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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花自凋零 九里之谈

南楚明歌 缮甲厉兵 11819 2025-10-30 17:53

  

  

李炎骑在马上,看着眼前被士兵拱卫在中间那位将军,挑眉道:“镇南公上官儁?”

  

上官儁点了点头,笑道:“越侯李炎?”

  

李炎也点了点头,朗声道:“镇南公千里奔袭,最终落得个全军覆没,实在不是智者所为,这大半辈子打下的名声,怕是被眼下这遭给毁了。”

  

上官儁吩咐手下退到一边,慢步走到李炎马前,无所谓道:“别人怎么看我上官儁,重要吗?”

  

“镇南公不慕虚荣,李炎佩服。”李炎抱拳道,“既然镇南公败局已定,不如降我大楚?伪汉能给你的荣华富贵,楚王一样能够给你。”

  

“你我本是一类人,何许再费口舌说些废话?”上官儁哂笑道。

  

李炎微微皱眉,沉声道:“既然如此,那你只需回答我一个问题,我保你性命无忧,只是以后怕是回去不北边了。”

  

上官儁摇了摇头,豪气道:“我的性命是否无忧,还轮不到别人说着算!不过你的问题倒是可以说出来听听,我会告诉你也不一定。”

  

李炎哈哈一笑,对上官儁有些佩服起来,爽声问道:“吴唐夹击你军后方,为何不按常理放箭迎击?”

  

上官儁闻言一愣,继而也是哈哈大笑起来,叹服道:“越侯见微知著,果然名不虚传!不过你都看出来了,又何需再问上官儁?”

  

  

越侯脸色瞬间凝固下来,忍不住向前看向率军围上来的吴侯孙熊绎与唐侯李玄。

  

“可他们若是投汉,为何还要对你痛下杀手?”李炎继续问道。

  

“谁知道呢?”上官儁摇了摇头。

  

李炎抬头看向不远处的唐侯,大喝道:“李玄,过来一叙!”

  

唐侯李玄抱拳一笑,推辞道:“大敌当前,我们兄弟二人还是日后再叙!眼下当务之急,乃是诛杀上官儁这位贼将。”

  

李炎又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吴侯孙熊绎,心情沉入了谷底。

  

上官儁环视周遭仅剩的亲卫,他们那一张张稍显年轻的脸上,或是狼狈,或是决绝,或是悲壮。

  

上官儁忍不住叹了口气,转身对着吴侯孙熊绎喝到:“他们也算陪我走完了最后一程,只要你愿意放他们走,我自绝此地!否则以我乙实境界的修为,怕是还要浪费你们些力气!”

  

唐侯李玄闻言皱眉,转头盯着身侧的吴侯孙熊绎。

  

孙熊绎也不说话,大手一挥,身后的吴军便闪出一条道来。

  

  

“我等愿随将军死!”亲兵纷纷跪下,对着上官儁大喊。

  

上官儁皱眉,赶忙上前想要扶起亲兵,奈何他们一个个死志已生,死死跪在地上。

  

上官儁长长叹了口气,无奈道道:“眼下已经是十死无生,本将军唯一能做的,便是帮你们求一条生路了。”说罢上官儁也对着亲卫们跪了下去,低声道,“始帝要我死,一句话就足够了!只是我绝不相信始帝会随意葬送掉数万的大汉将士!让你们活着,便是想你们最后替本将军办件事情,也是为这些长眠于此的袍泽们办的!“上官儁再次环望了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庞,恨声道,”查出幕后真凶,替我们这些亡灵洗刷冤屈!”

  

“将军!”亲兵们身形颤抖,一个个忍不住痛哭起来。

  

上官儁猛然站起身,大喝道:“亲兵听令,依本将军令行事!千万莫要让南蛮子看轻了我们大汉的儿郎!”

