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声势浩大的较劲中,以利州为中心的蜀地世家豪族几乎九成都来到了此地,一方面是为了家族另一个原因其实就是无聊,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来看个热闹。
当然这才比试被不少人看成如那元宵灯会一般的相亲会,最优秀的莫过于前方那一小撮人,攀的上关系的人早已经站好了队伍,攀不上的自然就会拿出自家的看家本领,也就是那闺房中未出阁的女子。
早已经超脱出某种层次的三家掌舵人,其实对于这种费力推销自家女儿的事情十分厌烦,对于他们而言婚嫁之事早已经不是喜好问题,而是关乎家族命运之事。
武士曜同徐善一同找了个角落坐着,他们二人不屑于严书呆子坐一起,两个大老粗说心里话都是死人堆里活下来的,于那嘴皮子利索能和鞭炮起名的家伙混不到一起去。
徐善同武士耀都是昔年与先皇征战四方之人,功勋自不必多说,不过两人深知兔死狗烹,鸟尽弓藏的道理,所以开国之初没与其他兄弟一般寻一份差事,而是回到了老家过起富家翁般的生活。
徐善昔年征战落下了一身的毛病,尤其是枫华谷一战更是身中数剑,就是这般硬生生的将垂死的皇子从死人堆里刨了出来,只是有一箭射中了胯下,不仅右腿使不上劲而且大夫说极有可能会绝后。不过老天有眼,让徐善年近四十之时有了个儿子,这无疑是老来得子,因此倍加宠爱。
而武士耀昔年则是将军,战功赫赫定都后弃了兵权,这对于当时的武朝而言无疑是雪中送炭,识大体知情意,故而如此多年下来,昔年那帮打天下的兄弟剩不了几个,可没谁听说利州这一亩三分地上有何事发生,倒是皇家每年的赏赐一年比一年丰厚。
徐善眯着眼看着那群人笑:“哟,这女娃娃不就是你家的武曌么,啧~好些年不见了,倒是越长越水灵了。”
武士耀:“那可不,这就是我武家的种,男的五大三粗是不假,可手上功夫绝不差,这闺女咱们也不能比人家差不是么。”
徐善撇了一眼讥讽道:“哟,有本事把你那嫁娶临州的闺女叫回来。”
武士耀瞬间蔫了,不过他很快挺直腰杆说道:“那是家老大不争气,有本事等老子让小六在怀上一个女娃娃,绝对比这还好看。”
徐善只是笑,接着转身在大树下撒起了尿同时嘴里说道:“这人老了就是不中用,当年顶风尿十丈,临老却湿了鞋,哎~老咯。” 武士耀一听这话脸瞬间一黑骂道:“徐瘸子你什么意思,信不信我让我家闺女让你家宝贝儿子入赘我武家。” 徐善无所谓的说道:“哟呵,那要看谁拐谁的了,等武曌入门喊我做爹的时候,我给你送头金猪。” 武士耀本想在怼一句,忽然想起了什么只好无奈的说道:“呸,别以为就你有能耐。” 在看徐良这一边,利州二小姐出场助威顿时引燃了观者,尤其是那些没有见过武曌的公子哥们,气的是捶胸跺在恨自己怎么就不是徐良,再不济混一起也能站近一点。 对于见得多的东西或者是人都会有审美疲劳,尤其是在一个书院的几个人对于武曌的容颜大多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这个脾气不怎么好的二小姐比一般人要好看那么一些。 严冬无也是这种看法,武曌确实很好看,在女子中能在最顶尖的一小撮。可在这蜀地之中几乎能拿得出手的美人都在此地,但武曌一出场就艳压四方,这一点也不正常。用徐良的话来说就是,事有不协必有妖,原因严冬无心理在明白不过,那是因为徐良传授的化妆使得她要比其他人亮眼太多。 可在一回头看自己这一群人,他气的牙根痒痒,这帮人真是一点定力都没有,看看那口水,那眼睛,真丢脸。 严冬无捂了一下额头嘟囔道:“徐良你个王八蛋,这还没开始呢就恶心我,真有你的,我去你大爷的。” 徐良自然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会心一笑说道:“你这小妮子是准备祸国殃民还是准备群芳斗艳呢?” 武曌调皮的吐了吐舌头说道:“我这不是看你们人少,就想着过来帮忙嘛,再说了,那些家伙没定力,这也不能怪我啊。” 武玄英舔着脸拍着马屁道:“姐!你真厉害,不愧是我姐。” 武曌白了武玄英一眼问道:“爹可说了,要是等会打起来的时候你要干退一步,回去就把你腿打折了,让你和徐叔作伴去。” 武玄英缩了缩脑袋,要说大家从小光着屁股的时候就认识的,武玄英是出了名的傻大胆,仗着自己老爹是武士耀没少干坏事,但他还是有怕的,第一怕自己这姐姐,第二就是怕老爹了。 