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杀了他们,是你,你就是凶手”一个模糊的身影站在惊川面前,愤怒的声音直穿大脑。“我,我是谁?这是哪里?”
惊川尚未反应过来,身体就被一个灵击打下,坠入云层。恍惚间只见到那琼楼玉宇在云层间若隐若现,金碧辉煌,恍若仙界。而惊川穿破了金色的云层,像是被三界所抛弃,无可名状的孤独,委屈和愤怒齐齐涌上心头。惊川带着绝望合上了双眼,嘴角流出鲜血流散在天空中。发带松散,长发逸散,像一只断翅的白鸟落进这纷纷扰扰的尘世。
再醒来时,惊川一把抓住一人的手臂。只听那人轻笑道“是我啊,怎么,把我给忘了?”。
惊川听到后便安然睡去,再看时,是水面中自己的倒影,一道剑气从背后劈来,惊川脚尖一点水面,腾起间反手便是一道剑气回打。惊川看着手中的剑,寒光凛凛,剑身饰以花纹。
转瞬间清晰的看着自己落入水中,水面波纹翻涌,气泡模糊了双眼。再次睁眼时却先是听自己说道“我来迟了”,抬眼间,亭中坐着的一人道“既是来迟,今日便非要有所惩罚不可”。
越来越多的记忆残片一一涌入惊川的梦中,这些惊川想要恢复的记忆此时却成了最折磨他的。不同的声音,不同的人,不同的场景,疯狂地在想要挤进他的梦中,各种各样的情绪挤得惊川的头痛欲裂。
“吾友,醒来吧,可不能被过往所困啊。”,惊川梦中瞬间清空,独留下那两尾鱼在梦中浮游。
“这雾隐山和这把剑便赠给吾友了,吾友可要好好替我照料啊,这次欠了我的人情日后可要还我啊。”
惊川听到,刚想问这人一些事,便听到那人说道“时候到了,吾友,该去救那人了。”
语毕,惊川忽地醒来,睁眼便看到那两尾鱼绕着他转,湖底静谧如一个精巧的小世界,仿佛他方才真的睡着了一样。
惊川愣了一阵,手向旁边一摸,一把剑静静躺在玉石上。惊川回想起梦中那无穷无尽的记忆碎片,一时间头痛欲裂,双眼流出血珠,随即消散在水中。惊川痛苦的抱着头,又反复捶打自己,从玉石上滚了下去。那两尾鱼见状绕着惊川转动的更加快了,甚至带动湖底的水一起转动,可是一切已经来不及了,没有谁能制止了。
雾隐山群上空,乌云密布,狂风呼啸,颇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只听山林间一声怒喝,一道金光冲天而起,刺入云霄,金光把云都染上一层金色,完全不复之前“黑云压城城欲摧”之景。
这时,先前那两道黑烟化作黑影落在林中,两人抬头打量着不同寻常的天空,雷声阵阵,偶有几道金光刺破云层。
一身量略矮些的黑影带着惊恐的声腔问道“主上,这,这是何方神圣?为何在此地飞,飞升。”说道飞升二字时,这黑影的声音明显低了很多。抬眼望向主上时,只见他的主上双拳紧握,身体颤抖着。
还未听得主上的声音,抬眼一瞧他的主上早已化作一道黑烟穿进云层,瞬时,天地为之一震,云霄间金光四射。
那“主上”穿进云层,只见一清瘦少年挥着一把剑在痛苦中发出一声声怒吼,那金光便是从这少年身上发出。
“主上”笑呵道“我当是谁?原是一毛头小子,看我今日不处决了你,免得坏了我的好事,脏了我的地。”说完,双手化出双剑,黑气缠绕剑身,剑柄为一不知名的魔兽纹饰。这人双手提剑而上,杀气腾腾。
这旁惊川自是早已得知此人来意,毫无怯意,提剑迎上,挡下自天而降的双剑。剑与剑的摩擦间,惊川反手一掌,将此“人”打飞。这“人”口中所吐并非寻常人的鲜血,反倒是黑血。
受此一掌,非但不退反倒是战意勃发,抹掉嘴角的黑血,大笑道“好小子。”
又是提剑而上,先是一招万叶飞花,将自身藏于金云加以黑气,四散开来,没了身影,不知何时何地会冲惊川袭来。惊川虽处于狂暴之中,却是丝毫不慌,闭目辨声。一时间寂寥无声,风止云驻,呼吸间便可感知那随时可能出现的危险。
来了,是脚下,猛然睁眼,惊川身上金光大放,不躲反而直直俯冲下去,左避一剑,右挡一击。那空了的一剑复又直刺惊川心胸。不料,惊川早有防备,双剑相击时,向上翻身,那黑剑果然刺空。
惊川落下,单脚独立于剑尖,一手横空,一手直刺此“人”面门。恍惚间,此“人”似乎想起,数年以前的他也是与人相战,也是一如今日般漫天金光,祥云流霞,好像也是有这样一个无坚不摧的人带着这样无可匹敌的气势袭来。
还未回神,身体已然做出反应,双剑抬起,硬生生接下这一剑。两人借着剑势,弹进云层,可这“人”又是吐出一口黑血。待稍稍运气缓过来后,见惊川踏云而来,仍不死心,给双剑附上一层魔气,双剑剑气更胜。
这“人”怒喝一声,携剑应敌,可既是是给剑身附了魔气也只是堪堪和惊川略打个平手而已。数十个回合间,便又是一番刀光剑影,两人身上都挂了彩,一时间两人难分胜负。
又是一个回合,惊川一手右手持剑,滴滴鲜血顺着剑尖滴落凡间。左手一个翻手间,从身后的云层间化出一条泛着金光的云龙,鹿角,蛇身,鱼鳞,鹰爪一一具现,一声龙吼荡开云层,那“人”所藏之处的云也一并散去。惊川长剑一指,云龙顺向而冲,直击这“人”。
这“人”见这云龙气势如虹,躲避不开,连忙点周身几处大穴,逼出体内的一股股污黑的血,借用这股黑血,悬空以指画阵。那云龙即将冲来时,一股巨大的魔气自那法阵中直冲天际,化作一青面獠牙,头长羊角的四蹄恶兽。这恶兽刚一出来,发出一阵恶吼,迎着云龙抵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