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放是谁,怀唐山第一大盗,说起这人也是已个传奇,说白了也是一个愣头青,
原本是凉州一介锦衣百户,冲动热血,性格豪放,在当地算是为数不多好官,传言说当时获得了什么奇遇,原本稀松平常的实力突飞猛进。
这种机遇可遇不可求,当时各种奇遇不断,没有什么稀奇的,不过照这样下去,平步青云不再话下。
事情总有意外,不知道是不是奇遇给了他底气,还是中二病犯了,就在上级准备提拔之时忽然拔刀相向,连同当时的顶头上司和凉州知府一同斩杀当场,背着两人首级一步未停直奔长安城。
当时整个凉州倾巢出动,都没能阻挡他的步伐,等到总部接到消息,
张天放已经浑身鲜血跪在朱雀门前前,口口声声要告御状。
要不说这人是愣头青呢,你要说你是一个贫民百姓,豁出性命告御状还好说,你一个内部人员,不走流程走特权。
不管能不能成,能不能保住性命不说,前途指定是黯淡无光。
此举直接触怒当今圣上。
何天成直接被叫到宫中,在路过张天放身边是恨不得直接弄死他。身为监管天下的锦衣卫指挥使何时这么丢脸过。看着那两颗人头,更是一阵腻味。
来之前已经知道内情,即使张天放不弄,自己也会抽时间弄死这俩货。
从进宫到出来不过一刻钟。谁也不知道这一刻钟,何天成经历了什么。出宫后就带着愤怒将张天放带回总部。
就在大家都以为这件事已经了结的时候,张天放忽然暴起,叛出锦衣卫,从长安城一路杀出。
据当时城中居民所言,城中喊杀震天,让人一度以为长安城破。一夜过去,朱雀街上,鲜血都未凝结。
事后锦衣卫通缉令上多了一名叛徒张天放,怀唐山却多了一名独行大盗张天放。
这件事成了锦衣卫内部丑闻,档案密封,禁止讨论。
只有通缉榜上高高挂起的大名,证实这那夜的惨烈的存在。
很巧的是赵吏知道此事,而且比任何人都详细,不是他看到锦衣卫的档案,而是张天放亲口叙述。
那夜张天放遁出长安城,重伤昏迷,被赵吏所救。
坊间传闻有些夸大,不过大部分属实。
之所以跟书生提到张天放,他也不知道张天放会不会帮忙,不过有实力可帮忙的这附近就就这一个人。
如果说张天放还是当年的他,那参与此事的几率很大。
来不来都没关系。
赵吏就是心血来潮。恶心恶心城中那帮不拿人命当回事的大老爷。
。。。。。。。。。。。。。。。
二月二十三日清明节
上古记载,清明节是祭奠先祖的日子,现在也一直被沿用。本来这天应该热闹的临安火葬场却极为冷清,临安城中官府早已张贴布告,宣布今年火葬场暂停开放。
礼堂里,师侄二人席地而坐。面前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小菜。身边摆放着两坛喜酒。
“师叔,咱俩也算是提前喝上喜酒了。”
“长命候家的喜酒可不是人人都能喝的上的。”
程瞎子脸色微红,带着一丝醉意随口说道。
一阵微风拂过,吹动了两人的发丝。今天一大早,火葬场外面送来一些酒菜,安顿好狱卒和囚犯,规矩都懂,没人会从里面出来。
同时还有属于他们一份小灶,见视下无人,心有灵犀的将酒菜直接拿到礼堂中间。
“最后的晚餐。”
赵吏说的当然不是自己,而是那些人,
“可不,犯了事的,有家有室,自知出去无望,不如用这条命给家里换点银子。那几个狱卒也一样,都是来卖命的。说来可笑,那些没有牵挂的想来还来不了。”
“没有牵挂,谁敢用,都是一群亡命徒,指着他们干活,不搞破话就不错了。”
这事就是这样,谈不上什么公平不公平,国家喜闻乐见,养着养不起,放又放不了,
贵族也一样,有些事就得这群人做,无非就是耗费一些钱财,既不背负骂名,又能保守秘密。
卖命的人更是如此,都是一些活不下去的人,被逼无奈做了一些违法的事,被抓了只能认命,现在有这样的机会都是争着抢着往前冲,生怕选不上自己。
死后不但会得到一笔钱财,更是会将案底消除,不影响家人。
在这样的潜规则下,但凡有皇家或者贵族需要人手,大乾的犯罪率都会提高。
两人可不是什么热血青年,去评判这件事。
如果这时有人问他俩对这见事怎么看,两人绝对异口同声用眼睛看。
“赵吏,你是师叔唯一的亲人,我不想你出事,以后做事要小心。”
赵吏知道师叔说的是那天晚上,跟师叔说了张天放的名字后,两人没有过多交谈,本以为师叔不在乎。
没想到师叔一直记在心里。不过赵吏也没有过多解释,师叔没问自己缘由,就是不想知道。
“嗯,知道了师叔。”
