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村。
村长家的恶霸儿子陈漫长得很壮，眼睛小到眯成一条线，习惯性透露出淫邪的光芒。
确定飞廉像往常一样出去后，他推开陈田家的门，把蒋玥堵到了厨房。
“你别过来，不然我砍死你。”蒋玥语调尖锐，持着菜刀的手不断颤抖。
“别装了，你连鸡都不敢杀，怎么敢向我出刀。上次你反抗也没这么激烈啊，俗话说，这事不是只有零次和无数次吗，你就别反抗了，反正你的名节早就没了，在村民眼里，你就是个人尽可夫的骚货。”
陈漫吃准蒋玥的软弱，一步步紧逼，赌她不敢向他出刀。即使她敢，陈漫也有把握制服她。
“再靠近一步，我就割断自己的喉咙。”蒋玥将菜刀横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你割呗，反正趁热还能用。到时候，村民只会相信，你是因为与外来的野汉子偷情，被他杀掉，或者是自杀的。”
陈漫将无赖进行到底，迫不及待开始脱自己的裤子。
“你！你！……”
蒋玥气得说不出话，泪水沾湿了衣襟。
忽然，她拿刀划向自己略显粗糙但依然秀美的脸庞。
一刀。
两刀。
顷刻间，血流如注。
“你个疯女人！”
陈漫吓坏了，趁其不备，夺下了她手中的刀。
“你们在干什么，你怎么了？”伴随着低沉的声音响起，飞廉走进厨房。
陈漫心里一凉，他怎么提前回来了？
蒋玥没有说话，只是流泪。脸上的伤口已经麻木，心里的创伤才透骨酸心。
飞廉看清两人的情况，大致猜出发生了什么：“需要帮忙吗？”
蒋玥还是流泪，泪水与血水混到了一起，滴到地上，‘嘀嗒’声成为屋中唯一的声响。
“我当你默认了。”
飞廉读懂了蒋玥眼中的恨意，看着她脸上骇人的伤口，出离地愤怒，心脏快要炸开。
他想发泄。
手部灵力涌动，陈漫手中的菜刀被吸附到了他手里。
“你想干什么，我可是村长的儿子！”
陈漫的声音发颤，转身逃跑，却发现脚上好像被栓了铁链，根本迈不出腿。
“你是不是在欺负她？”愤怒的飞廉一刀劈在了陈漫的左臂，后者的左臂瞬间耷拉下来，再也提不起来。
“我没有，大侠我没有！”
“你是不是之前也欺负过她？”飞廉又是一刀，这次是右臂。
“啊！蒋玥你说话啊，我欺负你了吗？”
“我不在的话，你是不是准备一直欺负她？”一刀接着一刀，陈漫的四肢全部被废。
“艹！我爹是村长！你不得好死！你身为修士，胆敢杀害普通人！”陈漫用最恶毒的声音诅咒飞廉。
嫌陈漫聒噪，飞廉用灵力封住了他的声音。
陈漫‘呜呜’悲鸣，狭长的眼睛都快睁圆了，紧紧盯着飞廉没有表情的脸，像是要在临死前记住他的模样。
“你这根东西有点多余，切了的话，可能就不会再欺负她了吧？”飞廉继续用笃定的语气讲着疑问句。
陈漫真的后悔了，还欺负，他都快因流血过多死掉了。
疼得快要晕厥过去，但是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刺激着他的大脑，让他始终保持清醒。他双眼恳求地望着飞廉，哪怕给他一个痛快。
“你来？”飞廉扭头问蒋玥，将刀举起。
蒋玥冲过来，一刀插入陈漫的心脏。陈漫的惨状让她无法直视，难以相信这竟然是朝夕相处一个月的飞廉造成的，手段残忍不似常人。
但是，她并没有因此讨厌或者害怕飞廉，只觉得他是自己唯一的依靠，很结实。
看着陈漫身上数不清的深可见骨的刀痕，蒋玥扑过来抱住飞廉，放声大哭。
飞廉用灵力帮蒋玥脸上的伤口止血，感觉胸膛异常憋闷。
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
“还有你想杀的人吗？”这是飞廉一百多年来最温和的声音。
“有，村长和他媳妇？”
“他们也这样欺负你了？”
“嗯。我去找村长告状，村长说我诬陷他儿子，他媳妇说我是荡妇。”
……
“我信了我信了，蒋玥，我相信我那不争气的孩子是个畜生了，他已经得到应有的惩罚了，这不关我的事啊。”村长看到拖着陈漫尸体的飞廉走来，吓得魂飞魄散，跪到地上。
