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楚云天还是忍不住问了大魁的病情。武横川故意打趣道:
“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嘿嘿,武叔,小子从小就怕做题,一遇到选择就头疼。如果一定要选的话,小子宁愿将好消息放在后面,先苦后甜嘛,至少还有个盼头。”楚云天说了大实话。
“哈哈,无所谓先后,你武叔我今天出诊,回来碰到你们两个难兄难弟,真是既气恼又欣慰啊。”不知怎的,今天的武横川跟之前的印象有了很大出入,今天的武横川有些兴奋。
“小子知道闯祸了……”
武横川摆摆手道:“回来的路上,大魁的酒劲早已过了大半,我才跟他了解了你们进镇的详细经过。尽管你的手段有些卑劣,可动机并不是完全为了自己,而是为了照顾一家老小。你年纪这么小,就敢担起这个责任。老夫只有佩服的份,不敢有责怪你的意思。你的过往老夫不了解,可是你的担当老夫却是看在眼里了。”
“武叔,你可别这么夸我,小子都臊得不行了。”楚云天听了自感面皮发烫。
“当然,武叔也是有些气恼你,对你这个兄弟大魁,你还远远不够了解。强行灌他喝酒,路遇镇里巡逻的兵勇,打将起来,差点酿成大祸。幸好,那镇里的兵勇伍长与我相熟,刚收的诊金就全奉送给他们了,再加上我这张老脸,才勉强放了大魁。否则,打伤兵勇的罪责可不是能轻易了事的,轻则打入牢狱,重则发往边关。边关是何去处啊?你不了解,你武叔可是再明白不过了,那都是九死一生啊!你说武叔该不该恼你?”武横川这话说地深入浅出,让人听了不得不信服。
“小子知错了,差点害了我兄弟,他若有事,我都不知如何面对我娘了,哎,真是……”
“你也不必过于自责,毕竟你也是无心之失。你与大魁相处时日尚短,他的体质比较特殊,与多数人都不同。”
“哦,我也正纳闷呢,这大魁的体质与别人到底有何不同,他也不过喝了一两酒而已,就成了这个样子。他自己都说不会打架了,竟然还能打伤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还望武叔教我。”楚云天也是非常急切的了解其中的原因。
“哈哈哈,这正是我要说的,能让老夫感到欣慰的事情。正是得益于你的无心之失,大魁才在无意之中激发出了自己的天赋血脉,你说这是不是一件既感到兴奋,又值得庆贺的一件事呢?”武横川的精神头很足的样子。
“天赋血脉?”楚云天挠了挠头,苦哈哈的问道,“武叔,你这兴奋点到底在哪儿呢,小子还是不明白。”
“也好,武叔就先给你讲讲这修行之事。这天下修行者以灵者为尊,高阶的灵者可抵得上千军万马,可是能够修行者又岂是万里挑一;武者次之,已修行锻体术为要,对血脉和体质要求极高,尤其血脉更为重要。血脉也分等级,低等血脉修行到天边也不过是个极强的武士而已。而天赋血脉却不同,可遇而不可求,更为稀有。而你武叔才不过是个中等血脉,就能在军中率领上千人马。你想想若是大魁能学有所成,至少也是个高级将领。老夫资质有限,征战边关多年,成就已经到顶了。九死一生有幸留得性命回来。本想在这诛仙镇悬壶济世,安度晚年,了此残生,谁曾想今天让你武叔捡到一个大宝贝。”
“大魁!”
武叔端起茶杯饮了一口,缓缓的点了点头。沉声说道:
“如此天赋条件若是不修行,岂不是玉韫珠藏,可惜了了。老夫已准备收大魁为徒,教他些入门的方法,夯实一下根基。方才征求他本人的意见,他倒是十分愿意,但还要征得母亲同意。大魁本性憨厚,虽脑子不是十分灵光,却极为孝顺。只是不知你娘……老夫还是有几分顾虑。”
“不妨不妨,学武是好事啊,何况他还有这个天赋。我知道武叔顾虑什么,我娘那里有我照顾她呢,哪能饿着她了。”楚云天满口应承道。
“有贤侄这几句话,你武叔心里还踏实些。你娘逃难至此,在郊外艰难度日。我们机缘巧合之下相识,发现你娘吃苦耐劳、心地纯善。我本心接济她们娘儿三,而你娘却是极有主见之人,且顾忌自身清誉,不愿接受老夫太多馈赠。偶尔捎些野味,她倒也勉强受了。总这样下去,也不是长久之计,老夫还是有些担心。若是你全家能搬进镇里,租下几间房子来住,你娘也可找些力所能及的活计,安稳度日。我们也离得近些,照顾起来也方便。若是在别处租金贵些,可来我济生堂,后院还有两间空房,若是不愿白住,便宜租给你们便是。这话若是让老夫去说,你娘定然不允。若是由你去说项,说不得能成功一半。”武横川终于道出了心中所想。
“武叔能为我全家着想,小子感激不尽。若是直接住进武叔家,说不得我娘真的怕惹来闲话,定然不肯。若是能在附近找两间闲房租下,我娘应该不会有什么意见。这租金么……小子想办法筹来便是。”楚云天也提出一个折中的方案。
“嗨,你看老夫这脑子,真是老糊涂了,差点就忘了。我家邻居搬走多年了,一直不曾回来。老夫与他家多年交好,临走时将房子托付与我,或租或卖全由我。这不都是现成的吗,你们搬来住下即可,至于这租金嘛,若是一文都不要,首先你娘第一个不答应,再有恐那老友回来怪我。我看就月租一文吧,就当是给我老友看房子吧,这样,三家都还说的过去。这房子虽然多年未住,老夫偶尔还过去打扫一下,还尚且住得。贤侄,你看如何?”
“那就太好了,没有比这个安排更合适的了,眼看天气渐凉,那个破庙怕是真的住不得了。小子回去就跟娘说,她一准会答应。”楚云天一想不用住破庙了,还有点小兴奋。
“如此甚好!来,我们去后堂看看你兄弟。”武横川起身道。
“小子正想看看他的伤势,别太严重才好。”
“无妨无妨,只是些皮肉之苦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