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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掐指一算

焚星祭斗 顾墨初 5437 2025-10-30 17:43

  

林桥很佩服玉衡的掐指一算,因为天玑真的挨了打。

  

还算天玑有良心,逃跑的时候将林桥抱在胸前,没有背在身后,看着天玑满目疮痍的后背,林桥侥幸不已,这些石头要是打在自己的小身板上,估计他早回地球寻找记忆去了。

  

这是一处乱坟岗,天色已暗,四周树林影影绰绰阴森的要命,夜风吹动树叶发出哗啦啦的声音,像是警告林桥,跟着天玑卖狗皮膏药大力丸,还是不要在这里久留,说不定就有鬼怪找上门来。

  

亏心啊!林桥后悔了。

  

天枢再抠搜,至少给林桥村带来过福祉,据说还帮助林桥起死回生过。若是跟着他在山上修行,虽然会受尽冷落,至少跟玉井在一起学习,他也不会教自己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哪怕像他说的只是教林桥修身,至少还存个天天向上的态度。

  

今天这算什么?天玑给林桥上的第一课,就是跟他的师弟合伙表演了一出双簧,道德层面的东西先不理论,只说造成的后果,那是相当严重;不光没赚到钱,逃跑的时候连摊子都没来得及收,今天有玉衡师叔留下的吃食,明天吃什么?

  

跺跺脚,天玑抖落满背的石碴子,斜躺在一处斜坡上,看了一眼林桥,皱眉问道:“为什么那样看着我?”

  

林桥收起鄙夷的眼神,一脸落寞的说道:“师父,咱不会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吧?明天吃什么啊,还要换个村子继续卖膏药吗?”

  

天玑叹口气:“唉!我不会做狗皮膏药啊,看来合该咱爷俩不做这门营生。”

  

  

还真是狗皮膏药!

  

林桥愕然问道:“那些膏药哪里进的货?”

  

天玑气愤的说道:“也不是进的货,那都是玉衡出的歪主意。他说我要收徒弟了,担心我养活不了你,便给我出了这么一个主意;也不知他从哪里弄来些狗皮,连夜熬制了膏药,奇怪的是,没见狗肉在哪里。”

  

林桥心中一动,摘下脖子上挂着的布包,从里面掏出一条喷香的狗腿来,往天机面前一递说道:“喏,这是玉衡师叔送我的,说别让你看见,他怕你会抢我的。”

  

天玑不屑道:“切,我会抢小孩子的狗肉吃吗?太小看我了,哼,早晚找他算账!”

  

过了一会,天玑咽着口水坐起来,招呼林桥坐在身边,教导道:“徒弟你记住,万恶贪是首,百善孝为先;任何时候,万万不可起贪念,不然迟早会遭报应。”

  

林桥啃着狗腿点点头:“师父,我不贪,我来的时候我妈给我准备了一口袋衣服,还有吃的,都忘在了天枢师伯那里,我一点都不心疼。”

  

天玑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林桥说道:“你今天倒是不心疼,以后你吃啥穿啥啊?我看啊,你还是不懂什么叫贪,为师告诉你,这贪心啊,人人都有,倒不是说每个人都心存恶念,只不过有人不懂得适可而止就成了恶人,有人能克制一些,便被人说成善人了。”

  

林桥边吃边说道:“我懂,人心不足蛇吞象嘛。”

  

“油嘴滑舌!”天玑斜了林桥一眼,接着说道:“比如大家都喜欢喝酒,本是无可厚非的事,可是有的人贪杯,整天醉的稀里糊涂;家里富裕些的,或被有心人惦记,趁他醉时,便谋了他家业;若本就是贫穷的家庭,再贪酒那就是送命了,日子本就过得不如意,喝醉了,便把怨气发在妻儿身上,最终落得妻离子散,若那人妻子是个不好相与的,趁他宿醉时害了他性命也是有的,这是贪酒。”

  

  

林桥津津有味吃着狗腿,见他说完,点头说道:“贪酒果然害人,大到误国,小到误事,等人们觉得酒会危及到性命的时候,或许会一起抵制也说不定呢。”

  

天玑摇头说道:“难!不过这只是贪之其一,还有贪财,也是一样的道理;人们为了生计,往往做出一些有违本心的事情,逢着便宜便想着多占多得,殊不知人人都是这般想法,想占便宜的反倒被占了便宜;还有的人见不得别人过得好,不想着每日早起晚睡多做些活计,却惦记着别人家里的钱财宝物,去偷去抢,甚至谋财害命。”

  

林桥放下狗腿,仰头问道:“这种人难道就没人治得了吗?他穷凶极恶,别人见了他害怕,他又怎么得到报应呢?”

  

天玑正要开口,只听得远处远处有人答道:“问得好!其实这种人的报应来得最快,反倒是有些你师父没说的不大好处理。”

  

林桥循声望去,见一道身影从树林那边疏忽而至,黑暗中也看不清脸面,天玑却已起身站在来人对面,不悦的说道:“我自教我的徒弟,你来做什么?”

  

来人冷笑道:“呵呵,还有脸说?教他卖狗皮膏药吗?还是教他坑蒙拐骗?”