  

亲兵们痛哭不已,对着上官儁磕了三个响头,纷纷起身朝着吴军让出的“生路”跑去。

  

待到亲兵远去,上官儁深深看了吴侯孙熊绎一眼,平静道:“莫要派兵追杀,来日对你大有利好。”说罢上官儁又转身对着李炎意味深长的一笑,举刀向颈,豪声道:“已矣哉!国无人莫我知兮,又何怀乎故都!既莫足与为美政兮,吾将从彭咸之所居!越侯,先走一步!”说罢引颈抹刀,鲜血如柱,一代名将上官儁,带着此生最大的败绩结束了生命。

  

三侯下马,不约而同对着上官儁的遗体行礼,复又举目对望,深色迥异。

  

“为何叛楚?”李炎冷声道。

  

李玄摆起笑脸,佯怒道:“你这话说的,我们要是叛楚,还会攻杀这上官儁?”

  

  

李炎没有理会李玄,目光紧盯在孙熊绎的脸上,吴侯相识多年,吴侯心直口快最不善于撒谎。

  

孙熊绎微微多开李炎的目光,沉声道:“聚散有道,楚国将灭,我要为吴地百姓谋条出路。”

  

“你!”李玄见孙熊绎直接承认,气的直打哆嗦。

  

“你凭什么认为楚国将灭?方城与三关在手,楚国便固若金汤!”李炎皱眉道。

  

孙熊绎摇了摇头,苦涩道:“你说的不是楚国,是楚地固若金汤才对。”

  

“楚地不失,则楚国不灭!无论秦汉攻掠的土地再多,凭借楚地的兵多粮足,早晚都能收复。”李炎豪气道。

  

“既然你如此迷信楚地,那我告诉你,方城被破又当如何?”孙熊绎叹气道。

  

“不可能。”李炎哂笑道。

  

“不可能?你可知晓,方城外的可不仅仅是秦汉联军,还有义掌财,与同根生。”孙熊绎缓缓说道。

  

“两位天师都来了?”李炎面无表亲,心中却是翻起来滔天巨浪,既然两位天师齐聚方城,怕是秦汉铁了心要攻灭楚国。

  

  

见孙熊绎点头,李炎沉声道:“楚国也有天师。”

  

“可惜现在没有了。”孙熊绎苦涩道。

  

“什么!”李炎再也控制不住表情,惊呼了出来。

  

“昨日,楚天师与人决战,已被沉尸汉江之中。”孙熊绎叹息道。

  

“谁······谁干的?”李炎颤抖道。

  

“我!”如钟声般的一声沉喝,一位短发麻衣的蒙眼男子,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了李炎的身侧。

  

李炎顺声望去,惊呼道:“何······何太极?!”

  

孙熊绎苦涩道:“这下你知道为何我会相信上官儁所说,决议投降东汉了吧。”

  

三位天师齐聚楚地,楚国天师又被斩杀,李炎仍是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忍不住道:“便是天师齐聚,凭借三关与方城天险,楚国不会灭亡!”

  

唐侯李玄见吴侯孙熊绎彻底交了底,索性也不再装傻,讥讽道:“你以为陈西平那个鬼东西是吃素的?他早早安排他的儿子陈鸣鹿去了方城军中,便是为的当下这一刻!不肖我说,指不定方城现在已经破了!再说······”

  

  

“莫要说陈侯暗中操持的方城,便是你身后的武圣关与平靖关,也皆被唐侯掌控,眼线又有何天师在此,你已经是瓮中之鳖,听我一句劝,楚国国运如此,降汉吧。”孙熊绎诚恳劝道。

  

李炎闻言再也忍不住,看向一旁的唐侯李玄苦笑道:“便连方城与义阳三关也被你们掌控了吗,你们到底谋划了多久?”

  

“多久呢?”李玄装模作样的思索一番道,“太久了,久到我都不记得了。”

  

李炎深深吸了口气,平静道:“我若不从呢?”

  

李玄眺目一望,指着前方的九里关笑道:“此事站在城楼上的,是你家那根独苗李旦吧?”

