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鹭镇,清晨。
甘家府邸。
族长甘直与甘家另外五位长老在府门前迎客。
“甘老。”天宝阁的人马一到,田敢当就下马拱手。其身后的四辆马车慢慢停靠,第一个走出来的是一身紫衣少女。
“段婉儿!”
“真是个美人坯子。”
“啧啧啧,不知谁人能有幸在将来抱得美人归。”
“听说段不文的大弟子田敢当非常能讨段婉儿的欢心。”
“啧啧啧......”
甘府外,围观的群众中发出了一阵窃窃私语。
甘府每年都会为甘清儿举办一次生辰宴会,宴请白鹭镇各方豪杰。白鹭镇的居民对此早已习惯,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来甘府凑热闹,毕竟一年里很少能有一天能同时见到这么多白鹭镇的大人物。
“婉儿,来,小心些。”田敢当慌忙搀扶段婉儿下轿,段婉儿素手搭在田敢当小臂上,明媚的双眸俯视周围人群,一副高高在上的骄傲神态。
“见过甘爷爷,见过甘家诸位长老。”段婉儿向甘直等人行礼,没等甘直等人回礼,她便径直走进了甘府,田敢当连忙一边拱手赔笑一边快步跟了上去,留下甘家诸位长老一脸尴尬。
“诸位甘家长老莫怪。”第二个轿辇里,一白衣青年飘了下来,手中拿着一枚折扇,丰神俊逸,惹得周遭围观的妇女眼中流彩连连。
“婉儿她无拘无束惯了,希望各位长老能多担待。”段不文拱手。
“哪里哪里,”甘直比出一个“请”的手势,“段阁主请先落座。”
“叨扰了。”段不文作揖进府。
甘直看着另外两个天宝阁轿辇,低声向身后的两位心腹问道:“清儿呢?为什么没来?”
“族长,小的也不知道。”
“没有叫她吗?”
“叫了,清儿小姐说一会儿就到。”
“一会儿?天宝阁都来了!快去叫她,等下给段阁主倒茶赔个不是。”
“是。”一位心腹悄悄离开。
“我让你们去请甘扬,他怎么回?”甘直偷瞄了六长老甘武一眼,低声询问。
“族长,甘扬他推辞了。”
“推辞了?理由是什么?”
“他......”
“他说什么?”
“他说他昨天吃了三大盘辣椒炒花椒,闹了一晚上肚子,屁股疼......” 甘直白胡子抽了抽,一巴掌扇在心腹脸上。 “给我绑来!这种理由你也信?” “族长,不太好吧?”心腹偷瞄了一眼甘武,此时甘武等几位长老正迎向了天宝阁的第三个轿辇,一双藕白圆润的玉腿从轿辇中探了出来,一时间整个街道上的男人眼睛都看直了。 甘直眯了眯眼睛。 “今日将族内大比提前举行,本来就要求族内不满十六岁的小辈全员到场,你跟他好话好说,告诉他有什么奖品,好话不听就直接绑来!我倒要看看,一个淬体境七重能在十六岁以下呼风唤雨?” 甘直不屑地哼了一声,一步跨出,老脸瞬间堆满笑容。 “哎呀哎呀呀!”甘直快步走到第三个轿辇前,“姚媚儿小姐!您能来到我们甘府,我们甘家真是蓬荜生辉呀!” 那姚媚儿嗔笑一声,双目间眼波流转,明媚动人,围观的男人们一时间都看呆了。与甘直客套两句后,姚媚儿走向甘府,一步一摇,**圆臀在贴身红裙的映衬下每一步都格外诱人。 “啧啧......”一位老哥说道,“妈的,看得我嗓子都干了。” “极品身段......”另一位汉子舔了舔嘴唇。 “别怪我没提醒,”一位身着铁甲的女武者在一旁嘲讽,“此女乃是名震京都的毒娘子姚媚儿,手中亡魂上千,你们还是别惦记了,小命要紧。” 被浇了一盆冷水,周围的男人稍微收敛了一下神态,看向姚媚儿的眼睛却依然难掩灼热。 “他娘的,”汉子低声嘀咕,“这娘们儿看得我邪火直冒,晚上得去一趟春宵楼。” ...... 甘家后山,竹林前。 甘清儿伸出纤手,敲了敲出后山的院门。 没人应声。 咿呀声中,甘清儿推开了门。 一丫鬟趴在槐树下的木桌上,睡得正酣,听到声音后缓缓睁眼,睡眼惺忪,看到来人后才惊讶地起身。 “清儿小姐!” “甘扬在吗?” “清儿小姐要找扬少爷?”丫鬟愣了愣,马上明白了什么,“扬少爷一大早就出去了。” “哦?”甘清儿脚尖点地,腾身而起。 “我自己去确认。” 说罢甘清儿的身影在竹林间几个轻盈跳步,消失在了竹林小径中。 “怎么办?” 丫鬟鸢儿看着甘清儿离开的方向,自言自语。 “清儿小姐一定是因为甘莽少爷的事情来找扬少爷麻烦了,少爷你可得小心呐。” 竹林小筑。 甘清儿轻巧地落在院子里。 中乘下品身法武技,云雀摇,甘家最顶尖的身法武技,她已经修炼了半月有余,小有成效。离根骨节已经过去了一月,她的境界在族长的资源堆砌下突飞猛进,短短一月,直接连破三境来到了淬体境三重,此进度堪称逆天。 如此惊人的破镜速度把甘直惊呆了,他在狂喜的同时,源源不断地为甘清儿送来各种辅助修炼的药草。 “甘扬。”甘清儿对着小筑唤了一声,声音清冽。 无人应答。 甘清儿施展云雀摇,人影腾挪,转瞬来到竹楼里,将一层二层的房间加上储物室都找遍了,没有发现甘扬。 真的不在? 甘清儿眉头微蹙,走进了甘扬的起居室。 夏末的晨风从穿廊涌入,与甘扬房间里的竹窗形成了对流。房间采光并不好,室外是高耸的竹林,房间窗户对着北面,房间里显得有些清幽。 甘清儿简略地扫了一眼,这是四年来她第一次进入甘扬的房间,也是她第一次进入一个男人的房间。 与自己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她平日里看见甘家的同龄少年们在演武场修炼切磋,满身大汗,有时第二天却还穿着前天的衣裳。 她下意识地以为少年的房间里会有异味,但甘扬的房间却十分清爽。 她看向甘扬的衣橱,里面简单地挂着三件纤薄的亚麻布衣,很多地方都打着补丁。 竹床上的被褥也是用的廉价的料子,却叠放地十分整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