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河的手指缓缓收紧，那张纸条在他掌中皱成一团。
“王大人，”他的声音冷得像冰，“看来你女儿才是关键。”
王御史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
他踉跄着后退两步，撞翻了身后的青瓷花瓶。“哗啦”一声脆响，碎瓷片溅了满地。
“我、我……”王御史的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不知是被吓到了，还是有所顾忌，不好开口。
楚河步步紧逼：“他们为什么会选上你？”
王御史道：“因为我知道蜂王胎的秘密。”
楚河反问，“就因为这个，没有别的原因吗？”
王御史问道：“还能有什么原因？”
楚河开口道：“比如说，因为你的御史身份，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窗外突然划过一道闪电，照亮王御史惨白的脸。
雷声轰鸣中，他的表情突然变得狰狞：“你以为知道这些就能活命？”
他猛地撕开衣襟，胸口赫然浮现出一个血红色的蜂巢图案，“跟他们作对是没有好下场的，他们的地位远远超出了你的想像。”
楚河问道：“他们背后究竟是谁？”
王御史摇头，“我不清楚具体是谁，但我知道，他们的地位超然，因为我曾听他们说过，巡抚算个什么鸟官。”
楚河不由得皱眉，巡抚可是封疆大吏，而在这群人嘴中，竟然只是个鸟官。
王御史大笑道：“知道怕了吗？还有更可怕的呢。”
话未说完，王御史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的咽喉处突然鼓起一个诡异的肉包，像是有活物在皮肤下蠕动。
“不想和我一样悲惨的死去，就不要再查了。”王御史的指甲深深抠进自己的脖子，抓出道道血痕。那肉包越胀越大，最终“噗”的一声爆开。
而随着肉包爆开，恐怖的一幕出现了。
一只拳头大小的血蜂破体而出！
楚河长剑出鞘，剑光如电。血蜂被斩成两半，落地的瞬间竟化作一滩腥臭的血水。
王御史的尸体缓缓倒下，脖颈处的伤口中，密密麻麻的蜂卵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孵化。
“嗡”
诡异的振翅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楚河猛地回头，只见窗棂上、房梁上、甚至烛火中，不知何时爬满了血红色的蜂虫。
它们腹部都隐约浮现着人脸轮廓，正齐刷刷地转向楚河。
最可怕的是，这些人脸，全是王御史的模样！
楚河剑锋横扫，剑气将蜂群绞碎。但更多的血蜂从王御史的尸体中涌出，仿佛无穷无尽。
“皇城司楚河，”一个阴冷的声音在蜂群中回荡，“蜂巢向你问好。”
楚河突然笑了。他剑尖轻挑，将烛台打翻在地。火苗瞬间窜上纱帐，整个书房顿时陷入火海。
“那就看看，”他在烈焰中挽了个剑花，“是你们的蜂巢先毁，还是我的剑先断！”
火光中，楚河的身影如鬼魅般穿梭。每一剑都带起一片血雾，每一式都斩落数十血蜂。
最终，血蜂全部被毁，而王御史也死得不能再死了。
窗外，夜风骤起。
一股凌厉的杀意如刀锋般刺入屋内，楚河猛地抬头，书生站在院中，月光下，他的皮肤下仿佛有无数细小的虫子在蠕动，双眼泛着诡异的红光。
“楚大人。”书生的声音沙哑得不像人类，“我们又见面了。”
他的气息比之前强横了数倍，周身灵气翻涌，竟隐隐有突破宗师境的迹象。
楚河长剑出鞘，剑锋在月光下泛着寒光：“看来你主子给你喂了猛药。”
书生咧嘴一笑，露出满口尖牙：“足够杀你十次。”
话音未落，他身形暴起！
判官笔化作一道黑光，直刺楚河咽喉。这一击快如闪电，笔尖撕裂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
“砰！”
楚河横剑格挡，两股灵力相撞，气浪炸开，将四周的窗棂尽数震碎。
察觉到声音，出来围观的家丁们被余波掀翻在地，惊恐地爬向角落。
“第一招。”书生狞笑，判官笔突然变招，笔杆中射出三枚毒针！
楚河旋身避让，毒针擦着衣角掠过，钉入墙壁的瞬间腐蚀出三个黑洞。
他反手一剑，惊鸿剑诀第九式“万剑归宗”骤然爆发！九道剑气如孔雀开屏，封锁书生所有退路。
“雕虫小技！”书生暴喝，判官笔舞成一道黑色屏障。
剑气与笔影相撞，火花四溅。第五道剑气突破防御，在书生肩上划出血痕。
书生不退反进，竟迎着剑气扑来！他左掌突然变得漆黑如墨，五毒掌带着腥风拍向楚河心口。
“嗤！”
楚河侧身闪避，掌风擦过胸膛，衣衫瞬间腐蚀出一个大洞。他趁机一剑刺出，直取书生咽喉！
书生仰头避过，判官笔从诡异角度斜挑而上，在楚河左臂留下一道血痕。两人错身而过，各自带伤。
院子里，被惊醒的家丁们举着火把赶来，却被交战的气浪掀得人仰马翻。
一个胆大的护院刚举起刀，就被飞溅的剑气削去了发髻，吓得瘫坐在地。
“第二招。”书生舔了舔判官笔上的血迹，“热身结束了。”
他周身突然腾起血色雾气，皮肤下的蠕动越发剧烈。锁骨处的蜂纹完全活了过来，顺着脖颈爬上脸颊，形成诡异的图腾。
楚河瞳孔骤缩，这是燃烧生命的禁术！
他不禁开口道：“你主子给了你多少好处，值得你这样卖命。”
书生不语，整个人也消失了。
不，不是消失，而是速度快到肉眼难辨！
“砰！砰！砰！”
连续三击从不同角度袭来。第一击震得楚河虎口迸裂，第二击挑飞他的束发玉冠，第三击落下，发出了利刃入肉的声音。
“噗！”
判官笔刺入楚河右肩，鲜血喷涌。
书生凑近他耳边，呼出的气息带着腐臭味：“告诉你个秘密，蜂王胎要的不是处子之血。”
楚河突然笑了：“我也告诉你个秘密。”
他左手不知何时多了一根银针，精准刺入书生颈后死穴！
他笑道：“青龙针法，专破邪术。”
书生僵在原地，眼中红光急速消退。他皮肤下的蠕动变得疯狂，最终“噗”的一声——无数血蜂破体而出！
楚河早有准备，剑锋画圆，玄武剑盾施展而出，将蜂群尽数绞碎。
当最后一滴污血落地时，院中只剩下一具干瘪的皮囊。
但书生并没有死，因为楚河留了一手。
楚河撕下衣角包扎伤口，剑尖挑起那张染血的纸条：“现在，该说说真正的秘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