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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血偶师

烽烟二百载 我是大傻瓜 5694 2025-10-30 21:27

  

  

“咔!”红衣女子尖利的牙齿咬在了空处。

  

微缘在最后一刻遁走了,她也不恼,露出血红的眸子娇笑一声:“真是个可爱的小道士。”

  

她又看了看远处仍旧昏迷的泸方宇,伸出舌头来又舔了舔嘴唇,一个转身也飘然离去。

  

先前缚住微缘的那摊血迅速跟上红衣女子,渐渐将她将她被微缘斩断的手修复如初。

  

在阵外等候的曹庆平唏嘘不已:“想我曹某人从军近三十载,何曾见识过此等阵仗,凭一人之力将南韶数万精兵囚困,当真非人力所能为。”

  

“末将亦有此感,平日里南极道派人尽皆在那仰天宫内清修,不问世事,南晋与南韶战事几番吃紧,那乐天真人空挂着国师名号,却从未助力退敌,我等私下里也是颇有微词。可今日见着微缘仙长,方知自己无知。”连龙望着微缘举手投足间形成的狂沙巨阵不免望沙兴叹。

  

“早知道这些牛鼻子这么厉害,还要我等辛辛苦苦厮杀个甚,莫说这小小的涸水关,即便是一统这三南之地又有何难。连龙,你说泸方宇那厮死了没有。”段虎骂骂咧咧的冲着连龙问道。

  

“段虎,休得胡言。”曹庆平出声打断了段虎。“老老实实在这接应微缘仙长。”

  

存真、存言守着两处阵脚,谨遵微缘吩咐,随时准备击杀闯阵之人,二人对微缘自是充满信心,但微缘进阵前多番嘱咐,二人攥紧了手中长剑,凝神戒备。

  

倏地阵法消解,黄沙尽散。众人睁眼望去,南韶的兵将、战马尽皆倒地,却不见微缘身影。

  

  

曹庆平正疑惑着,看着遍地狼藉,想是阵法起了作用,可为何不见微缘。

  

一道白光闪现,光影中倒出一个人来,正是微缘,他仓促间向后急退数步方才稳住身形。

  

“师叔!”,“师叔!”见微缘狼狈出阵,存真存言二人迅速赶到微缘身边。

  

“仙长可曾活捉那闯阵之人?”曹庆平离得最近,顺势双手扶住微缘。

  

微缘摇头不语。

  

“那定是已将贼人击杀阵中。”

  

微缘依然摇头苦笑道:“贫道不敌来人,侥幸得以归来。”

  

“那,这……”曹庆平看看南韶败军又看看微缘,一时间竟不知说什么是好。

  

他开口问道:“仙长,我等是否就此退兵回关。”

  

“不妨,贫道方才见一道红光掠走,想必方才阵中那人也已离去,我料其并非为南韶而来,若其复返,我尚有应对之法。“微缘顿了顿,继续说道:”曹将军,南韶人皆已无力再战,清点俘虏,将他们押解回关吧。”

  

  

微缘吩咐好曹庆平等人便不再言语,自顾自的盘腿坐下开始调息。

  

曹庆平等人无数次的想象阵法解除后的境况,现下眼中的景象却和他们想象的大相径庭。

  

此时的战场静得出奇,南韶近五万将士和马匹此刻宛如沉睡般栽倒在地,远没有想象中的血肉横飞。

  

“段虎、连龙,你二人前往探寻一番,无论死活,速将泸方宇带至本帅身前。”曹庆平此时也想知道自己这个多年的老对手境况如何。

  

段虎和连龙二人率一百人的小队催马进入南韶阵中,走近观瞧,方才觉得阵法的可怕之处,南韶人大多虽未受致命创伤,但不少人面色发紫、双目圆睁突出,更有甚者屎尿失禁喷薄而出,均已没有了生机,显是心胆俱裂而死。

  

没有断臂残肢、没有血流成河,整个战场腥臭无比,令人作呕。

  

“连龙,我说这也太窝囊了,这些南韶人好歹也是军人出生,落得个如此死状,老段我也为他们不值。”段虎一边骂骂咧咧的一边继续往前搜寻。

  

“没错,战场生死各由天命,但这种死法确实毫无尊严毫无荣誉可言,我宁愿力战身死力竭而亡。”连龙越看越是惊恐,南极道派在他心中打上了恐惧的烙印,以至当他后来成为南晋的镇国大将,仍然不愿与修道之人为伍。

  

一番搜寻,连龙发现了泸方宇,此刻的泸方宇双目紧闭,身上衣甲尽碎,身上布满焦黑的细小血窟窿,整个成了一个血葫芦。

  

他赶忙上前探了探鼻息,所幸泸方宇一息尚存。

  

  

“来人,将装辎重的车架推过来,速将泸将军扶上去,随我回见曹帅。”连龙随手捡起地上残破的南韶帅旗,此时他一脸的凝重,非但没有半点胜利的喜悦,反倒心中升起一阵忧虑来。

