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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世间有神明(正文是第三人称,还请放心阅读)

执神雪裳 涅澄汐 7827 2025-10-30 17:42

  

这个世界是真的有神明。

  

在十天前那次每百年一次的国祭时,我曾远远的看见伟大的神从天穹降临的身影,那究竟是一种怎样的神迹?

  

让人愿意抛弃一切念想去侍奉于祂。

  

  

神曾言,当你祈求我的怜悯时,你将获得我赐下的救赎。

  

可是,当我祈求您的怜悯时,您为什么没有丝毫回应呢?

  

难道就因为教皇随意捏造的背叛您的证据,您,我们家族世代侍奉的神啊,您就果断抛弃我们了吗?

  

一夜之间,屠杀一片血海。

  

我在一群死士的保卫下逃离了出来,一路东去,横穿澜沧山系。

  

只要穿过澜沧山系,到达“神厌之地”,他们就不敢肆意妄为了。

  

追杀之人无穷无尽,我的死士也近乎死尽。

  

等到快要穿过澜沧山系之时,保护我的死士只剩下最后一人。

  

那是一个小姑娘,长得很普通,很像寻常人家的普通姑娘,但有着顶尖死士的战斗技巧和极高的战斗素养。

  

她是我的贴身死士,自幼与我一同长大。

  

  

她不该跟来的,她本可以顺势脱离黄家,成为一位至高的存在,她的修为是七玄境巅峰,这是仅次于九玄的次顶尖境界。

  

这个小姑娘立在了一棵苍树旁,我看穿了她的意图,但还没来及反对,就被她一掌推向前方,她是打算独自处理这波追兵。

  

我知道“处理“这个词的意思,这意味着她将要付出生命,因为后方璀璨的光芒是如此夺目,即使相隔千里都能被照射的全身灼痛。

  

那时的我根本无法再思考,家人的死,亲人的死,护卫之人的死,血一般的河流快速的在府中流过,最后涌入那被教皇称之为赎罪之瓶的容器里。

  

我浑身又开始发抖。

  

我一路向前,前方不远处就是“神厌之地“里最靠近澜沧山系的城镇,北苍镇。

  

那里有这片世界最精锐的士兵,那里有这片世界最坚固的城墙。

  

我当时一心只想逃入进去,觉得这样就能摆脱追杀。

  

背后的那座森林发生了激爆,神器境界的存在常人根本无法阻拦。

  

我更加拼命的向前跑着,我只想活下去。

  

  

眼前的城墙在我的视野里不断放大

  

近了,近了!

  

再靠近一点,请再靠近一点!

  

我的右手即将触摸到城墙,我的心在剧烈的颤抖。

  

一根长矛贯穿了我的右手,将它钉在了我的手指离城墙不到一厘米的地面。

  

那是城墙上的人投掷而下的,我抬头望向他们,他们对我充满着警惕。

  

是了,我也是被他们称之为“披着神圣外衣的屠夫“。

  

身后大量的神卫骑着圣虎追来,最前面的,是月神国最强的人之一,神器境界的月盏。

  

她的身后是月神的黄金虚影,虚影浩大,直逼苍芎。

  

“神的荣光遍及每所有信仰祂的土地,前面的神厌之人,你们可不配被神的荣光照耀。”

  

  

说罢,月盏冷哼一声,停在了一处山坡上,警惕的盯着对面一人不再言语。

  

他们立在城墙三百米开外的地方,呈扇形包围了我。

  

城墙上的士兵握紧了手中的长矛和弓箭,一人悬浮在城墙上空,那是苍国的镇边大将军,东无涯。

  

他的身上的灵气不断相互交织,全身处于一种蓄而不发的状态。

  

一动必将惊骇天地。

  

这就是九玄境的实力,突破九玄,就能获得无论多少七玄境都无法比拟的质变。

  

他们不是为了保护我,而是为了保护城墙另一边的人民。

  

当他们开战的那一刻,就是我被双方直接抹杀的那一刻。

  

他们在互相忌惮,他们在互相猜忌。

  

因为他们是世世代代的死敌。

  

  

最后,月盏离开了。

  

我的价值,还不值得他们掀起战争,因为两国的恩怨,月盏只要再前进几步,哪怕只是为了将我抹杀而向城墙的方向使用些微的神赐之灵,波及两国全境的战争就会在此刻打响。

  

况且,我知道,月盏也知道,东无涯一定会杀了我,无论我的处境和遭遇究竟如何。

  

月盏还知道,我绝对不会将那个秘密说出来,因为说出那个秘密所要付出的代价,是我仅剩的亲人的生命。

  

渴望求生的我,渴望复仇的我,是一定不会说出来的。

  

月盏调查过我的曾经,但他不相信掌管这种城镇的那个王女会有感情。

  

所以,月盏和我都认定了,我一定会死。

  

月盏随骑团的身影逐渐消失在澜沧山系,城墙上一群士兵警惕的拉开弓弦,向我瞄准着。

  

毕竟即使我与月盏看起来像是追杀与被追杀的关系,但谁会不考虑到是在演戏给他们看这种可能呢?