怕姐姐那是因为武曌打他从不留情,说打就打求爷爷告奶奶都没用,怕老爹还是因为会挨打,不过老爹多少会有些舍不得。自从七岁那年认识了徐良后,武玄英一改往日纨绔子弟作风,整一个药不然第二跟屁虫,只是这打骨子里还是怕两人。 武玄英拍着胸脯说道:“姐你就放心把,只要大哥一声令下,我要是敢当缩头乌龟,那我就是~” 他想说是狗娘养的,可这话到了嘴边发现不合适,就思索着说什么好时。 徐良在一旁开口道:“攻打虎跃崖其实并不难,难就难在这次打完下次还有,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药不然不解的抬头询问道:“简单?怎么会!” 徐良:“我之所以说简单,是因为虎越崖相距不过十余米,这个距离马越不过,唯一的通道就是那条藤桥,相反对方想出来也只有这一条道路。 桥的这一头和那一头是两个世界,对方可以死守,但同样死守之下只能龟缩在山洞之中。如果我们用投石机在桥的这头投射大量火油的情况下,对方坚守藤桥几乎是没有可能,一旦过了桥对方只有等死这一条路。” 药不然:“投石机建造所需的木材我们都没有,而且投石机体积太大,想要制造一个最少也要三天,那上面似乎没有这么大的空间去摆放投石机。” 徐良:“我们不需要标准的投石机,更准确的来说只需要一个大号的弹弓,虎越崖四周有着大片竹林,我们可以用这个建造,射程不需要四五百米,只需要四五十米,对于我们来说这很简单。” 想通这一点后药不然一拍手赞道:“没错,只要调整投射角度,那对岸就能形成一道火墙将对方逼近山洞之中。” 武玄英补充了一句:“那在这之前,是不是要夺取藤桥?” 徐良笑了笑:“可拿可不拿,十几米的距离对于我们而言最建造一座桥只需要一天。” 武玄英拍着胸脯说:“那,我就让这一天早一点到来!” 虎跃崖东侧三两竹制投石车正缓慢前进着,而前方不远处就是腾桥,此时那儿正有数十人正浴血厮杀。 常年在刀口上吃饭的王大同此时有些坐不住了,桥头乃是虎跃崖的第一关,虽比不上后两关来得易受难攻,可对方攻势太猛,这使得他麾下不少人产生了畏惧之心。 王大同大吼一声叫喊道:“兄弟们!给我杀!杀一个我让他随便挑个漂亮姑娘,杀两个赏银五十两。” 这时有个小头目大喊道:“大当家的,那杀一百个呢!” 王大同哈哈大笑:“那我就把位子让给他。”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哗啦啦的十几号人顿时就嘶吼一声冲了出去,那桥头形势顿时就变得严峻了起来。 徐良见到这一幕大喊一声:“玄英,撤!” 武玄英犹豫了一下,不过很快他就迅速从桥上撤离到了对岸,见到徐良不解的问道:“大哥,为什么让我撤下来?” 徐良:“对方在拿命和我们玩,我们玩不过他的。” 武玄英:“大哥!我不怕死!” 四周的老卒也不愤道:“谁怕死就是怂包!” 老卒:“就是!少爷,你就让我们上,我们要是拿不下这桥提头来见你。” ... ... 许久之后徐良微微一笑说道:“各位都是我的叔叔伯伯,我知道你们不管是在战场上还是在女人的床上,都是一样的英勇。” 猿左工笑着说道:“少爷这话说的~~好听!” “哈哈哈~”.. ... .... 众人紧张的情绪稍安一些徐良继续说道:“他们拿命和我们玩,是因为他们不值钱,我们可就值钱了,这仗不管怎么打,我都觉得亏的厉害。” 有人就说了:“打仗哪有不死人的,有句话不是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么。” 徐良白了那人一眼说道:“古人是这么说的,不过在我这就是不行。” 武玄英:“这样不行,那也不行,那还怎么打!” 徐良:“不急,等会还得上。” 徐良推开人群走到吊桥旁,对岸正是因为击退来犯之敌而欢呼的匪寇,徐良大声说道:“敢问对岸的当家在不在?” 恰巧来到桥边的王大同闻言推开人群说道:“小娃娃不知天高地厚,以为灭了几个不入流的家伙就敢打我虎头寨的主意,怎么?是来劝降的不成,你以为老子会吃你那套?” 徐良只是淡淡道:“我只是想给你一个机会。” 王大同:“机会?就凭你!哈哈哈~你怕是毛都没长齐吧。” 这时有个匪寇十分应景的脱了裤子就在桥头撒起了尿,一边撒一边喊:“嘿!小娘们!看到没!这叫长齐了的,要不要脱裤子比比啊!~~” 徐良不羞不恼的说道:“你当我说屁话不成?” 王大同:“哟呵!小子口气不小,大爷我就站在这,你能奈我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