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暗潮涌动，八方汇聚
大玄皇城，柳家府邸。
“消息是否属实？”
柳长青坐于密室内，看着桌上纸张，神色平静，言语平淡。
可一旁单膝跪立的柳家密探此刻却战战兢兢。
他追随家主十余年，深知家主性情。家主若是发怒，反而不会行于表面，愈是平静，则愈是可怕。
“呵，原本以为这柳陆寒，只是平时跋扈了些，我虽知他有些腌臜事，但也不追究，毕竟，谁没点龌龊思想？你说呢？”
偏头看向黑衣密探，柳长青嘶声笑道。
密探低头，连大气都不敢喘。
这三长老，怕是命不久矣。自以为手眼通天，两道通吃，却不知这皇城内有几个是省油的灯？
“另外，多派几人在城中巡视，汗青今日便会回来。”柳长青站起，将纸张收入袖中。
“是！”那人老实应道。
“好了，今日是我柳家大比之日，你便去调集些人手，好好看住柳府。”
拍拍此人肩头，柳长青边说边向门外走去。
“记住，多调些人手，今天注定很热闹。”
而此刻柳府，却是门庭若市，若唤作以往，一个柳家大比根本微不足道，根本不会有几人关注。
但如今朝野已有动荡之势，这场小小大比，便将成为一个导火索，今日过后，一切都将会渐渐浮出水面！
柳府正门处，各式马车排列，延伸百丈。引得四周行人驻足观看，惊叹声四起。
那些平民哪见过如此阵仗？世家大族之威风，只在街旁楼馆中听说书先生吹喷，却没想到今儿却见着了！
每一辆马车离去，柳家大门处皆会留下一道人影。
“镇西将军庞永盛，到！”
“兵部尚书白彦斌，到！”
“左督御史关明杰，到！”
......
一声声呼喝，道出一位位名震大玄的人物，这要是不知晓的，还以为是皇帝老爷一时兴起，要在这柳家府邸上早朝！
“江家家主江巨贾，到！”
随着门生一声呼喝，一阵大笑声便随之而来，其声浑厚，内含气劲，竟震得门窗嘎吱作响。
一道雄壮之躯跨入柳家门坎，朝演武堂径直而去，明显对柳府极为熟系。
“贾兄，别来无恙啊，你这宰相肚，可是愈能载物了啊。”
柳长青带领三大长老上前迎客。
“嗨呀，长青莫要打趣我，老毛病了。”那人与其说是雄壮，不如说是一座肉山。
这江巨贾身披玄袍，稀疏金纹点缀，将其身形显得额外厚重，脸上横肉抖动，顿显凶煞之气。
身旁站着一个活泼少年，正四处张望，可不就是江小白吗？
“哈哈，贾兄百忙之中抽空前来，可是看得起我柳家，里面请。”柳长青侧身抬手，为其让道。
江巨贾也不客气，做辑后便朝内走去。
“这柳家的丫鬟不错，比起府中可是规矩许多。”
江家父子二人行于长廊之上，每过二十步，便有两位侍女鞠身行礼。
一旁江小白翻了翻白眼。
他还不知自己父亲秉性？在外装成一副好色憨傻之相，实则腹黑至极。
“父亲，你做了决定？”江小白瞟了江巨贾一眼，低声问道？
“嘿，再看看，你小子跟着我这么久了，怎么还是如此急躁？”
“还不是你要我在外装模做样？什么四大纨绔，指不定哪天便真成纨绔了。”江小白小声抱怨。
“哈哈，你莫要以为只有你一个人装疯卖傻，这天下哪有糊涂的？”揉了揉江小白脑袋，江巨贾开怀道。
“哦？”
“不信？这柳府少主就不是扮猪吃虎的？没成想连老子都看错了眼。”江巨贾眸光微闪。
“嗯，说的也是，以前还觉得他是真傻。嘿嘿，我都没想到他还藏了一手。”
如若柳汗青在此，一定会唏嘘，原来自己以前才是一个小丑。
父子二人，便缓缓消失在长廊。
......