  

那是对南极道派的担忧,这个修道门派如此强横,若真是发难起来,南晋如何还有安稳日子得过。

  

二人带着泸方宇来到曹庆平身前复命。“曹帅,泸方宇这厮命大,还有一口气。”

  

段虎指了指趴在车架一动不动的那个血人。

  

“这……”看着车架上泸方宇的惨状,曹庆平一时也没了言语。

  

他随即唤来传令官,迅速吩咐下去:“传我将令,即刻随回关,唤辎重营来清理战场。凡有生还者均放归南韶,不得妄杀一人。”

  

“曹帅,眼下我军士气正盛,何不趁势拿了这鸟涸水关。”段虎似是今日尚未打过瘾,大声嚷嚷道。

  

“涸水关中守军仍有五万之众,南韶军纪严明,其大将被俘,但主力仍在。我军连日应战,已是兵困马乏,如何能拿得下涸水关。”段虎不以为然,冲着微缘三人努努嘴。“不是还有众位仙长么。”

  

微缘调息将近,睁开眼来。看着血葫芦似的泸方宇,口中说道:“天道如此,非贫道所愿。”

  

随即转过头来呼唤二位师侄:“存真存言,白水关之危已解,我等回仰天宫复命去罢。”

  

  

“仙长救白水关于为难,亲手擒得敌酋,立下如此大功。还请移步关内,待我备下斋宴好生款待一番。”

  

“曹将军严重了,微缘奉师命前来,自当竭力为之。今幸不辱命,侥幸得以击退南韶。吾等出宫多日,理应早日归去,况且今日之事还须尽快向师父禀报才是。将军的好意贫道心领了,愿将军武运昌隆,保南晋一方安宁。告辞了!”

  

“将军,告辞了!”

  

“将军,告辞了!”

  

说完,微缘连同存真存言二人向着泸方宇一拱手,飞身离去。

  

看着三人离去的背影,曹庆平的心中一个说不出的滋味,他和连龙一样忧心忡忡,如若此等高人相投敌国,南晋覆亡只在顷刻之间。

  

想到这里,曹庆平回身打马,高喊一声:“回关!”

  

一千精甲铁骑毫发无伤,兵不血刃的生擒南韶主将奔回白水关去。

  

在靠近白水关的山腰一处密林之中,一袭青衣的年轻男子正站在此处观察着平原上的战局。

  

忽然一个红色身影闪身来到此人身边,赫然便是方才与微缘交手的红衣女子,红衣女子来到近前,男人说了句:“回来吧。”

  

  

红衣女子瞬间化作了一个半尺来高的血色人偶,站在那人的左肩之上。

  

男子开口问道:“红芍,今日你可玩够了吧?”

  

那人偶略带委屈的说道:“主人,方才有个小道士,将红芍欺负得可惨了,主人你也不来帮帮红芍。”

  

男子浅笑道:“我在此处看得真切,明明是你戏耍于他,打得他方寸大乱。”

  

“嘻嘻嘻嘻嘻。”人偶捂着嘴掩面笑起来。“红芍没骗你,那个小道士的火炎剑打着我可疼了,若不是红芍刚刚吸食了那个大将军的精血,输的可是人家了。”

  

“好了,好了,莫要洋洋得意。方才如若真继续打下去,输的必定是你。”男子看着开始打扫战场的南晋军队说道。

  

“红芍不信,刚刚那个小道士实力不过如此,他的招数都用尽了,也没能奈何得了红芍。”听到男子的话,人偶有些气闷。

  

男子伸手轻轻摸了摸红芍的头:“傻姑娘,你可知道那人是谁,他可是乐天真人最器重的三徒儿,他出来走江湖,乐天那臭道士会不给他的宝贝徒儿准备几件防身的宝贝?”

  

“况且他方才未尽全力,是轻敌方才着了你的道。”男子将视线从战场上移开,转过身准备离去。

  

“就算红芍输了,红芍也不怕。”人偶到男子的耳旁,极具诱惑的说道:“有主人在,红芍什么也不怕。”

  

  

男子听后无奈的直摇头。

  

南韶的金乌殿上,齐知逊大发雷霆,将手中的奏报一把摔在大柱国王戚的脸上:“废物,统统都是废物,十万精兵拿不下一个白水关,反被一个小小的道士给俘虏大半,我南韶的脸都让你们这帮废物给丢尽了。”

  

齐知逊那一下劲力颇大,在王戚脸上留下一道血红的印子,他却并未放在心上,弯下腰将奏报捡了起来:“启禀国主,那涸水关守将泸方宇,镇守边关十数年,此人自由熟读兵书,又通晓阵法,为人谦逊、用兵谨慎,乃是军中少有的智将,在他麾下,南韶前方三军用命,将士个个争先,那白水关本已是我军的囊中之物。”

  

“我军的囊中之物?怕是寡人的涸水关即将成为南晋的囊中之物了吧!”齐知逊厉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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