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数日无事，直到卡兹克的动向再度被空桑城诸人掌握。接到卫兵传来的消息后，李信和凤迅速动身，赶往灰木林。

灰木林在森林的一侧，是一处低矮的洼地。面积比桉树林大了三倍，但没有高大树木遮挡，只有齐腰高的荒草。

这片土地之所以被称为灰木林，是因为它曾经生长着郁郁葱葱的荟木，——一种很轻的乔木，高可达十五丈，树干散发一种类似草木灰烬的气味。

这种难闻的气味可以帮助它驱逐侵略者，幼虫以树为食的昆虫往往会把它误认为被火焰焚烧过的死树，从而避免遭遇敌害。

不知从何时，这些荟木逐渐枯死，名字也误传成了灰木。只有很少的老人才知道这段历史，那些倒下的树干彻底腐朽，为青草的繁荣垫下基石。

知道卡兹克待在里面时，王靖之立刻派人通知了李信，那里离空桑城更近，而且……当年树木枯亡的原因，他从史书中隐隐约约能够猜到几分。

它也许和卡兹克为何待在灰木林有些许关系。

……

李信和凤赶到城主府时，天刚蒙蒙亮。天边泛着一抹鱼肚白，几颗星高悬中天，欲与缓缓升起的朝阳一争高低。

王靖之见他进来，没有拖沓，开门见山道：“谢筠派人送来情报，卡兹克藏匿在灰木林，那里是一片洼地，比周围矮三五丈。”

李信道：“可曾下去侦察？”

王靖之道：“没有，担心打草惊蛇。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如非特殊情况，它不会离开灰木林。”

李信道：“何出此言？”

“是这样的。”王靖之将史料与自己的猜测一并拖出，李信听后惊愕不已，嘶声道：“你是说，那里有奥术结晶，卡兹克在潜心修炼？”

对方点点头，面色凝重。

“你们为什么不把它们取出来？”凤疑惑的看着王靖之，又看向端坐在桌旁的谢温。后者眼皮不抬，温声道：“它们有守护者，我们有城池。”

凤明白了他的意思，因为要守护这座城镇，所以不能得罪奥术结晶的守护者，不然便是对百姓的不负责。

她想了想，道：“如果我们取走呢？”

谢温道：“随你们取，只要不将它引到城中。”

“那个守护者是什么？”她连连追问，但对方不再回答，似乎不愿谈论这个话题。李信拍拍她的脑袋，低声说：“别纠结这个了，先处理掉眼前的麻烦吧！”

“你都拖累我这么久了，好不容易有提升实力的机会。”她拍开粗糙的手掌，恼怒的皱皱鼻子，但没再说什么。

草草商议好行动计划，依旧是谢温负责吸引对方的注意力。计划完毕，几人顾不得吃早餐，匆忙上马赶往灰木林。

两旁景物变幻不定，迎面而来的凉风拂过面颊。她坐在马背上，沉默的凝视着前方的三人。

该如何拿到奥术结晶呢……她暗暗盘算，浑然不在意卡兹克的威胁。

而此时的卡兹克，也在苦恼同样的问题……它在这里待了数日，每当走到距结晶二十丈时，便有一道锐利的视线锁定住自己。

它被逐出森林时受了暗伤，绝不愿与暗中的生物生死相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