  

何太极闻言闪烁,朝着城楼跃去、

  

待众人刚刚反应过来,便见何太极已经站在了九里关的城楼上,纷纷呆立当场。

  

李旦远远观望城外局势,亲眼目睹了汉镇南公上官儁自刎,又见父亲于二侯会谈,可惜却听不到他们讲话。

  

此事何太极突然而至,鸣鸿举剑护着李旦后退两步,护卫纷纷围了上来。

  

“何人?”李旦沉声问道。

  

  

何太极并不答话,朝着李旦走去。

  

“站住!”鸣鸿大喝一声,红光泛起,一只浑身泛火的老鼠显现,正是鸣鸿的命格,火光兽。

  

何太极不为所动,持剑的右手随手一挥,鸣鸿的命格便消散而去,跪倒地上吐了一口鲜血。

  

走到李旦面前,何太极伸手一抓,只是这看似普通的一抓,看在李旦眼中仿若泰山压顶,竟是连躲闪的念头都生不起来。

  

何太极拎起李旦,再次身形闪烁,几个吐息之间,便又回到李炎面前,将李旦仍在了地上。

  

李炎赶忙扶起身形颤动的李旦,瞪着何太极道:“你是想要挟我?”

  

孙熊绎赶忙上前一步堵在何太极前面,急促道:“何天师号称一剑必斩,能接天师一剑而不死的,便只有另外几位天师!所以不想你儿子有事,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

  

此时孙熊绎身后跑来一名将军,俯首帖耳一凡,时不时看了李炎两眼,转身退了回去。

  

何太极耳朵微微抖动,继而面露不屑之色,随即不再理会在场的众人,脚尖点地朝着场外跃去,几息之间,便失去了踪影。

  

孙熊绎长长叹了口气,转而目光坚定的看着李炎说道:“辅国公张弼,已亲帅二十万汉军南征,怕是个明日便会抵达楚地,李炎,我最后劝你一句,现在时尤未晚,若是等到城破之日再想投诚,怕是全家上下都没了生路,你好自为之!”说罢孙熊绎转身上马,带着吴军退去。

  

  

“别走啊!你!夸货!”眼见吴侯带兵撤离,唐侯李玄忍不住破口大骂,复又看见脸色阴沉的李炎,赶忙摆起笑脸道:“凡事皆是情非得已,你也知道,以前的唐国就是地小力微,只是个拱卫在楚吴边上的小国,我们别无他法,只有依附强者才能生存下去。眼下楚狂人被杀,三天师齐聚伐楚,李玄自然不愿带着唐地百姓给楚国陪葬!便是被你们当成墙头草,我也不在乎,就此拜别!”言罢李玄上马转身,复又嘀咕道,“你身后两关的唐军我会撤去,毕竟没了方城,仅靠这义阳三关也无济于事,你愿给楚王陪葬,便由着你吧!”说罢李玄带着唐兵退去,留下随风萧瑟的一众越人。

  

······

  

月明星稀,九里关的城墙之上,李炎身侧站着李旦,正与帐下的诸位将军聚在一起。

  

“大厦将倾,人心涣散,李炎也不得不存着私心,早作一些安排了。”李炎叹了口气,继而满面慈爱的看着李旦,问道,“旦儿,你可知越侯的责任是什么?”

  

李旦闻言思索片刻,朗声道:“修耕织,蓄军资,内震蛮夷,外驱贼寇。”说罢李旦略微迟疑,继续补充道,“为楚国柱石,讨平四海。”

  

李炎哈哈大笑,上前捣了李旦一拳,笑骂道:“这么些个弯弯绕,怕不是读书读傻了!”

  

众将闻言,纷纷跟着大笑。

  

李旦脸色微赧退了一步,不解道:“我说错了?”

  

李炎挠了挠头,继而嘴角微微翘起,嘀咕道:“老爷子把侯位让给我的时候,可就给了我‘安居乐业’四字,别的啥也没教,眼下你比为父聪慧的多,就转送你这四个字吧!”

  

“侯爷!”鸣鸿闻言大惊,众将也是反应过来,纷纷呼应。

  

  

李炎伸手止住鸣鸿,叹息道:“陈唐吴三侯叛楚,五柱断其三,便是没有外敌进犯,这楚国还如何立的住?”

