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懿看在眼里,凝重的皱起了眉。
“冷静,把八玄经前六式挨个施展一遍,然后用你的全力去进攻张知玉。”
赵红听言,深深的长呼一口气,随后摆正心态,再次用意念去引动下丹田中的真炁,将它们慢慢的催动到中丹田,然后到上丹田,随后真炁自然而然的扩散全身,充斥在每条经络之中。
紧接着,赵红通过意念感知每条经络中的真炁,而后将它们凝聚在左手上,笔走龙蛇般用左手的真炁在右手掌中刻下了一个小小的勾印,这个勾印叫经符,是八玄经的第一式:“值符”
值符主退,具体能退什么,赵红现在也没能太明白,但至少能退阴炁,阴阳相克嘛。 值符一成,赵红随后收术,卸去了值符的经符勾印,那勾印冒着如水蒸气般的白烟从掌中消散,随风而去。 接着,赵红用左手又刻了一个不同样式的勾印在石砖地上,这招叫“腾蛇”,主一个幻,除了能制造幻觉,似乎还能用在人身上,迷乱人的心神。 腾蛇一过,便是太阴,太阴主隐,可以隐去声音,炁流等等,暂时赵红也就知道这么一点。 前三式成术倒简单,不容易出差错,后三式就比较麻烦一些,分别为“六合”,“白虎”,“玄武”这三式。 其中“玄武”主聚,不仅能聚火聚水,还能聚炁,提升自己的真炁强度,不过赵红暂时只知道能聚炁。 “玄武”经符赵红算是有些生疏的过了一遍,术成之时,体内真炁顿时猛烈起来,相比以前的实力至少能提升三分之一左右。 后面的白虎杀经和六合障经,这两招算是八玄经里最主要的两式,一个主杀,一个主防,白虎杀经所爆发出来的一击必杀之力恐怖至极,全身的真炁都在这一击之中,加上“玄武”的聚炁能力,二者合一,若熟练使用,越级单杀不在话下。 但对赵红现在的熟练度来说确是遥远了些,只见他凝炁入指,一顿挥舞后,一道勾印暗淡失色,随后化为白烟在手中消散,根本无法成术。 “妈的!”赵红低骂一声,额头冷汗透肤而出。 张知玉扔掉了铁锤,两手叉腰,就等着赵红过完一遍八玄经后进攻,只听师父华懿提起过,现在见赵红施展刻经符,略微感到一丝好奇。 华懿虽然冷冷的说没热身是赵红的事情,但现在却还是在让赵红热身,这家伙冷面热心肠,赵红察觉到了。 如若不然,恐怕上场直接就让张知玉进攻,上阵杀敌,谁会傻傻的给你留施术的时间? 要么一息间成术,要么近身刀剑碰撞,别无他法。 华懿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越发凝重的看着失术的赵红,乌龟悄悄从他准备的太阳浴盆中爬出也没有察觉。 成术失术,一念之间。 一念成了,术就成了,一念错了,术也就失了。 赵红也不知怎么回事,心中总是冷静不下来,平日里跟着赵老头打猎伸手就来的“白虎”杀经,如今却怎么都成不了,越是失败,心里就越是着急,心神也就越乱。 没过一会,华懿咂舌一声,似有些等不下去,一脸不耐烦的向张知玉挥挥手道:“你去忙吧,首战取消。” 赵红闻言心里更是一急,闭着眼使力的凝炁,这时突绝一阵凉风从身侧闪过,睁眼一看,就见华懿皱着眉头盯着他,嘴里冷冷的说:“去亭子尖,把眼睛闭上,给我一直站到晚上,掉下来就加一个时辰!” 说完怒冲冲的转身离去。 赵红喘着气,见华懿阴沉着脸心里有些胆怯,试探的说:“我还没吃午饭……” “你吃你妈个屁!”华懿怒骂一声,“一道白虎都画不出来,喝风去吧。” 话音一落,一道白影闪过,华懿消失不见。 见此一幕,赵红心头一怔,在竹园中他也见过这极快身形的招数,虽然端木贞的速度与华懿相比要慢上许多,可除了速度以外,身影的行法和留下的炁流颤动竟毫无差别,难见其异。 每个人的术法皆不相同,若有相同却没有声明,那别人找上门说你盗取他们术法,那事情就棘手了,更别说提羊宫这种大宗门,既然如此,那端木贞怎么会这种术法的? 赵红蹙眉,心中大惑不解。 他一边疑惑着,一边顺着亭台的柱子爬上亭顶,这里落脚不平,极难保持平衡,寒风一吹,赵红就差点掉下顶去。 