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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炭火微温 杀机暗藏

  

后半夜,风雪总算消停了。

  

荆平感觉自己已经是个半成品冰雕,全靠“不能比妹子先蹬腿”的中二信念吊着口气。

  

怀里的阿月动了动,发出一声细微哼唧,慢悠悠睁开眼。

  

“殿下?”她嗓子哑得厉害,带着病后的虚,发现自己被荆平箍在怀里,惨白的小脸唰地红了,下意识就想挣开。

  

“别动…”荆平冻得舌头都捋不直,声音劈叉,“蹭…蹭点暖气…节能减排…绿色低碳…”他胡诌着听不懂的词,胳膊却搂更紧了,生怕这点好不容易捂出来的热乎气儿跑了。

  

阿月不动了,乖乖窝着,能清楚听见他咚咚的心跳和牙齿咔咔打架。她安静了一会儿,超小声说:“殿下…您的衣裳…”

  

荆平这才想起自己就一件单衣,刚才光顾着给她物理降温,自己都快成冰棍了。他嘴硬:“没事…哥…哥火旺…正好降降温…这叫…低温冷疗…高科技…”

  

  

阿月没再吭声,悄悄把破被子往他那边扯了扯,虽然屁用没有。

  

天蒙蒙亮时,牢房外传来脚步声,听着不像平时那帮狱卒。一个穿着狄人低级军官服、长得还算人模狗样的年轻人站在门外,后头跟着个抱着小炭盆的老仆。

  

“荆国质子?”年轻军官开口,狄语有点塑料但能听懂,“我是新来的百夫长阿古勒。昨晚的事,我知道了。我的锅。”

  

荆平和阿月都懵了,警惕地盯着他。

  

阿古勒让老仆把那个只放着几块寒酸炭火的小陶盆从栏杆缝塞进来,又放了小袋黑麦饼和一皮囊清水。

  

“炭不多,将就驱寒。饼和水是今日口粮。”阿古勒语气平淡,“好好活着,别给我整幺蛾子。最近城里乱,自己机灵点。”

  

说完,他深深看了俩人一眼,尤其看到荆平冻成狗的样子和阿月背上若隐若现的伤,眉头几不可查地皱了下,转身带人走了。

  

牢房里一阵安静。

  

那几块小炭火散发着微弱但真实的热量,跟黑暗里突然多了个USB充电口似的。虽然充得慢,但至少有点盼头。

  

“太阳从北边出来了?”荆平凑到炭盆边贪婪吸暖,冻僵的手指慢慢回血,又开始嘴贱,“这新领导能处啊!比之前那群孙子强!等爷翻身了,请他撸串…妈的,串…”

  

  

阿月也小心挪过来,看着小火苗,眼里有点光:“阿古勒大人…好像是个好人…”

  

“好人?”荆平撇嘴,压低声音,“这破地方哪来的傻白甜?无非是看咱俩还有点利用价值,或者…不想咱死太快,惹麻烦。”他那点职场宫斗经验开始上线,“别忘了,老单于刚嗝屁,他们自己还宫斗呢。咱这种质子,活着是筹码,死了也可能是背锅侠。”

  

阿月似懂非懂,眼里的光暗了点。她拿起黑麦饼掰开,递荆平一半。这次的饼虽然还是硬得能防身,但起码没馊味。

  

俩人就着清水默默啃饼,围着那点微弱的炭火。身体暖和点,荆平的脑子也开始活络了。

  

他盯着那几块炭,又瞅瞅高处的栅栏窗,忽然压低声音对阿月说:“喂,你说…咱能不能用这炭…搞点副业?”

  

阿月茫然看他。

  

“比如…炭火能取暖,但要是拿来在地上涂涂画画,或者…在墙上留点暗号,是不是不太显眼?”荆平眼里冒出搞事的光,“万一…我说万一,哪天有人来捞咱们,或者咱自己想跑路,是不是得提前备点攻略?比如,画个地形图啥的…”

  

阿月吓一跳,连忙摆手,脸都白了:“殿下!不行!被发现会死的!”

  

“嘘!小点声!”荆平赶紧捂她嘴,手感冰凉但软乎乎的,“我就瞎琢磨…未雨绸缪,懂不懂?知识就是力量,信息就是安全感!”他又开始蹦新词。

  

阿月被他捂着嘴,大眼睛眨巴眨巴,虽然怕,却也被他这种绝境里还不老实、总想搞点事的劲儿带偏了。以前的殿下,可不会这样。

  

  

接下来几天,阿古勒百夫长偶尔会让人多送点炭火或食物,虽然还是简陋,但比之前猪食待遇强多了。阿月背上的伤慢慢结痂,身体也好了点。

  

荆平果然偷偷抠下一点点炭块,趁夜深人静,在牢房最黑的墙角,用炭块贼小心地画他白天观察到的牢房结构、巡逻兵换班时间、甚至远处城门的模糊方位。他土木老本行没白学,画出来的示意图居然有点专业。

  

阿月紧张兮兮地放风,心跳飙到180,却又觉得有种偷偷反抗的刺激。

  

然而,朔方城的安稳永远是皮肤表层。

  

一天傍晚,几个明显喝嗨了、分属不同狄人佬的兵卒在牢房外通道里吵起来了,声音越来越大。很快,吵架升级为推搡,然后抡拳头,最后居然动刀了!

  

金属哐当声、骂娘声、惨叫声在窄道里回荡,血腥味弥漫开来。

  

荆平和阿月吓得缩在角落,气都不敢喘。

  

突然,“哐当”一声,一把带血的弯刀被踢飞,居然顺着栏杆缝滑进他们牢房,掉在离炭盆不远的地方!

  

撕打的狄兵愣了下,几双血红暴戾的眼睛齐刷刷盯向牢里两人,尤其是那把刀。

  

空气瞬间凝固。

  

  

杀意,像冰锥子似的,猛地扎向两个可怜质子。

  

一个满脸血的壮汉狞笑着走向牢门,声音嘶哑:“刀…扔出来!不然剁了你们这两只荆国耗子!”

  

另一个眼神乱瞟,似乎在琢磨是不是该趁机灭口,免得内斗事泄露。

  

荆平心脏快从嗓子眼蹦出来,脑子疯狂CPU。交出去?可能被灭口。不交?立马变刺身!

  

阿月吓得浑身抖成筛子,死死拽住荆平胳膊。

  

就在这要命关头——

  

“搞什么飞机!”一声暴喝从通道那头炸开。百夫长阿古勒带着一队亲兵,脸黑得像锅底,快步冲来,手按刀柄,眼神锐利得像X光,扫过混乱现场和牢里那把扎眼的血刀。

  

他的出现,暂时劈开了笼罩两人的死亡阴影。

  

但荆平看到,阿古勒看向那把刀,又看向他们时,眼神深处闪过一堆复杂情绪——有恼火,有审视,还有一丝…藏得极深的杀心。

  

炭火带来的那点暖意还没散透,更冷的杀机已经怼到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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