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客栈,太好了,俺老猪早就饿了。”
夜已深,明月高悬,张怿他们终于找到了一个落脚的地方。
早就饿得咕咕叫的猪八戒二话不说,跑进客栈。今天他客串了一把人民教师,赚了点外快,要好好祭一祭五脏庙。
“啊,妖怪啊!”
客栈里一阵鸡飞狗跳,江流儿赶紧跑进去,避免发生什么意外。
“深山野林,荒郊野岭,竟然有人开店,大圣,你怎么看?”
“站着看呗,明显有猫腻。”
孙悟空抱肩,这么明显的漏洞猪八戒都看不到,真不知道他怎么当上的元帅。
“进去不?“
“看看他们有什么手段吧。”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明刀明枪的干,孙悟空和张怿不怂,与其躲过去,还不如将计就计,引出妖怪,和他做过一场,看看孰强孰弱。
待张怿二人进店,江流儿已经把店主安顿下来,女主人正在小心翼翼的给猪八戒上水果。看她胆战心惊的样子,哪怕以张怿的眼里,都无法看出什么破绽。
“不错,这家伙演技可以,比某些小鲜肉强多了。”
“老板,三间房,我一间,猪一间,猴子和小孩一间。”
“喂,凭啥我和小娃娃一间?”
猴子很不爽,这家伙很吵的你知道不?
“我有钱,你有吗?”
猴子闭嘴了,得得得,你有钱,你是大爷。
“几位客观,楼上请。”
女妖把几人请到楼上,按张怿所说,分配房间。期间张怿没提钱的事,老板娘也没提,毕竟是妖怪,不熟悉人类的经营模式。
吱呀。
张怿走进客房,瞳孔骤然收缩。在他身前的桌子旁,竟坐着一个老人。头上光溜溜的,一根头发都没有,都长在下巴上了。骨瘦如柴,身着深灰色僧衣。脸上,身上都脏兮兮的,身旁依着一根拐杖。这个三分像和尚,七分像乞丐老人,端坐在桌旁,细细品着茶。
这个老人就那么大大方方的坐在那里,在张怿的感知中,却是一片空白,好像什么都不存在。
“佛门大能。”
张怿心慌慌的:“完了完了,人家搭的台子,我上去表演,现在佛门找我要劳务费来了。
“老六老六,葫芦娃进行到什么环节了?”
张怿暗暗叫苦,疯狂呼叫六分身。两者本就是一体,距离并不难阻碍双方的交流。
“本尊,三娃出世了,在路上救了越狱的老爷子。”
“带老爷子走,快,把他带到山脚下,我一下令,你就带他出山。”
张怿深吸一口气,现在光头来找自己的目的还不清楚,看着老和尚身上并没有什么火气,好像还有的谈。
老六随时待命,张怿一声令下,分分钟就可以完成任务,到时候就算是有危险,张怿自信,拼着自己天外来人的身份,他们也不会说杀就杀。
“小子张怿,见过大士。”
安排好一切,张怿长吐一口气,慢慢平复心情。走上前去,恭恭敬敬行一个佛礼。
“哦,你知道我是谁?”老头子呵呵一笑,给张怿倒了一杯茶。
“请坐。”
张怿老老实实坐下,接过茶壶,给老和尚倒茶:
“略有猜测。”
“唉,小友知道我,我却不知道小友,这好像不太公平吧。”
“凡夫俗子一枚,也值得大士上心?”张怿打个哈哈,自己的来历怎么说?难道说来自异世界,完成任务就走?万一人家不乐意,把自己当成域外天魔给抓走了,自己去哪儿说理去?
“哈哈哈,小友谦虚了。凡夫俗子要是都跟你一样,就不需要我佛普度了。”
“大士说笑了,佛法无边,小子微末修为,怎敢小觑佛法。”
“哦?这么说,你是觉得自己需要佛祖了?”
张怿心下一寒,不会吧不会吧,这家伙不会像让自己上山吧?
虽然自己英俊潇洒,虽然自己天资卓绝,虽然自己全身都是优点,可是你连点好处都不拿就想让自己跟你走,不是太想当然了吗?
“我观小友和我佛有缘,不弱跟我走上一遭,和我佛论道一番?”
“小子如今六根未净,还是不去污秽那清净之地了。”张怿咽了口唾沫,干巴巴的说道。
“罢罢罢,你不愿,我也不能强求。”老头子长叹一声,好似很可惜。
“???”
张怿满头问号,这就没了?啥时候光头这么好说话了,参考孙悟空,黑熊精,红孩儿,那才是正常操作,怎么到自己这边就是不愿意就算了?
“看来你真不知道自己的来历啊。”
“请大士指教。”张怿抱拳请教,同时心中暗自揣测:“难道我还有什么牛逼的隐藏身份?”
“附耳过来。”
张怿把耳朵送过去,老头子凑过脑袋来,低声道: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哈哈哈。”
张怿满头黑线,这老和尚在诸天万界也是有名有姓的存在,怎么这么恶趣味?也就是我尊老,不然这沙包大的拳头看到没有,下一刻就出现在你脸上。
“今晚之事,还请你不要插手,这是他们的劫,让他们自己去度,更有裨益。”
“大士有令,小子莫敢不从。”
自己几斤几两张怿还是知道的,光头能不玩阴的搞死自己,直接派人来通知,这已经是很大的面子了。自己要是不要脸的话,估摸着就要被压在五指山下,屁股向外了。
“只是我有一事不明,还请大士解惑。”张怿想了想,此言不吐不快,修行之人,要的就是一个念头通达。今日不搞清楚,日后说不定就要和佛门兵戎相见了。
“请讲。” “佛门有自己的安排,我能理解,可是为什么要搭上那么多人命,小子不明白,我佛之慈悲在何处。” 老六已经把爷爷带到了山脚下待命,差一步就能把爷爷送出葫芦山。据张怿猜测,只要把人带离蛇精、葫芦娃和山神争斗的地方,就算是完成了任务。 说回去就能回去,张怿也有底气硬一把。这个问题如鲠在喉,他不搞清楚,实在是难以释怀。 老头子吧嗒一声把茶杯拍在桌子上,茶水四溅,打湿了周围的桌面,面色冷了下来。 “咕嘟。” 张怿咽了一口唾沫,被老头子瞅的心发慌。可还是定定心神,直视回去。这个问题他不只是为自己问的,也是替那些惨死在山妖手下的人问的。 讨公道不敢当,只是想让那些人,死能死的明白一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