  

我本来也只是为了求一线生机,只是因为过去曾与她邂逅,知道她是一个善良的人,知道她是这座北苍镇的镇长,在国中的地位甚至比东无涯将军还高,所以我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就想着到这儿祈求帮助。

  

  

如今,是我多想了,我左手紧握的白玉正在炽热的发光,她的身影却至今没有出现。

  

也是,十年过去了,儿童时期的短暂友谊又有谁还在意呢?

  

我闭上眼睛,释然的接受死亡。

  

原来我已经死了吗?我竟然听到了她的声音,她的声音依旧是那么的轻灵动听。

  

“别放箭!他是我的朋友,药师在哪?快来救他!“

  

仿佛是天外的福音,我的紧绷的心在这一刻松开,一下子晕了过去。

  

…………

  

她真的是一个很温柔的人,自从我第一次遇见她时,我就是这么想的。

  

我的双眼因为各种原因在醒来后失明了,当我告诉她时,她安慰我的声音是那么的温柔,让我一下子接受了自己失明的事实。

  

她摸着我的脸颊,告诉我不用担心,她会想尽一切办法治好我。

  

  

每当我醒来双手无意识的乱摸时,最先触及的都是她温软的小手,她一直陪伴在我的身边。

  

她亲自喂我吃饭,与我聊着儿时美好的曾经,与我约定不离不弃的誓言。

  

每天都有很多医生帮我看病,每天都有很多美食入我口中。

  

终于,一个月过去了,我的失明被彻底治好了。

  

她是那么的温柔,让我那么的想要用我的一切去保护,感谢和陪伴在她身边。

  

我想,她可能就是我一生中最后可以信任的人了。

  

于是,在一个夜晚,我向她坦白了一切,将所有本不该告诉任何人的秘密都告诉了她。

  

她显得很感动,第一次抱住了我,我脸红着不知所措,傻乎乎的笑着,鼓起勇气,对她说了一句“我喜欢你。”

  

她的脸一下子红扑扑的,害羞的跑出了院门。

  

我的脸跟被火烤了一般的红,想着等晚上她心情平复下来了再去找她。

  

  

……

  

我被绑在了墙上,左腿上插着四把刀刃泛黑的灵刀。

  

她站在我的面前,我的右眼眼球正被她用勺子缓慢的挖出。

  

比脸上的刺痛更让我痛苦的,是她脸上那戏谑的表情。

  

我此时是笑着的,笑的很真诚,笑的很多变,像是舞台上的角色在变脸一般,很能袒露我的内心。

  

我打算笑着接受死亡,我不会将今晚的记忆留到明天。

  

因为我真的不属于这个世界。

  

我理解不了她,理解不了月神。

  

我理解不了我自己。

  

随着血液的喷溅声,一颗圆圆的眼球被她用勺子接住,然后,她满脸的温柔,一如过去她照顾我那般,小心的将勺子里的东西喂入我的嘴中。

  

  

我麻木着,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她仿佛有些不耐烦了,随意的从我的左腿上拔出一把灵刀,捅了我的肚子几下。

  

这几下,都没有伤到要害。

  

哈哈,原来她如此珍惜我啊,如此的“珍惜”。

  

她轻轻拍了几下我的脸,说了几句话,我没有听清。

  

她起身离开了地下室之后,紧接着的是几扇门依次关闭的巨响。

  

我觉得,她不会想到的。

  

我不停挣扎着,用她想不到的方法,把自己从墙上“完好无损“的解放了出来。

  

然后,我蠕动着靠近那把靠在角落的黑色巨斧,用两条胳膊把它的斧刃立了起来,对准自己的丹田后,向它压去。

  

我想这样彻彻底底的结束自己的生命,得到灵魂的解脱。

  

  

只是,我并没有得逞。

  

不是因为她回来了。

  

而是一个身影抱住了我,我回头看去时,是我的亲人,是我的父母,是那个最后也没告诉我名字的陪我一同长大的小姑娘。

  

我想起了很多。

  

我开始恐惧起来,因为我现在的模样。

  

我坐在了地上,吃着她挖掉我左胳膊一块肉后塞进去的药物和食物。

  

等待着黎明的到来。

  

…………

  

离那件事发生已经过去了三个月。

  

我早已经没了人样。

  

  

我现在还算是活着吗?

  

我不知道,不,也许我真的知道,但,我还知道的是,我现在不能死。

  

机会已经快要到来,只差最后的忍耐。

  

在一个下午,我终于逃出了地牢,我用只剩一半的左眼,辨别着方向,贴着一切可以躲藏的地方,向着沧澜山系爬去。

  

还好地牢位于北苍镇的边缘,加上这里似乎只属于她,很秘密,没有人发现。

  

我用牙齿卡着墙缝,用半截的手指扒着石壁,我终于翻了过去。

  

澜沧山系好像比我之前看到的更加美丽,之前究竟是什么样的景色呢?

  

这种对比真是个玩笑啊。

  

我如是想着,向远方爬去。

  

【作者题外话】:本书是治愈良作,还请放心阅读!_(:зゝ∠)_,另外,感兴趣的读者觉得字少的话可以先收藏等养肥再看嗷,您的收藏就是我巨大的动力,而且,这本作为我另一本小说时间线之前的故事我是一定会完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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