  

李炎仰首望了一眼远方的明月,有些惋惜道:“楚国立国之初,便要求五侯家眷尽居襄阳,现在想细细想来,那陈西平与李玄近年来的动作怕是皆有打算。他们或把家中男子尽数外派,或把女子尽数完婚,怕是早就做好了孤注一掷的打算。反倒是孙熊绎与我,落了个内外兼忧的下场。”

  

鸣鸿攥紧了拳头,坚定道:“我去襄阳把夫人小姐救出来!”

  

“我等愿往!”众将抱拳齐声。

  

李炎摇了摇头,无力道:“若是真如孙熊绎所说方城岌岌可危,楚王怕已是惊弓之鸟,这诸侯的家眷,便是他最后的筹码,哪会如此轻易被人救走。”

  

“那我们就······陪着楚王一起覆灭?”鸣鸿咬牙悲愤道。

  

李炎笑而不答看着李旦,有些惋惜道:“楚越世代联姻,早就成了一家,莫说你娘便是楚王的堂妹,便是当今的公主芈渔,也早已属意于你。于忠于义,越又怎可叛楚?”

  

“侯爷!”众将急道。

  

李炎伸手止住众将,继续看着眼前的李旦,柔声道:“所谓尽人事,听天命,命数之玄妙,着实让人可恶可憎。”说罢李炎伸手揉了揉李旦的脑袋,轻声道,“你的娘亲妹妹,就交给父亲了,而越地的子民,为父就托付给你了。”

  

“侯爷!”众将闻言,纷纷跪倒在地,泣不成声。

  

  

李旦咬牙攥拳,心中除却说不出的悲痛,还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情绪产生,头顶无格逆碑显现,三段一行微微有了些亮光,可惜没人能够看见。

  

李炎转声看着泣声跪地的诸将,用力压两下李旦肩膀,父子二人缓缓对着跪了下去。

  

“侯爷不可!”众将见状大惊。

  

李炎微微一笑,抱拳爽声道:“我儿李旦,自此便托付诸君了。”

  

“越侯顺意,万死不辞!”

  

“越侯顺意,万死不辞!”

  

“越侯顺意,万死不辞!”

  

······

  

安抚走了众将,仅剩李炎父子二人,李炎对着空处招了招手,一个黑影走了出来,黑衣黑巾,曲线婀娜,正是寒月。

  

“当日我虽然把你救下,却也害你一直拘束在了旦儿身边,今日缘分已散,准你离去。”李炎朗声道。

  

  

寒月没有理会李炎,眼神复杂的看了李旦一眼,慢慢摇了摇头。

  

李炎见状哈哈大笑,爽声道:“走与不走,是你的自由,只是自今日起,你不再是我越侯府的奴仆。”说罢李炎对着寒月抱拳深深一礼,暖声道,“旦儿心性不全,日后还望姑娘多多相助,李炎无以为报,只能替旦儿承诺于你,若姑娘所需,日后定会替你报那大仇!”

  

寒月闻言身形一震,浑身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李旦叹了口气,上前将寒月拥进怀里,坚定道:“有我,不怕!”

  

······

  

方城告破,三侯叛楚,举国哗然!

  

李炎带兵连夜入了襄阳,只见城中一处,大火滔天。

  

李炎赶忙行至火处,心情沉重,燃烧的不是别处,正是陈侯所有的齐侯府!

  

此时楚王带着亲兵围在外围,齐侯府内的鬼哭狼嚎。

  

楚王满脸悦色,似是很是享受火中传来的尖叫声,那带着刀疤的脸颊映照在通天火光之中,宛若恶鬼。

  

  

“炎弟果然没有让我失望。”楚王看着走上前来的李炎,笑的更加灿烂。

  

李炎躬身行礼,听着齐侯府内不断传来的惨叫,皱眉道:“楚王这是何意?”

  

楚王对着身侧的几名亲卫打了打眼色,亲卫红光闪烁,齐步上前,形色各异的火属绝技朝着墙上轰去,大火更旺!

