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审判
大殿上,众长老争论不休,红长老一副正气凌然之态道:“赵博阳叛出师门,其逆子定不可留!”
白长老叹了口气道:“父过不及子,况且天浩天赋异禀,筋骨惊奇,日后定然修为超群……”。
黑长老摇头打断白长老道:“那又如何,他父亲,难道不是天赋异禀,你也曾说赵博阳乃少年天才,现在修为确实天下无人出其左,可那又如何!不一样离经叛道,背叛师门。修仙人几百年的努力啊!就这样让他给毁了……”,说完愤愤然叹了一口气。
坐在大堂最高处的白发白须老者道:“终究一孩童,未来未尝未有可期!他父亲是我没有教导好,既然祸已闯下,我定会设法补救……”,说着便看向门口,那里满身是伤的小人儿正局促地站立着。老者心中叹息,轻唤道:“天浩,过来。”。
赵天浩走过人群,他感受着来自周围不善的目光,身体忍不住微微颤抖,他不明白昔日里和蔼可亲的长辈们此刻为何一副恨不得要吃了自己的模样。
他抱着小黑猫的手又紧了紧,小小身体上传来的温存让自己有了少许的安慰,他走到大殿的台阶下,没有再向前,他知道今日不同于往昔,他再也不可肆无忌惮地在祖师爷身边嬉戏打闹,他一双水晶般的大眼睛纯净如水,长长的睫毛眨了眨,看着自己的脚尖,静静地等待着,等待着对自己的宣判。
“天浩,抬起头来。”白发白须的祖师爷声音里虽然残存着一丝慈爱,但在天浩听来,祖师爷声音严肃而透着冰冷,天浩缓缓地抬头,惨白的小脸上满是红青的肿块,祖师爷把头偏向一边,叹了口气道:“今天开始,你就跟着聂闻师伯吧,定要听从师命,修心养性,好好做人……”。说完拂袖而去,只留一句空音在大殿内外飘荡:“或许是我错了,聂闻定要好好教导天浩,助他成人……”。
大殿里,人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不仅留下这个孽障,还要让他入师门,岂有此理!”黑长老一脸愤恨。 “毕竟这个孩子已经无父无母,他从小在这里长大,如若不留他在岐兰山,赶他下山,自生自灭,这岂是我们岐兰山做派,你们不怕别人笑话我们岐兰山无情无义?!”白长老口苦婆心道。 “如何不能,那样也算便宜他了,他父亲这下可是把我们岐兰山害惨了,他父亲做出这样的事来,真乃人人得以诛之!”红长老风淡云轻道。 “你们这些老家伙,欺负一个无父无母的孩童,真是本事了!”一直在摆弄秀手的花长老道:“不过交给聂闻,这小子以后可有苦头吃了……”。 听闻此言,黑长老更来了气,他看了眼一副男不男女不女模样的花长老,满脸鄙夷道:“阴阳怪气!岐兰山的脸都被你给丢光了!”,红长老也白了花长老,却显然不愿和他置气,挥袖离开,黑长老紧随其后离开了大殿。 白长老看了眼单薄矮小的孩子道:“这孩子也够可怜的,从小没有母亲,这下好了,唯一的父亲也没了……” 花长老一脸事不关己地道:“师祖还是念及旧情,也难怪了,赵师伯毕竟是师祖从小带大的,两人情同父子。如若不是出了这种事,恐怕师祖的位置也是这叛徒的!”。 “别叛徒,叛徒的叫,那孩子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这件事我总觉得蹊跷,说不定不是博阳所为,也或许是他人栽赃陷害……”。 “他那样的身手法力,谁还能奈何了他?!”红长老阴阳怪气道。 “你一个长辈还记恨起晚辈来了,技不如人罢了,我不是也不是那小子的对手吗?!愿赌服输,况且这么多年了,你为什么就不能好好说话。”白长老叹了口气道:“身手法术再高也难敌暗箭小人……”。 “黑长老刚正不阿,他已证实太极门满门确实死于扶云剑下,九天环也确实在赵博阳手中,如今他下落不明,又有他派亲证,还能有错!”红长老说罢,挥袖离去。 四位长老都离去后,大殿里轻言漫语,闲话勾心,一顿口舌后,众人皆四散而去,空荡荡的大殿只留个小小的身影,无助、茫然、伤心,或许小小年纪的天浩还不知道恨为何物,他只是此刻特别想念父亲,想念父亲做的五花肉…… 片刻的寂静后,一个健硕的道士走了进来,他浓眉圆目,身材高大,他看着大殿里蜷缩的天浩,眉头皱又皱,哼了哼,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没说,一把将天浩举到了自己的肩头,被天浩抱在怀里的小猫,没有人在意,更没有人注意到小小猫儿脖颈处的九天环。 【作者题外话】:刚刚从三亚回来,似乎还没有适应…… 三亚的天湛蓝如画,三亚的海变化多端,三亚的冬天温暖如春夏,三亚的风景让人流连忘返,刚刚离开了它,就已经在想念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