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蓬看着窗户,满脸严肃,打开了一道缝隙,打眼一瞧,果真隐隐约约有一白衣女子在夜空中飘荡,乍一看真似一个无头女子吊死在夜空中。
江蓬心中大吃一惊,什么鬼魅竟在他不知不觉的情况下潜入这座小镇。安慰众人道,“我去看看是怎么回事,你们别乱跑,”随即望向了江溪月,看到江溪月的目光,江蓬点点头,将江溪月护在身后,出了门。顺着窗户看向那个白衣女子的方向,更清晰了。只是两人对视感到奇怪,怎么一点怨恨的气息都没有,而且这“鬼魅”也太奇怪了吧,一直在一个地方晃。
江蓬身轻如燕,脚点几下便飞至那“鬼魅”旁边,好家伙,拿下衣服,对着江溪月轻抖几下,风一吹,可不就是那“无头白衣女子”嘛。远远望去,就像江蓬穿着那件白衣一样,让江溪月回想起了那时他们鲜衣怒马的日子。
江蓬将那竹竿换了换位置,又将那件白衣搭在竹竿上。
这才施展轻功飞落至江溪月身旁。
二人回到屋内,好家伙,这刘氏夫妇二人早已躺床上呼呼大睡。江溪月和江蓬看着这刘氏夫妇二人眼下的黑眼圈,又互相对视,看到对方脸上那大写的无语至极。回房去了。
这刘氏夫妇可是一夜好梦,一觉醒来神清气爽,晨起吃饭时都特别能吃,尤其那刘阳风足足吃了三大碗,那看似娇小的刘玉棠也是不甘示弱,足吃了两碗。
江溪月和江蓬直到被两人欢送回医馆时脸上都是大写的无语至极。
“原来,把这对小夫妻吓成这样子的原来就是一件白衣服啊。”一位妇女笑道。
“这小女子拈酸吃醋竟吃到咱江村长的娇妻身上来了。”又一位妇女笑道,眼睛不住地往江溪月身上飘。
江溪月只是摇摇头笑道,“那刘氏夫妻府邸对面是个客栈,那几日有位剑客到那里居住一段时日,因为不熟悉当地怎么晾衣服,又独来独往的,晚上洗完衣服后都胡乱搭在竹竿上。”
“人家夫妻恩爱多年,日子还能过得这样有趣,我倒是羡慕得不得了。我家那口子,整日里就知道到处乱窜。”
“哟,你还不知足啊。没有你家那口子到处乱窜你怎么能在村里四处乱窜啊。”
众人一阵嬉笑,方才那番吓得人冷汗直流的气氛倒是冲淡不少,这日光一照,院中一派生机盎然。唯有江溪月面色凝重,端着茶杯轻抿口茶,思索着方才那妇女所说的蹊跷事。残缺不全的女尸,附近的村子,静海城的富贵人家,生前诡异的行为,无动于衷的婆家。怎么看都像是鬼怪或者是魔物在作怪。
这江溪月端坐在椅子上静静思索,身旁的妇女在唠家常里短,白云悠然,风吹过院子更让人觉得神清气爽。这时,院子的门被推开,一个半大的小奶娃走了进来,走到娘亲的身边就要找饭吃,还扯着衣角,好不可怜。这时,众人才发觉已经到了午饭时候的,于是纷纷告退。院中只余江溪月一个人,江溪月站了起来,移步到一棵相思树下,片片花瓣落下,落在江溪月的衣服上。美人独立,落花微雨。
这时,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扫落了江溪月肩上的花瓣,来人轻笑道“怎么不回屋?也不怕风吹冻着了。”
“你躲着就不怕被风吹冻着吗?”江溪月轻笑道,江蓬一阵脸红,因为这江蓬最是害怕一群妇女聚集在一堆说话了,那简直是他最害怕的场景。
江蓬转移话题道“那惊川需要吃饭吗?能看出他的修为怎么样吗?”
江溪月摇摇头,轻声道“这我不太清楚,他的修为似乎在之前暴涨过,不知为何又忽然跌落了。看情况倒是和某些仙家禁术有些相似。”
“先去看看他的情况吧。”
惊川的情况还未好转,仍然昏迷着,江溪月给惊川喂了饭食后,便到了书房于江蓬谈起今日里那妇女说的怪事了。
原来,这隔壁村有一穷苦人家父女俩相依为命,靠着打渔,贩卖竹制品为生。去年的时候,也是海月节前夕,这女孩子和父亲到静海城想要提前占个好位置以卖些小玩意儿补贴家用。便提前来到静海城借住在亲戚家里。
可某一日这父亲被这户亲戚喊醒,说是有一大户人家前来提亲,那来人称是自家公子看上了他的女儿,并抬来几大箱礼品。这家父女倒也不傻,看前来的仆人衣着不凡,自己家是又是何等情况。女儿的冬衣还是她娘在世时给她做的,如今里面的棉絮都少得可怜,这父亲真是想趁着这次多卖些东西给自家女儿做身新冬衣。
父女俩都坚决不肯,可这户亲戚见他们抬来几大箱的礼品,又见这仆人衣着不凡虽是不认识,但大概是这城中的哪户人家心里也有了大概。那领头的见这亲戚有门路,便将他拉到一边,二人耳语几句。这亲戚自然知晓他的意思,便和这人一起游说这父女俩。这父亲也是铁骨铮铮的汉子,一怒之下竟当场拉着女儿搬出亲戚家。
这下这伙人傻眼了,只得灰溜溜回去复命。说来也是奇怪,这父女俩竟真的平平安安地度过了这个海月节,没有人来闹事。这天,父女俩打算收拾完东西便趁着同村人的车赶回去。这户亲戚,不知怎么摸来了,痛斥自己一时鬼迷心窍,一并送了父女俩一些些盘缠上路。
这倒让父女俩不好意思了,毕竟是亲戚,再说以后还要来静海城又不可能再也不见,便拒绝了这盘缠,只当这事没发生过罢了。这户亲戚,憋红了脸硬是要他们收下,而这时同村的人催促父女二人上车了。这亲戚一看,连忙把这袋盘缠往车上一扔,头也不回地跑了,父女俩只得慌忙上了车,想着下次来再还给亲戚。
走在路上时,这父女二人才想起,冬衣还没买,便在靠近一镇子的地方下了车,步行去镇上买冬衣。还未走到镇子上,半路杀来了一伙黑衣人,暴打一顿老父亲,将其打晕在地,迷晕这姑娘便绑上车扬长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