  

楚王笑道:“五侯柱国乃是盟约,既然有人背信弃义,自当依律办事,一把火全都烧掉,倒也落个痛快。”

  

李炎听明白了意思,这烧在齐侯府内的,怕是三侯在襄阳的家眷,顶着滔天火焰,李炎也是忍不住脊背发凉。

  

“楚狂人战死,若是再逼迫三侯彻底叛楚,楚王可还有对策?”李炎转弯劝说道,“譬如吴侯孙熊绎,他只是率军抵挡汉军不能,才在畏惧之下叛了楚国,日后并非不能争取。”

  

楚王冷笑一声,豪气道:“楚地乃是王霸之地,当时为了抵抗士气正盛的秦汉两国,才给了陈唐这些小国并列五侯的待遇,怎奈这些小国下贱,畏威而不怀德,反倒成了秦汉安插在我大楚的刺骨,使我楚国落得今日众叛亲离之耻!至于吴国,不过是楚汉拉锯的前沿,根本无险可守。所以终归到底,我大楚靠的只有楚越两国,只要炎弟不背叛本王,本王就不会输!”

  

“可是楚狂人已死,又有谁能抵挡携手而来的三位天师呢?”李炎叹气道。

  

“就算没了楚狂人,我大楚还会因为区区三个觉者灭国不成?”楚王不屑道,“觉者再为玄妙,也抵挡不住我楚国的千军万马!”

  

“千军万马确实抵挡不住,不过杀一两个人却是简单,比如杀你。”一声清音传出,众人寻声望去,只见黑影中缓缓走出一人,蒙眼、持箭、麻衣,正是北魏的天师何太极!

  

  

楚王表情凝重下来,沉声问道:“何瞎子?你怎么会在此处?”

  

何太极不答,缓步走到楚王身前站住,看着匆忙护到楚王身前的一众亲兵,哂笑着摇了摇头。

  

“同根生与义掌财也就罢了,我很好奇秦汉许了北魏什么好处,竟然愿意让你千里迢迢的来着楚地?”楚王冷笑道。

  

“名利之事我并不关心,只知道王上让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何太极平静道。

  

楚王目光灼灼的盯在何太极身上,试探道:“同为天师,楚狂人便那么不堪一击,被你毫发无损的杀了?”

  

“我打架,只出一剑。”说罢何太极自信一笑,继而眉头微微皱起,沉声道,“楚狂人并非天师。”

  

何太极一言掀起惊涛骇浪,在场众人皆是惊颤,楚王低声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正因为我看不见,所以比谁都看得清。”何太极平静道,“楚狂人最多也就是个甲实的境界,自然不能伤我分毫,不过我也没有杀他。”

  

“甲实?”楚王不敢置信,询问道,“他若真的只是甲实境界,每年龙虎山集会上,你们几位天师会看不出来?”

  

何太极摇了摇头道:“天师集会多是过场,我们为的是亲身感悟山中的黄帝方碑,并不会拿出真本事较量,甲境,足矣。”

  

  

“那楚国的立国之战呢?楚狂人可是击退了东汉的同根生!这也是假的?”楚王有些癫狂道。

  

“我曾与同根生有过交流,那一战并非作假,只是依照他们所说,楚国的那位天师应该是位女子才对。”何太极平静道。

  

“女子?哈哈哈哈!”楚狂人仰天狂笑,映着火光极为骇人。

  

“为何发笑?楚国并无天师坐镇,要么降,要么死,你选吧。”何太极平静道。

  

楚王慢慢止住笑声,擦了擦眼角沁出的些许眼泪,喘息道:“为何笑?笑为何?我要笑的,当然是我大楚还有一位天师!”

  

“可她从未参与楚国之事,你大有可能是在一厢情愿。”何太极平静道。

  

楚王挑眉,哂笑道:“我怏怏大楚,人杰地灵,便是被贼兵进犯,也必会死而复生。既然还有一位坐镇的天师兜底,孤王也算安心了些,何太极,你要战?”

  

“战?我要斩!”何太极不屑道,身侧白光泛起,竟是瞬间掩盖住了滔天的火光,将襄阳城映的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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