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女孩竟有些同情起床上之人。
一个昔日武功盖世、傲立群雄,天下第一霸主的儿子,如今竟要自贬其身,做一个小小庄主的私生子,还要被其同兄迫害,实属可怜。
至少比她这个纠戈宫宫主还要惨……
“介儿,你去,换身衣服,然后去给公子买身衣服回来。”
“啊?他这身衣服不是挺好的嘛!洗洗再穿得了。”柳介看了看白贞原本的衣物除了有些血渍外,倒并无一丝破损,甚至还有些华贵,让人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家穿的起的。
而且,她实在是有些乏累,无一丝动弹念欲。
毕竟一晚上没曾入眠……
“快去”
“爷爷我……”柳介还待推辞。
“难道我给公子脱衣疗伤你也要看吗?”絮翁戏谑道。说着欲要扒开白贞的上衣,示意给她看。
柳介见状,便假意用双手捂住自己的眼睛。
说实话,她还挺想看的,这么清秀的一个男子,不知……嘻嘻……
絮翁当然知道自己的这个干孙女什么秉性。于是点了点头,假意嗔怒骂道:“臭小子”
柳介听此微挑了挑眉,瞥嘴道:“爷爷,我是女孩子……”随后便转身进了里屋。
只留絮翁看着柳介的背影笑叹道:“还知道自己是女孩子……”
……
纠戈宫
“信上说了吗?宫主什么时候回来?”
此时,纠戈宫渑御园内,一位身着白衣,面目极为俊秀的男子正抓起一把壶中的鱼食欲要投喂糖中鱼蟹。
他的声音宛若山间清泉,叮咚一声,便能沁人心弦,只是言语间却略显低垂。
很难想象,这样的人物,怎会入不了宫主的眼……
“回禀大祭司,宫主说她有事要办,叫我们不要……不要……”
“不要什么?”
“叫我们不要去打扰她”近卫清泉小心翼翼的说道。
男子的眼中有些许失落,但这一神色只是一闪而过。
随即将手中的鱼食碾碎,被碾碎之物如流体一般落至他的脚边。
半晌,近卫才听得他慢悠悠的说:“这几日,我要出去一趟,宫中之事暂且由你代理。”
“是”
清泉躬身一屈,随后便退至一旁。
对他来说,主人的命令便似令箭,他向来是言听计从。而他,从始至终也只追随主人一个。
……
到至正午,天空似有雨意,乌云蒙蒙的,衬得人也困意渐袭。
“小姐,你买不买啊?不买别妨碍我做生意啊!”
衣店老板见面前的这位女子,只是逛来逛去半天了却不见买。而且,这里只卖男装,一个女子进来寻来寻去,还不见她买一件,实属觉得她是来捣乱的。
于是他劝道:
“姑娘。”
“嗯?”
“你听我说,这女衣店啊从我这右拐走五里便到了。”
“你这衣服粗制滥造。”柳介也不听他说,只是摸了摸其中一件男衣摇头道。
“嘿,你说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啊!我家衣店已是百年老店。做到这年头,还没听过人说我这是粗制滥造的。”
店老板似乎有些激动,愈说愈烈。
“你要买就买,不买,哎,拉倒。”
说完,便不由柳介分说,要将人往外推。
“慢着。”
柳介只当是谁,转头一看,却是一个肥头大耳,大腹便便,样貌奇丑的男人。
这店老板一见来人,便躬腰爬背的迎了上去。
“原来是郭少爷,稀客稀客。”
那肥硕男子也不看他,只是盯着柳介。
“我从对面酒楼看这位姑娘半天了。你也是的,这位姑娘天人之姿,眉宇间还透露着些许英气。人家穿穿男装怎么了。”
这位郭少爷责怪店主半天后,便又极其猥琐的朝着柳介走去……
随即欲要挽起柳介的胳膊来,谁知却落了个空,被柳介给躲了过去。
那肥头男子也不介意,又对其言笑道:“店头,这位姑娘的衣服啊我包了。” 店家老板一听也不多说,笑着便将柳介刚刚摸过的衣服都包了起来。 “姑娘家住哪里啊?不如让在下送你,在下的父亲乃是这城中……” 男子洋洋自得的说着,那叫一个自豪。 可是,话还没说完,身体腑脏处便被一只白毛箭给射穿了去。 随着胖子的倒下,柳介觉着地下踩的地面也伴之震了三震。 纳闷儿中,柳介只觉何人如此大胆,敢在她的地盘如此撒野,不光如此,还当着自己的面。这不等于是把她的脸扔在地上使劲儿摩擦吗? 此刻,她内腑中的火已熊熊燃起,顷刻之间便要发作。却听得一声音从身后骤起。 “敢调戏纠戈宫宫主,怕是嫌活的久了。” 只见一白衣男子从屋外徐徐而入,行走间,翩跶自然。 石方砚…… 柳介心中一惊,她不是在信中说不让寻她吗,怎么来此地。 “此人该诛。” 他一脸冷漠。 随后朝柳介微微一笑,那笑温柔至极,赛过春花。 “宫主……该回去了” 表明身份后,衣店老板赶忙走近跪至柳介脚下,一个劲儿的请求宽恕,说着什么“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知宫主大驾光临”诸如此类的话。又欲去拿衣物送给柳介。 柳介自然会收,白白送的企有不收之礼。于是看了一眼石方砚,又用嘴努了努店家手里的衣物,示意他拿着。 柳介出店后,并没有直接回宝月楼,只是一路拐弯抹角的来到了紫竹林。而那石方砚也一路跟着,并未离去。 突然,柳介停住,手心快速运气,随即一掌向身后之人劈了过去。 此掌威力不大,却足足将一个普通人的内脏击穿。 果然,石方砚被击了个正中,向后退了好几步。随即跪在了地上,快速抬眼瞥了一眼柳介,然后用右手捂着胸口,面露痛色。 柳介见此情景,生疑道:“几月不见,为何你的功力愈发弱了?” 石方砚也不理会柳介的发问。只是艰难的整顿衣裳,缓缓的站起。末了还是拱身请求:“请宫主与我一同回去……” 柳介实在不知,她走之前将纠戈宫交给他打理,一人独大,这本是天大的好事啊,别人求都求不来的。为何他对此不感兴趣,却只钟于让自己回去。 “哼……”柳介冷哼一声。 “几月不见了,你的功力不见长,倒是胆子越发大了,敢违师令不遵了,啊?徒弟……”说完便甩袖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