沉默了一会,坛中的酒已经见底。程瞎子身子也开始晃悠,眼看就要倒地。赵吏连忙将他扶起,然后放到背上,只听见程瞎子喃喃自语道
“书生,我已经帮你解决了,没有人会查到你。”
赵吏只感觉身上一沉,就知道师叔已经睡了。
送完师叔,赵吏又回到礼堂,随手从旁边为晚上婚礼准备的酒中又取出一坛独饮。
也不管这些是为谁准备的。没有酒的时候,师叔珍藏十八年的酒自己都敢偷,何况这些无人看管之物。
正喝酒的时候,怀中令牌忽然颤抖一下,要不是赵吏感觉敏锐,还真无法发现,赵吏一直觉得令牌不简单,可是一直不得其解。
取出令牌,令牌仿佛有了生命一般,一股牵引力想要挣脱出去,只有简单的一下,随即没了声息,如好干最后一丝力量,静静不动。
顺着令牌牵引的方向看去,正是当时存放那九具尸体的地方。
现在整个火葬场就自己一个清醒的人,赵吏可不想放弃这个机会。即使里面有着锦衣暗卫守护,白天也就是一句尸体。没什么卵用。
一口干掉坛中最后的酒,信步走到屋前,推门进入。
屋中尸体停放七天却没有一丝异味。几具尸体规整的摆放在中间。那天夜深没有仔细观察,这几天一直也没有进来。今天这才算是与新娘第一次见面。
与想象的不同,眼前的姑娘说不上好看,只能说是清秀,温文尔雅。即使身体已经没有生机,也能感受到那份从骨子里散发出的文静。
不过赵吏可不是来看新娘的,直接将手里的令牌放到新娘身上,观察一会发现没有什么反应。
难道是错觉,顿时有些意兴阑珊,转身就准备离去,忽然想起还有八具,本来不打算碰的,那天晚上上的事还历历在目生怕出现什么意外。
进都进来了,不试一试还是有些不甘心,借着酒劲,索性将心一横,直接来到最边上的尸体身边。这位已经不知道死了多久的尸体,已经变成干尸,看着有点恶心,将令牌直接放到其身上。
“呲”
一股青烟从尸体圣上飘出,抽搐不止,随着尸体的抽搐阵阵恶臭布满房间。尸体内仿佛有什么东西要挣脱出来,但是被令牌死死压住,沉闷的嘶吼声在尸体内部传出。嘶吼中带着绝望,慢慢消失。见此,赵吏将已经迈出门口的脚步收了回来。
直到尸体再无声息,观察了许久,才慢慢靠近。
赵吏很确信,尸体没有一丝变化,放置令牌之前,自己反复观察过,除了胸口多了块令牌。
视乎是发现了新大陆,赵吏紧接着依法炮制,将令牌一一放到其他尸体身上直到还剩一位,才停下,不是不想继续,而是忽然想起一件事。
最后这件尸体正是当晚赵吏见过的暗卫,当时能见到他,是因为自己点燃的那根香烟。想到这,赶紧从怀中取出犀角烟点燃。仔细观察四周,再三确认没有问题,然后将令牌放到尸体上。
一样的事情重复看几次,都会觉得乏味,何况是七次,不过这次犀角烟起到了作用,与前几次不同,赵吏清晰的看到当初那个暗卫统领,被死死的压制在身体里不断挣扎,怒吼,可惜根本无法挣脱令牌的压制,带着不甘之下消散。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赵吏感觉房间的温度有些上升,慢慢的取回令牌,打扫一下自己留下痕迹,退出房间。
发生了这么有意思的事情,赵吏也没有心情继续饮酒,简单的收拾下礼堂,带着令牌回到房间。
握在手中,熟悉的感觉和以前一样,并没有改变,闭上双眼向抚摸恋人一般细细的感受令牌上的凹凸不平的质感。
赵吏不是变态,只不过是读书时候喜欢把玩令牌,令牌的凉意可以让人更加集中精神。时间久了,也只相信握在手中的感觉。
忽然手下一顿,感觉到原本应该平整的一块忽然多出两个凸点。
睁开双眼看向令牌,字很小,如果不是太过熟悉根本发现不了
“地府”
心中一顿,本以为令牌不过是上古时期哪个王朝的特殊令牌,根本没想到是地府的。难怪令牌可以压制暗卫,说白了暗卫还是由人死后炼化而成,而地府是专门负责这事。
赵吏之所以知道地府,是因为他无意间在一个孤本上看到有关于地府的消息,地府几乎贯穿整个上古时代,是几方为数不多的大势力。
现如今的几大实力道统都有迹可循,
佛家传承与上古佛教,道家传承的是上古仙界,其他各种小的宗门也都可以追寻到上古传承。
唯独地府没有丝毫传承留下。
上古不知因为什么事情覆灭,但是从一些蛛丝马迹中不难发现,地府在其中起到了决定性。现在的世界与上古记载有着天差地别,也少不了地府的参与。
默默的收起令牌,赵吏邪魅的一笑。
今天晚上更有意思了,自己无意间已经将最大的麻烦解决掉,就是不知道张天放晚上会不会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