大玄皇城，城门处，有两道身影沿街缓行。
一老一少，皆是衣裳褴褛，一副渔民装扮，引得四周行人议论纷纷。
那老者朝街旁一少女招手，那少女顿时大惊失色，忙提着竹筐远离。
“小子，你看你师尊多有魅力，那姑娘害羞了。”陆永啸拍拍柳汗青肩头，大呼有趣。
这可苦了一旁少年，一张脸上变换莫测，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你这能称得上魅力？简直是个老流氓！
“师尊气度不凡，堪称吾等楷模。”柳汗青厚颜无耻地吹捧。
陆永啸一听此言，朝其投来欣赏的目光，“徒儿眼见非凡，不比凡俗，深得我真传！”
但其随后便瞥向巷口，“年轻人，出来吧，你也看了许久了。”
一道黑影闪烁，随后便出现在二人眼前。
“柳家密探柳一，拜见少主！”
柳汗青眉间微蹙，“何事？”
“家主有密信，让属下交给少主。”那人从怀中掏出一份信件，将之递给柳汗青。
柳汗青拿过信件，一眼扫去，便眼露笑意。 “父亲此举高明，我已知晓，一切任凭父亲安排。” 那人点头，随后便朝人群走去，消失在人海之中。 “师父，来我柳家一观？”柳汗青转头看向陆永啸。 “不用，我自会在别处，你只需做你该做的。”陆永啸身形闪烁，消失在原地，只留一句话传入柳汗青耳中。 柳汗青见此，面露无奈之色，随后便朝柳府走去。 ...... 柳家演武场内，已是聚集不少人。 上方观战台处，已是坐满宾客，觥筹交错之间，开怀之声满溢场内。 有文士评点柳家风景，有武将畅谈边境局势。 如今半朝文武皆在柳府，气氛之庄严，声势之浩大，令人咂舌。 一帮柳家小辈正摩拳擦掌，等待即将到来的大比。 “诶，鸣渊哥，你说那柳大少真是这么说的？” “真的假的？居然说要在大比名列前茅，这是将我等都视作垫脚石。” “哼，明明都未曾见他修炼过，还敢大放厥词，最近三月不见人影，不知又是去了哪家风月之地，流连忘返了？” ...... “好了，住嘴！”一旁笔直挺立的柳擎大喝，扫视一番。 柳家子弟皆是被一股气机锁定，被柳擎扫视的人皆是低头，不敢与其对视。 “柳鸣渊，你过了，这是何等场合，岂能如此出言不逊。”柳擎紧盯柳鸣渊，冷漠出声。 “嘿嘿，为何如此在意柳汗青？你不是不知兄弟们都对其不服，况且我所言非虚，嘴巴都在他们自己嘴上。” 柳鸣渊毫不在意，扭了扭脖子。 柳擎抬手举起长枪，狠狠砸落！ 轰鸣声传遍四方，一阵气浪袭来，将一众人衣袍吹得翻飞。 “柳擎，你这是在挑衅么？”柳鸣渊冷笑，如今的他可是丝毫不惧，他已是五神境顶峰，即将开窍。 二人争锋相对，气氛紧张起来。 上方观战台处宾客，见此场面，不禁纷纷露出好奇之色。 柳擎见状，倒也不好发作，斜睨了柳鸣渊一眼，便站回原处。 “这柳家小辈们，真是活力四射，希望待会能让老夫饱饱眼福啊。” 一道戏谑之声传来，众人转头，便见一位老者坐于观战台。托腮笑道。 “见过林家二长老。”柳鸣渊先打起了招呼。 “呵呵，鸣渊啊，很久未见，令尊近些日子可还顺心？”那老者意味深长地看了其一眼，开口询问道。 “父亲一直为柳家着想。” “哦，那就好。” ...... 未过多时，江家父子便也到了此处。 一众柳家小辈见到江巨贾，不禁惊讶。 “连江家家主都到场了么？”柳擎嘀咕道，握枪之手微紧。 他总觉今日要有大事发生，一个柳家大比，如何能引来如此多的朝廷大员，甚至还有世家之主。 但事实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夸张。 “快看，家主他们也到场了。”不知何人叫唤，一群人忙向远处望去。 远处走来五人，三人在前，二人在后。 后面两人自然是柳家大长老与柳家二长老。至于那柳陆寒，则是在门外迎客。 而最前一位，却不是柳长青，而是一位身形佝偻的老者，身旁一位红缨束发的英气少女正搀扶其缓缓前来。 “百战将军古有之，唯独兵仙领**。”那林家二长老神情凝重，眼中闪过忌惮之色。 “参见大将军！” 一众大臣纷纷起立，这可是真正的国之重臣，大玄传奇！ 四十八年前，以其麾下三万幽浮屠起家，挽天崩之势，救大玄于水火。 三万幽浮屠，血战三十万大楚铁骑，皇城河港处血水如河。大楚硬是没打进皇城！ 四十五年前，拓跋弘挂帅，收复失地，连战百场，未曾一败。消息传出之时，各方皆惊！ 三十九年前，数十王朝于长平大原决战，拓跋弘率百万部众参战，屠灭千万部队，此战过后，拓跋弘便得了兵仙之名。 二十八年前，大夏王朝来袭！拓跋弘出山，摆下百座战阵，一路横推万里。灭杀号称“战尊”的大夏王朝元帅！ 马踏山河十万里，马革裹尸十年归！ 说的便是大将军府的英烈！ 站在众人眼前的老人，虽已年老，但他依旧是一头睥睨天下的雄狮，不可小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