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菩提体见红，戊的攻击越发凌厉。

余翼终于不敌，被一拳轰入大楼。

“结束了，余翼，这次没有人救得了你，可惜，差一点千眼菩提体便到达极致。”

“是吗？”

天风姤运起，余翼从废墟中起身，伤势飞速好转，整个人的气势节节攀升，很快便来到了渡劫期。

“再来。”

余翼紫焰爆发，原本摇摇欲坠的大楼轰然倒塌，他冲上前再度与戊纠缠在一起。

战场的另一端，在林成风有序阻击下，妖物数量逐渐减少，大量火力集中到了化神期妖主身上。

一只只妖主倒下，林成风开始组织部队离开阵地支援其它方向。

一切看起来十分顺利。

“戊，你的计划失败了。”

余翼听到逐渐消失的枪火声，冷笑着看向戊。

戊毫不在意，狞笑着说：“失败？战争是不会失败的。”

他的皮肤颜色已经变成了清晰可见的红，整个人像是沐浴在鲜血中，举手投足见带起一阵阵空间波澜。

余翼靠着天风姤抵抗，已经越来越吃力。

“司首！”

木槿率先带着守夜人们赶到。

林成风的军队也包围上来。

“戊，看看这座城市，你举目皆敌。”

余翼不断用语言干扰戊，大局已定，戊翻不起什么浪花了。

无数机枪大炮对准戊，他大笑起来。

“哈哈哈，你们以为这就结束了？”

“黑炎早就给我调来支援了，这次，是我们老大啊！”

他神色几近癫狂，大笑间搅动着风云变幻。

“老大说了，我去做就行，不管怎样他都会帮我，你们，全都得死。”

余翼也迸发气势，与戊针锋相对。

“郭绍忠？他早就来见过我了。”

“你还在指望黑炎吗？你已经被他抛弃了。”

“抛弃”二字一出，戊脸色变了。

“你觉得这样能骗到我？别废话了，全部一起上吧。”

余翼看到了戊的脸色变化，他察觉到什么，嘴角一勾，不慌不忙地说道。

“你自己看看黑炎有什么行动，你真的得到支援了吗？”

“你早就被抛弃了，郭绍忠觉得你是个疯子，他掌控不住。”

“根本没有支援，他正希望你来送死。”

一字一句击打在戊的心里，勾起他大段不好的回忆，他不愿相信，但回忆告诉他，相信这些。

短暂的沉默过后，戊落回了地面。

他要束手就擒吗？不。

他在笑。

“呵呵，果然，我早就知道的。”

“在骗我，全都在骗我。”

他血红的皮肤发出微光，体表那些棕黄色纹路流转起来。

一股恐怖的威势弥漫开，余翼脸色一变。

“攻击！”林成风立即下达命令。

余翼来不及阻止，炮火声完全把他的声音覆盖。

大量炮弹落向戊，他那血红的双眼看不出一丝感情。

烟尘升起，所有人紧张地看向其中。

那股威势丝毫不减，戊还立在那里，整个人没有丝毫损伤。

他的衣物已经被轰烂了，体表的棕黄纹路逐渐凝实。

在无数弹坑中，他所立的地面就像一座孤岛。

“这个世界，根本不该存在。”

这句话回荡在每个人耳边，戊的身体开始膨胀，双腿变成树根扎入地面，不知多深。

大地开始颤抖，仿佛其下有一只大手正在掀动着。

最终，一颗巨大的血红色菩提树拔地而起，包裹着戊直上云霄，就连天空都被树冠遮蔽。

“开火！饱和打击！”

林成风下令，所有火力倾泻在这颗不断长大的菩提树干上，却留不下一丝痕迹。

猩红菩提不断拔高，从天空之上看去，整个唤城都被覆盖。

躲在庇护所内的民众纷纷走出观看这一奇景。

即便林成风打光了所有弹药，也未能动摇菩提树。

所有人只能静静地看着它生长。

余翼对此毫不意外，戊之前便说过，他与菩提子超脱三界。

不知在哪一刻，菩提树停止了生长。

天空已经完全被红色树叶铺满，沿着树干看去，最顶端，一颗散发着蓝光的圆球正在吸收菩提树带来的营养。

但还远远不够，菩提树轻轻晃动，一股前所未有的威压出现。

余翼脸色大变：“它在孕育仙人！”

说罢，他沿着树干上前，准备摧毁这圆球。

戊的声音不知从哪出现，飘进每个人耳中。

“呵，晚了。”

菩提树叶发出荧光，缓缓洒落。

余翼竭力躲避，但荧光太多了。

接触的一刹那，余翼身形一顿，整个人从空中跌落，狠狠砸在地上。

整个唤城，所有人都陷入沉睡。

在唤城之外，郭绍忠看着这一幕，眼神有几分惊讶。

“没想到，属实没想到，贺玉血炼出来的菩提子竟然这么厉害。”

一个少女的身影浮现，淡淡看了眼猩红菩提，语气颇有几分不屑。

“如果贺玉升仙后再施展这招，整个世界都会被覆盖，我们的计划可以很顺利，这个疯子，害我们又失去一张底牌。”

两人身形逐渐虚幻，消失在唤城。

黑暗......

无尽黑暗袭来，余翼丝毫无法抵抗。

他挣扎，还未飞起，便被黑暗中的大手拖下深渊。

“戊！”

再度醒来，余翼睡在床上。

“这是？”

他下床，看向四周。

房间不大，天蓝色墙壁上挂着很多卡通画，地上也细心地铺了地毯，家具尽可能减少了边边角角。

很童趣的一个房间。

余翼扫视一圈后暗道：“什么情况？幻境吗？”

他抬起手按在墙上，很柔软，因为贴着墙纸，触感十分真实。

“贺玉，听得到吗？”

余翼喊了一声，没有回应。

灵力完全消失了，他施展不了。

“那颗菩提子竟然这么厉害。”余翼暗道。

“那绝对是超越天阶的神器。”

“那这是神器制造的幻境吗？麻烦了。”

一切幻境都是基于施术者认知构成的，只要找到认知缺陷便可以打破幻境。

“那么，认知缺陷是......”

正当余翼思索间，房间外传来声响。

“小鱼，我们回来啦。”

一男一女走进房间，笑着抱起余翼。

“什么鬼？”

余翼这才发现自己身体竟然变成了一个孩童。

他张张嘴，不知说什么好。

抱起余翼的那个男人却不客气，一嘴巴摁了上来，对着余翼的脸又摸又亲。

“爸爸妈妈不在家，有没有害怕呀。”

余翼看着这个男人，脑海思索着：“这是贺玉的过去吗？基于他过去制造的幻境？也对，他也只有这点记忆了，其它时候都跟着黑炎搞破坏。”

男人有细微的口臭，熏得余翼有些难受，而且胡茬也十分扎人。

余翼还没有跟男人亲的喜好，连忙摆着小手钻进一旁女人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