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天殿。
天还不算太黑,殿内却已经亮起了长明灯。
金黄色的软榻上,斜躺着一个身着明黄袍,身材还算高大的中年男人。
男人年岁四十多,但眉心的皱纹让他看起来有些苍老,鬓角也有些许泛白,不过并不影响他那张威严的面容。
不用猜,能坐在承天殿卧龙榻上的只有一人,那就是当今国主秦啸。
秦啸透过殿门,看向殿外,只见天色已经愈发的暗了下来,而殿内的灯火显得愈发明亮。
忽然,秦啸没由来的说了一句,“陆兄,你说...我大秦...真有称霸天下的那天吗?”
随着秦啸话落,一个黑色锦衣中年却是突然出现在软榻右侧。
中年男子眼神犀利,气势极强,一柄雕龙长刀被他双手死死地环在胸前。
他似乎从来没来过,又或许一直都在。 “国家大事,展鸿不敢多言!”锦衣中年微微张嘴,吐出几个字,便不再言语。 陆展鸿,在秦国,大部分人都只闻其名却不知其人,就连大部分国家重臣难以一见。 当年秦啸还是太子时出征北燕,不料陷入燕军数万铁骑当中,正是陆展鸿舍命相救才得以脱困,不过在那次以后,陆展鸿就从世人眼前消失了。 有人说他身负重伤已经死了,也有人说他得到高人指点已经脱离了凡俗。 不过如今看来,却是世人谣传而已。 “你是不想说吧!”秦啸无奈地摇了摇头,“或许天儿说得对,**之过急了,不过我更想在归天之前为大秦创下一点疆土,而不是守着这一亩三分祖业!” “天儿的锋芒已经没有了,他又怎能明白我的雄心!” 陆展鸿闻言张了下嘴,但还是没有开口。 “报——!” 秦啸微微皱眉,“进来吧!” 来人是一禁军侍卫,在距离秦啸两米远的位置单膝下跪,双手托着一个信封,“启禀国主,国师府来信!” 国师府? 秦啸和陆展鸿相互看了一眼,皆是难掩心中的诧异。 秦国有国师府,但莫玄机几乎不会上朝,除非有天大事情发生。 陆展鸿身形一晃再次回到原来的位置,而那侍卫手中的信已经到了他手上,随即淡淡道,“你退下吧!” 陆展鸿没有看,直接就递给了秦啸。 拆开信封,里面没有长篇大论,只有‘自取灭亡,天不可恕!’八个大字。 这......! 秦啸手在发抖,胸膛剧烈起伏,怒声道,“这老东西,气煞我也!” 随即猛一发力,直接将信捏成了粉末。 咳,咳.....噗! 一口鲜血喷出,秦啸顿时面色苍白无比。 “国主还请保重身体!”陆展鸿吓了一跳,连忙扶住秦啸。 “他,他这是怕我废了秦天啊!”秦啸推开陆展鸿挣扎着站了起来,厉声道,“既然如此,那我便随了你的心愿吧!” “报——正德皇后求见!” “不见,不见,都给我滚!”秦啸暴怒大吼道。 殿外。 慕容雨眉头一皱,闻言就要往里闯。 两名守卫伸手拦住慕容雨,“皇后,还请不要让小的们难做!” 慕容雨周身气势猛然迸发,强大的气势卷起呼呼风声。 啊——噗! 两名侍卫顿时倒飞出去口吐鲜血。 “不要逼我!”慕容雨冷冷地看了两人一眼,径直向殿内走去。 两人相视一眼皆是难掩心中的恐惧,但还是挣扎着起身,摇摇晃晃地跟了进去。 秦啸见慕容雨竟然直接闯了进来,脸色愈发难看,“慕容雨,这里是承天殿,不是你撒野的地方,你想造反不成?” 陆展鸿也顿时警惕了起来,他可是知道慕容雨的实力的,连忙劝解道,“皇后,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话好好说!” “呵呵,一家人?” 慕容雨言语苦涩,带着些许哽咽,“或许当年你根本不是真的喜欢我,而是想要借助天衍宗震慑诸国吧?” 慕容雨曾是天衍宗碧水阁阁主亲传大弟子,入世历练时偶遇秦啸。秦啸被慕容雨的身份和美貌所动,对其展开了疯狂的追求。慕容雨在苍茫山遭遇妖兽围攻,重伤垂死之际秦啸舍命相救终于俘获美人芳心。 从此秦国有了一个正德皇后。 慕容雨也为此放弃了碧水阁大弟子的身份,彻底隐于世俗。 然而,随着秦天的落寞,慕容雨也渐渐被秦啸疏远。 不过为了秦天秦月,慕容雨一直都在隐忍,但今天她实在忍不了了。 “随你怎么想!”秦啸余怒未消,“今天我不想见任何人,你走吧!” “好,好,好!”慕容雨气极,直接扯下凤冠丢在地上,“秦啸,你我就此一刀两断,这皇后之位,你爱让谁坐让谁坐!” 她本想帮秦天一把,劝说秦啸暂时放弃争霸的梦,但如今看来,自己在秦啸心中并没有那么重的分量,不由失望透顶。 “哼,不做就不做,难道这后宫我还找不出一个皇后来!”秦啸感觉脑袋有些空白,颤抖着指着慕容雨。 “那你好自为之吧!”慕容雨心如死灰,转身边走,冷冷地声音从慕容雨口中传出,“你想要做什么我不管,但若是有谁敢伤害天儿,我要这皇宫血流成河!” “国主——!” 陆展鸿焦急不已,他是见过两人经历的,实在不想两人走到这一步。 “无需多言!”秦啸摆了摆手,似乎抽干了所有的力气,躺倒在榻上,虚弱道,“妇道人家......终不知我的志向......!” ...... 宁德殿。 齐月岚此刻心情说不出的好。 “哈哈哈哈,没想到你竟然愚蠢到这种地步,这后宫之主既然你不要,那我就不客气了!” “参见宁德皇后!” 小厮见此,连忙下跪叩拜。 “嗯,你很不错,这个就赏你了!”齐月岚递给小厮一个玉盒,又继续道,“不过此事还得国主决断,你万不可张扬!” 小厮大喜,慌忙接过玉盒,连连称是,随即离去。 齐月岚兴奋许久才平静下来。 “如此一来,朝堂后宫都落入了我齐家手中,只是这齐王府的势力如此之大,当真是好事么......” 想到自己儿子秦墨,她有些担忧。 “罢了,实在不行,只有我亲自上了,齐家,我希望你们能够看清形势才好,否则休怪我不念亲情!” 她从怀中掏出一个巴掌大的棺材盒,轻轻抚摸着......


