子叠成一座小塔,最顶上那颗赫然是六点朝天。
人群炸了。
庄家脸色骤变,下意识去摸骰盅内壁——那里藏着磁芯机关,能引动铁砂骰子转向。可刚才那一掷,分明没触发。
萧景珩已伸手将骰子捞走,塞进袖中:“谢了。这玩意儿我留着玩。”
他转身要走,两名壮汉突然堵上来,满脸横肉,手里拎着铁尺。
“这位爷,赢了钱就想走?”左边那人瓮声瓮气,“咱们规矩,赢超过五千得抽三成‘平安税’。”
萧景珩挑眉:“谁定的规矩?阎王爷还是你妈?”
“少废话!”右边汉子一把揪住他衣领,“交钱,不然把你骨头一根根拆了卖!”
话音未落,萧景珩猛地抬膝撞向对方肋下,同时反手一拧,咔嚓一声,那人手腕翻了个圈,惨叫跪地。
另一人挥尺劈来,萧景珩侧身避过,顺势抓起桌上茶壶砸向对方面门。滚水泼了半脸,汉子捂眼乱吼。
“老子爹是镇国公!”萧景珩一脚踹翻赌桌,银票撒了一地,“谁敢动我?信不信我把你们这破店拆了当柴烧!”
赌坊瞬间乱作一团。有人趁机抢钱,有人往外逃。混乱中,他眼角余光扫到角落——一名黑袍男子静静坐着,袖口滑出半截龙纹令牌,在烛火下一闪而没。
那东西与他怀里的龙佩共鸣了一下,极轻,像风吹过琴弦。
萧景珩立刻收声,装作踉跄后退,却悄悄运转《吞天诀》,一丝气流游遍全身。他感觉到那枚令牌上有微弱灵气波动,不似武修所用,倒像是密探传信之物。
他冷笑一声,弯腰捡起散落的银票,走到黑袍男子桌前,哗啦全推过去:“兄台面善,这钱归你了。”
男子抬头看了他一眼,眸光如刀,没说话,只缓缓将令牌收回袖中。
萧景珩拱手一笑,大摇大摆走出赌坊。
夜深,旧别院残屋内。
他盘膝坐于塌榻之上,掌心仍有余烫。系统沉寂一日,直到子时三刻,忽然震颤。
一行金字浮现在意识深处:
**“检测到千年战魂残息,签到地点升级为‘北境古战场遗址’(距此十里)。”**
萧景珩睁眼,嘴角微扬。
难怪这几日总觉煞气逼人,原来脚下这片地,曾是上古兵解之所。那些夜里游荡的寒风,不是鬼哭,是战魂未散。
他取出账册,借着月光翻到最后一页,对照日期细细推演。初七交丹,正是西漠驼队入境当日。而据边关快报,佛国三名金身罗汉也在同期消失踪迹。
“叔父啊叔父,”他低声笑,“你瞒得过朝廷耳目,却瞒不过我这双‘败家子’的眼睛。”
正想着,窗外忽有纸团飞入,啪地砸在墙角。
他走过去捡起,展开一看,字迹潦草:
“金身罗汉三日前入境,藏于城南废寺。若想活命,莫去查。”
没有署名。
萧景珩将纸条凑近灯焰,看着它卷曲烧尽。火光照亮他半边脸,眉间朱砂隐隐发红。
翌日清晨,镇北城外十里荒原。
风沙卷地,一道裂痕横贯黄土,深不见底,宛如巨剑劈开大地。四周枯骨零星,锈刀插在沙中,一面残旗斜立,旗面早已褪色,只剩一个模糊的“萧”字。
这就是北境古战场遗址。
萧景珩站在裂口边缘,墨狐大氅猎猎作响。他闭目,掌心贴地,默念“签到”。 刹那间,体内烛龙残魂轻颤,万古英灵图缓缓展开一寸。一股苍茫气息自地底涌出,顺着经脉流入识海。 【获得英灵投影资格:独孤求败(未解锁,需吞噬剑意强者精魄)】 【当前可召人物:萧峰、楚留香】 萧景珩睁开眼,呼吸略重。 还未等他起身,远处传来马蹄声。 一队巡防军疾驰而来,为首小校勒马喝问:“何人擅闯禁地?” “镇国公府萧景珩。”他拍拍衣尘,语气懒散,“来看看祖宗打仗的地方,碍着你们军功了?” 小校脸色一变:“原来是……萧少爷。”他顿了顿,压低声音,“奉劝一句,最近别来这儿。三天前有个樵夫误入,出来时双眼全白,嘴里不停喊‘他在等我’,当晚就死了。” 萧景珩挑眉:“谁在等他?” “不知道。”小校摇头,“但每年这时候,总会有人失踪。老兵说,是古战场里的亡魂找替身。” 说完,带队离去。 风又起。 萧景珩望着他们背影,忽觉腰间龙佩再度发烫,比昨夜更甚。他低头去看,发现其表面竟浮现出一道细如发丝的裂纹,正缓缓延伸。 与此同时,地底深处,那道裂痕之中,传来一声极轻的剑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