“你个不要脸的东西勾引陈漫，还把他……我的儿子！”女人声音尖锐，拿着武器冲了过来，要为自己的儿子报仇。
飞廉手一挥，陈家村村长的房屋成为了废墟，一男一女两具尸体躺在一旁。
“修士真恐怖，想杀谁杀谁。”前几天背后嚼舌根的女人站在远处咂舌，捂住孩子的双眼，一阵后怕。
“看这样子，不是蒋玥勾引陈漫，而是陈漫作的死。蒋玥其实是个贞洁烈女，是我们误会她了。”之前诋毁蒋玥的妇女看到蒋玥脸上恐怖的伤口，一阵脸红。
“真惨，官府等会来人怎么办，可以给他们作证吧。”
村中的农妇只是爱嚼舌根，内心还是善良的。
蒋玥握住飞廉的手：“你愿意做我的第一个男人吗？”
“你第一个男人不是已经死了吗？”飞廉奇怪道，难道人族和妖族对‘第一个’的定义不一样？
“……第一个喜欢的男人，真正愿意托付终生的男人。陈田不算，我只是被卖给……”
“我愿意。”
没等蒋玥说完，飞廉就答应了这个可怜的女人。
……
舒眠回到秋浪居。
傍晚，他与林青盐一起，在罗京的庭院吃的晚饭。
罗京爽朗大方，阅历丰富，与他待在一起，永远有说不完的话，三人有说有笑，氛围温馨。
舒眠推开门，见到了趴在他床上的阿狸，它下午提前一个妖回到了秋浪居。
阿狸身体扭成半圆，尾巴快与头部连接到一起了。
“想家了？”舒眠坐在床沿，五指插进阿狸的长毛中，轻轻抚摸。
阿狸‘嘤咛’一声，起身跳下床铺，走到一个装满沙子的木盆前。
这不是上厕所用的狐砂盆，而是方便它与舒眠交流的写字台。
“…”阿狸在木盆中轻点出三个圆点。
“现在我们的处境是，角在当日拦截飞廉后，不知是何下落，飞廉在康乐城外发现了我们。如果不将事情的原委告知罗叔，我们可能要长期被飞廉堵在尘世宗与康乐城。如果只告诉了罗叔，罗叔与飞廉同为御空初期，解决不了这个威胁。
如果想要解决飞廉的危险，就必须再往上，告诉峰主林鹤然。今晚我旁敲侧击地问了，峰主既不属于靖妖派，也不属于平和派，大概率不会对你怎么样。不过，且不说峰主正在闭关，就算他出面解决了飞廉，我们也必须考虑一种可能，万一他把你是神通大妖子嗣的事情上报给宗门，到时又当如何。”
舒眠把选择的权利交给阿狸，后者陷入沉思。不是在思考舒眠所说的万一，而是在想，假如林鹤然真的解决了飞廉，是不是意味着它就要离开舒眠身边，返回十万大山了？
良久，它在盆中写道：“让峰主出去找找飞廉。若宗门得知了我的身世，他们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好。”
阿狸跳到床上。自从有一次它发现床铺比地上舒服后，就一直睡在床铺了。
舒眠继续顺着毛撸阿狸，将它翻滚成肚子朝上的姿势。
“欸，你现在有四个奈子，那等你化形后，有几个？”舒眠意识到一个问题。
阿狸没有回答，舒眠的胳膊上多了两排牙印。
“你们到了御空境界后化形，可以保留妖族的一些特征吗，比如狐狸耳朵？狐狸尾巴？想到就感觉有点色色的。”
阿狸假寐，不理会舒眠，不断翕动的小鼻子却出卖了它。
看到阿狸因为自己的插科打诨，情绪恢复过来，舒眠开始了修练。
他分别从两个玉瓶中，倒出一颗蕴灵丹和另一颗晶莹剔透的丹药。
小琉璃丹，丹效为辅助修士突破小境界。当然，要突破的修士的灵力必须足够浑厚。
在几日前，舒眠就感觉自己的修练触摸到了瓶颈，为了打下扎实的基础，他不急着突破。
由于今天被林青盐的境界刺激到，他决定今晚就突破到筑基境中期。距离突破到筑基境初期的日子，仅仅过去了一个月，这个速度，不可谓不快。
舒眠依次服下小琉璃丹与蕴灵丹。
服下小琉璃丹后，舒眠全身的灵力汇聚到灵核，灵窍大开，贪婪地吸收着天地间的灵气。此刻的他如同一株渴水的植物。
待到蕴灵丹入腹，大量的灵气喷涌而出，舒眠舒服地呻吟出来。这次，他不再需要通过灵窍放出多余的灵气。
体内，灵力疯狂流转，丹田的灵核像心脏一样，有规律地搏动着。
片刻后，舒眠的体内归于平静，他的灵核大了一圈。
筑基境中期，突破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