  

天玑语气一滞:“你,你怎么知道的这事的?”

  

“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来人推开天玑,来到林桥面前说道:“林桥,我是你天权师叔,跟我走吧,去我那里保你衣食无忧,我替你师父把你教成一个顶天立地的人。”

  

天玑怒道:“胡说八道!我又没死,我的徒弟凭什么要你替我教,你又哪里比我强了?”

  

天权反唇相讥:“至少我不会仗着有几分力气,就去卖大力丸,不会带着孩子睡乱坟岗,最重要的是,既然是讲贪,你为什么不讲全了?只讲酒和贪,还只讲男人!”

  

  

天玑冷冷道:“你这是要跟我打架吗?林桥为什么拜在我的门下,你心里没点数吗?我怎么教,用你来管?”

  

林桥这时候弱弱的说道:“师父,既然师叔邀请我们去他那里看看,要不咱就去一趟呗,也带我认认门。”

  

天玑天权同时一愣,天玑哈哈大笑:“哈哈哈哈,毕竟是我的徒弟,看见没有,大气!给我徒弟个面子,就去你那里看一看吧。”

  

天权身上忽然散发出一阵冷意,不过瞬间便消失不见,也是哈哈一笑:“哈哈,既然如此,去我那里看看也好。”

  

腾云驾雾,不消片刻,师兄弟二人将林桥带至一处大宅。

  

这座大宅比林桥家的大得多,院子都有两进,前院东西北三面各有三间青砖大房,南边一溜矮墙,墙外种着松竹,清风起明月升,大院虽空旷,却没失了意境。

  

天权带着林桥师徒来到东厢房,点燃了桌上的瓦豆灯(瓦豆是古时祭祀时摆在供桌两旁的灯具,最初被作为礼器,后被用来照明)。

  

林桥这才看清天权的样子;天权一身整齐的白色绸缎衣衫,头戴一方白绸巾,脚上套着兽皮鞋,面皮白净,乌黑的胡须飘在胸前,显得既潇洒又端庄;比起天枢天玑和玉衡,天权的样子正是林桥心中神仙的形象。

  

屋子里只有一张矮床,天枢对林桥说道:“林桥今晚就睡这儿吧,至于师兄你嘛——”天权拉长了音,转头看着天玑说道:“不如与我喝个一醉方休?”

  

闻言,天玑本不好看的脸色突然变得红润,笑得合不拢嘴,点头道:“正该如此!林桥啊,你先睡吧,我跟你师叔有正事要谈。”

  

  

说完,也不问林桥还饿不饿,便拉着天权向门外走去。正当此时,院中响起熟悉的声音,玉衡道:“四哥,今天我见着林桥了,那小孩真不错!你没看见,我三哥还挨了顿打,你就说开心不开心?四哥,四哥?”

  

天权笑着看了一眼天玑,高声应道:“来了来了。”

  

天玑却先一步冲了出去,大声喊道:“小五也来了?我掐指一算,今天你要挨揍了,不知道你算没算出来?”

  

林桥跑到门口,就见天玑正把玉衡按倒在地,好一顿爆锤,玉衡护着脸“哎呦”叫着,连声求饶。天玑也不管他俩,直走进正房点亮了灯。

  

“......”

  

林桥默默关上门,躺在床上睡下了,经过这离奇的一天,他累了。

  

睡到半夜,林桥被一阵哭声惊醒;哭声从隔壁院子传来,吵得林桥难以入睡,于是出了屋,到亮着灯光的正房门口看了看,只见天玑师兄弟三人都已喝得酩酊大醉,伏案不起。

  

正房和东厢房之间有个过道,过道里有个残破的月亮门,从那里可以去到后院;哭声越发刺耳,林桥看了看屋里喝醉的三人,挠挠头,然后蹑手蹑脚来到墙边,顺着月亮门的残壁爬上墙头。

  

籍着月光,林桥探头看去,这是一座破败的大院子,东西厢房都已坍塌,只有正房保存完整,只不过房顶上也是长满了杂草。

  

院中水井边,一个白衣女人怀抱婴儿痛哭不止,按理那婴儿早该被吓得哇哇大哭,林桥却只听见女人的哭声,再无其他响动,难道她的孩子出了意外,这才令她伤心不已?

  

  

林桥正自思忖,白衣女人突然止了哭声,身体微蹲,即将一跃而起,眼看就要跳井。

  

吓得林桥捂住眼睛惊呼出声:“要死人了!”

  

只顾得捂眼大叫,却忘记了自己站在墙上的事,林桥身形不稳,一个跟头栽倒在地,想起隔壁的场景,一时坐在地上发起呆来。

  

这么大的动静也没有惊醒屋里的师兄弟三人,等到林桥缓过神来,再爬到墙上去看时,院子里却没了白衣女人的踪迹。

  

林桥心中一凉,难道说白衣女人已经抱着婴儿投井自尽了?

  

思来想去,林桥心里总是揪着一个疙瘩,难以释怀,回正房叫了几声师父师叔,也没人睁眼理他;于是又爬回墙头,踟蹰良久,终于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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