稳了稳神,赵红闭上眼冷静下来,一闭眼就突然觉得天旋地转,吓的连忙睁开眼,然后稳住意念,接着再次闭眼,却一不小心脚下一滑,掉了下去,还好手抓住了亭角,不至于摔的七荤八素。 华懿站在大殿中凝重的注视赵红,嘴里长叹一声,无奈的念叨道:“赵事成啊赵事成,你若早知如此……唉,罢了罢了……” 他摇摇头,径直回了书房。 光阴似箭,夜幕临垂天顶,赵红浑身冻的瑟瑟发抖,闭着眼杵立亭角哆嗦。 心里早已烦闷不以,百无聊赖,但好歹闭眼不再晕眩,算是有了点进步。 没过一会,忽然间身旁一响,赵红疑惑的睁眼看去,就见李云香跳落在上,双手大张,低头紧盯亭顶,淡淡的说:“我还没在这上面玩过,是挺难站的。” 她惦着一只脚站在另一方的亭角上,另一只脚弯起,闭着眼似在飞翔,身形巍然不动,与亭角宛如一物。 这一幕看的赵红拉起个脸,不禁无语。 “心中越静,意识越清楚,对真炁的掌控就越得心应手。”李云香睁开了眼教导道,说完这一句她便一跃而下,如秋叶般飘落在地,不起一丝涟漪。 “走了,师父叫你吃饭了。”她向赵红招招手,随后跳起二蹬腿跑去大殿。 赵红如若大赦,长呼一口气,手脚冻的僵硬,顺着亭台柱子都差点下不来,一落地,脚底就一阵闷疼。 一到大殿中落座,赵红便提起水壶死命往嘴里灌,一股暖流入体,舒服至极。 张知玉吃了块肉撇他一眼,随即放下筷子将手背贴在赵红额头探了探,询问道:“小师弟,你是不是被冻傻了?” 赵红哆哆嗦嗦的手捧着碗,疑惑的看他一眼。 见他这眼神,张知玉梗着脖子看向华懿和李云香,三人相视一笑。 怎么了这是?赵红大惑不解,笑完后张知玉伸出他结满老茧的手重重的拍了拍赵红肩膀,一脸不明笑容说道:“你阳炁呢,你傻啊?” 赵红“啊?”的一声,他闷头想了想,突然“卧曹”一声看向三人,恍然大悟。 随即立马放下碗筷,闭眼凝神,丹田中真炁随着意念的催动,立马迅猛钻出下丹田,然后经过中丹田、上丹田后,自然的涌入全身经络,真炁所至之处,寒气逐一退散。 通过这这一番操作,赵红感觉浑身就如待在南方的春分天,不冷不热,极度顺畅。 待舒服了一些后他神色微动,突然察觉到,一下午的静立,意念催动真炁时竟然变得迅猛起来,相比以往的摇摇欲坠,现在倒要更结实一些。 华懿的眼睛似乎能看透心神似的,他眯着眼看着赵红催动真炁,脸色隐隐透着一丝笑容。 “明天下午继续。”他冷冷道,而后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赵红听这话手不禁一抖,“还来?” “不仅如此,明天开始给我单脚站着,掉一次就加一个时辰。” 赵红惊的一跃而起,手指着华懿半天没抖出一句话来。 李云香和张知玉相视一笑,不做言语。 翌日。 气数走至小雪,天外白雪如期而至,冷风刺骨,如入冰窟。 华懿将赵红领至禅思房,命令他在此静坐冥想,一直到午时才准出来,顺便,他告诉赵红说,将炁引出丹田后,把它引至脚底,顺着腿上来一直到头顶,浑身每个地方都走一次,如此即为一个周天数。 赵红谨记心中,他扫视一眼,就见这间房子四面无窗,伸手不见五指。唯有门缝中露出的一丝光亮,使赵红心里得到一丝安稳。 他盘腿坐在一个牛皮毯子上,双手交合在一起放在肚挤眼下方的下丹田处,随后按照华懿所说,将真炁从丹田中引出后,慢慢带到脚底,接着缓缓上升,途径各个大小穴位,最终回到了下丹田中,如此下半身的数已经走完,但回到丹田后的控制不能断,再将真炁仅是途径下丹田一般,引动到心口的中丹田,接着冲上眉心上丹田中,最后过一趟百会穴,全身走了一遍,赵红长呼了一口气。 也不知是不是这里特别安静的原因,赵红也略感诧异,没想到一次就成功的走了一个周天数,浑身通透,意念与真炁的共鸣也略微相合了一些。 紧接着,他再次凝炁,可还没走出两个周天数,就觉得脑中意识僵硬,就像一根绳子临近崩断的边缘,吓的赵红连忙停住,睁开眼连喘几口大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